天下城:逃婚郡主-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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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难坏了两人。
又是几声惨叫从旁边传来,月含羞打了个激灵,终于决定:“我们往沼泽深处逃!反正回去还有天牛在等着,难免还是一死,不如拼上一拼。
第1722章 恶蟒当道(4)()
既然这些巨蟒现在不伤害我们,我们就继续往里走,说不定,还会遇到那条蟒兄,帮助我们脱困。”
独倚楼点头同意:“我听你的。”
月含羞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希望我和倚楼可以平平安安走出这片吃人的沼泽。”
两个人做了决定后,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朝沼泽深处摸了进去。
*
一路上,到处是被巨蟒杀死的尸体,月含羞看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躲开那些尸体。
远离了那片已经成为恶蟒屠杀场的草甸子,渐渐听不到那些骨头折断的声音,和人类垂死的惨叫声,含羞才稍稍镇定下来一些。
独倚楼看她脸色很不好看,便停下来休息,递给她一壶水:“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走。”
含羞喝了一口水,却道:“这会儿要是有酒就好了。”
独倚楼把手轻轻按在她肩头:“别这样了,造孽的又不是你,是那个大祭司不肯听你的劝阻,执意要进沼泽。”
“幽兰和落雁要是知道南锦现在变成这样,不知该有多难过。”月含羞眉头紧蹙。
水草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独倚楼警惕地握紧天蝎的钢刺,这是刚才天蝎被巨蟒缠死的时候,他捡起来防身用的。
从茂盛的水草中钻出两个惊慌失措的王母教教徒,看到独倚楼和月含羞,也是吓得一愣,举起钢刀同两人紧张地对峙。
僵持了一会儿,独倚楼先放下武器,小心地说:“两位兄弟,我们大家都在逃命,就谁也不要为难谁,各走各的路,怎么样?”
那两人根本就无心跟独倚楼对抗,听了这话,放下钢刀,扭脸钻进草丛里,继续逃命。
含羞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继续上路,往沼泽深处走。路上偶尔会碰到一些从巨蟒口中逃生的散兵游勇,大都无心恋战,只顾着自己逃命,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不知死活的,跟独倚楼发生短兵相接,独倚楼的武功对付不了那几位圣使,但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
随着日头升高,沼泽里的沼气又开始生成,变浓。
更糟糕的是,月含羞觉得浑身越来越无力,上吐下泻,打摆子,到后来,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冷得发抖,额头却滚烫。
独倚楼有些慌神了,扶着她找了块草甸子坐下,不停地帮她擦冷汗:“月儿,坚持住!我想可能是你落水的时候,喝进去不干净的水了。”
含羞躺着,少气无力地望了一眼蓝天,道:“倚楼,可能我再也走不出去了,你要是能出去,见了无争,就说是我自己调皮,闯进沼泽的,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们为什么会跑到这里,记住了吗?”
“月儿,你一定活着能出去!”
含羞苦笑,摇摇头:“我是真的没力气了。记住我说的话,答应我,千万不要提王母教,更不要提离歌……”
“我才不会替你传话呢!你想对他说什么,自己出去跟他讲,
第1723章 恶蟒当道(5)()
你要是死在这里,我是不会跟他说谎话的,他有权利为你报仇!”
“倚楼……”
“别说了,你躺一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采到什么草药。”
月含羞闭上眼,昏昏沉沉地躺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脑海中全是沼气、水蛭、蚊虫、巨蟒、白骨、尸体……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耳畔好像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兵器叮当声清晰可辨,不是在做梦。
“倚楼!倚楼!”
她唤了几声,没听见独倚楼的回应,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遇到王母教的劲敌了?那打斗的声音是他吗?
月含羞摇摇晃晃爬起来,踉踉跄跄朝着打斗声音的方向找过去。
穿过一片水草,她被一个人绊倒,扭头一看,是昏迷的独倚楼,他怎么样了?受伤了吗?她爬过去,手指按在他脖子上,还好,有脉搏,他只是被打昏了而已。那又是谁在打架?
她爬起来,继续往声音处走。
她终于看见,一个人跟天虎圣使斗的难分难解,意外的是,那人居然是东宫无声!
不是吧,这变态加恶棍,怎么跑这里了?他不在城里帮无争守城,来这儿捣什么乱?
无声看到摇摇晃晃的月含羞,忙里偷闲问:“妖女,你还活着啊?”
含羞回答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暂时还活着……”
“一边等着,待本城主先料理了这只病猫再说。”
含羞当然要在一边等着,就算她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可是,打斗声吸引的,不止她一个人,天狼带着几个人,从另一个草甸子里钻出来,当他看清跟天虎打斗的是东宫无声时,阴森森问手下要来弓箭,张弓搭箭,对准无声。
月含羞在一边看的真切,该死的天狼,居然在背后射黑箭!她想提醒无声注意,可弓弦已响,她没有时间再多想,拼劲全力冲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羽箭。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她挺反感这个恶棍一样的男人,也许因为他是无争的大哥?为了无争,她什么都可以做,包括保护他的大哥。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因素,这个恶棍不止一次救过自己,这算是抱恩吗?
当弓箭没入她心口时,那种巨大的冲击力,还有那种无法形容的剧痛,当时,便让她无法呼吸。所有的感觉在远去,声音在远去,水草在远去,蓝天在远去,光明在远去,只剩下无边的疼痛和冰冷……
*
一个人游弋在无边的黑暗和冰冷中,身体像羽毛一样漂浮摇曳。
这是到了哪里?
月含羞努力张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可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自己这是死了吗?这儿是地狱,还是天堂?
天堂应该是无限光明美丽的,黑黢黢的地方,肯定是地狱。一定是自己活着的时候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只能下地狱。
听说地狱有十八层,这又是哪一层?
她想抬一下手,
第1724章 恶蟒当道(6)()
可是却动弹不得,刚一用劲,浑身骨骼便断掉一样剧痛。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声。那种无法言喻的巨疼不断加大,痛得她恨不能立刻死掉。
不对,自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又不对,不是说人死了,就没啥感觉了吗?自己怎么还会感到痛?
要命,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管是死是活,反正身上的痛楚正在折磨自己,也许,这是地狱的酷刑?
剧痛,让她再次失去知觉。
*
又一次醒来,月含羞看见前面有一线光明,她试着走向光明,这次,居然可以动了!哦,不是动,是飘……
她像一片随波漂浮的羽毛,飘向那一线光明。
刺眼的阳光让她一时很难适应,闭着眼,停了好久,才敢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这是哪里?是天堂吗?地狱是不会有阳光的。
蓝天,白云,青山,碧草,小鸟……
一个年轻的女人,背上背着一个小女孩,在崇山峻岭间艰难跋涉。她不敢走大路,专拣人烟稀少的小路,她风采露宿,与小女孩相依为命。
那小女孩不就是童年的自己吗?那年轻的女人不正是离歌吗?
月含羞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过自己的童年,在她遇到无争之前的事,她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现在,这一切竟如此的真实,离歌的微笑,离歌的温柔,离歌的慈祥……看来自己是真的死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这些往事?
如果,生活真的是如此温暖美好,她宁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一阵狂风把她吹上了半空,青山绿水消失了,蓝天白云消失了,到处是汪洋,头上是电闪雷鸣……
她看到,离歌领着四岁的自己,在拼命奔逃,像是在躲避比暴风雨比洪水更危险的东西。
她们逃到了浊浪滚滚的河边,前无去路。
一个美丽端庄的年轻女人挡住她们母女的退路,向离歌伸出一只手:“把这个孩子交给我。”
离歌紧紧护着小女孩:“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女吧!”
女人的手依然伸着,在她的手腕上,挂着一串菩提佛珠:“把孩子给我。我跟他有约定,除了我,他不能让任何女人为他生孩子。”
“白蟾不是他的女儿,是另一个男人的女儿,夫人,我求你放过白蟾,她真的不是无争的女儿!”离歌在狂风暴雨中向那个女人跪下,磕头不止。
女人的神色依然温和,但话语冰冷:“你骗谁?随便编出来一个男人,我就相信这丫头不是你跟无争的孽种了吗?从你离开少主到这丫头出生,刚好十月。”
“白蟾是早产,她七个月就生下来了……”
“别再编了,你说的那个男人我见过,他叫谷金满是吗?他就是个小混混,赌徒,无赖,什么都不会,长得也丑,脾气也坏,天下最美的舞娘,怎么可能嫁给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还为他生孩子?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掩盖这个孽种的身世编出来的谎言,对吗?”
第1725章 恶蟒当道(7)()
“夫人,孩子还小,什么事都不懂,您就放过她吧,我保证,她绝不会成为您的障碍,连同我在内,永远不会出现在无争面前!”
女人微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告诉你,除了死人,谁,我都不相信!把这孩子给我,快点!”
离歌的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那女人在一步步逼近。她突然转身,把小女孩扔进滔滔洪流中,用力推远……
*
月含羞一下睁开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落,心口一阵阵揪痛。
满天星斗,新月如钩,一条银河横亘夜空。
地狱?天堂?
地狱里有星星吗?天堂里有星星吗?
这是她小时候问无争的问题,但无争从来没有回答过。
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结果一下子沉到了水里,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不会吧?难道自己刚才是躺在水面上?
她在水中浮沉了几下,发现,这汪水跟别的水好像不太一样,当自己不动的时候,就会稳稳地漂浮在水面上,稍微一动,就会沉下去。
四周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好放松四肢,让自己继续漂浮在水面上。
接着,她就开始思考,发生什么了?
刚才是在做梦吗?小时候的事,怎么那么清晰?清楚的就像刚刚发生过,那个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的噩梦,终于醒了。
的确是母亲亲手把自己推进洪水,亲手把自己推远,但,那是为了保护自己。
武美凤,原来,第一次见到她不是在两年前的泰山,而是,在十五年前那场洪水中。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一定给离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和伤害,所以,如今重新回来的这个离歌,才会有那么多难以解释的言行。
那么,现在,自己还活着吗?她好像隐约记得,天狼在暗箭伤人,然后她替无声挡了一箭。
那支箭呢?
她下意识地去摸胸口,什么都没有,不仅仅是没有那枝箭,而且,连衣服都没有……
晕!
她又乱动,然后又沉下去,喝了几口水,这么一挣扎,脚挨到了地,居然在水里站住了。郁闷,原来这汪水只不过齐腰深而已……
她摸摸自己的头,不烧了,走路也不是飘飘忽忽打摆子了,身上也有了力气,然后,不是中了一箭吗?胸口应该是有伤口才对,伤口呢?
她借着星光,瞅了半天,也没看到胸口有箭伤。接着又发现,肩头的那朵月光牡丹纹身,也不见了,还有左手腕上当年无争要把自己嫁掉时,她自杀留下的那道细小的伤疤,也消失了……
这是什么状态?
难道现在自己是死人?因为死了,所以,在阳间留下的疤痕印记就会消失没有?
月含羞又开始凌乱了。
好吧,不管是死是活,总得先找找自己的衣服在哪里,总不能光着身子站在这儿,万一被人看见,多羞臊啊……
问题是,阴间有人吗?
就算没人还有鬼吧,被鬼看见也很不好意思。
第1726章 恶蟒当道(8)()
她慢慢趟水到岸边,在目力所及范围内,寻找自己的衣服。围着这汪水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衣服,只好扩大搜寻范围。
还不错,最后,月含羞终于在一棵横倒在草坪上的大树下,发现了自己的衣服,虽然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烂了,不过这难不倒她,很快便被她重新修复好,别具特色地穿在身上。
这让她又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谁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然后把自己扔到水里去的?
好像这个问题有个现成的答案,应该是东宫无声吧?只要这家伙做得出这么没品又过分的事儿,肯定不会是独倚楼。
一想到这些,问题就又绕回到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上,要是死了,怎么还会有穿衣服的问题?要是活着,那东宫无声和独倚楼又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有点费脑子,要不,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说不定等睡一觉醒来,什么答案都有了。
想到这里,她靠着那棵大树坐下,闭上眼睛。
这棵树可真够粗,两三个人都未必合抱得过来,沼泽中居然还有这么粗壮的树木。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
睡醒的时候,黎明的曙光已经普照沼泽。
月含羞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好的不能再好了。就是肚子有点点饿。还好,衣服兜里还藏着一个苹果,她掏出来,咬了一口。
天亮了,她终于可以看清这里的一切。应该还是在沼泽的某一处,但这里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