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宠姬之奴柒-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冷着一张脸,奴柒学着南宫玺玉的样儿神情严肃的点头颔首,鼻音哼哼道,“嗯,嗯。嗯……”
“这谁知道他回答的什么呢。”奴柒逗乐的看向不爱说话的魉,“就像魉一样,嗯!”
魉就像未听见奴柒的话语一般,依旧沉闷不语,浅褐色的眸子又平静如月下湖水,随着魍扶着大腹便便的奴柒进屋去。
别家的孩童已经开始性脾的玩起了爆竹,奴柒体内的孩子却静静的熟睡着,奴柒的肚腹也就一息一鼓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莫名的,奴柒哼起了《小雅》,那淡淡的言词间透露出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让方才还逗乐魍、魉的奴柒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当她在学堂里学着这诗时只觉好听、优雅却又伤疼,而如今一想到南宫玺煜在战马上为先秦国冲锋陷阵却不受待见时,她终于懂得“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了。
“贡渠说了,二公子被抢了好几次头功,为什么都这般待他了,他还傻留在先秦国?”
“不能去漠北吗?”奴柒喃喃,说出她太久未成叨念的国度,那在她的梦里、言词里已经淡却的国度——
漠北。
那有着最香的花儿、最柔的水儿、最友善的人儿的漠北,是否已经消失在了曾支撑那以天为被、以地为家的奴柒的眼里,心里。
“我等你啊,柒柒。”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腊月接近末尾了,明儿便是大年初一了,年三十了,南宫府的宅子却连春联福字都未贴,只有燕玄嬴命黑衣人快马加鞭的送来的新春贺礼以及家书、时不时的爆竹欢笑声,在提醒奴柒一更一更玉漏在相催。
音蓁公主还未有名号燕玄嬴便赏赐了她一座十六开间的城郊小别院,夏日避暑甚是清凉,甚至还有百里封地,足见他对燕音蓁的喜爱,却也让“兵部尚书之女昔妃娘娘究竟失宠与否”成为燕国大街小巷茶后饭点必定提及讨论的话题。
先秦国又打了胜仗,就快把失去了边塞城池悉数夺回来了,可也是国库亏损、战后边城一片狼藉,而“是否继续与乌楚国继续作战”又是先秦国国君官宦日益心焦的话题了。
燕国京都。
皇宫里喜意浓浓,搭建的社台更是歌舞袅袅,燕玄嬴在歌舞升平的新春氛围中反复草拟了好几遍,揉捏了无数纸张,才将字数不多却也问候得体的“家书”写出,他甚至还怕奴柒看不懂,难写的字还特意注音,写上谐音字儿。
奴柒却只它放在礼物上,没有心思去阅读、去体味燕玄嬴的关怀。
她太心念着她的二公子了。
若不是快要临盆,她或许已经按捺不住驾马去了前营。
“怎么样?”看着贡渠进屋,倚靠在床柱上的奴柒立马坐直了身子,双眼闪亮得仿若漫天星光都在她的眼里,双手不安的捏着被褥边儿。“二公子可以回家吗?”
可贡渠知道,那闪亮的光芒,不过是她独自落不下的泪光浸湿眸子罢了。
“要……”贡渠不忍让奴柒的眸光暗淡,却也不可违背尊夫人的命令,张了张口,向来爱耍宝的他也结了舌。“要……嗯……”
“给钱财也不行吗?!”奴柒的声音带着女子的尖锐,让贡渠能体会到她的心碎,丈夫远征,对于初次有身孕的奴柒而言,就像失去了天一般。
她心焦、她彷徨、她无助。
她已经无法佯装淡定了,在临盆的日子愈来愈近、在每夜提心吊胆中听见鸡鸣一声一声。
“钱财那些人倒是收了,”贡渠皱皱眉,不满的嚷着,“军营之地竟还受贿,也难怪爷被抢了头功。”
“然后呢然后呢?”奴柒哪管先秦军营军纪怎样,她想知道的无非是可以准假让南宫玺玉回家吗?
“可说爷又立了战功,等着圣上封赏呢。”贡渠低下了头,不忍看奴柒失望的眼,“所……所以还不能回家。”
“嗯。”奴柒闭上眼,淡淡的发出一个“嗯”字音,她总算能体会南宫玺煜之所以生性寡言的缘由了,心累了,哪有力气喋喋?
“那叫夜端上安胎药吧。”奴柒侧睡着身子,红着鼻子。
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她只是潜意识里希望在即将临盆的日子里远征的夫君可以回来,无须满屋子的仆人作陪,也无须上好的安身养胎药材。
只是夜里小腿儿抽筋了可以是二公子的大掌揉捏,也可以是宝宝在肚里伸展拳脚时有他贴耳聆听。
“诺,夫人。”奴柒的沉默,也让贡渠难得正色。
夜端上了汤药,奴柒乖巧的一饮而尽,屋外的天空被爆竹震得忽红忽亮的,奴柒无声无息的望着。
“去年的除夕之夜,她还能上窜下跳的看烟花、和环绿她们一道儿上菜;还有二公子赏赐的翠玉簪子。”
夜和贡渠对视一眼,静默的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奴柒的眼泪终是落了一滴。
“她变得,喜怒无常得连她自己都讨厌了……”
桃枝堪辟恶,爆竹好惊眠。歌舞留今夕,犹言惜旧年。
“新年快乐。二公子。”
270。第270章 子惜君归01()
晴朗的日光照耀着远方蓊郁的崇阳山,唧唧的鸟鸣交织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寒冬腊梅的清新空气,这一切全都是远离城镇、战场才能享受的世外桃源,自然的恩赐。
可终归,战争的铁蹄还是来打乱了这祥和的山林,不久,鲜血的腥味儿便会掩盖空气中凌寒的蜡花梅花香。
“南宫兄弟。”司忠洲眯着眼,看着身旁代替了釜山坐在副统领战马上的南宫玺玉,眯着眼。
做为将军,他是爱国护国的,所以他的神情甚是紧张。哪怕他知道釜山死得“冤枉”,他也得装聋作哑不是,毕竟当时付羚天可也在场呢!
“你看这一仗胜算几多?”凝视着远方辽阔的沙场,司忠洲的情绪颇多感触。
若胜、便可班师回朝,大功一件。
若败、失去崇阳一带,雪耻大辱。
半载的心酸作战将挥之一空,而朝中已经下令,收复国土便可。
“先秦国历时最短的一仗。”南宫玺煜并未正面回答司忠洲,只是他言语神态是那般自若、淡然,仿若胜算皆在他的心中、意料之内。
他已经决定了,命暗位暗中火攻崇光镇,用最迅速也最残忍的办法解决这场战争——
屠城。
“柒儿,久等了。”
“啊!”司忠洲咋舌的点点头,眼底的担忧渐渐退却,他是无条件相信南宫玺煜的,尽管不久前中了空城计,那一定是釜山太过自负。
“好!哈哈。”付羚天仰天一笑,骑着战马过来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我付某人就是喜欢南宫兄弟这等男儿气概!”
“这样甚好这样甚好。”司忠洲也迎合着付羚天不停点头,看着南宫玺煜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谄媚,“届时南宫兄弟可不要忘了我司忠洲啊。”
“不会。”浅淡的两字,就像当初司忠洲追上马车前回答的一个“嗯”字,细弱无声。
“呜呜——”
长号吹起,战鼓累累,山林里白鸟扑翅的声音渐渐响起,前去探敌的骑兵夹紧马腹哒哒前来,厚重的男声拉长了音。“报!——”
“乌楚国出击,离我军十里!”
骑士嘹亮的声音让等待在场地的士兵全都绷直了身子,整装待发着。
付羚天与南宫玺玉相视点头,骑着上好的战马归回统帅位,回首望了望黑压压的军队,厚重的男声仿若从丹田运出,带着战鼓鸣人的悸动,“列队!”
飞上树林的白鸟啾啾,在大军上空飞舞萦绕,仿若在替壮士出征唱着凯旋的歌儿。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付羚天手里的帅旗一挥,铿锵有力的声音划破了崇阳山的祥和。
“全军!出发!——”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正月三十的夜,漆黑如墨,寒气笼罩着星月,人间没有一丝光亮。
雄鸡正欲打鸣,却被一道娇弱的女音震呵了回去。
“啊。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伴随着产婆催促着“用力用力”,让已在院落徘徊两个时辰的贡井贡渠两兄弟不忍直视,贡渠和奴柒交情深厚,更是像兄长一般来回踱步,捶胸顿足的。
“哥,这夫人好端端的怎的早产了。哥。”贡渠围绕在贡井身旁走来走去,一手握拳打着自己的手心,不停唠叨,就像兄长疼爱小妹。
“若说已往,他对奴柒倒也是主仆,可这六月的伴读,他是真的把奴柒当小妹看待,尽管他只是区区一名贴身暗位,配不上做尊夫人的兄长啦。可……”
“哥。”贡渠急的直跺脚,“要告诉爷吗?夫人已经……”
“啊嗯!——”
戛然而止的一声,让人仿若感觉一名名叫奴柒的女子的魂魄正在远离**。
“夫人!”
“哐当。”还端着热水盆的夜和魅惊吓得手里的铜盆都跌落,打湿了她们的裙裾、绣花鞋尖也全然无感。
“夫人!”满屋子的女人开始惊呼,床上弓着腿的奴柒却煞白的一张脸,干渴的唇瓣,豆大的热汗还是顺着额头往下滑。
“夫人。夫人。”看着已经冒出了一点儿头的婴儿,产婆更是慌张。“夫人,不能睡呀,公子在憋气,夫人……”
水嫣愣了,还未为人妻的她只觉得浑身一冷颤,却终归还是苏忆灵调教出来也服侍过李宜珊的大丫鬟,深呼吸一口气,“还愣着做什么,催生汤定远镇、附近村镇、哪怕是皓沣、京都最好的全给我找来,夫人和公子若是有丝毫差错,待爷回来了看你们有几条命!”
水嫣虽然说得仅仅有条,可却连燕国的京都都道出来了,可见她身心慌乱。
“诺诺诺。”产婆连连道“诺”,夜倒也快速反应过来,推门而去。
“怎样?!”见夜从屋里出来,一直未发言的贡井也迎上前去焦急询问着,却见水嫣红着眼奔向自己的怀里。
“快派人快马加鞭请郎中。”夜看了贡井一眼,抿了一下唇,“告知爷吧。”
“可……”
“好。”贡渠连忙点头,心焦的他也不由得唠叨了起来。“我早就告诉大哥应该告知爷了,夫人生产这等大事,爷怎能不知情!偏生大哥说不许叨扰爷。”
贡井闷声不言,只是抱紧了怀里的水嫣,夜却拉着贡渠,冷哼哼着,“快办事!”
“贡大哥。”娇娇柔柔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让人听得心都融了,何况还是心仪水嫣的贡井呢。
“嫣儿。怎了。”和方才焦急询问的音色不同,贡井这四字里更多的是爱怜与无措。
也许他和南宫玺煜是不懂直言不讳的表达喜怒情感的男子,却会是世间最疼爱妻子的夫君,三妻四妾对他们而言,敌不过怀里的人儿柔柔的唤一声自己的名儿。
“孕期会让一个女子焦躁,夫君不在会让女子无措;怀胎十月,命在分娩。”水嫣纤细冰凉的玉手抓着贡井胸前的衣物,“夫人一定会挺过来的,对吧。”
水嫣泪汪汪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贡渠,仿若世间只要他微微一点头,就足矣让她心安。
“嗯。会的。”贡井安抚着水嫣,轻轻的拍打她,晨光洒在两人身上,地上的影儿叠成一人。
271。第271章 子惜君归02()
这是一片白雪覆盖的大地,本应是纯白无暇,却因是旮旯转角而变成了灰墨相间的雪色。
奴柒在角落里蜷缩着,她手心底下的冰雪已经融化,残忍的夺走了她体内最后的余温,小手痛得又红又肿,怕是生了冻疮,开春天暖了便会痒得发疼了。
她覆盖在冰雪上的小手缩了缩,指尖动了动,冰凉的小手牵动着十指连心的疼痛。
“噹噹。”
有着异域风情的银铃声传入奴柒空白的脑袋,就像莲雪姬手腕上的银铃声响,脆脆的,已经冻僵了的她张张干渴的唇瓣,“娘,娘亲。”
“噹噹。”
马车越来越近,就像从天际传来的百灵鸟歌声,又似在沙漠中行走的驼铃声,在指引着迷途的奴柒回归娘亲温暖馨香的怀抱。
朦朦胧胧间,奴柒看见那高贵的白玉雕身的马车上,那振振公子高大的身影,他披着貂毛大氅漠然至极的站在驾奴室,仿若一切的白雪皑皑都只是为了替他陪衬,而她却身形单薄的昏睡在雪地上,抢了银两的混混恶霸也不知几时离去了。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又矫健的向奴柒走来,带着不可忽视的气息,让奴柒随着他稳健的步伐缩动着身子,——
“她不要在这等落魄的时刻与他相见。”
“柒儿。”
就像露水划过嫩叶牙的声音,男子低沉的声音仿若是穿过冬日挂雪的枝头的第一束阳光,一瞬间温暖了奴柒整个身心。
她动动身子,晕睡在病床上的奴柒也在颤动着身子,同样苍白的脸儿,同样干渴的唇瓣,不同的是当初是钟卓与水然带她回了郊区小院儿,而如今却是水嫣在仔细的替她擦着冷汗,魅在一小勺一小勺的灌着催生汤,还不忘贴身的擦着嘴角。
“二……二……”
梦里、现实里,奴柒干渴的唇瓣发不出甜美亲昵的叫唤,梦里穿着貂毛大氅的贵公子蹲下身,将身上的貂毛大氅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拥入怀。
一切的动作那么慢、那么轻柔,就像在对待世间权威的镇国玉玺,南宫玺煜将奴柒拥入怀,向来冷淡没有感情的声音有些焦急与窃喜。
“柒柒。”
“是谁?!”
“二公子是唤她柒儿的。”
奴柒惊恐的呼吸,四周仿若密室,她能听切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在耳畔回荡。身后传来的暖意带着不属于南宫玺煜的气息。
“二公子?!”
奴柒急切的叫唤,她摸着小腹,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