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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想与你厮守到老-第50部分

小说: 想与你厮守到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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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智这才慢慢变得清醒,渐渐的,瞳孔也开始聚焦起来。

    头顶上日光幽幽渺渺的,倾下一线青白色的光线,寥寥落落映在她眉梢。她眼眸微睐,视线触及到一缕微光,那微光里站着一脸紧张的陆司淳。

    “姐夫……”

    劫后余生,她心里设立的一切防线都奔溃了。她颤巍巍望向眼前蹙着眉头的陆司淳,一阵哽咽。泪水随之无声淌下。她脸色惨白,浑身湿透,全身上下也止不住地颤抖。他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映出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孱弱苍白,可怜兮兮的。便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没事了枝枝,没事了。”

    余生摇摇头,她记得自己刚刚还在湖畔散步,不知怎么的,就被一道猝不及防的力道推入湖中,便忍不住问:“我到底怎么了……”

    陆司淳还没回她的话,就被一道突然岔进来清朗声音打住了,“唉你谁谁谁,怎么搂着我老婆不放呢?”

    伴随着那道洪亮清朗声音的,是一阵粗鲁的推搡。余生还没喘过气来,就被一双手硬生生抱入另一个怀抱。

    她抬眸。

    日光淡白如银,落下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微微罩在那男人的发际,从上往下泻下去,照出他清朗明晰的五官来。他冷冷看着她,薄唇紧紧抿成一道线,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也显得冷酷无比,唯有他眸底的光是澹澹的,带着几分紧张几分漠然。

    是纪卓庭。

    见到他,她略感意外,看出他眼底的担忧,她更是意外。正在想潘紫在哪里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女声尖叫一声,随后便是一阵大惊小怪,“余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溺水了?哎呀,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不见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纪卓庭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听见潘紫尖细的声音,余生心下泛起一丝厌恶,她咳嗽了几声,便推了推纪卓庭的胸膛,欲与他拉开点距离。谁知纪卓庭察觉出她的抵触,手上的力道不减,反而加重了几分,将她桎梏得

    死死的。余生本来就没多大力气,这下灌了水,就更加奄奄一息了。她也不挣扎了,只是别过眼去,有些无奈地望着陆司淳。

    陆司淳侧着身子站在一旁,眉目温润如旧,只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下突然变得阴翳起来,他瞥着潘紫,唇角渐渐扯出一抹笑意。眼神的温度与脸上的笑意完全不同,余生瞧不出他的喜怒,他向来懂得深藏不露。

    他说:“潘小姐,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出来就看见余生溺水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回事?”

    语气冰冷,让人如浸三尺冰窟。

    “你什么意思?陆先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一听到这话,潘紫怒了,直指着陆司淳的脸,气得差点跳起来。

    “闭嘴!”

    纪卓庭轻斥一声,眼里渐渐染上阴鸷,他放开余生,一把拉过潘紫,力道不大,但还是把她拉得打了好大一个趔趄。随后他俯身贴在她耳侧,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听在她耳中,虽然轻描淡写,却刺得她耳膜一阵阵疼。

    他说:“够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潘紫这才噤了声。

    是是非非理不清楚,余生皱着眉头裹紧了几分披在肩上的毛巾,一句话也没说,便朝着陆司淳走过去,苍白一笑,“姐夫,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吧。”

    陆司淳也静静看着她,目光柔和,“好,我们先去把衣物换了。”

    余生点点头。

    “余生——”

    离开时,突然听见纪卓庭唤了她一声,声音清清冷冷的,略显沙哑。她回眸去,只见他一脸落寞地看着她。因为个子高,穿着华贵,一眼望过去,满世界葱茏的绿意中唯独他那一抹纯粹的黑色攫住人的视线。很显眼,连眼底的寂寞都清晰入微,使人看了黯然神伤,怅然若失。

    她便问:“怎么了?”

    纪卓庭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别过眼,将目光越过她落到陆司淳的身上,“陆先生,替我照顾好我老婆。”

    陆司淳薄唇一掀,“我会的。”

    纪卓庭点点头。

    习惯了他的无视与冷漠,突然被关心一下,她反倒觉得不适应了,便垂眸颔首道:“谢谢你的关心,纪先生。”

    回去的时候,天上仍然下着棉线似的细雨,淅淅沥沥,从市区扑到郊外,雨势渐渐滂沱,下得大了。陆司淳一边开着车,一边将另一只得空的手伸出车窗外,感受着凉风与雨水冰冷的温度。余生抬眸,瞥见了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抹婚戒痕迹,淡淡的,不深亦不浅,却像一句誓言,在时光的倒影中留下清晰的刻度。

    “姐夫,你有怀念过姐姐吗?”

    窗外雨水如注,车水马龙,雨中落魄狼狈的风景飞快地消失在视线里,化作一个又一个模糊的点。

    他不禁怅然一叹:“时间过得真是快,恍惚间便是又一个十年了。离我与阿凉相遇的日子,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

    “怎么不怀念呢?阿凉离开后,我便很少自己开车,我害怕开车,害怕重蹈覆辙。我无法原谅自己。有时候我坐在车上,经过的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看见的不过是几幢灯火相篝的老房子,却总能从里面看见阿凉的影子,甚至在青天白日里也自惊心动魄。后来,我把阿凉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难过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我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救赎,就能减轻自己的罪过——然而,我最后只看见自己的自私与虚伪,自己的愚蠢与可恶。”

    他看着前方的红绿灯,眸底深幽幽的,像是有不甘蛰伏的毒蔓在纠结缠绕,迅速滋生出一片苦涩的痛楚。

    “……枝枝。深情是我负担不起的重任,这些年,我无一日不是在悔恨遗憾中度过的。”

    闻言,余生垂下眸去,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车内昏黄的灯光落到手指上的那枚钻戒上,映出一抹浓重而晦涩的光泽来。

    “姐夫……”她柔声唤他,“姐夫,和chloe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快乐吗?都十年过去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是不是放不下姐姐?”

    陆司淳没有回答,久久沉默。

    良久之后,他怅然一笑,一阵阵疲惫从骨子里泛出来,在他眼角生出纤微的悲意。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他说:“枝枝不记得了,是啊,枝枝把一切都忘了。”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呢?”听见他的回答,她忍不住笑了笑。

    “其实……我还清楚地记得一些事,一些感情……”余生低低的声音,被灌进来的风吹得破碎了。

    她想起方才梦中那一个吻,她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还以为是在做梦,结果后来被告知是有人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能给她做人工呼吸的,除了陆司淳,还能有谁呢?

    纪卓庭?

    不可能,刚刚想到,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还在深思中,陆司淳突然在前面问:“枝枝,方才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溺水呢

    ?”

    她沉默一晌,说:“有人推的我。”

    听见这个回答,陆司淳猛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看到她眼神里的寥落和慌乱之后,他眼里的光一点点落下去,“枝枝,我赶到时,只看到你在湖里挣扎,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是别怕,枝枝,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

    车内灯光昏暗的打下来,将如此惆怅低语,覆在两人心上,明灭光影里,却隐隐藏着几许苍凉。

    一时相对无言。

    余生落下车窗,敞开一道缝隙,冰冷雨丝随风飘进来,扑了她一脸凉意。

    她蓦然关上车窗。

    雨势仍烈,雨水哗哗地从天上倾泻下来,四遭车窗皆被氤氲得模糊不清。陆司淳突然转过头,直直逼视着她,问:“枝枝,你给我说实话,嫁到纪家去,你过得幸福吗?”

    细密雨珠棉线似的,打得车窗噼啪作响,狭小空间里,气氛慢慢沉下去。

    余生幽幽叹息一声,“你觉得呢,姐夫?”

    握住方向盘的手蓦然发了力,白皙修削的手指,骨节俊秀,和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就那么在眼前层层浮现。她毫不在乎的反问,让陆司淳眼底波澜四起,然而只一瞬间,汹涌澎湃的浪潮慢慢褪去,男人又恢复成以往的清冷,波澜不惊。

    他说:“今天见纪卓庭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

    余生忍不住轻笑出声。

116。辗转反侧,从骨骼到心跳都难触摸(01)() 
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说:“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我想纪卓庭是不爱我的,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想必我也清楚他的心意。姐夫,你说当初我是因为爱他才会嫁给他的,那就权当我心甘情愿吧。既然是心甘情愿的,那么,现在就没有资格说好与不好,只是如今我失忆了,他待我虽不冷不淡,时好时坏,但总体上是好的,他也没有亏待我。我觉得这段婚姻维系着这样的状态,不惊不扰,也挺好的。”

    雨刮器推开一道道苍白的痕迹,雨渍残留,陆司淳看着前方缓慢行驶的车流,只觉无力感窜遍全身餐。

    沉默良久,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倦了,走不下去了,就离开吧。姐夫这里随时欢迎你。”

    听见他一字一句认真的承诺,余生沉默了。

    她抬眸望向车窗外,细雨绵绵,远处乌云盖顶欲倾城,却被风吹得翕开一丝丝缝隙,镶上金边。原来是一线阳光从那里漏落,细细密密洒向大地。雨过总是天晴,望着那一线剥开重云钻出来的日光。她忽然觉得,人心也有蒙尘蔽目的时刻,只是,乌云过后,总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便点点头,说:“谢谢姐夫。”

    。

    周六休息的时候,余生早早地起了床,洗漱过后,换上一身纯白棉麻的裙衫,将一头乌黑松软的长发用一支簪子别好。就下楼去吃早饭。李阿姨正在煲汤,见着她,便说:“少夫人,你起了正好,少爷也在家,一起吃早饭吧。斛”

    闻言,她对着李阿姨笑了笑,便将目光放到一旁纪卓庭的身上。

    只见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旁,一手拿着一份最新的报纸,正在认真看着。窗外花影幢幢,被清幽幽的日光一束束穿透,慵懒斜过一臂外的绿荫间,形成不规则的细碎影子落在餐桌前。桌上一枝晚香玉开出皓白花骨朵,暗香浮动,他俊美清冷的侧脸就在那花影间隐隐约约的,看不分明。

    难得见到他在家,她有些意外。

    她走到他对面坐好,伸手支颐,眼神幽幽的望了他半晌,才问:“怎么想起来在家吃早饭了?”

    他目光略抬,越过报纸望向她,一字一句地说:“心血来潮。”

    余生承认,这个回答噎住了她。

    她不做声了,只拿起白底青花的碗盛了香菇鸡肉粥,也不理会纪卓庭,就自顾自地在他面前吃起来。余生吃东西的时候极斯文,慢条斯理的,然而她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光,又让人觉得她吃得美滋滋的。纪卓庭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不痛快了,他撂下手中的报纸,冷冷看了她半晌。

    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来,绕到她身后。伸出修长冰冷的手来,将她脖颈上的长发撩起,他指尖的温热如一星点火源,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撩拨出炽热的大火来。余生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便被他戴在了她的脖颈上。

    “什么啊?”

    纪卓庭不言不语,余生垂眸一看,才发现是一袭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设计不凡,做工精美,被镶嵌在正中心的那一颗钻石,此时在旖旎的灯光底下发出璀璨晶莹的光来。

    异常夺人眼目。

    余生伸手摩挲着那颗钻石,拿眼觑着纪卓庭,“纪先生,怎么突然送我礼物,好奇怪,你今天一反往常啊。”

    纪卓庭笑了一笑,便俯下身来贴着她脸侧,薄唇翕张间,喷洒出来的热气惹得余生脖颈处绽开一片酥麻意,他说:“余生,今天下午我要去看素素。你陪我去。”

    语气强硬,不容人拒绝。

    “怪不得……”她一边伸手摘着项链,一边摇头,“素素可是你的初恋情人,我不去。”

    “送你钻石项链了也不去?”

    “不去。”

    余生将项链摘下来放到玻璃桌上,转过脸去认真吃着薄粥。纪卓庭见她这样无视她,他眼里就快要喷出火来,正要发作的时候,余生突然回眸来,深深望入他的眼,“他们有的人说,素素出的那一场车祸与我有关,可是纪卓庭,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当初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明明知道你有宠在心尖上的恋人,为什么我又要不管不顾的嫁给你呢?还有,纪卓庭,素素出车祸的事真的与我有关吗?如果是我对不起素素,那么我会诚心赎罪的。那到底是不是呢?纪卓庭,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告诉我真相?”

    纪卓庭眼神掠开,经过一道灿然日光猝然眯了起来。沉默一晌,再回眸来,他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无比深壑的疲倦,却在瞬间化成温润,唇上也紧跟着绽出一抹苍白笑意来。他说:“与你有关又怎样,无关又怎样,现在纠缠这些,有意义吗?”

    闻言,余生垂眸看着自己细长皓白的手指,眸子一转,里面的惆怅深深浅浅,浓稠得像一滩墨汁浸入水里。

    纪卓庭无声笑了笑,突然拈起被余生摘下来的那一串钻石项链,转手就扔在旁边的垃圾篓子里,“不要就算了。”

    话毕,他转身就走。

    余生唤了他一声,见他步伐不停,她连忙追上去拉住他,“难得你愿意让我去见素素,我去。”

    她的手指柔软得仿若初生的花枝,带着一丝温热。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余生第一次牵他的手。触及到她手指的温度,他眼里筑起的疲倦城墙轰然坍塌。不禁幽幽叹息一声,说:“不是我愿意,而是没办法。素素现在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她的样子,就是想让你多内疚几分。从而让你在家里的时候,就对我更好几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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