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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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有三个声音响起。r
一个是那个尖锐的残酷的哈哈大笑声,像是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似的,一个是尚天香手指头被掰断时凄惨的叫声,一个是蓝玉棠大声的阻止声:住手。r
听到这蓝玉棠的呵斥声,那个残酷的声音“啧啧啧”地叹了几下,接着道:你这只爱挥舞玉箫的小老鼠不要着急,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你放心,你玩得游戏比这位漂亮的女士还要更精彩,更有趣。r
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而蓝玉棠的身体也跟着被无形的东西给拉了起来,浮在半空中,不过,他这次被掰转的不是手指头,而是脑袋。r
操纵着他的那双无形的大手仿佛在捧着他的两颊使劲向后面翻转一般,痛苦的痉挛几乎要将他的神经撕裂。r
那个声音冷冷地道:老鼠们,不要惊慌,不要害怕,痛苦的时刻很快就要过去,黎明的曙光正向你们走来。r
在临时之前,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此刻,控制着你们行动的,是掌握在我手中的这根生死傀儡线。r
你们的行动,你们的感觉,甚至是你们的思维,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哼,看你们这副已经感觉不到痛苦的样子,我想,应该到了要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刻了。r
不要呻吟,不要犹豫,结束的时候就要来临,只要我将生死傀儡线稍微一用力,你就可以进入永久的沉眠。r
蓝玉棠感觉无尽的痛苦,可是,却又偏偏叫不出声来,等到那个声音不再说话的时候,他感觉控制着自己脑袋的那根傀儡线上猛然增加了更大的力量。
三一、动手早一些()
他几乎已经可以听到了自己的脑袋被转到后面之后血肉爆裂的声音,在痛苦的痉挛中,他突然喊了出来,住手呀。
可是,那根傀儡线不仅没有停止,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气,就在蓝玉棠对此已经完全绝望的时候,那无边的暮色中突然红光一闪。
仿佛是撕裂夜空的霹雳,霹雳闪过,原本飘在半空中舞动的蓝玉棠突然落了下来,而那种**纵的感觉完全消失,就像是傀儡线被这霹雳生生地劈断了一般。
与此同时,意识也逐渐清醒,无边的痛楚随之而来。
那个残酷的声音像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大声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打搅了我看好戏的兴致,老东西,一定又是你在搞鬼,只要是我喜欢做的事情,你就非要出来插一手,你究竟想怎样?
另一个沉稳而带着些微飘逸气息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虫蚁们,不要兴奋,不要以为我斩断这个老鬼的傀儡线是救你们,我是不想这个老鬼玩得尽兴,只要是他喜欢做的事情,我就要阻止。
蓝玉棠听得出来,这个声音就是在极乐净土中出现的那个自称是那里的主宰的声音,他真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手救他们。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他要跟这个有着生铁般尖锐的声音的老家伙过不去?
蓝玉棠不解,只是躺在那里,捂着几乎被扭曲的脖子在那里呻吟不止,看着散发着异样气息的暮色天空静静地发呆。
尚天香捂着被折断的左手,靠着蓝玉棠,脸上露出同样的表情,其中不仅有疑惑,更多的却是恐惧。
声音尖锐如铁的那个人道:老东西,你干吗老是跟我过不去?
声音沉稳飘逸的那个人道:我看你不顺眼,就是要跟你过不去。
声音尖锐如铁的那个人道:老东西,你找揍是不是?
声音沉稳飘逸的那个人道:每次都说要揍我,可是,每次躺在地上哎哟不止的为什么都是你呀。哎哟,你这个混账东西,想干什么?
声音尖锐如铁的那个人道:干什么?打人。哎哟。
声音沉稳飘逸的那个人道:好小子,你居然连我也敢打,是不是想以下犯上呀,看我不打得你吐血?
声音尖锐如铁的那个人道:你打得我吐血是不是,哼,我就是不吐,看你怎么办?我先戳你的**儿。
声音沉稳飘逸的那个人道:哎呀,你居然敢戳我的**儿,那我就捅你的肚脐眼儿。
声音尖锐如铁的那个人道:哎呀,还来真的,我打肿你的屁股,而且我还要打肿你两个屁股呀。
声音沉稳飘逸的那个人道:打肿我的两个屁股,那我就打肿你的两只耳朵。
说着,这无边的暮色中果然传来“砰砰啪啪”的打斗声,那声音犹如失控的精神病医院的病人们在造反。
甚至连蓝玉棠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想不到,刚才那两个冷酷如鬼似神的人物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大大出手。
幸好,现在身上被植入的毒蛊生死傀儡线已经解除,虽然身上还残存着一种未知的毒物在蠢蠢欲动,可是,他已经决定要赶紧逃了。
假如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秒的话,那么,他这个不是凤凰即使不变成死凤凰,恐怕也要变成一只发疯的凤凰了。
他朝着尚天香施了个眼色,然后,扶着左手断裂的尚天香就要借着这漫天暮色的掩护偷偷地溜走。
可是,却失败了。
他刚一转身,就发现眼前猛然绿光一闪,原本在地上已经瘫成一堆粉末状的五个乌衣傀儡突然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光芒四射,照亮周围的一切,光芒中,有人影晃动,披着长长的斗篷,朝着两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看到这人影,蓝玉棠又是一怔。
这让他想起来在极乐净土的幻境中由五个乌衣傀儡组成的五行巨人,当时苦斗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放开摇摇欲坠的尚天香,然后,将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横在胸前,做好迎战的准备。
可是,当那个随风飘动的人影慢慢走近,借着绿光看清楚他的样子的时候,才稍微的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五行巨人,是个与自己差不多的常人。
这人大约二十四五的年纪,浑身上下都紧紧裹在一件绿色的斗篷里,长发飘逸,虽然面相不错,可是,显得太过于苍白了,就像是长期住在地下不见阳光的缘故。
这人慢慢地走到蓝玉棠和尚天香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两个死人。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冲着这白脸绿衫的青年拱拱手,淡淡地道:阁下哪位?莫非是想拦着在下的吗?
白脸绿衫的青年面无表情,可是,这种近乎冷酷的表情中却又有某种说不出的谦和,双手放在背后,淡淡地道:
名震江湖的蓝玉棠要走,谁又能拦得住,可是,主人有命,要将两位留下,所以,在下虽然很仰慕不是凤凰,可也不得不执行命令。
蓝玉棠笑了笑,将刚刚恢复知觉的脖子转了几转,然后,冲着那绿衫青年幽幽地道:现在我不仅身中剧毒,而且真力体力耗尽,恐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童也能要了在下的命,你为什么不动手?
白脸绿衫的青年口气生冷,冰硬,说出来的话犹如用刀一个一个刻出来的,然后,一字一句地道:这确实是我最好的机会。
蓝玉棠身上的傀儡线虽然已除,可是,蛊毒却还在不停地渗透着,他忽然觉得胸口那被人面骷髅击中的地方灼热无边,便揭开衣襟,借着那绿衫青年身上散发出的绿光看了看,大吃一惊,上面赫然有个黑点。
随着灼热度的增加,那个黑点正在慢慢扩大,没有多久,便在上面幻化成一个人面骷髅的图形,就跟快刀向方在孤烟客栈里乌衣傀儡的人面骷髅击中后出现的情形一模一样,是八卦骷髅图案。
那个八卦骷髅图案虽然灼热无边,可是,摸上去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痛,不痒,只有越来越重的灼热感。
看来,这次他不仅是要替向方拿回解药,更要替自己拿回解药。
虽然八卦骷髅突然的扩散,说着那种随之而来的灼热感的增加,蓝玉棠的真力好像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此刻,他不仅使不出一点儿力气,仿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没有了,在那白脸绿衫的青年面前不停地晃着,然后,指了指自己正逐渐变黑扩散的胸口,苦笑道:可是,你为什么还不有动手?
看着八卦骷髅图案地扩散,那白脸绿衫青年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道,我没有出手,是因为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知道,不死凤凰绝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否则,也就不叫不死凤凰了,而对于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做的,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已经尝过地狱里的滋味儿,
现在,既然我从那个永远黑暗的地狱里走了出来,可是,却不想这么快就回去,那是一个尝过一次就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地方,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
三二、极乐净土,荒冢浊土()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蓝玉棠裸露出的胸口上,淡淡地道:更何况,不用我动手你也跑不了的。
你所中的这个毒叫做寄生傀儡,这种毒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一旦植入体内,就会将你的体力和真力吸尽。
等到那个八卦骷髅图案遍布你的全身的时候,你的身体就会变成漆黑的一团炭块,到了那个时候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你啦。
所以,你要想不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留下。我知道你不是凤凰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可是,我却相信你有现在还不能死的理由。
蓝玉棠像是给他说中了心事似的,脸色突然黯淡下去,努力地挤出一丝苦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不能死。
在孤烟客栈里,快刀向方,红柳,一个在等着我拿解药回去救命,一个发誓要等我一辈子的女人。
我也已经答应他们一定要回去的,男人最注重的就是一诺千金,我不能失信于他们,这个你看到确实很透。
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望着那无尽的暮色,其中浮现出两个人的影子。
面色苍白,满是悲凉之意的索命青衣,一个纯净,透澈,端庄贤淑的女子,丁月华。
想起这两个影子,蓝玉棠的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而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恐怕也就是苦笑了。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中实在有太多的无奈。
这个时候,他之所以会苦笑,大概是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他虽然不怕死,可是,现在,他却又偏偏不能死。
因为他和索命青衣之间的那种比天高,比海深的误会还没有完全消除,他们之间的纠葛还没有完全解开。
即使他被人叫做背信弃义也好,叫做出卖朋友也好,甚至叫做卑鄙的小人也可,他都可以忍受。
可是,丁月华不能。
她原本是索命青衣的妻子。
她原本是他的大嫂,他的亲人。
他绝对不能让她蒙受着不白之冤遭受世人的白眼。
既然索命青衣在把她托付给他的时候是一个身世清白的丁月华,那么,他在把她还给他的时候就绝对不能是一个被人唾弃的**。
更绝对不能是一个垂死的病人。
所以,他一定要活下去。
也许,他活着并不是为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现在,他只知道,外面还有一个朋友的命还等着他拿解药回去救,还有一个亲人的清白等着他去澄清。
所以,这个时候假如他真的死去的话,那么,死的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性命和他们的清白。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死掉的话,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所以,他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他冲着那白脸绿衫的青年拱了拱手,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还有很多不可以死的理由,所以,我决定跟你回去复命。
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不自己将要去往什么地方,蓝玉棠搀扶着尚天香穿越无数的密林古树和荒冢,跟着那白脸绿衫青年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在那白脸绿衫青年的救护下,尚天香被那神秘人用傀儡生死线折断的左手手指已经被重新接上并包扎,虽然已经没有会残废的危险,可是,钻心的疼痛仍然让她觉得难受,脸上甚至失去了血色。
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四周的一切都完全笼罩在那无边的夜色之中,虽然荒冢中时有绿色的鬼火出现,可是,这样闪烁不定的鬼火不仅没有让他们觉得舒畅,甚至更有种说不出的冷暗。
他们只能在这完全被荒冢古树和鬼火湮没的夜色中像瞎子一般慢慢前行,越是往前走,他们的视力越是模糊。
倒是那绿衫白脸的青年,也不知道是轻车路熟,还是他的眼睛拥有猫一样可以夜能视物的能力,信步前行,没有一点儿困难。
但蓝玉棠和尚天香就不行了,他们不是被脚下的枯藤绊住了脚,就是被伸出来的树枝给勾住了衣服。
有好次他们甚至差点儿撞到树上和从荒冢中裸露出来的棺材上。
蓝玉棠本不是一个如此柔弱的人,以往,无论在多黯淡的夜色里,绝对不会不会出现看不见东西的情形的,可是,现在——
现在之所以如此不济,或许,只有一解释,那就是,隐藏在他们身上的那种“寄生傀儡”的蛊毒开始发作了。
虽然可以操纵他们意识的生死傀儡线已经被那位声音沉稳的自称极乐净土主宰的神秘人斩断了,可是,隐藏其中的蛊毒却仍然遗留体内。
从可以操纵他们意识上这一点来看,这种蛊毒绝对不同于一般的毒,既然可以操控他们的意识,那当然也可以毁灭他们的肉体,就像是那五个乌衣傀儡一般,在瞬息之间变成一堆粉末,随风飞逝。
尽管其中的生死傀儡线已除,可是,残存其中的蛊毒却可以慢慢地腐蚀消磨他们的五官和神经。
随着蛊毒的扩散,他们的视力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而触觉和嗅觉也随着失灵,听力下降,触摸感减退乃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