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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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老不死和死不了的样子变得更恭敬了,腰弯得一副简直要跪下来舔那人的脚趾的架势,身道:听话的奴隶才是好奴隶。
那个声音像是很满意他们的答复似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诡异异常的笑声在四周不停地徘徊。
而原本就让人觉得沉重和压抑的甬道里现在又多了这么一阵阴森森的笑声,让人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就像是午夜栖息在坟岗旁枝头上的乌鸦的叫声,尖锐,刺耳,让尚天香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幸亏蓝玉棠眼疾手快赶紧扯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乱来,否则,她手中的红颜之后剑恐怕早就出手了。
那人看了看蠢蠢欲动的尚天香,又看了看嗜毒怪双药奴,脸上的表情仿佛更得意了,道:那么,我的话你们听不听?
两人像是已经害怕至极,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去看那人一眼就不停地点头道:主人的话我们当然要听。
一直躲在阴影中某个地方说话的那个人,不仅看不清他的脸,甚至连他的身体的大致轮廓都看不出来。
众人只能隐隐得感觉到他的声音是那么得阴森森,那么得残酷,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和寒冷之感,令人不寒而栗。
而在听到双摇的话之后,他像是很满意他们的答复似的,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们听话,那么,现在就替我将这两个人的头给我割下来。
两个人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械表一般,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一下,便点了点头,道:是的,主人,我们这就去割。
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转身,缓缓地走向蓝玉棠和尚天香。
此刻,他们的脸上已经没了当初的那种顽劣和天真,浑身上下散发出无尽的冷酷和杀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
缓缓地走向蓝玉棠和尚天香,犹如两把已经出鞘的剑。
尚天香的红颜之剑虽然已经出鞘,可是,却不敢冲着这两个老人刺过来。
双药奴的武功,尚天香是早就已经见识过的,她之所以迟迟不敢出手,一方面是知道她的那招“落剑无痕”恐怕连他们的衣袂还没有擦到剑锋就已经被拗断了。
更何况,这两个人刚刚才曾经救过她一次,你让她又怎么忍心出得了手?
双药奴虽然还在朝着他们步步紧逼,马上就要发出致命的一击,可是,尚天香却已经开始犹豫了。
而在犹豫的时候,便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蓝玉棠。
蓝玉棠身上的浮生三日已经解了,现在,他的功力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既然他们都不忍,也不能向双药奴出手,那么,如果他们一起向躲在这甬道中某个地方指使两个老人割他们脑袋的那个黑影出手的话,也许可以得手的。
可是,蓝玉棠却没有动。
他甚至连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那么懒洋洋地斜倚着石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死玉箫静静地躺在怀里,然后,冲着两个老人微微笑着,仿佛是在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们来割自己的脑袋一般。
看到这些,尚天香的鼻子几乎都快要给气掉了。
哼,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居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居然还在像个没事人一般在那里笑。
哎呀,真是被他给打败了,这个号称凤凰的家伙究竟是真的没有感到危险正在逼近,还是在故意假装没事一般呢?
无论哪种可能,看到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尚天香差点儿没晕倒。
此刻,两个老人的手已经举了起来。
可是,那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两只手。
那两只手已经不再干枯,在两边石壁上挂着的那些微弱的火把照射之下,居然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芒,犹如折射出来的兵刃的光芒,犹如已经出鞘的刀。
是手刀。
突然,火光黯淡的光芒晃动,带起一阵凛冽的劲风,而这两柄手刀,眼看就要架到蓝玉棠和尚天香的脖子上。
看到这种情形,一直躲在暗处监视着这一切的那个人像是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阴森森的声音就像是从石缝里挤出来的,道:
不错,不错,这才是一个好奴隶应该有的样子嘛,你们知不知道,在江湖上,嗜毒怪双药奴的名头有多响?
十一、老家伙()
听到这话,两个人像是很感兴趣似的,一齐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了看他,齐声道:有多响?
那个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口气中却带着一种也不知道是揶揄还是嘲讽的意味儿,大声道:
现在,就连那些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嗜毒怪双药奴虽然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但却是一诺千金的大英雄,大豪杰,只要是答应了别人的事,就绝对不会反悔的,我相信这不仅仅是一个传说,而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此刻,双药奴的动作虽然还是那么得生硬和机械,犹如被操纵的木偶,可是,眉宇之间却已经显现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他们就像是被刚才的那副马屁拍得很舒服似的,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蓝玉棠和尚天香,齐声道:真的吗?我们离开江湖那么久,还以为江湖上的那些朋友已经将我们两个老家伙忘了呢?
那声音忽然冷笑了一下,沉声道:当然是真的,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这个掷金山庄的主人,我老侯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吗?
难道五十年前,家父从天山脚下的峡谷里将你们救出来,就是为了日后让我骗着你们玩玩的吗?
还是还是还是你们认为家父已经死了,你们就不再把我这个掷金山庄的少主人放在了眼里?
听到这话,老不死和死不了像是感到万分得愧疚似的,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赶紧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停地磕头道: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主人的话永远都是对的,不管是老主人也好,少主人也好,我们嗜毒怪双药奴这辈子永远都是掷金山庄的奴隶,主人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现在,我们就去将这两个人的脑袋割下去。
说到这里,他们两个人猛然起身。
此刻,凝聚在身上的杀气比刚才更加浓烈,犹如盛开至极的玫瑰花的花瓣,散发着浓重的氤氲。
他们朝着蓝玉棠和尚天香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右手作出手刀势,高高举起,一副瞬间就要劈下来的样子。
可是,他们的动作却完全没有了刚才在石壁上游走时候的那种灵活敏捷,多出的却是生硬和机械。
而他们的眼中,则更是一阵茫然,模模糊糊的,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被人在后面操纵着的木偶。
此刻,他们也已经完全成了被操纵的杀人傀儡。
操纵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名震江湖的嗜毒怪双药奴如此恐惧,如此听话?难道真的是掷金山庄的主人,白轻候。
如果这人真的是白轻侯的话,那么,掷金山庄果然不像他的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他的内部果然还藏着更大的玄机。
在他的背后,好像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操纵着,而白轻候,则只不过是这股势力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现在,连掷金山庄这种势力庞大的门派都已经被这股莫名的势力给操纵了,那么,在江湖中还有多少个门派被这种势力给操纵着?
蓝玉棠真的不敢想象。
更加无法想象的是,白轻侯的手里居然还操纵着嗜毒怪双药奴这样两个筹码,怪不得最近几乎中的几大门派高手莫名地消失。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双药奴这种新发明出来的“浮生三日”的杰作了。
既然他们是掷金山庄的奴隶,那么,他们发明出来的浮生三日这种蛊毒,也就理所当然地为掷金山庄所有。
这简直就是一个大阴谋。
此刻,嗜毒怪双药奴在朝着蓝玉棠和尚天香步步紧逼,他们高高举起的手刀眼看就要朝着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可是,蓝玉棠不仅没有做出一点儿躲避的意思。
以为此刻,他的脑袋里正在思考着这些东西。
如果说话的那个黑影真的是白轻侯的话,看这两个曾经名震江湖的老人对白轻侯如此恭敬的样子,那么,洞穴里的这些珍奇异宝应该就是掷金山庄这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吧?
这些财富恐怕连那个江湖中号称富可敌国的富甲山庄都没办法比。
至于说这满地森森的白骨,则很可能就是最近的江湖中,或者说是自从白轻侯接管掷金山庄的这二十年中,江湖中那些有骨气,不肯降服那股强大邪恶势力的门派莫名失踪的掌门的了吧。
可是,有一点让蓝玉棠觉得很疑惑,白轻候为什么要加入这股势力呢,看着满地的珠宝,他应该不是为了钱吧?
难道是为了名望?
掷金山庄在江湖中屹立几十年常青不倒,二十年前,白轻衣在洛水湖畔打败剑三十之后更是声名雀起,几乎已经和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富甲山庄,葬剑岛形成鼎立之势,还想要什么名望呀?
不大可能的。
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想到这里,蓝玉棠猛然一惊。
难道是他想
他想当武林盟主?
蓝玉棠忽然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一直躲在阴影里的那位自称是掷金山庄的主人白轻候的那人。
此刻,那人仍然深藏不露,全身都隐藏在甬道内高大的石柱投下来的阴影里。
蓝玉棠又看了看那正朝着自己步步紧逼着的嗜毒怪双药奴,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身形未动,可是,却已经将那支不死玉箫紧紧地抓在手里。
自从刚才被死不了抓在手里那么折腾了一通之后,他身体中的那些混合着浮生三日蛊毒的污血已经完全流出来。
他的那些莫名散失的体力和真力也渐渐地恢复了,此外,还有他的视觉,听觉,触觉等五感也都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即使没有完全恢复,可是,也差不多恢复了九成九,这九成九的功力要使出他最拿手的黄金凤凰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了。
他握着不死玉箫的手动了动,好像是真的要出手了。
但是,他出手的对象却不是老不死和死不了这两个怪物,而是向那个一直躲在暗处,自称是掷金山庄的主人的白轻候。
他虽然完全没有把握,可是,他还是要出手了。
他出手,并不是想要将这个自称是白轻候的人毙于他的不死玉箫之下,他只是想将他从那处黑影里逼出来,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白轻候。
如果是,他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让嗜毒怪双药奴杀自己,如果不是,他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冒充白轻候,究竟有什么企图?
他虽然没有把握,可是,他实在很想试一试。
即使他一招出手就将那人制住,也许无法逼他说出他的阴谋,所以,要想让他说出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一个办法。
十二、奴隶()
那就是,凰之夜想曲。
可以摧毁人的神经中枢的音乐,犹如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曲。
只见他将那管像血一般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渐渐到拿起来,然后,放到嘴边,修长干燥的手指开始在七个玉孔上滑动。
让人产生无限幻想的曲子马上就要从中流淌出来。
可是,不死箫声还没有想起,嗜毒怪双药奴的手刀就已经如泰山压顶般地劈了下来。
这致命的一劈,虽然没有伤及到他的身体,可是,凌厉的气势却让他暂时无法吹出那死亡之曲。
他甚至连动手开启不死玉箫一端发射出黄金凤凰镖的闲暇都没有。
不仅是他,现在,双药奴也开始向尚天香发动了进攻。
他们那高高举起的手刀犹如长鲸吸水一般朝着尚天香劈头盖脸地就砍了过去,那种凌厉的气势让尚天香感到压抑,甚至已经无法喘息。
尚天香有点儿害怕,她简直怕得要命。
这两个人不仅用毒的功夫厉害,轻功出神入化,幻术超一流,而他们的武功更是达到了神的境界。
刚才,她就已经见识过这两人的武功。
别看她的那招“落剑无痕”五步取一命,十步杀一人,在江湖的名头响当当的,可是,她仍然可以肯定,假如这两人真的要出手取她的脑袋的话,那么,她的脑袋肯定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她甚至肯定,自己连他们的两招都接不了。
虽然明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但是,看到他们的手刀砍下来的时候,她仍然长剑出鞘。
只见他将那柄杀人无数的红颜之剑拔出了一般,横在胸前,朝着两人大声道:你们两个别……别……别过来呀。
看到他们摆出一副决心顽抗到底的样子,老不死冲着蓝玉棠忽然冷冷地“哈”了一下,盯着他,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冷冷地道:
小娃娃,你的箫虽然是支罕见的箫,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它对我们却一点儿用也没有,一点儿也没有用。
而死不了则从这尚天香冷冷地“嘿”了一下,等着她,眼睛同样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冷冷地道:
女娃子,你的剑虽然也是一把好剑,剑法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可是,对我们来说,同样是没用的。
然后,他们两个人忽然齐声道:现在,既然主人叫我们割了你们的脑袋,那么,我们就得割你们的脑袋。
就算你们把我们的脑袋割下来,我们也得割你的脑袋,但我劝你们最好乖乖地让我们把你们的脑袋割下来,否则,后果是很严重,我们很生气。
他们两个人一边冲着蓝玉棠和尚天想说怪话,一边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他们那张本来已经干枯多时,犹如千年老松树皮的脸,现在也因为充满了杀气而忽然变得饱满起来,甚至还在闪闪地发着光。
尚天香握剑的那只手忽然有些微微地抖动,仿佛知道他们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的剑尖冲着双药奴微微颤了颤,道: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