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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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很认真,看得很入神,仿佛在看蓝玉棠的不死玉箫和自己的白玉箫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似的。
然后,笑了笑,淡淡地道:她还跟梧桐在一起,现在,应该还在孤烟客栈里,她好像对你挺关心的。
蓝玉棠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两个女人一台戏,最后的结果不是没戏唱,就是把戏唱坏,况且,还有一个会坏事的青烟在那里。
看着蓝玉棠的身影在深秋的凉风中慢慢地消失,快刀向方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感慨的白轻衣,缓缓地道:你在看什么?
秋风将白轻衣的长衫吹起,犹如海上的鸥群在鼓翼而飞,道:我在看天,看地,看小溪,看这时光的慢慢流逝,。
快刀向方那双近乎完美无暇的手慢慢地垂下来,绑在白玉箫一端的铃铛随着秋风的波动而微微跳动着,没有说话。
白轻衣颇有感慨地望着快刀向方,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仿佛是因为在经过二十年的隐居之后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朋友之后所产生的那种莫名的悸动。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道:老朋友,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真是没有想到,在经过了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之后,我们会以这种形式相见。
而经过了二十年时间的洗礼,你似乎还保持着二十年前中原镖局那一战中的那种永恒的青春和容貌,而我,却已经成了矍矍的老人了。
快刀向方那双近乎完美无暇的手,看着挂在腰间的那柄像风一样柔,像叶子一样薄的短刀缓缓地道:
可是,我还是变了,虽然仍然保持着二十年前的容貌,甚至连这双手也保持着二十年前的完美无暇,可是,我却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快刀向方了。
我已经由当初那个中原镖局的少镖头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变成了荻镜宫的一个忠实的走狗。
白轻衣在看着他,仿佛是想看穿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真正的想法似的,然后,转身望着脚下那潺潺的流水,道:
其实,在这二十年来,我们每个人都在发生着变化,只不过你变化的太大了一些而已,你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内心仍然保持着二十年前那个快刀向方的善良和慈悲,要不然,你不会和蓝玉棠惺惺相惜。
因为你发现,原来你自己和蓝玉棠有着同样的遭遇,你们都被世俗所误会,所以,能看穿他内心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们本就是同一类人,所以说,二十年的时间并没有从你的身上夺走任何东西。
快刀向方苦笑了一下,道:说到变化,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恐怕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落寞而憔悴的中年人居然就是二十年前那个骄傲自负,眼高于顶的少年剑客白轻衣。
白轻衣从河边的那块大石头上跳下来,看着快刀向方,一脸平静地道:我曾经的战友,朋友和知己,我真的很想和你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的,
我原本抱着仅有的希望看着你,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快刀向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快刀向方了,就像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原来的江湖了。
这二十年来,你一直在江湖中奔走,由江湖中最大的镖局,中原镖局的一个镖头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或许也已经察觉出来,如今的江湖正在被一种神秘而恐怖的势力在暗暗操纵着。
而你,也正是因为这种势力的操纵而发生这些改变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那股势力就是荻镜宫吧。
一、孤烟()
快刀向方慢慢转身,然后,撩起长衫的下摆,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完全看出到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缓缓地道:
或许吧,但无论怎样,你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二十年前,在中原镖局的那一战中,你救了我一次,而二十年之后的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
在之后,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可以报答你,只希望,那个时候,我们的相见不是在战场上。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白轻衣嘘了口气,缓缓地道:或许吧。你看这无尽绵缈的秋风和树叶,
其实,秋风和树叶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根本就扯不上关系,但最后,秋风还是要把它们无情的吹落。
因为这就是自然界的规律,没有人可以改变,只有原来的树叶被风吹落了,才可能有新的叶新的生命萌发出来。
而你,我,还有江湖中的其他人,都只不过是这秋风中的一片树叶而已,都避不了被风吹落的命运,因为这也是江湖的规律。
白轻衣呀,在这场树叶与秋风的较量中,或许你我都要死去吧,现在,我们只不过是相互留下了这短暂的生命经受无为的痛苦而已。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你看蓝玉棠,你看索命青衣,还有很多年轻的江湖后辈都在慢慢崛起,他们就是那些萌发的新生命力呀。
我想,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放心地交出生命的权杖,让这些江湖的新一辈放手去为自己的命运拼搏的时候了。
快刀向方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消失在那隐隐的雾霭中,那远山的森林和木叶中,与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孤烟客栈里已经有袅袅的青烟升起,缭绕缭绕的,犹如客栈里那几个人之间纠结说不清的复杂关系。
此刻,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梧桐和红柳却没有吃饭。
她们只是那么相互地对视着,坐在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上,精神焦躁而恍惚,仿佛有无尽的心事。
她们一会儿看看大街上被晚风吹起的灰尘,在山石板铺就的路上打着旋儿,一会儿又看看挂在门前的酒旗,荡起无尽的惆怅。
那面绣着“孤烟客栈”的酒旗正在深秋的夕阳里哗啦啦的作响,犹如梧桐河红柳内心摇摆不定的思绪。
而她们两人的脸色也如这暮色夕阳般的黯淡无光。
虽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可是,那些原本要在孤烟客栈里用清酒小菜浇注心中块垒的的客人们却一个个地起身溜了出去。
不是因为酒不醇,菜不香,而是这这深秋的黄昏太过于怡人了。
这本是深秋的季节里比较舒适的黄昏,而这样的天气一般都会带来好的手气或者好的艳遇的,所以,客栈里的人全都去了掷金山庄,或者归云庄。
赌有掷金山庄,温柔有归云庄,这样的深秋,这样的黄昏,正好是大赌特赌,拥红倚翠的时候,浪费在喝酒吃饭上岂不是如焚琴煮鹤般大煞风景?
没了客人,所以,街上的大部分铺子也都已经早早的打烊了。
甚至连铺子里的老板和伙计也都去了掷金山庄或者归云庄摸两把骰子,或者摸两把漂亮丰满的小泵娘。
原本热闹纷繁的山脚下忽然冷清下来。
只有孤烟客栈的大门依旧敞开,招待四方。
因为客栈的老板娘青烟既不喜欢赌钱,也用不着找女人。
梧桐虽然会赌,红柳虽然是归云庄的女人,可是此刻,她们却既没有去掷金山庄,也没有回归云庄,而是安静地坐在窗前,等着向方。
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
她们不动,黑烟和白烟兄弟俩也不动,不过,脸上却已经露出了很不耐烦的神色。
他们的一双拳头虽然握得“嘎吱”“嘎吱”作响,几乎连骨节都要握碎了,可是,在梧桐和红柳的面前,却又偏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这两个女人是刚刚那个甚至连他们的母亲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快刀向方的朋友。
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恭恭敬敬的朋友,他们当然不敢造次的。
更何况,他们的母亲青烟也早就已经吩咐过他们兄弟俩,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这两位姑娘,不得无礼放肆。
否则,就凭他们兄弟俩的那副火暴浪子般的脾气,恐怕早就将梧桐和红柳这两个弱小女子从街的这一边踢到街的那一边找姥姥去了。
看着他们的这副恨不得将她们一口吞掉却又偏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委屈样子,梧桐忽然笑了,一双如陈年老酒般清澈的眸子望着两人柔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在这里伺候我们两个女人很委屈?
黑烟和白烟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一直瞪着她,瞪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了,拳头嘎吱嘎吱作响。
但是,他们也只有瞪瞪她暗暗地握拳头的份儿,仍然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鼓着大肚子,暗自生着闷气。
看了看这凶神恶煞的两兄弟,红柳像是怕极了,赶紧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一双金莲在桌子下面暗暗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那种莫名的颤抖过后,她才凑到梧桐的面前,轻声道:你看他们的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是要将我们吞下去似的,好吓人呀,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杀了我们呀?
梧桐却突然伸出芊芊玉指,捏了捏她的那张粉脸,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嘻嘻地道:这个嘛,你就尽管放心好啦,我想,他们现在一定不会杀我们的,他们呀,顶多也就是把我们的衣服扯下来撕个粉碎而已。
况且,你在归云庄本来就是做脱衣服给男人看这种生意的,所以,应该不会太在乎他们做这种事吧,而我呢,虽然不是做脱衣服的生意的,可是,偶尔被男人脱脱衣服,好像也是一件很过瘾的事。
黑烟和白烟犹如被点燃的炸弹般一般,虽然嗤嗤的冒着烟儿,马上就要爆炸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儿要脱她们的衣服的意思。
此刻,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两个女人一脚踢到街上,然后,从街的这头踢到街的那头,再从街的那头踢到这无穷无尽的秋意里,消失,殆尽。
他们两兄弟对女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当然了,除了他们的母亲青烟。
二、黑白配()
青烟就是他们的神。
对于青烟,他们一直是把她当成神一般崇拜的。
而这个时候,青烟却跑到后堂去睡觉了。
据说,充足的睡眠能够养颜美容,保持青春,此刻,青烟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是,能够养颜美容的事情还是要做做的。
而在睡觉之前,她还特意地跑过来吩咐两个儿子,道:这两位姑娘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想必肚子也一定饿了,
过一会儿呢,你们就到厨房里煮点儿东西给两位姑娘吃,因为只有吃饱了,她们才有力气等人。
如果那位大人物回来之后看见两位姑娘居然在我们的客栈里挨了饿,那我们可就有点儿担当不起了。
此刻,在梧桐和红柳的面前,都放着一碗刚刚煮好的面。
虽然黑烟和白烟对梧桐河红柳没有兴趣,但是,既然他们的母亲已经吩咐下来,既然他们的母亲要在那晚大人物面前更有面子,所以,还是赶紧乖乖地去厨房煮了两碗面,亲自端到梧桐河红柳面前。
他们甚至还特意在这两位姑娘的面里加了几个鸡蛋,以此表示对那位大人物的敬意。
这两位粗糙如洪荒巨兽般的兄弟外貌狰狞,邋遢龌龊,但是,煮出来的面虽然不如馆子里的大师傅煮的幽雅,素净,却也香气诱人。
即使是刚刚吃饱了整在打嗝的人在看到这些清汤挂面之后,估计还能吃他个几大碗的,甚至连汤都不剩下呢。
可是,梧桐和红柳却连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当这两碗散发着葱花和香油味儿的鸡蛋面端上来放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们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盯着门外通往远方的那条大路,盼望着快刀向方的归来。
她们两个人虽然都在等着快刀向方,可是,她们脸上所显现出来的表情却完全不同。
可谁也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同。
她们这样静坐,遥望着远路,兄弟俩仿佛有点儿不大耐烦了。
黑烟猛然一拍桌子,呼呼啦啦乱响,震得那两只盛满了清汤挂面的大碗在桌子上扭扭捏捏地跳起舞来。
碗里的汤面几乎洒了一桌子,溅到他们的袖子上,可是,他们却毫不在意,只是猛然竖起眉头,冲着梧桐和红柳恶狠狠地道:快吃,快吃。
白烟把桌子敲得更响,一双扫帚眉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道:吃完了好走。
红柳赶紧往后一挺身,避开桌面上淋漓下来的汤水,免得淋到自己的衣服。
或许是刚才在挺身的时候活动的幅度太大了,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撞得桌子上的两只大碗跳得更厉害了,便赶紧将头低了下去,仿佛是怕他们打她似的,战战兢兢,颤抖不已。
而梧桐则一动不动。
虽然不动,可是,那些溅出来的原本朝着她淋漓下来的汤面却突然改变方向,朝着与其垂直的方向流落。
等到汤面淋漓殆尽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斜斜地白了黑烟白烟兄弟一眼,然后,轻轻地哼了一下,这才拿起筷子,在桌面上轻轻地撞了撞,伸到碗里抄了抄。
她夹起那只荷包蛋闻了闻,鼻子忍不住皱了一下,那神情,那动作,仿佛闻的不是鸡蛋,而是鸡屎。
黑烟皱了皱眉头,嘴巴撇得犹如葫芦,大声道:你为什么不吃?
白烟的嘴巴撇得更高更大,简直能在上面挂上一只油葫芦,几乎是扯着喉咙在喊,道:难道不好吃?
然后,两人齐声道:不好吃干脆就倒掉喂狗。
梧桐也不甘示弱。
她虽然没有皱眉头,也没有撇嘴巴,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些让人畏惧震撼的冷傲和惊惧。
她只是将手中的筷子缓缓地放在大碗上,然后,抬头冲着那两兄弟冷“哼”了一下,满脸地不屑道:
如果有狗的话,我一定倒掉,这种东西也只配喂狗,吃了你们兄弟俩做出来的东西,恐怕要拉肚子的。
听到这充满挑衅的话,黑烟和白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露喜色。
只见黑烟将手撮着嘴唇打了一个呼哨,就见从厨房里突然跑出一条油光水亮黑白相间的大狼狗,围着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