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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灵素入凡记-第12部分

小说: 灵素入凡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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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伯丰道:“什么?难不成有好些青钱?”

    灵素笑道:“你还真猜着了!一匣子呢,我有些犹豫了。你不是说过,这贵重东西要还给人去么,可我实在不知道要还给什么人去。且那东西想来日子也久了,那木匣子都沤朽了,都靠几圈铁箍撑着呢。”

    方伯丰皱眉道:“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一出传闻来。”

    原来之前有个行商,借了岳家的势力做大了买卖,奈何妻子日渐年老色衰,他就想另娶一房偏房。因怕家里太太不肯,是以都是暗地里悄悄行事。可惜纸包不住火,在这行商好容易选定了人,预备给那位花魁赎身的当口。那位太太带了娘家兄弟拦在了半路,把那行商带去买人的银钱都直接扔进了水里。且当众历数行商当日如何难以为继,如何靠着自己娘家一路提携发迹,到如今却做出这样事来,却不知是自古男子皆薄幸,还是商人有利无心!

    当日这事闹得极大,有说男子负心薄幸的,也有说那家太太醋妒可笑的。最后那花魁娘子自然赎不成了,老岳丈给闺女撑腰同那行商和离,还把外孙外孙女都带走了改跟娘姓。那行商本是小门小户出身,族里也无甚脚力,到县里去递状纸也没人接。据说曾去岳家门口跪求,被一通扫帚打了出去。

    方伯丰道:“你说起一匣子青钱,我就想起这个典故来,却不知是不是这事里头来的。”

    灵素问:“那要还给谁去?”

    方伯丰摇头:“还不了,我不过整好想到这事罢了。且你说那匣子都朽烂了,想来年深日久,恐怕只能算个无主之物了。”

    灵素笑道:“那就是归我了?”又问方伯丰,“你可知道我捡了多少东西?”

    方伯丰笑道:“你捡的就自己好好收着吧,只当你的私房钱。挣钱养家本该是男人的事。”他是读书人,从来都是是非黑白清楚分明的,这回灵素总说的“捡钱”一事,他虽搜肠刮肚也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可若说自家娘子四处水底路上地搜寻人家遗失之物来贴补家用,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才会有此一说。

    灵素哪里知道这个意思,便乐呵呵道:“那好吧。我明儿去看看哪里能买着草药的图书的,我就能买来看了。”

    方伯丰奇道:“听你方才说有一匣子的青钱,怎么也得合好几贯钱了,怎么还惦记挖草药的事?”

    灵素摇头道:“那些东西若是沉在水底,就同烂泥无异,不也可惜得很?我把他们寻出来,就又能到人手里用起来了,也算变废为用不是?可若只这么着就没意思了,我还是想要做些长本事的事情。”

    方伯丰品品这话,笑道:“竟是你想的明白。”

    灵素知道自己灵境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晓得的。自然不会在方伯丰跟前清点东西。方伯丰也不追问她把东西收在了何处,只当她要防着那边不时过来探查自家屋里动静的人。

    因如今晚饭都吃得饱足,方伯丰便从官学里带了抄书的活计回来。这会儿收拾干净了桌子,就在外间的饭桌上抄写,里头地方小,灯火不便。

    灵素便在一旁小杌子上坐着,抱着两膝看着炉子,实则正在灵境里把各样东西归类清点。

    那装青钱的“匣子”足有尺半长一尺左右的高深,里头的青钱原是一筒筒码放的,这会儿中间的穿绳好些都朽烂了,便散作了一堆。里头原先足足二十贯,青钱一当五,一贯青钱便是五贯铜钱,这就是一百贯了!

    还有零碎的铜钱,也有三四千枚,另外大大小小的碎银子三十几个,里头还有六七个圆溜溜的小锭子,上头写着“一两”、“半两”。金豆子最少,拢共也只有三个。可首饰多啊,光金镯子就有俩,都是韭叶光面的,还有三个金耳环,一个底下还缀着小金片。短簪小钗也好几个,长的一个都没有,估计是那东西不容易掉的缘故。

    银饰更多了,银镯子六个,有光面的,有拧麻花的,还有錾花的;银耳环七只,最大的那个怕得有三四钱重,还有个银子的小锁,上头有麒麟纹。最精细的是一个银酒壶,壶嘴同壶把恰似鹤嘴翔翼。还有一只杯托,整个似个莲台的样儿,真不知从前放在上头的杯子该是如何模样。还有几个银制的小盒子,如今里头具是污泥,也不知原是放什么的。

    除了这些,还有粗陶细瓷的杯盘碗碟,另外如铜像、铜镜、玉佩玉镯、青石板、漆盒、秤砣、斧子榔头等稀奇古怪之物。

    因埠头镇的埠头水深有限,河口也不算宽,因此运河过路在此停泊的多半不是什么大船大舟,只是几十年间来来往往,竟也在这小小地方沉积下了这许多东西。

    灵素见方伯丰对这些东西全不在意,又怕随意出声吵着了他,便只好自己在一旁默默算计,看明后日去镇上该扯多少布买多少棉花等等。

    方伯丰将手里一本书都抄完了,轻轻舒了口气,灵素帮着把东西都收起来放好,倒过一碗温水来问道:“大集还有多少时日?咱们得买不少东西呢。”

    方伯丰接过水来喝了一口,笑道:“我看你的那几个青钱是留不住了。大集还要几日,若要买的东西多,也不消一次都买了。村里镇上都是小地方,若你一下子买了许多东西,怕就得出名了,惹许多议论,反不自在。”

    灵素点头道:“也是。到时候更该来我们这里找东西了。”

    第二日,灵素收拾完了家里,就往镇上书铺里去了,掌柜的听闻她要寻医药的书,便道:“上回是进了两本,早被预备典试的相公们买走了。小嫂子是要药理的还是医理的?下回小老儿替你留意留意。”

    灵素摇头道:“我就是为了认草药好去山里挖的。”

    掌柜的笑了:“那小娘子恐怕找错地方了。那书上说有图,也不过画了几笔,跟真东西可没那么容易对上。你若打的这主意,我劝你不如等大集的时候去药铺看看,到时候好些来卖青草药的,怕是还比书上的好认些儿。”

    灵素歪了脑袋:“青草药?”

    掌柜点头:“便是没经晒干炮制的草药,好些还带着绿叶儿呢,不是好认?”

    灵素听了大喜,赶紧给掌柜的行礼:“这可太好了,那我可谢谢您了。”

    掌柜的摇手:“不用不用,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灵素知道官学里交过学费就管顿饭的,也不好去找方伯丰吃饭,加上这日不逢集,街上人也不多。她便趁便往布庄去了,扯了一身夹衣的料子,站在一旁看裁缝娘子替她裁剪。一行看还一行问,裁缝娘子性子好,细声细气地一一都答了。灵素索性又扯了一床被子的布料,这可不少,裁缝娘子也挺高兴。加上被胎和熟棉花,裁缝娘子还问她:“你一个人可拿得了?”

    灵素笑道:“没事,看着多,实则一点都不沉。”

    裁缝娘子拿了根极长的布带子来,替她把被胎和棉花都缠小了,又同裁剪好卷成卷的衣裳料子捆在一处,这才递到她手里。灵素紧着给人道谢,裁缝娘子笑道:“下回人少的时候,你来我再教你裁别的。如今衣裳又有几个时兴式样的,等下回我们铺里进了好颜色的料子,我给你留一块。”

    灵素只剩一个劲儿的答应。

17。平地风起() 
接下来几日,灵素便在屋里做针线,因是头一回做,有些手生,且她一行做,心里还总忍不住叹气:“这里的衣裳实在是太麻烦了些!”

    她不欲去招大宅里的人讨厌,便一步也不过去,更不会拿神识去查探,却是不知道近些日子方家宅子里的热闹。

    先是方老爷子出了趟门赴宴,转天便在家里摆了一席,鱼虾蟹都上齐了,烧鸡卤鸭子大肉一样不少,还特地开了一坛子南酒糯米黄。宴请了柴稞佬和他的一个什么亲戚,一群人吃吃喝喝了大半日。

    之后便不时有方有财兄弟去请了族里的叔伯大爷们来家里小坐,都是方老爷子作陪,或者趁便吃饭,或者饮茶吃酒,不一而足。个个都是笑着来笑着去的。

    方家二房里的三房儿媳也个个都跟喝了参汤似的,满脸红光,走路都发飘,不知是得着了什么好事。

    这日灵素正准备做饭,杨氏忽然来了,见她正洗锅子便笑道:“唉哟,你还没吃饭呢?早知道刚才过来一块儿对付一口得了。是这样,翁爹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后儿要说一件大事,让伯丰记着点,明儿跟学里请好假,千万别忘了啊!”

    灵素答应一声,还想细问,那位又兴冲冲走了。

    晚边方伯丰回来,灵素便把事情同他说了,方伯丰木着脸答应了一声,才又对灵素道:“县考的结果这两日就该出来了,成不成就看这一回。”

    灵素也高兴,完了又道:“若是你考上了,咱们就去县里住了。不知道县里的房子要多少一间,到时候咱们弄个大灶,想吃什么烧什么!”

    方伯丰笑道:“你还真有心气,好,咱们就看看到时候什么结果。”

    县考的结果还没等到,小夫妻两个就应约往大宅里去了。

    到了里头一瞧,方家族里的老少爷们到了一多半,尤其族中的长老们是一个不缺都到齐了。方赟坐在最上头,方有财、方有富、方有贵三兄弟坐在左手边下手,右手边下手还有一张凳子,方赟便示意方伯丰去那里坐了。灵素学着杨氏三妯娌的样子,都在各自男人身后站了。他们边上还都带着几个娃儿,灵素这里就独自一个,看着就显得那么弱势。

    方赟又往四下看了一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立时满堂一静,就听他道:“我们方家,自从在后山峪定根以来,也有二三百年了,如今方家根深叶茂,是后山峪第一大家,也是祖上保佑。我们都姓方,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只是树大分枝,儿大分家,枝枝兴旺,才有今日的繁盛。

    “我自执掌家业,也有三十余年了,如今伯丰读书上进,往后恐怕也不会困在这后山峪小小一村,有财有富有贵几兄弟,没那福气和天分,只能守着田地安稳度日。兄弟异路,以后各自要打点花销的也大不相同,我再都把在手里,只怕往后徒生怨言。不如趁我还硬朗,把家业给他们分了,倒得清静。

    “今日把大家伙都请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方家原是靠种地起的家,是以历年凡有积财,仍都置了田地,并无甚金银家产。这回要分,也是分这些田地。”

    说了从一旁桌上拿过一个绸面的簿子来,翻开了道:“我们这一房的地,在后山峪和北河村两边,如今拢共有二百七十余亩,另有三百余亩山地,是在城官镇的小河滩附近。”

    他这话一说完,底下都炸了锅似的,从来只知道方家有家底,哪知道竟有如此丰厚的家底!村里左近的地就不说了,快三百亩,那是多少地啊!这家产家产,个人的丁田可不算在里头的,这就有这许多了!再有那城官镇,那是德源县有名的富庶地方,小河滩更是出了名的沃野肥地,人家在那里还有三百多亩的地!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方赟喝了口茶,才又慢条斯理地往下道:“城官镇那里在县城北边,却比我们这里离县城要近多了。是以我想着,就把城官镇那里的一片都给了伯丰,这后山峪附近的就留给有财三兄弟吧。”

    一句话说完,一个老爷子就站起来了,他道:“文斌兄弟,这样只怕不妥当吧。当年你是兼祧两房的,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可当时大房也不过二百亩左右的地,是经了你经营,才到如今这数字。伯丰是大房的是没错,可你这边二房可是三个儿子呢,你就算把当年那二百亩都给了大房,余下的给自家的,也不止这个数了。你这可是公允得有些过头了,我实在替有财几个侄儿抱屈啊。”

    立时有几个老少爷们都开腔赞同这话,方赟赶紧开腔道:“都是一家人,也不是那个论法。这里虽只有二百多亩,可都是田地,伯丰那里看着数儿多些,却是山地,真算起来,他还吃亏了呢。”

    几个老爷们都摇头:“我们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可小河滩的名头却是听过的。一把能攥出油来的土儿,就算在哪个小坡上,也次不了!”

    方赟又道:“还一个,若是伯丰去外头当官去了,这宅子他也住不上了。是以这宅子来论,他也吃了亏的。那小河滩那边的山地上虽也有两处房子,喏,这是房契,到底这边的是祖宅,是以还是得稍稍补贴他些才好。再一个,我往后总是在这里住着不动弹的,且他们读书当官的事我也不懂,实在照料不着他,实在是他也不容易啊。”

    便有一个老头道:“你这话说的,你只说照料不到伯丰,却不说有财三兄弟还得替你养老呢!”

    底下又是一通附和,最后还是有财站起来道:“爹爹分得极是公允的,我们这么已经是沾了祖宗的光了。大爷大叔们替我们说话我们心里感激,只到底是一家兄弟,爹爹这分法也算四角齐全,我们都没二话的,只爹爹说了算便罢!”

    这人家自己兄弟都没话了,旁人打抱不平也得有个限度,只好底下议论着,站起来再说的却没有了。方赟便问方伯丰:“伯丰,你看这么分法可行得?”

    方伯丰起身道:“全凭您老人家做主。”

    方赟点头:“好,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下晌就请了镇上的亭长和县衙门的官爷们过来,把文书都做好了,等你县考结果出来,你若要往县里去,也都便当。”

    方伯丰行礼不语。

    这时候那个起先开声说话的老头又站起来了,扬声道:“文斌兄弟,既然你连家都分了,正好今天这日子也对,人也齐,我看把祧宗的事也办了吧。伯丰就是大房的人了,你是兼祧的,人却是二房的,一会儿拜过祖宗,让伯丰给大老太爷上个香,往后就得改口了,可不能再叫你爹了,得叫二叔了!”

    方赟作迟疑状,那老头便在一旁劝:“这都是祖宗规矩,早办早好。”

    底下也有许多人劝,方赟这才咬了牙答应了一声。

    一行人就又往方家祠堂里去,有人早预备了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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