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1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伯陪着穆丰徐徐前行,同时指点着翠屏山为他讲解着山上各处要害。
释宗传人,七位最有希望突破太玄境的强者之一。
穆丰了然的点点头。
他不会在意谁强谁弱谁是谁的,只要给他时间,莫说最有希望突破太玄境之一,就算是突破到太玄的大能他也不怕。
两人的脚步轻快,不大会儿的功夫翠屏山就遥遥在望。
临到近前,刚好七伯也讲解完翠屏山各处要害,顺势把庄子指给穆丰看:“咱家的庄子就在哪里,是翠屏山西南脚下,哪儿有座山谷,依山傍水,竹木森列,四时山色常青。距离古台府二十余里,距离港口也不过十余里,出行、渡江都十分方便,绝对是修养的好地方。”
穆丰抬头打量下七伯指的位置。
翠屏山脚下,松柏茂密,苍山如翠,成片的山林遮挡,实际上根本看不到哪里有没有村庄。
不过,当穆丰继续前行时,有袅袅炊烟升起,他立刻透过林荫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幽谷,在幽谷深处还有那影影绰绰的房舍。
山谷真的不大,十几户人家就将他填满。
显然,最先筑房的人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会越来越多,其后出生的人没有办法,就将房舍一半建在山谷里,一半向上攀援,建在了山谷上。
合二为一的庄子虽然狭小,虽然贫瘠,但仍然参差不齐的连成了一片。
可正是如此奇特,才让村子显得更加美丽。
村内,星星点点般的造型,村外,连着依山而成的树林。
茂密的树木紧紧将山村怀饱,然后,一道顺山而下顺势而走,清澈崎岖的小河,玉带般环绕着村子,潺潺而过。
“果然是个好地方!!!”
外有古泾河波光粼粼,内有山林环抱,如此美景让穆丰忍不住驻下脚步,满心欢喜的赞叹一声。
随后,意想不到的愉悦让他的脚步变得更加轻快,眨眼间来到近前。
远处虚望,还只能看个景色,待到近前才能感受到此间的美好。
翠屏山,山林居多,空旷平整的土地极是罕见。
也正因为这样,零零散散不多的田地让山谷里的人们异常珍惜。
此是五月,正是农忙时节。
清晨,太阳尚未完全跳过地面,田野里已经有几个农夫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们一边耕作着,时不时的抹把汗水,看着刚刚露出地面的庄稼,看着那绿油油的惹人喜爱的菜苗,不由欣喜的高声喝叫,相互指指点点的交谈着,似乎是在谈论这一年辛劳的成果。
“那是收获油菜花吗?”
此情此景让穆丰忍不住又一次停下了脚步,指着金黄色的油菜花叫了一声。
七伯显然是谈家的外事总管,并非对农事无知无识。眼眸微微一眯就认出穆丰所指之物,不由一笑道:“还真是油菜花,没想到穆少爷还认识农物。”
穆丰听着一愣,随即看着七伯笑了:“你还以为我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阔少啊!再说了,世家子弟也要知事的。”
七伯眼神中略带一些诧异。
其实他刚才的话,多少有些讥讽,有些试探的味道。
或做一般世家公子早就恼羞成怒了。
当然,七伯能说出口,还是略略知道穆丰的性子。
而后他果真没看到穆丰恼怒,不由尴尬的讪讪的笑了一声:“穆少果真与众不同,家里大少爷是知事,但能懂农事的几乎没有。”
穆丰淡然一笑:“应该是因为城里住着的关系吧,柳家可是在小牛谷里,农田劳作几乎天天能看到,并不稀奇。”
“哦,这个老朽还真忘了!”
七伯恍然,随即把脸扭了过去,向山谷内探望。
穆丰不知道,此时他的一张老脸已然变得通红通红。
试探不假,可误中副车还是让他有些羞愧。
第二百零二章 少谷雅居()
小谷村不大,只有三四十户人,大约二三百人的样子。
他是谈家的佃户村,原本是谈开崖为了方便谈家货船装卸、看守所建。
故而年轻人和壮年居多,剩余一半是老幼妇孺。
为首的庄头张大年是个硕壮的大汉,看到七伯十分惊骇,俯首帖耳的不敢大声说话。
显然,七伯在谈家的地位相当的高。
可惜这些穆丰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早些安排住宿,好尽快恢复。
虽不在意,但承受的结果却是好的。
七伯只是一露面,张大年立刻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房子贡献出来。
穆丰自然不会鹊巢鸠占的占据他的房子,这和房子好坏无关。
三间青砖瓦房,在这种地方,一眼望去仅是泥土房,怎么都不能说他不好。
可在看到那位于小谷村正中央的位置,穆丰直接就给否了。
村子正中央,穆丰如果占据了这个位置,他是想清闲都清闲不了。
不是说小谷村有人敢打扰他,但凭借他的神识,左邻右舍前后院的,距离再远稍有动静也瞒过他的耳目。
如果是这样,他都成耳报神了,还能修养个什么。
我要的是清闲,而不是噪杂!
这是穆丰对居住场地唯一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对于小谷村来说,不要太轻松。
排除山谷,小谷村任何一个据说都能达到这个要求。
于是,张大年思前想后的将山腰处的一个小院指给了穆丰。
小谷村的格局,穆丰在走进小谷村前就仔细打量过。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谷,连埋葬穆静文骸骨的蝴蝶谷都不如。
其实按照穆丰所知所见这么多高山险峰,庞大山系来说,说他是山谷还不如说他是山坳。
山坳通常指,在跨越分水岭山脉高处的要隘,也是指两山间的低下平地处。
小谷村绝对符合山坳后一种解释。
穆丰抬眼望去。
少谷峰,就是山谷依傍的这座山峰,他其实并不高大,是由翠屏山主峰宝峰向外绵延而来的余脉,在平地尽头陡然凸起形成的。
而小谷村这座山谷正是处于两峰相合间的低下处。
所以穆丰说,叫他山坳比山谷更适合。
七伯仔细打量下,也不禁有些认同。
真的,他也老走江湖,这么小的山谷的确只见到这一处。
张大年人长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在七伯面前却显得有些局促,有些腼腆。
不过,他到底是掌管着二三百人庄子的庄头,又长年累月的带领这些青壮汉子在码头上劳作,从无差错。
而且还经常能接触到高高在上的贵人,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
局促和腼腆只是因为七伯在谈家身份是外事总管。
外事总管,不仅是谈家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更最主要的原因是,七伯正是他主管他的最高级别的顶头上司。
张大年的身家以及小谷村的身家只在七伯一念之间,不由他看到七伯不胆怯。
不过,三人从小谷村外走到小谷村内,又经应穆丰的要求爬上少谷峰山腰。
经过初起的紧张、局促不安后,张大年已然调整过来,听到七伯和穆丰两人调侃小谷村的狭小,不由奉上一张笑脸接了一句:“七伯,咱这庄子原本不叫小谷村的。”
“哦!”
七伯闻听一愣,随即回头看着张大年,看到张大年略显松缓的脸,笑了。
外事总管,主管谈家一切外事,谈家上上下下几千人从他眼前走过。在他面前,什么样子表现的人没有。
紧张、胆怯、局促不安,说起话来磕磕绊绊还算是表现好的呢。
看到他,说不出话,迈不动步的人太多了。
此时看到张大年仅是这么一会儿就调整好心态,不仅恢复正常,还敢开口插话,顿时对他的评价提高了许多。
七伯可是谈府老人,从谈开崖开脉自立就跟在身旁,许多年过去,忠心耿耿,自然喜欢自家多一些有能力的人,这样才能让古台谈家更加强大,欣欣向荣。
所以说,骤然听到张大年随意插话后,他不仅没有不喜,想法还搭了一声,让这位很有野心的张大年多表现一些。
只要不是野心太过膨胀,超出能力范围之外。
上位者其实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还会很欣赏有野心的人。
因为有野心才会有动力。
“七伯,咱这庄子原本叫少谷庄,那个时候小的带着二十多个人在此开荒,住的还很充裕。十年前,小主人来此游玩,非常喜欢这个山谷精细雅致,再加上人口已经过百,抵得上一个小村的规模,才给改成小谷村的。”
看到七伯并未训斥他冒然插话,张大年立刻欣喜的解释起来。
“现在有二三百人了吧,已经不是小村子啦!”
七伯回头看着穆丰笑着解释了一句。
“都有二三百人了,谈府兴盛啊!”
穆丰顺着山路攀援而上,望着林荫深处露出的木楼一脚,不由一停。
“找到合适的了?咦,这里还有一栋木楼,十分雅致啊!”
七伯跟在穆丰身后的身形随之一停,目光顺着穆丰向外张望,顿时也看到层层叠叠的林荫处的木楼,不由一笑。
穆丰抬头眺望,少谷峰真的不算高大,从上到下顶多百丈。
木楼位于半山腰间,算是小谷村最高建筑了。
从上向下俯瞰小谷村,方方正正的建有二十几间院落,从谷口一路排到山脚,然后又有十几间小院零零散散错落有致的顺着一条弯曲山路抵达他的脚下。
就是这些土房木屋,再加上东一片、西一片、南一片、北一片的农田组成了所谓的小谷村。
穆丰嘴角含着微笑,指了指木楼:“静谧、雅致,我喜欢这里!”
七伯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张大年。
张大年眉头微皱,随即点头道:“没问题。”
听说没问题,穆丰立刻顺着林荫间,一条有些荒芜却又能清晰看到有人出入的小路,走了进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含笑道:“哪里没人住吗?”
“哪里原本是十年前少爷小姐避暑闲居时住的,后来小姐和少爷拜入山门,莫嬷嬷传话就荒废了。”
张大年略略顿了下。
七伯眉头微蹙,鼻翼翕动得哼了一声。
张大年脸色一变,连忙道:“七伯,虽然荒废了,但小的一直保留着他,从来没给人住过。现在只有傅小子一个人,平日打理下,真的,小的怕闲着坏掉的。”
第二百零三章 两个少年()
穆丰选定居所,七伯亲自进去探视一番,满意的走了。
张大年没有吹嘘,十年前大小姐和大少爷避暑木楼,十年后除了有些陈旧几乎没有改变,除了多出一个小厮。
傅一搏傅小子,就是打理木楼的人。
他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站在那里面色呆滞,沉默不语,虽然健壮得像个牛犊子,看上去却有些笨拙。
可是没想到,做起事来却干净利落。
基本上张大年有所吩咐,不用细说就能打理得利利索索的,让你挑不出毛病来。
这不仅让七伯和穆丰对他另眼相看。
看到两位贵人满意的点点头,张大年也感觉脸上有光,再度吹嘘起来:“整个庄子,说起干活,侍候贵人,再没有比他何时的了。”
七伯看着穆丰的眼神,笑了笑:“就他吧。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有内秀的人。”
穆丰没说什么,他没什么挑剔的,有个人在外打理杂物就行,他来这里又不是为了享福。
七伯看到穆丰满意了,他也满意了,毕竟侍候的是穆丰而不是他。
处理完一切,又安排了这样一个人侍候,七伯向张大年招了招手放心的离开了。
张大年应声走了两步,随即又赚回来,略显卑微的向穆丰躬了躬身,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紧紧的跟在七伯身后,听着七伯的吩咐,还时不时的连连点头,顺从的应和着。
却不知在他的背后,傅一搏脸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目光中充满的悲哀悲叹。
显然他知道,七伯这是还在吩咐张大年如何招待穆丰。
是,傅一搏也知道七伯是谈府的大人物,更是张大年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可即便如此,张大年也不应该如此没有骨气的奉承着。
看那架势,几乎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都捧在七伯的脚底下,任由七伯随意践踏。
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穆丰。
他不知道,这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到底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然让谈家贵人亲自引领到小谷村,又将木楼奉上。甚至还亲自从上看到下,然后又将庄主特意叫出,吩咐以后的安排。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甚至连大小姐和大少爷玉趾亲临都没有过的架势。
他哪里能做到,大小姐和大少爷是自家人,任何一次出行都会有管事跟随。
如何招待是早有安排的。
而穆丰是外人,事发突然,没有任何准备,再加上穆丰身上披了一层世家弟子的外衣,谈家要是有所怠慢,万一传出去,脸面不好。
只是,这些内幕岂是他小小年纪能知道的事情。
傅一搏的确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知道,麻烦来了。
原本他一个人生活,虽然孤独些,却贵在安静。
现在倒好,不但不得清静,头上还多了一个祖宗需要他来侍候。
瞬间,少年好不愿意,就连那张小脸都扭曲起来。
这一切,显然都落在穆丰的眼里。
笑了一笑,穆丰向傅小子挥了挥手,让他随意。
而自己一头扎进二楼,接连好几天都再也没出来过。
现在的他,一心只知修复功力,那有心思去关注别人。
这倒让傅小子一直提着的心落了下来,那张古板的脸都轻松了许多。
“傅一搏,傅一搏。。。”
就在傅小子提着一篮野果,走回小院时,阑珊外突然传来一阵低弱的呼叫声。
傅一搏一愣,呆滞的眼珠骤然变得灵动起来,竹篮轻轻放下,身子一低,一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