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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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有些迟疑的高阳浚深深的看了高阳博一眼,回头捶了两个好朋友一下,轻轻的笑了。
这一瞬间,他好像卸下沉重的负担,整个人都生活了许多。
以前,他是想跟高阳博去争,所以死守着帝都怎么都不愿意离开,现在想明白了,老守田园争得夺得只是这一块,可若放眼天下却会发现,原来眼前所见的这一切并不是天和地,天地原来是这么的广阔。
他们三个的变化没有人在意,穆丰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高阳博吸引着,看着高阳博把餐盒上层取下,从里面掏出一盘又一盘的甜点,密密麻麻的摆了一片。
“荀大叔,穆大哥,这是段薇那妮子做的,你们没吃过吧?”
高阳博把餐盒全部掏空后,拍了拍手,神秘的探头一笑。
“什么?”
穆丰、荀洛对视了一眼,低头看着眼前精美的甜点,顿时感觉天雷滚滚。
桐城关三年让他们跟段薇十分熟识,在他们印象中的段薇从来都是轮刀提剑跨马杀人的主。
要知道,从背嵬军成立那一天起,到后期整整统率十万大军,先锋官一直就是段薇,没有人能从她手里夺走。
而这样的女子在退出背嵬军之后,竟然做起甜点来。
这还是段薇吗?
穆丰好奇的歪过头,上下打量一下高阳博,在高阳博粉面微红时,噗哧一声笑了:“我说呢,秦煌、楚湘竹都突破太玄了,向来不让人先的段美人怎么还在天罡境晃荡着呢,原来是被你拖后腿了啊!”
瞬间,高阳博叫了起来:“哪有,哪有啊,段大姐是看到穆大哥施展荀大叔的弹龙剑法后痴迷不已,彻夜难安,最后决定自行创武,我不过是把红颜泪让她借鉴一下而已。什么拖后腿,说的那么难听!”
“切。。。敢做不敢当的家伙。”
穆丰和荀洛同时扭过头,穆丰更是丢给一句让高阳博脸红不已的话出来。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高阳博挣着脖子,努力的想反驳什么,那模样看的高阳浚偷笑不已,甚至连他刚才说的那句,把红颜泪拿出来让段薇借鉴的话都忽略掉。
这句话以前也许他还会在意,甚至会琢磨能不能搞出点事情让高阳博难堪。
可当他把事情看开后,这些事情已经再难在他心底掀起波澜。
人似乎就是这样,同样的事情心思不一时,想法就会不同,处理事情的手段自然也会不同。
而当想法改变后,同样事情处理起来甚至会变得截然相反,高阳浚现在就是这样。
原来明明会很看不过的事情,现在居然津津有味的看起热闹来,不能不让容晨月和玉笙寒感叹事情变化太快。
这帮人,有说的,有笑的,还有看热闹的,当然也有怔忡着几乎不敢相信的。
殷无咎就是在高阳博说过穆丰施展荀洛的弹龙剑法这句话后,处于怔忡的状态,根本不敢相信。
那可是秋水思悲弹龙剑啊,是惊天九人龙荀洛的成名剑法,不世神功,怎么可能会传给穆丰呢?
想到这里,殷无咎再度怀疑起荀洛和穆丰的真正关系来。
他们不是父子,绝对不可能是父亲关系,这点一直注意着荀洛的殷无咎能敢肯定。
可若不是父子关系,荀洛为什么对穆丰这么关心这么好。好到把自己看家功夫传授,关心到爱屋及乌到穆丰的师弟。
你,到底是谁?
殷无咎默默的看着穆丰,一句话都没说。
而穆丰伸出手捻起一撮甜点放在嘴里,嚅动了一下,眉头一挑,笑了:“椰蓉紫薯饼,很有味道。不错,荀大叔,你也尝尝。”
荀洛笑着伸手,也捏了一小块扔进嘴里,咀嚼一下,认真的点点头道:“你们也尝尝,段薇拿剑的手做起糕点来也是不错的嘛!”
“这个是得尝尝,背嵬军先锋大将亲手调羹,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第二次!”
沈襄笑着伸手拿起一块莲蓉蛋黄酥,低头嗅了嗅,闻着鼻翼下飘起的莲子清香,忍不住赞了句。
穆丰笑着向高阳浚三位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一同品尝。
高阳浚毕竟是高阳博的亲弟,昨日小小恩怨穆丰从来未曾当真过。
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感觉道高阳浚的变化,借着段薇亲手烹制的糕点,正好给他一个修复关系的机会。
两人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怎么做都会感觉非常顺心。
场面一时异常和谐。
都是武修,自然都是大肚汉,高阳博带来的东西再多也是不够吃,眨眼间如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
穆丰咂了咂舌,看着高阳博嬉笑道:“没够吃怎么办?”
高阳博苦涩着脸道:“能怎么办,难道让我去给你们烹制不成。”
穆丰低声笑道:“要不你再去让她做点。”
“我可不干!”
高阳博脑袋摇成拨浪鼓一般,连连否决。
荀洛刚刚把最后一块糕点扔进口里,看着他俩,低声笑着。突然,他的眉头一蹙,忍不住叹息一声,道:“竟然这么急,就不能留点安稳时间吗。”
第五百二十章 一日()
穆丰在青黛院竖旗,说的是三日挑战,剑试帝都。
哪曾想从第二日清晨开始,挑战人络绎不绝,他根本就没清闲过。
这种现象其实不难理解,因为第一日是他精神状体最好的时候,不是相当有信心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一天。
之所以穆丰两战之后就没人继续挑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强敌再加上车轮战,显得帝都人太不矜持。
第二日,穆丰各种状态都有所跌落,此时出手的人几乎都是怀着一种欲拒还迎的心态。
想要动手还怕打不过,害怕打不过还必须的出手,所以就选择了第二日,穆丰从巅峰状态跌落后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打不过,那么任何时候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不管如何对于主上也有个说法。
而且,选择第二日出手的人多少还有些矜持,都争先恐后的抢先动手,身旁落到后面即使是赢了,也落下一个坏名。
只是这样就苦了穆丰,他几乎是一时不得休息,接连战了一整天。
其实不是没有人让他休息,是他不肯。
穆丰这番高调的举动就是想震慑,想让整座帝都没有人敢对背嵬军耍花招,是要告诉他们,背嵬军是群狼,是群从骨子里透着血性的狼。
任何对他们心怀不轨的人都要记住,想吃肉没事,别到时让他们给咬上一口。
也就是这一天,整座帝都都记住了一个叫穆丰的人,那是个能人。
一日战败十六位大能,上午八个,下午八个,半个时辰一个,无人可挡。
这一下,惊呆帝都。
到晚上消息传了出去几乎没有人敢相信,纷纷摇头,只说这是谣言。
可当每一个讲起故事的人都啪啪的拍着胸脯说,这是真事,这就是事实。
刚刚说什么都不肯相信的人,又着急起来,纷纷开始打听事情的经过。
这个时候,夜幕再度低垂,穆丰还是躺在假山下的青石之上,一脸疲倦的赖在那里,丝毫看不出白天豪气万丈,大杀四方的模样。
“哥,我给你烤的肉,我亲手烤的!”
海蜃蹲在地上,握着一柄寸许长的小刀,一片片的割着烤羊腿。
小心翼翼的,深怕肉块太厚,块头太大耽搁穆丰咀嚼。
“你小子,我又不是女人,弄那么小干什么?”
穆丰看着身边放满了正盘子的碎肉,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吃省事,不费力气。”
海蜃憨憨的一笑。
彤城儿在一旁也连连点头,他正学着海蜃的模样,费劲的切着。
明明出手就能切成渣的东西,仅是片刻就把他累得忙头大汗。
那副模样看的穆丰直咧嘴。
说又说不了,索性穆丰就任由他们去做。
夹了一筷子碎羊肉,转了转手中的酒葫芦,仰头就是一口。
那是沈襄的葫芦,里面也是沈襄特意给他灌的翠影碧香,一共三支葫芦全部灌满,一字排开的放在他的身边。
一口半葫芦酒,两口一葫芦,不多不少,正好。
这待遇,想来也是没谁了,别的不说,至少清楼内的人看到羡慕不已。
也仅是羡慕,嫉妒倒是没有人敢。
他们看了一整天的大战,一位又一位传说中的大能,一种又一种传说中的神功在他们面前出现,只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旷神怡。而这些大能,用着传说中的功法,都一一折在穆丰手下,他们还哪敢有嫉妒的小心思。
甚至有人还暗自计算着,如果穆丰能安好的度过三日期限,他们应该找个机会跟这位神人处处关系,那应该是件极好的事情。
他们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去做。
只是穆丰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吗?没看他来到这里这么多年,真正能跟他交往的人有几个,而这些人又是何等人物。
别的人不说了,单说沈襄,他也不是凡人更与宁道行是师兄弟,可从昨天到今天,穆丰虽然跟他也和颜悦色的交往,沈襄却知道,两人并未交心,只能说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穆丰对他带着戒备和提防。
而且不只是穆丰对他有戒心,殷无咎他们同样也有戒心。
所以,沈襄灌好葫芦后就一屁股坐在穆丰身旁,倚着假山大大的抻了一个懒腰,看着穆丰笑道:“你防备着我!”
穆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沈襄提起一坛酒,抱在怀里,道:“很正常,如果是我,我也怀疑,这个家伙凑过来,想干什么?”
穆丰夹起薄薄一片羊肉,摊在舌头上,用力的嘬了嘬,感受着唾液一点点湿润肉片泛起浓郁的膻味。
半晌,将羊肉吞咽下去,穆丰才道:“说说,到底什么意思?”
沈襄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荀洛和殷无咎,突然道:“荀大侠,你的弹龙剑法是皇家剑法吧?”
荀洛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嗯,知道这个的人不少。”
弹龙剑法竟然是皇家剑法,这出乎穆丰意料。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荀洛在中州厄难之际急匆匆的赶来就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穆丰眼眸一转,他发现殷无咎三位一脸冷漠,没感觉意外。
彤城儿没感觉意外,甚至连海蜃都木木的样子,一点都没感觉意外。
难道只有我孤陋寡闻吗?
穆丰第一次对自己没从小在宗门内长大,感觉到有些不方便。
宗门外长大的人,也许修为不差,阅历不差,可对很多听闻传奇和故事就差了许多,至少提起一样东西,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很尴尬。
沈襄转回头,搓了搓酒坛封口,一点点的将鹿血活就的泥封揭去,貌似随意的问了句:“弹龙剑法往时并不出名,三十年前才从荀大侠手里大放异彩。您发现没有,那个时期似乎突然出现很多这样的功法。”
荀洛缓缓的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眼沈襄,复又垂落:“那前后十年,几乎有上百本功法遍洒江湖,似乎引起无数血雨腥风。这个,中年以上的人都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沈襄掀起封布,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喷洒出来。
“三魔,您认识吗?魔公、魔僧、魔儒。。。”
沈襄仰起头来,用力的灌了一大口酒,双眼低垂,似开似阖。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三魔秘史()
江湖、武林、绿林中人,很喜欢给人起绰号,不仅是他们喜欢给人起绰号,这些人也喜欢让人给他们起绰号。
尤其是那些真有能耐的,声名远播的人,十分重视这些。
重视到何种程度。
比如,很多时候两人见面一报名,我是谁谁谁,大家都懵了,因为不认识啊。
可若说我是某某龙,某某虎,大家都点头,表示这个知道。
也就是说,很多时候绰号和这个人已经浑然一体。
提起名字只能猜到,这人是那家的,那人是那派的,可若说起绰号,大家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很多人都说,能有起错的名没有起错的外号,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呢,绰号和绰号还不一样。
江湖人的绰号一般都是某某刀某某剑某某神拳一类的,备显张扬。
绿林人则喜欢某某龙某某虎某某王什么的,依山傍水的很有地方特色。
唯有武林人的绰号千奇百怪,有表示才貌才艺的某某公子某某仙子,有显示功法地位的某某神或某某神通的。
基本上来说,不管什么样的绰号都代表一个武修的特色或特点,绝不会有无的放矢的。
当然,这样一来不免会出现很多纠纷。
东陵王朝何其大也,地缘辽阔人口众多,习武氛围浓郁,不免使得很多人的绰号近似,或者根本就重叠起来。
称号之争自然而然出现了。
有称号完全相同的,那绝对就是死仇,也有称号相近的,例如雷王雷帝之争,虽然不是死仇但谁都不肯退让,自然也就成了死仇。
绰号称号千千万万,但有一些提起来,都不用想大家就知道,说的就是他们。
即便有与他们绰号相近相似甚至相同的,提起来指的也是他们,绝对不会有人搞混淆了。
就好比惊天九人龙,从前往后数,叫这个名号的就是他们九个。
三魔也是如此。
荀洛直起身来凝神而视,望着沈襄静静的道:“魔公玉无达、魔僧元品禅师、魔儒项净,学武之人嫌少有没听说过的!”
沈襄大口大口吞咽着美酒,直到一口气把整坛美酒清空,一滴都未落下后才将酒坛放下,抬起那张红殷殷的脸笑道:“魔儒项净是我大师伯。”
荀洛一怔,仔细打量一下沈襄道:“按这话说,天下武林应该感谢你的人太多了。”
沈襄摇了摇头道:“那是师伯的事情,跟我无关。”
荀洛笑了:“感谢的人跟你无关,可仇恨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