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嫡女:金牌毒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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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久久不做回应,沈清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方才,在她出来之前,因屋子里还有个柳繁烟派来的顾嬷嬷,以探病之名行监视之实。绯雪不便多说,遂只吐出一个‘三’字。母女之间的默契使然,她顿时了悟,雪儿这是要她找三皇子。可人家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会给她们做这个证吗?
想到方才给绯雪换衣裳时,凌翠那一声隐忍的低呼。就算绯雪这孩子不肯说,她的心里也早已明镜似的。那颜泠月摆明就是冲绯雪去的,若是她们主仆几人联合起来,绯雪单薄瘦弱,又怎会是她们的对手?只怕现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只可怜了她无辜的孩子,初到这里就要被人这般欺凌……
沈清平素里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和不争的。就算让她们住这么破落的房子,就算给她们吃白饭青菜,甚至颜霁对她恶语相向,她都不曾有过丝毫怨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这些人怎么对她,她都不在乎。但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去欺负她的孩子!!!
倏然握紧宽袖中的双手,空寂的眼神凝入一丝坚毅,“我们母女初来乍到,对将军府的规矩不是很了解。也许绯雪在不经意间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得二小姐不快,但,仅仅因为这样就要将我女儿伤的体无完肤吗?还是,将军府里就是这样的规矩……”
23。第23章 孰是孰非(二)()
听她口口声声提及‘将军府’,一向最重面子的颜霁脸色微微一变,怒斥声冲口而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绯雪不过是掉入水里,怎么会满身的伤呢?为了博同情,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冰冷的质疑嘲讽声像是无情的鞭挞,让沈清的心一尘再沉。他可以偏袒别人,可以厚此薄彼,却不能怀疑她沈清的人格!
“老爷若不信,尽可遣了丫鬟嬷嬷去看便知。”
这时,热闹瞧得差不多了,三皇子宇文寅缓缓将手里的茶盏放回桌几上,优雅起身,举手投足皆是高贵从容。那双清澈如泉的星眸在不经意间扫了站立在角落始终安静无声的颜云歌一眼,竟让她小脸一红,瞬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怎么办?三皇子看过来了!她要怎么做?开口跟他讲话吗?三皇子会不会觉得她不矜持?还是不要开口好了,女以沉静端庄为宜,给三皇子留下好印象才是要紧。
只一眼,宇文寅就已收回目光,却是已将颜云歌的‘心思’洞察了十之八九。看来颜将军请他今日过府一叙,可绝不仅仅只为了‘讨论’边疆之乱,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么看来,他倒确该感谢那个丫头。虽是无心插柳,但毕竟是解他之围。
既然如此,便还她个人情好了!
“战场上,颜将军是令敌人闻之丧胆的英勇之狼;在军营里,颜将军是令军士无不敬仰敬畏的军中之虎。怎么到了家里,就……”
宇文寅欲言又止,遗憾惋惜的神色却足以清楚表达他未说之言。
颜霁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去,“臣惶恐,家门不幸,让殿下看笑话了。”
“其实这本是颜将军的家事,我不该多嘴置喙。只是,在军中,素闻颜将军对手下兵将一视同仁,怎到了家里,就做不到‘公平’二字,实在叫人惋惜。”
颜霁面色微微一僵:“殿下的意思是……”
“你们问我当时是否看见了绯雪小姐如何落水的。不错,我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贵府的二小姐当真有一把子力气,只那么使劲一推,就将绯雪小姐推下了荷花池。不仅如此,她还吩咐两个丫鬟将绯雪小姐好一番‘教训’。而绯雪小姐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除了反抗,更不曾对二小姐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这……不可能!月儿不是这样的孩子!”柳繁烟仍试图为爱女辩白。
“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我说谎愚弄了你们不成?”声音虽清浅温润,却无端给人带去一种深深的压迫感,令人恐惧。
“臣妇不敢!”柳繁烟慌忙说道。
“看来今日本皇子来得不是时候。颜将军应该还有事处理,本皇子就不耽扰了。这儿的椅子也实在让我坐得不怎么舒坦。告辞!”
临末一句,宇文寅分明是在影射这里的破落不堪,也让颜霁更觉尴尬无颜。他如此对待结发之妻和亲生女儿,此事若传了出去,他颜霁还有何脸面?
“把颜泠月给我叫进来!”
怒不可遏的狂吼声让屋脊房梁都跟着颤了颤。
柳繁烟美眸微凝,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解眼下之困。然而,月儿今日闯下这等大祸,让老爷在三皇子面前颜面尽失,只怕,不是轻易就能含混过关的。
颜泠月很快被带到颜霁面前。虽也隐隐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然,意气使然,仍不肯主动承认错误,甚至还过分地反咬了绯雪一口,“爹,您处置了那个小贱人没?她害的女儿……”
话不曾说完,就被颜霁一声厉喝打断:“逆女,还不给我住口!”
24。第24章 孰是孰非(三)()
颜泠月一顿,对上父亲阴郁怒沉的眸子,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以往,她大错小错也没少犯过,可每每爹也只是意思意思地训斥两句,何曾这般暴跳如雷过?
“跪下!”颜霁寒声怒道。
“什么?”颜泠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叫你跪下!”重复的声音陡然又增高了音量,震得柳氏心头亦颤了几颤,不由暗自忖度:看来今日老爷是动了大气!
偏偏,颜泠月看不清形式,依然倔强地不肯轻易低头。
“爹凭什么让我跪?我做错什么了?就算要跪,也是那个小贱人跪……”
“你还敢说?”颜霁虎目怒睁,作势要上前教训这个不肖女。
柳繁烟最擅察言观色,见状,忙不迭先于丈夫一步走到二女儿身前,不容分说,甩手就是一脆生生的巴掌打了下去。
“月儿,母亲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在你爹面前,怎可这般没大没小、无理取闹?”
颜泠月不觉瞪大了双眼,要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楚提醒她刚刚所发生的事,她是断不会相信那一巴掌就是娘亲所赐。于是,一阵委屈袭上心头,转身,呜呜哭着狂奔了出去。
见此,柳繁烟眼中不觉泛起了一丝疼惜之意。可若她方才不那么做,只怕月儿会遭到更为严重的惩罚。自己纵然打得再狠,也断然比不过老爷习武之人的力道。何况她刻意控制了手上力道,这一巴掌打下去,做样子的成分居多,哪里能真使了力气去打自己的亲生女儿?
只可惜,颜泠月却根本不能理会她这个做娘的一片苦心。
‘教训’过女儿,柳繁烟转向面容铁青怒气不减的颜霁。夫妻十余载,她如何不知丈夫是最重颜面之人?今日,若仅是发生在内院的事,倒也没什么严重。问题就出在三皇子身上……
心思转了几转,她知道,若想平息此事,还得在沈清身上下功夫。
脚下一旋,柳繁烟来到了沈清面前。虽然沈清已来到府上多日,这却是两个女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照面,少不得要打量上几分。不可讳言,沈清是有几分颜色的。难怪虽是个‘瞎子’,当初却是入了老爷的眼。
“沈姐姐,月儿年纪轻不晓事理,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导无方。今日,我特在这里向姐姐赔不是。想来,姐姐有宽人之度,是万万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的。”
柳氏这话,却是将沈清的‘后路’都堵死了。若然她仍坚持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只怕会落个与‘小孩子’计较的跋扈恶名,也越发惹得颜霁生厌。
“至于绯雪那孩子……我会命人请来最好的郎中替她医治。顾嬷嬷!”
听到主子叫唤,顾嬷嬷忙不迭上前一步,躬身等候差遣。
“你去我库里将前些日子我父亲送来的雪参与燕窝一并拿来,与绯雪那孩子补身之用。”
顾嬷嬷闻言却面露难色,迟疑着低声说道:“那雪参珍贵异常,是相爷听说小姐您身子不爽快,特意命人送过来的。小姐却要将之转送他人,只怕……不合适吧?”
这话,自然是说与颜霁听的。其实柳繁烟身为相府嫡出千金,现又是将军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用过,又岂会舍不得区区雪参燕窝。只是顾嬷嬷‘刻意’强调雪参燕窝乃相爷命人相送,却无端突显了‘礼物’的珍贵,也使得柳氏贤惠大方的形象更深入人心。
颜霁听后心中一软,沉怒面色亦稍有和缓,“却也不必如此。雪参燕窝既是岳丈大人相送,夫人还是留着自用补身吧。绯雪那孩子只是掉进水里害了风寒,又不是大病,只要吩咐膳房多送些汤补过来,便也罢了。”
他的话听在沈清耳朵里,只觉刺耳异常。宽袖中的手不觉间握紧成拳,眼中一抹冰寒之色疾闪而过。这一刻,她越发真切体会到:不若她也好,雪儿也罢,在他颜霁心中不过如草芥尘埃,根本毫无意义可言。
25。第25章 见祖母(一)()
颜绯雪落水一事,看似已悄然止声,却在将军府几个主子心中或多或少的留下些许痕迹。
颜泠月自不必说。自打挨了娘亲一巴掌,她便赌气不肯出屋,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上房里能砸的东西几乎被她砸了个遍,任谁劝了也难消心头之痛:颜云歌则是暗暗饮恨……她命人用石头打落树上蜂巢,致颜泠月遭蜂虫蛰咬,原是为了引颜泠月去找那对母女的麻烦。何曾想到,颜泠月这个草包会将事情闹得这样大,甚至被三皇子当场撞上?她只担心三皇子会对颜氏女子心存恶感,那她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不同于姐妹二人只一味恼恨的心思,柳氏更多的,则是思量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来。越想越觉得那日之事实非‘单纯偶然’。月儿想教训教训那小贱人,实不打紧。可怎么会好巧不巧,偏偏是在荷花池边,又偏偏被亭子里小坐的三皇子目睹了当时一幕。若说是巧合,不免有些‘牵强’。若是有人精心安排……那么颜绯雪这丫头的城府可绝非一般的深。
自从绯雪落水那一日起,许是颜霁亦或柳氏有交代,颜泠月再不曾来找绯雪的麻烦,日子便也顺风顺水地过着。只是,将军府的下人仍不曾将她们母女当过主子,面上亦不曾显露恭敬,更别说暗地里要怎么拿话编排她们母女了。
沈清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只觉得这种日子固然凄清倒也平静安乐。
然,绯雪的心思却显然与娘亲不同。她之所以暗暗用计推动娘亲带着她双双来到此地,为了保护外祖一家固然是主要目的,而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自她的私心。那个人,背信弃义辜负娘亲一片深情厚爱在先,为了仕途前程,又狠心欲置沈氏满门于死地在后,她如何能饶得了他?
只不过现在的将军府俨然拿捏在柳氏手中,纵她有心想有所作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颜绯雪苦无机会‘下手’的时候,机会却自己送上了门来!
年三十一过,按照往年惯例,颜霁是要带着一家大小前往母亲府上贺拜。绯雪也是这会子才知晓,原来颜秦氏与颜霁分府而居。
多少出乎沈清与绯雪的预料,颜霁这次出行居然主动提出要带上她们母女。她们哪里知道,颜霁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颜秦氏早有交代,想要见一见沈清母女。否则的话,颜霁才不愿让她们母女‘抛头露面’。
如果说跟随颜霁去颜老太太府上贺年已经在绯雪意料之外,那么柳氏同她的女儿们没有随行前往则更叫她感到讶然。
一乘软骄,是颜霁给沈清母女难道的照顾。外面是冰天雪地,软轿里却是暖意浓浓。绯雪将一手炉放进沈清手中,又将一脚炉垫在沈清鞋袜之下。似乎仍觉不够,她又将一狐皮氅袄披在了母亲身上。一系列呵护备至的举动,直让沈清暖入了心坎。
将军府距离颜府不过只隔着一条街,盏茶工夫便到了。
一座相较将军府要落魄许多的府院外,颜霁的两位弟弟偕同家眷早早地等候在此。一见颜霁从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跃下,他们争先恐后地迎上前,口中说着恭吉的话,却隐隐透着些许谄媚的味道。
能不巴结谄媚着吗?如今颜氏一门,可就指望着颜霁这么个人呢。
26。第26章 见祖母(二)()
后头,颜绯雪搀扶着沈清走下马车,不忘柔声叮嘱:“雪天路滑,娘仔细脚下。”
沈清回以浅柔的笑意,绯雪却能从娘略有些绷紧的神色中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不由暗叹着气。娘对那个人做不到‘心如止水’,都说爱屋及乌,如今见到他的亲人,会紧张也在所难免。
这时的绯雪不禁暗暗感到心寒。娘和她都已经下马车了,却仍不见一人上前来迎。或许在颜家人眼中,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才值得她们阿谀逢迎。至于她娘,不过是一个行将‘弃妇’在将军府若有若无的存在,纵然沈家有些势力,如今也是天高皇帝远,哪比得了堂堂丞相家的千金重要?
颜霁被两个弟弟及其家眷一路簇拥着来到了一座写着‘长寿阁’的堂院。沈清在绯雪的搀扶牵引下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入得长寿阁正堂,绯雪一眼瞧见坐在正首鬓发斑白的老妇人,想来正是颜霁的生母,颜秦氏。此刻,她正满脸慈爱地盯着颜霁看。
颜霁大步上前,微微躬身向老妇人行贺拜之礼。
“好,好!”颜秦氏不住点头,眼角眉梢皆是难以掩藏的笑意。
颜霁贺过之后,转过身向绯雪递了个眼色。绯雪心领神会,倾身在沈清耳旁低声呢喃了一句。只见沈清了然地点了下头,抽回被女儿搀扶的手臂,凭着绯雪方才在她耳旁告知的方位,浅步莲移,准确在颜秦氏身前十步之遥的位置站定,盈盈福身,微含恭谦的声音不疾不徐在堂内响起。
“媳妇给母亲见礼。多年未见,母亲身可安否?”
“承蒙记挂,老身一切安妥。”颜秦氏半眯的眼瞳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在她看来,当媳妇的就该对婆母这般恭敬。哼,不像那个目中无人的丞相千金。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