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之入局 作者:林筱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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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镜张嘴。
阿诚挡在了林琛身前,从桌子上拿起了棉袍:"我下午一定出来送她。"
"阿诚……"林琛有些担忧。
明诚冲她摇摇头,拉着她走回屋里。一进屋就把棉袍猛地扔在椅子上。
这是养母送给他的第一份新年礼物,再他最不需要的时候,用来换取所谓"亲情"的礼物。
一滴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滴在了林琛的手背上。
接着是两滴,三滴。
林琛把头靠在明诚的身侧,无言的陪伴着他。
明诚也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是明楼。
他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有些放肆地哭了起来。
从屋外传来了一声若有所悟的叹息。
下午的送别,林琛站在楼上的窗户观看,看着阿诚在桂姨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这就是她爱得阿诚,考虑别人的感受永远多过自己。
当阿诚进屋时,她没有问他改变注意的原因,只是抱了抱他:"跟着自己心走,不要勉强,不留遗憾。"
"阿琛……"明诚看着她,想起在阳光下桂姨卑微渺小的背影,动作迟缓,反应迟钝,腿脚不利索,双肩还在微微耸动,不见一丝往日虎虎生威猛步的痕迹,"给她做个检查吧。"
"好。"林琛答应地很痛快,毕竟她曾将明诚视如己出,这样的牵绊明诚又岂能完全放开。
全面的检查有些还是要送到医院化验的,拿到化验结果的林琛脸色不太好,不是因为结果不好而是,而是因为各项数值太正常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桂姨在说话,而且从几年前就开始。这是为什么?林琛问自己。为了回明家?为了见明诚?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林琛刚刚从思绪中回到现实就在她常去的咖啡馆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台?"她低呼,所幸四周没人。她看着明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对面女孩的身上,犹豫了下还是没进去打招呼。心底却隐隐为锦瑟不值。她自然猜得出锦瑟说得把命都给了他的那个他就是明台。
回到家,明诚已经回来了。林琛看着伏案工作的明诚先把化验单递了过去,"桂姨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哦,那就好。"明诚头也不抬,"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林琛坐在桌子的一角,"我看见明台和女生约会了。"
一句话,惊得明诚把笔掉在了地上。
"是他干的么?"明楼和阿诚站在楼上,俯身看着楼下和阿香喝酒打牌,不亦乐乎的明台。
"他昨晚十二点回来的。"阿诚回答。
"倒也不算晚。"
"案发时间是八点到九点。他回来的时候,心情特别好。而阿琛看见他和女孩在一起的时间是差一刻钟八点。"
"才告诉他不能先斩后奏,他就我行我素了。女孩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明诚摇头:"只能确定不是他的生死搭档。"
"拈花惹草的本事不小啊。"
☆、82
"小少爷不是一向如此么?"明诚含笑道。
明楼一怔,点头:"也是。"
阿诚在先,明楼在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楼上走下来。在楼梯口,明楼遇见了从房间出来的林琛。
"桂姨身体怎么样?"
林琛看着楼下桂姨从里屋拿出来一副油画,她知道那幅画和她在德国那间公寓客厅中挂得一模一样,是最近阿诚重新画给她的。她冷笑着低声回答:"比起大哥的偏头痛,桂姨的身体我了看不出什么不好,大概是学艺不精吧。"
明楼诧异她言语中火气,目光看到那幅画的时候顿时明白两分,伸手拦住她低声道:"说明诚在有关桂姨的事情上不够冷静,我看你也是,你们两个可不能都这样。"
"大哥……"林琛听着明诚回答是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也没有方才那般着急上火。
"既然怀疑她别有所图,自己就更要稳得住。明诚那里我找个时间和他说,大姐和明台还是先瞒下来比较好。"明楼一边走一边说,"你在家的时间比我和阿诚长,多留意她。"
见林琛应下,也走到了客厅打量了两眼着画,称赞道:"确实不错。何必藏起来,不如挂出来。"
"这话说得不错,我这就让明台去裱糊店裱起来。"明镜立刻接话,这才注意到明楼二人衣冠整洁的样子,问道:"咦,你们要出门啊?"
"是,有点要紧事。"明楼态度恭谨。
明镜点头嘱咐一句:"外面冷,多穿点衣服。早点回来啊。"
明楼"嗳"了一声。
等二人走了出去,明镜对明台道:"抽空去吧画给裱了啊。"
明台拒绝:"不去,外面好冷。"
明镜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数你最闲,不去也得去。"
明台不甘心眼珠一转,挂着笑脸凑到林琛旁边:"嫂子没事吧,要不然和我一起去,我顺便带你逛逛。"
不等她拒绝明镜就道:"林琛啊,你出去和明台走走也好。阿诚忙,没那么多功夫。明台正好放假,上海的大街小巷就没有他不熟的地方。"
"走吧,走吧。"明台也不容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还是阿香机灵连忙递了二人的外套过来。
明台是个很会聊天的人,话多却不会让人觉得烦躁。林琛一路上听他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听得入迷,不时抿嘴轻笑或眉头微皱,直到故事结束才重新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然而却也不好再他提问时向以前一样保持沉默。
"你从法国回来?"
"嗯。"
"听说你在德国留过学?"
"嗯。"
"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让林琛绷紧了神经,"还行吧,就是出站时在火车站赶上了骚乱。阿诚也说最近上海的治安不太好。"
"那得看人……"明台有些轻佻地道。
林琛正想说些什么避开这个话题,就发现明台突然没了动静,侧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在裱糊店门口穿着素花旗袍的女人。
是那天在咖啡厅的那个女孩。
三个人几乎是迎面相见。
明台和那个女孩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啊"了一声。
"我的个天,你不是故意的吗?"明台夸张。
程锦云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明台爽朗地笑笑:"我说世界太小了。"
程锦云有些羞涩地低了头,然而很快就意识到旁边林琛的存在,迟疑道:"这位……怎么称呼?"
明台看看林琛又看看程锦云,坏坏地笑着,直到程锦云的脸色有些发白,才唤了一声:"嫂子。"
这一声喊地特别大。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关于最近更新很晚的问题。首先和大家说下对不起。最近杂事比较多,见习也比较忙,我自己这里会努力调整的,应该明天开始会好一点……
☆、83
程锦云的脸上腾地升起一股喜意,张了张口却不知叫什么好,讷讷地说了声:"……您好。"
明台却顾不得那么多,对林琛介绍道:"这是惠小姐。我前段时间认识的。"
"惠小姐。"林琛客气的点点头。
明台挠了挠头,有些欲言又止。
林琛会意一笑,能摆脱明台她求之不得,指了指里面:"我先进去了。"
"谢谢嫂子。"这一声听来可比之前那一声诚心了不少。
林琛从明台手里接过画,故意放缓了脚步,留心听着后面两人的谈话声。
"昨天的事,谢谢你。"
"谢什么,下次换作是我……"
"不会!"
"对,不会。"
"你画的画?"
"不是,我哥画得。"
"画叫什么名字?"
"佳偶天成。"
林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伙计身上。
等林琛拿着画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明台怀里抱着腊梅花,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似在回味什么。
"什么时候领回家让大家看看。"
林琛这句话刚出口就见明台似是被吓了一跳,右手抚着胸口,张大嘴巴埋怨道:"嫂子,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
"作贼心虚。"
"嫂子,大街上呢,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明台赔着笑脸,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别和大哥大姐还有阿诚哥说了。显得我多没面子啊。"
"那你也不许再追问我和阿诚的事。"
"啊?"明台迟疑。
林琛也不等他,脚步轻快地走在街上。
明台从后面追了上来,伸出右手小指:"一言为定。"
"幼稚。"这么说着,林琛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指意思意思地勾了下。
"骗人是小狗!"
"林小姐,林小姐。"
林琛回头,轻皱了下眉,随即挂上一抹琉璃的笑容:"平泉先生,有什么事。"
"星期天晚上七点半,日本领事馆举行‘庆祝华北战场取得胜利’宴会的入场券。上次宴会给林小姐留下了不好的回忆,鄙人一直心中愧疚,还希望林小姐给在下一个弥补的机会。"
距离离得有些太近,几乎面贴面,林琛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试图委婉拒绝:"我对这些向来不敢兴趣,平泉……"
"林小姐,"平泉一脸正色,"在上海入乡随俗是免不了。"说着就把入场券插进林琛胸前的口袋里。
看着林琛落荒而逃似地背影,平泉攥紧了拳头,也许是该采取一些特殊的方法了。
风和日丽,明镜和林琛坐在花园看着明楼明台二人打羽毛球。
明楼看着明楼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便朝两人挥了挥手:"歇会儿吧。"
两人同时停了拍子,明台向明楼跑了过去,阿诚拿了一份文件给明楼签署。
"阿诚哥,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说。"明台突然道。"
阿诚怔了一下:"你说。"
明台看着明楼远去的背影,低声说:"报恩有很多种方法,不是只有一条路。前面的路如果走不通,回头是岸。"
阿诚微微一笑:"你的话我听不懂。"
"其实吧,阿诚哥是唯一一个能告诉我,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不拐弯抹角,改单刀直入了。"
"嫂子回来当天火车站的事阿诚哥心里清楚吧。回头,对她好,对大哥也好。"
阿诚一愣:"你想知道事实是吧?"
明台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是。"
"事实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
"明台这几天总是躲在小客厅看报纸,一看到你作威作福的版面,他就叹气。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嘟嘟囔囔的……"明镜眼光落在不远处明台的身上,对明楼说,"你说,这孩子,挺让人担心的。"
"没什么好担心的。"明楼的目光也落在正向这边走来的明台身上,"明台从小到大都喜欢自说自话。"
"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在林琛看来明台不过是在做戏,而唯一的观众就是明镜。只是,疏不间亲。
"问题是他回家后一直在观察我们,而且,他奇怪我对你居然如此容忍。"
"他问您了?"
"他不敢问。"
☆、84
"他问我了。"明楼干脆道。
明镜讶异:"什么时候?"
"回家第一天。"
"你怎么回答的?"
"答非所问。"明楼顿了顿,"我有点怕他,最近。"
明镜笑笑:"想不到你会怕一个孩子。"
"离开这个家,出了这个门,我谁都不怕。可是,一回家,我谁都怕。"
"扑哧"一声,林琛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镜却没有笑,她心里有些难过,伸手握住明楼的手:"姐姐相信你。"
看着两人都不说话,林琛有意缓和气氛。
"这有什么?我也怕他,从他回来第一天起他得空就缠着我问,还是前几天碰巧知道了他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事才落个安生。"林琛此时倒是和明楼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啊,他有什么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啊。"明镜说着就要跳脚,声音有些大,引得明台明诚频频看向这边。
"别,这事我隐约知道两分。"明楼赶紧拦下,"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心事。大姐,您也别盯得太紧了。"
"那不行,现在这么乱,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呢?"
"姐,这不还有我和阿诚盯着呢么?"明楼劝道,他知道林琛说的事不是明台从军就是那个女孩,大概后者多些。
"你们?你们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明镜有些颓丧地坐了下来。
"我们都会没事的。"明楼攥着明镜的手如此道。
林琛突然有些悟了,为什么在她眼里明镜强势专横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蛮横得性子却让明楼,明诚,明台三人对她如此维护,不时牺牲自己的形象逗她开心,因为她满心牵挂得都是他们,关心他们却又不曾真正替他们做最终决定。
她很羡慕这样的姐姐。
阿诚和明台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明台,你也很快就要离开学校,踏入社会。你要记住,任何工作都是谋生之道,家人才是永远的港湾。"
明台目光深邃,看了眼明镜和明楼,说:"话虽如此。但是,有一项工作例外。"
"哪一项?"
"精忠报国。"
阿诚神态凝重:"那不是工作,那是信仰!"
明台心中一震,心里一下明亮起来:"是我目光短浅。"
阿诚笑了笑:"目光短浅倒不要紧,要紧的是从今往后不准再提了,你要没完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台也笑了起来,那笑容很阳光:"阿诚哥,你惯会虚张声势。"
"不,"阿诚一脸正色,"我是认真的,有些人不教训不长记性。"
"阿诚哥……"明台的小脸顿时如苦瓜一样,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国民党的身份阿诚已经知道了,他明明有藏得很好啊。
明台有些蔫蔫地走过来挨着明镜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事物,撇了撇嘴便嚷嚷着要汤喝。
"这会儿喝什么汤,喝汽水。"明镜嗔道,说完回头准备叫桂姨拿汽水这才发现桂姨早已离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