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剑传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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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剑仙自嘲道:“我酒剑仙聪明一世,今日却栽在两个后辈手里。”继而对禁善道:“凭良心说,若是你不放暗招,可有能力败我?”
禁善合十道:“若是光明正大地敌对,我二人就算拼尽了全力,也多半不是前辈的对手。但我不能看着禁狂师兄在你手里吃亏,所以才出此暗招,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海涵。”
“交出火珠!”禁狂再次愤愤道。
语未终,一声琴鸣,若凤鸣九霄,清脆悦耳。琴声之中传来“放开子玉”几字,这几个字仿佛四把尖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刺在云卿手上的几处大穴之上。
云卿手臂如遭电击,不得不放开了子玉。
一眨眼,一个女子闪近身旁,一把将子玉抓过,掠开百十来步。
众人一看,只见子音背负古琴,手扶子玉。少时,子文子武几人也靠了过来,关心着战局。
禁善把几人打量了一会儿,道:“几位师兄,自沽云钓月潭一别,近来可都还好么?”
子文道:“托禁善师兄的福,我儒门诸位师兄弟都还好。”
子塾却道:“上次若不是你们万佛寺捣乱,飞云镖和弯月刀早就被我们拿到了。”
禁狂道:“飞云镖和弯月刀又不是你儒仁门所有,见者有份,你凭什么说是我们捣乱。”
“我师兄出身草莽,但他心胸明朗,是个快言快语的爽快人,不懂得巧言自饰,几位不要往心里去。”
子武道:“善师兄说哪里话,佛儒本是一家。万佛寺高僧缘鸿,也就是二位的师傅,德隆望尊,武林中谁不称赞。”
禁狂禁善一听这话,自是喜笑颜开,高兴到嗓子眼儿里去了,不禁对子武大增好感。
但高兴归高兴,禁善毕竟心性成熟,极有涵养,道:“子武师兄说笑了,以儒仁门如今的威望,天下谁不敬畏。我师傅常怀学习之心,只是苦于武林中的门户之见,无缘见面。如今一见到诸位,我才明白,我师傅所言不虚。”
酒剑仙看着几人言来语往,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些后辈分明是在蔑视自己,他不禁有点恼怒,但同时也有点儿高兴,想乘机跑掉。才迈开数步,子文厉喝道:“请留残步!”
几人看过去,只见酒剑仙龟狐和云卿有欲去之势,被子文这样一喝,龟狐拉着云卿跑向了一边。
禁狂看着儒仁门众人的眼睛始终不离酒剑仙身上的火珠,便压住火气,冷讽道:“儒仁门也对火珠感兴趣?”
子文道:“君子耻于独享大道,禁狂师兄既然对火珠感兴趣,那就放心大胆地去夺,我儒仁门众师兄弟为你掠阵,让你无后顾之忧。”
禁狂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揶揄之意,正待发作,禁善一把拉住他,道:“酒剑仙艺业了得,而方才他身边的那位男子更是身手了得。依我看,我们不如先抛弃门户之见,合力争夺,或可以有一线生机。”
子文道:“我也正有此意!”当下,子书子塾子艺三人挺身而出,三人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器,子书的兵器是一本油光锃亮的玉质书本,封面上大书着“天书”两个篆字。子塾拿的自然是两把戒尺,人称圣贤尺。而子艺拿的是一根齐眉短棍,不知道这和艺君子所传授的武学有何关联。
子书单手拖着天书,对禁狂和禁善两人道:“还请二人不要吝惜本事,让我们开开眼界!”
禁善慈和一笑,道:“儒仁门有子文子武子音三位师兄掠阵,我万佛寺岂可没有后援!”
禁狂不顾受伤之躯,口吐个霹雳,好一个莽汉,双手紧握禅杖,力灌千钧,九环锡杖之上顿时佛光灿灿,照彻遐迩。
子文子武一看,大加赞赏道:“佛门武学果真了得,今日若非亲眼目睹,倒让我很难相信关于佛门真法的种种传闻。”
九环锡杖前端,一朵巨大的莲花由闭到开,散发出馥馥清香,滚石也似前冲而去。
酒剑仙运起乾道坤玄功法,真元充沛,以虚化实,内力在眼前变作一面坚盾,物莫能陷。
才忽忽一瞬,巨莲便与坚盾相遇,两边各自使力,酒剑仙毕竟在修道时间上占了便宜,根基较禁狂深厚了许多,巨莲渐渐被倒逼了回来。
子书道:“禁狂师兄快坚持不住了,我们上去帮忙吧。”
子书一口气吹开天书,中指一弹,一个草体“天”字如一坨空气渗入禁狂的身体里,一路直奔,从禁狂的右手手臂浸向禅杖,直击向酒剑仙。
酒剑仙竖剑身前,直迎天字。
金吾神剑虽将天字的威势拦截了下来,但手上却有淡淡的麻痒感,周身衣物更是被吹来的热风飘向了一边。
而一眨眼,子塾子艺已经赶了过来,四个人将酒剑仙团团围住。
酒剑仙险境百出,而就在此时,一丝丝青色的灵瑞之气从地底冒出,这瑞气越积越多,越积越浓,几乎把禁狂身上的佛光都盖得昏昏暗暗了。
第83章 火珠之争(4)()
夜色初来,一轮血色残阳在西边的巨树之间逡巡徘徊,如一只含泪泣血的眼睛,不忍看这世间的角逐争斗。
待到青瑞之气笼罩了这片空间的时候,护典小使才露出了他的面容,绿唇红齿,面色紫赯,头戴一顶红色毡帽。
直到此刻,龟狐才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道:“护典小使兄,我等你好久了。”
护典小使道:“你是想和我同台演出吗?”
“呵呵。”龟狐道,“看来已经被你看出来了。”
护典小使道:“你我同根同源,如果我俩能够让功力波引起共鸣,自是可以产生出巨大的能量,对付这几个臭小子当然不是问题。不过和我联袂是有条件的。”
龟狐道:“什么条件?”
护典小使道:“等战斗结束后,你可要包养我。”
龟狐皱了皱眉,一副鄙视的模样,道:“你所谓的包养指的是?”
护典小使道:“你装什么憨啊,不过是要借你的身体用一下而已。”
龟狐眉一横,豁出去了,道:“事不宜迟,你吼几声,我看要用什么样的频率才能和你的‘哀鸿哮狱’引起共鸣。”
护典小使不服气了,道:“为什么不是你先用你的‘刑鬼悲啸’号几声,我来和你引起共鸣。”
龟狐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道:“我是怕你的鬼气影响到我以后的修炼。”
护典小使情知如此,便不再争持,顿时张开嘴巴,发了几声厉吼,如虎啸猿啼,远彻幽谷,带来一声又一声回音。
龟狐双掌在嘴边搭个隧道,幽哮连珠,好便似万鬼嚎啕,寒人心骨。
两种声音叠加在一起的时候,周围闪电频频,雷声不断,一道道光之剑射向周围十丈远近之地,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拉进了战场。
光之剑密集如雨,流泻四方。
然而光之剑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便消失不见,众人睁眼一看,哪还有酒剑仙几人的影子。
子文心有余悸,道:“幸而他们的目的在于火珠,并无与我等争横之意,否则我们就在劫难逃了。”
“欸?鬼火三圣爷爷哪里去了?”众人一看,说话的竟然是奄奄一息的子玉,这才想起鬼火三圣刚才也在场。
不过众人的目的在于火珠,既然火珠被剑之谷夺走,倒是比邪魔外道夺走要强得多。
子武道:“如今火珠已名花有主,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
禁善道:“言之有理。”
几人便御起法宝,飞出雨林,过了绝凡水脉,禁善与众儒仁门人告别,道:“今日有幸与诸位师兄联袂抗敌,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必有见面的机会。”
儒仁门众人也都向他师兄弟二人道了别,而后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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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凡水脉岸边,灵官和左使放下鬼火三圣,道:“三圣前辈,我们已经百年未曾谋面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面。”
阴火冷笑数声,道:“膜佛窟有你们这等人,真是武林的晦气,我们今日落在你们手里,火里油里都随你们。”
灵官道:“阴火前辈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毕竟都出自于膜佛窟,并且为之效力。师傅常常对我说,就算走遍天涯海角,都要把三圣前辈找到,不然对我膜佛窟可是一个天大的损失。”
冥火苦笑一声,道:“逍遥小儿弑师篡位,侮逆不孝,你们为这等人卖命,多半也得不到善终。”
左使道:“逍遥窟主雄才大略,继承膜佛窟是理所当然的,又何须做那等奸诈卑鄙之事。”
灵官也道:“没错,师傅兼修佛火两种武学,是继五佛以来最出色的窟主,前辈这等栽赃,恐怕与事实不符吧。”
幽火苦笑连连,既悲且恸,道:“逍遥小儿,你隐藏得倒是挺好的嘛。”接着又道:“关于逍遥小儿手刃他师傅炙恶窟主的事,你们自可以去问问他的师叔炙凶。”
左使道:“你们明明知道窟主与炙凶老前辈不和,你们还想从中做梗,是想引起我膜佛窟的内乱吗?”
幽火虽身在砧板上,却丝毫不惧,道:“幸好你这只哈巴狗资质不佳,领悟不到膜佛窟武学的要领,说来也是上苍有眼了。”
左使听到这话,气塞满腹,若非临行前窟主交代要把鬼火三圣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他一定要把幽火好好收拾一顿。
阴火也道:“说到资质,在我膜佛窟的后辈之中应该没有一个人赶得上余六气师侄。不知道他将膜佛窟的武学修炼得怎么样了?”
左使见他们对余六气极富好感,便想给他们泼一盆冷水,道:“那真是扫了你们的兴,余六气在几年前已经不幸仙逝。”
“什么?”鬼火三圣大惊失色,六只眼睛互相望来望去,显然是不敢相信。
踌躇许久,鬼火三圣失声苦笑,笑声冷冽,寒人心魄,颇有自我嘲讽之意。又过了很久,幽火道:“逍遥小儿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连自己的徒儿都不放过。”
左使道:“你们胡说,余六气明明是因为用焚香炉萃取‘地之火——五气朝元’之时,由于无法把握地底炎浆的势头,遭其反噬而死的。”
阴火道:“以余六气的资质,萃取地之火——五气朝元不假,但他就算萃取不出来,也不至于因此而亡,多半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灵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成是把罪名推到师傅身上了?”
冥火道:“逍遥小儿外宽内嫉,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徒弟的修为超过自己呢?”
左使道:“何必与他们废话,带去膜佛窟,听从师傅发落。”
灵官却抓住三人,道:“三位前辈,师傅求贤若渴,你们虽说因为炙恶师祖的事而叛离膜佛窟,但以师傅的度量,一定十分欢迎你们重新投入膜佛窟的。”
幽火冷冷一笑,道:“要我们重新入教,说得好听,我看逍遥小儿是需要我们帮忙吧。”
灵官道:“不管怎么说,落叶归根,狐死朝丘,三位前辈总不想流浪终生,没个归宿吧。”
冥火道:“听说逍遥小儿在提取三皇善焰,以召唤出‘天之火——三花聚顶’,依我看那三皇善焰乃世间至刚至烈的火焰,逍遥小儿的功体无法承受,想借我们的冥域鬼火为他抵挡三皇善焰的刚烈之气,来提取出三皇善焰。”冥火顿了顿,才又道:“灵官,左使,我说的没有错吧。”
左使微嘲道:“怎么,你们不愿意么?”
阴火淡淡一笑,道:“逍遥小儿的手段岂会有所不知,不过你看我三兄弟像是怕的人吗?”
灵官想了想前事,若有所思道:“就算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南武林想一想,我想你们也不想儒仁门独霸天下吧。”
阴火道:“我活了几百年,总算是活明白了吧,谁独霸武林都要比逍遥小儿称雄要强得多。”
左使用手指了指肚脐眼的左边三寸之处,道:“我非常敬佩你们视死如归的精神,但是这个人是你们一手带大的,也是你们三人的骄傲,他的生死你们总不会不管的吧?”
三圣道:“就凭你们那点儿本事,想困住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左使道:“那要是‘孟婆送汤’呢?”
三圣面面相觑,群情激奋,道:“真卑鄙!”
左使大笑三声,道:“我这人就这么点儿特长,没想到还被你们看出来了。”
灵官道:“三位前辈,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左使道:“灵官兄,龟狐的封穴手法虽然独到,但要不了五天穴道就会不冲自解。”
灵官道:“那好吧,先回膜佛窟。”
说着,便带着众人离开,直奔膜佛崖。
第84章 涅槃()
夜,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天上一抹鱼肚白,一轮月牙消失在天际,丝丝清凉之气沁入肌肤,砭骨醒神。
风,轻轻吹过原野,吹得野草呼呼轻响,就好像是大地在呼吸。
早晨的龙门镇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被大水冲刷过的痕迹,更无一点人踪,只余下一片死寂。
云卿几人穿过小镇,酒剑仙见到被水冲倒的房屋以及遍地尸骸,骨子里的悲悯之情遍布脸上。
酒剑仙道:“唉,道坛中人的事,竟然连累到了周围的百姓,真是”
龟狐和护典小使就没有这点儿慈悲了,对面前的惨像视若无睹。
龟狐道:“想是有人惹鳞帝了,鳞帝素来本分,若是没有人去惹它,它也不会降罪于人,这些人死了活该。”
云卿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也非常同情那些死者,道:“这镇子里的老百姓可没有惹鳞帝,不光没惹,还给它修了一个庙,让它享受人间烟火呢。”
护典小使双手后背,道:“万物自相刍狗,这世界的是是非非恐怕只有到了阎王跟前才分得明白吧。”
龟狐道:“我想护典小使兄是因为在冥狱中看到了种种惩罚人的手段,双眼麻木了,才对眼前惨状等闲视之。”
护典小使负手而立,不置一词,但面上却有焦灼之色,少时,便开口道:“太阳快出来了,我承受不了天地正阳之气,你快把你的身体腾上一半的空间给我。”
龟狐皱了皱眉,气运全身,左手捻诀,顿时一波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