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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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了眯眼,循着来人的方向走去。
白雾中难辨东西物件,刚走了没几步,只觉额头撞上一块尖尖的柔软,我身子一侧,正要栽坐下去。
一只行云般的手臂一伸一合,便稳稳扶住了我。我微张着小难不死的嘴,一仰头就看到那双润物于无声的温柔眼眸,淡淡含笑,让人心生亲近。
以及那挺秀的鼻尖上尚未褪去的一点嫣红。
我十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觉这一寸额头真是对人家的鼻子情有独钟,竟还摸瞎来了个亲密接触。
单看那一双眼睛与浑身上下的气度,我就料定眼前这位绝不是四青,而是那个青霄神君。
意识到身份悬殊,男女有别,我忙不迭的脱离了他手掌的牵制,一步退离。
他的手悬在空中一瞬僵硬,又很平静的落下来,问道:“你不顾安危救我,是将我认成了你的朋友,是吗?”
我轻轻点头。
他缓缓扬起手掌,推向我肩膀边,手心青光烂漫,不一会儿我肩上开裂的伤口就止住了血。
“谢谢。”我低声道。
“该说谢谢的是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道。
身份是一道界限,尽管他长得与四青分毫不差,我也不可能将他当成四青,在他身边畅所欲言,无法无天。
“这下好了,你这只胳膊算是保住了,我这只胳膊也不必赔给你了。”他是在刻意的缓和生疏气氛,然而珠圆玉润的嗓音一开口,反而显得浑然天成。
我低低笑了几声,此刻觉得这位名震四海的青霄神君并不是与我这样的平凡的小仙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倒还可以沟通沟通。
“你所中的箭是千年寒冰所塑,虽在这炎英洞里调养了三天,但伤口还需药物调理,你不妨在闲人庄里再住个几日,等伤口愈合了也不迟。”
我惦念着上尧,可带着伤回去又实在令他担忧,当下就只好在这里多逗留几日,于是便答应下来。
。。。。。。
闲人庄里好山好水,实在是个养伤的风水宝地。我与青霄神君一来二去,也渐渐没那么生分,只是每每看到那张脸,就会想起四青,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方?在过哪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说到庄里的风景,让我最心仪的,莫过于后山那几里桂花遍开的折桂园。
我向青霄君的大徒弟讨了一坛酒,直奔了桂园里去。美酒美景清闲时光,是再合适不过的搭配。
桂园里住着一只比佛祖还要聒噪的大黑熊,据说有些年头,故所知八卦甚广,自我踏进园子起始到出园子的最后一刻,那张熊毛密布的嘴都不曾停歇,将在这四海八荒中发生的所有秘事都慷慨给我分享了一通。
今日阳光极好,黑熊晒得暖洋洋,故而贪睡,我的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我倚着树干,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醉人的酒香,吸入每一口气都有桂花的甜香,只觉得酥入骨子里。
我眯了会眼,休憩完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掉落在发间衣上的桂花黄莹莹的滚在地上。我掬起两手,捧了一小把桂花在手心里,一时间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
都说红颜如花,易老易折。那我就把这些飘零的落花装进酒罐里,让生命的身不由己以另一种身份苏醒重生。
最后我将树底的落花都装进了酒坛里,将它埋在了树下,期盼有朝一日她会活成另一种的姿态。
我的伤被调理得已无大碍,在我突然的辞别中,青霄君还是很隆重的摆了桌酒席,为我饯行。
说是隆重,其实偌大的宴席上,也只有我们两个席位。
如果说在天宫那个地方,我对美酒有了初次的启蒙,那么在闲人庄,我是学会了如何喝酒,毕竟在这样安逸自由的环境里,只有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才会有美妙如梦的体验。
酒过三巡,我虽不醉,但话也多了起来,愣是将憋在心里的疑团问了出来。
“我有一个唤作四青的朋友,你想必也认识,你们的脸真是一模一样。”我说着凑近他的脸,啧啧称奇,“连睫毛的根数都是一样,稀奇稀奇,真稀奇。”
他也笑,细密如玉的脸颊间染了层淡淡的粉色酒气,连眼神都有些被酒水腌透的寂寥,“四青啊,我自然认得,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
他的语气,他的神态,像极了稚气未脱的孩子。
我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手指如啄米的鸡仔,对着他点了许多下,摇头笑道:“莫非,你们是亲兄弟?”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扬起手指,用力对着我点几下,“其实,四青和我,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以前他和我密不可分,现在他是他,我是我。”
“什么意思?”也不知是酒喝的太迷糊,还是他的话说得太迷糊,我的脑袋也跟着糊涂起来。
他也顺势靠近我,神秘兮兮的弯了弯唇角,“他呢,是诛缘剑的剑灵。”
“什么!”我手劲一松,酒杯落下来。
青霄捡起桌上的酒杯,捏在手里,眯着眼睛望着我,也不是是真醉还是真醒,“你身上有最干净纯粹的佛香,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料定此言不虚,我忽想起那把诛缘剑还在落梅宫的土地里埋着,那么,四青他身为剑灵,应该也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呆着。
我着急忙慌的向青霄君告辞,立即赶去了九重天。
平日里紫栖宫外人烟稀少,我又深居简出,天宫的神仙们很少有认识我的,虽如今顶了个暗害天后的凶手罪名,这一路走得倒还算顺利。
落梅宫依旧萧条,满院红梅如火,不知究竟为谁而开。
我寻到当初埋剑的位置,蹲跪下身,然而从半米刨到一米,也没看见半个剑的影子。
正抓耳挠腮的回想是否记错了埋剑的位置,身后却传来了一缕很是稚脆的声音,“你可是在找这把剑?”
我回头,瞥见他手中的那把剑,顿时松了口气,再瞥见他的脸,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当日我睡倒在落梅宫的梅林里,依稀是在睡梦中出现过的那个白衣神君,并非是梦,而是的的确确与我打过照面。
“是你?”他蹙了蹙眉,显然我的猜测完全正确。
我走上前,认真行了个礼,“上次不知情,私闯落梅宫,实在冒犯,不过仙君,你手上这把剑对我非常重要,能不能还给我?”
他目光仔细谨慎的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回,脸色沉下来,“这把剑,不是你能驾驭的,更不是你应拿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我差点杀了师父()
“无论这把剑我能不能驾驭的了,你都必须还给我。”我伸出手,态度坚决。
“恕难从命。”他冷盯着我。
我祭出一掌仙力劈向他握剑的手腕上,他灵敏一躲,仙波震落了一树红梅。
顷刻间,他手里的那把诛缘剑迸出耀眼的青光,剑身还燃着青中带红的熊熊烈焰,将近旁的几棵梅树燎成灰烬。
我亦被难以掌控的力量困得难以动弹。
他朝我大叫,“走!”话音未落,便被游如灵蛇的千万道交缠的青红细焰团团围住,瞬间淹没。
我想也未想,便扑向那一团诡异燃烧的火团中,难以承受的灼热划过肌肤,热浪浮动间,火团渐渐熄灭。
奇怪的是,身处火境之中,我毫发未损,而那个白衣神君的身上脸上却被灼出了几块烧痕。
他缓缓将诛缘剑递进我的手里,额上细汗点点,在极力忍受着伤处疼痛,“你,你是诛缘剑所选定的主人?”
我虚虚扶着他的手臂,点了点头,很担忧的问道:“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他摆了摆手,褪去润色的脸上苍白如雪,有气无力的与我道:“无事,你能不能去主殿里,将檀桌上的白瓷瓶拿来给我。”
我取瓶回来的时候,他正靠着一棵粗壮嶙峋的梅干休憩,浑身如雪,寂静如雪。
“给你。”我蹲下身,轻声道。
他接过去,拆开封口,将瓶里的白色药沫洒倒在伤口上,再一吹,那些触目惊心的烧伤口便奇迹般的长出了新肉,一一愈合,光洁如初。
我看的大为震惊,满心敬佩的感叹道:“你是个神医啊。”
话一出,他手中的白瓶不觉滚入了地面上,连带着神情也麻麻木木的。许久才从嘴边逸出一丝苦笑,“神医,救得了别人,却难救得了自己。”
我不晓得他的话从何而来,只是听来似乎有诸多愁思,乃至幽怨。
“我看你道行不高,诛缘剑怎么会选择你做他的主人呢?”他又突然问道。
我无奈耸了下肩,愁眉不展的笑着,“可能是我踩了狗屎运,也可能是那把剑老眼昏花。”
他被逗得笑了一下,本是青春正好的面孔稍稍有了些萌生的生机。
“照你的意思,你似乎对诛缘剑很了解,我曾经见过这把剑的剑灵,竟和闲人庄的青霄神君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其中有什么渊源吗?”
他转目望着我手中的剑,“当初四海无主,神妖人魔纵横,这把剑在落在了创建魔族的首领手中,魔族首领杀戮成性,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难以计数,后来四海太平,女娲娘娘就将这把剑封印在了闲人庄外的一座山洞下,只是这剑罪孽深重,地气压不住它的邪性,青霄神君便抽出了自己七个魂魄中的一个,将他锁在了剑里,这才镇住了这把剑。后来这缕魂魄与剑合一,渐渐修出了容貌人身,打通了神识。那剑灵的体貌品性看似与青霄神君的无所差别,实则魔性巨大。”
听这一席话,我不知该喜该愁,望着手里这块烫手的山芋暗暗犯愁。
“诛缘剑源自上古,是盘古斧的一部分,他所选定的主人难以更改,你多加小心,应是无碍。”他看出我的惊恐,温言宽慰道。
我朝他没心没肺的笑笑,询问道:“看样子你是这落梅宫的主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子南神君吧。”
他颔了下首。
我自然是听过事关子南神君的那一场风流八卦,众神只骂他为情爱祸害苍生,落到如今这番田地是咎由自取,可我却觉得他重情重义,对心爱的女子矢志不渝,这份宁与天下为敌的气魄令人敬佩,当下便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这美景如画,干着说话实在浪费,改日我请你喝酒,如何?”我热情邀请道。
他倒也没拘束,亦朗声答,“好。”
离了落梅宫之后,我便直奔了紫栖宫。
在宫里转了一圈子,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却在宫墙里听见在外路过的仙娥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是寸心公主待上尧君真是情深似海,为了救上尧君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如今这情比金坚的情意终于感动了上尧君,上尧君才衣不解带的在寸心公主的床前守候至今。
我听得不甚分明,但心中隐隐传来的那几丝痛意却是实打实的。
何时起,我竟也快成了个听人说风就是雨的妒妇。
最后我还是很不冷静的闯进了百花宫里,亲眼看见上尧正拿着羹匙,一口一口的往寸心嘴里送饭,那两个背影昏昏,勾连着我看不清的莫名情愫。
我的心里莫名的腾起一股火,还没等到发泄的时候,便被隐匿在暗处的天兵团团围住。
我没有反抗,寸心与上尧双双回头望着我,流连在寸心眼底的得意我看得一清二楚,可远远没有上尧眼底那一层隔绝如霜的冷漠更有杀伤力。冰冷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悬在我的头顶,我所有的颤栗恐惧都没有我心底的一片冰凉来得可怕,就是他那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瞬间冰冻了我所有的出口。
最终,我在他的眼皮底下,以下毒谋害天后的罪名被关进天牢里。
至始至终的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我也没有说一句话。
比陌生人还要生疏,他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给我。
我的隔壁,关押的是未离。
能住进这天字第一号牢房里,我实在想不出作为上尧君的爱徒,他能犯什么罪不可恕的大错。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我望着他坐在最远那一边墙角的背影,问道。
他没有动,在阴暗的牢房里,偏偏出尘不染。
“未离。”我试着唤他,宁愿与他交流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得体会,也不想满脑子被一个上尧灌得满满死死。
“你是怎么被关进这里的?”
他站起身,慢慢走过来,脸色苍白的吓人,摇摇晃晃的坐在两墙相隔的栅栏前,与我面对面,“因为我差点杀了自己的师父。”
我以为他说得是胡话,转念一想,又醒悟了几分,“你没有得手,是寸心不顾性命护住了上尧君,是吗?”
他没有回答,苦笑了两声,沉沉的。
现在我真的怀疑此事是寸心与未离故意设计的一出好戏,以一场不顾生死的救命之恩来博得上尧的同情好感。
“是你和寸心串通好的,是吗?”我忍着心里的酸楚,问的很直白。
“是。可是到了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改变了主意,我决定真的杀了师父,我也的确那样做了,我以为这样,寸心她,就会多看我几眼,就会爱上我。”他将望向我的目光投向黑暗深处,“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不顾生命安危,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师父面前,让我的手穿破了她的血肉,摸到了她胸腔间那一颗鲜活跳动的心,却永远不是为我而跳。”
未离望着自己缓缓扬起的双手,身子不住的颤抖,直到有几滴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才哽咽道:“可,那颗心,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一半心脏()
我隔着铁栏空隙伸出手,轻轻握了下他的肩膀,“你能给我讲一下你和寸心之间的故事吗?”
静默了半晌,他才平静下来,侧对着我,微微扬着脸,脸部轮廓朦胧在昏暗的光线下,薄如一缕轻纱。
“我曾是女娲娘娘座下的护驾神兽之一,后来女娲仙逝后,四海安定,我不愿接受天庭封赏的领地官职,就孤身一人四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