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城自我身前一跃,挡住我来回踱着的步子,语气深沉,如自重重烟雨外飘飘的传来,“怎么不可能?这世间上,哪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不,绝对不可能,灵音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我要去问问她。”我低低说着,提步便要向外走。
千城自后将我紧紧一扯,复移步过来,定定凝望着我的眼睛,淡淡道:“她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什么意思?”我更加急迫的问道。
他勾了勾唇,撒下我的袖子,冷冷笑着,似乎泛着如刀锋一般尖利的光芒,双目阴寒,望着我,“人是会变的,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人能变得善良,也会变得邪恶,就如同她。”说着他目光柔了柔,一指晶莹顺着我脸颊缓缓划下,轻轻一笑,“我说的这些,你不是深有体会吗?”
变得邪恶?我么?那又怎样?
我猛的将他一推,大大迈起步子,转身走了数十步开外。他的声音又在背后朗朗高高的喊起,“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去找她,如果你想好好活着的话。”
我急冲冲的脚步倏忽一顿,身子正正,一动不动的在原处立了许久。
魔灵两族自上古时期便结有难解的仇怨,更是从祖宗那一辈便定下了两族不许结亲的规矩。怎么灵音弃重涧而不顾,却突然嫁给了魔族的大皇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真像千城所说的那样,灵音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灵音,我贸然前去见她,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我此次来魔族的目的就是要赶快摸清魔族中那个蒙面女子的底细。
如今也只能从千城这里下手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引路()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一远,正见千城悠闲万分的环抱着胳膊,站在不远的一片芳草连天里。
他长袖一甩,自我眼前腾烟一过,已身立于我旁侧,朝我歪了歪头,轻轻一笑,“怎么?你不敢去了?”
我冷冷瞥过他,淡淡道:“这件事我日后自会调查清楚。”
他垂下头,也不多言,自讨没趣的挑了挑眉,顿了一顿,又抬起头,朝我眯了眯细长的眼缝,“你似乎与以往变得不同了,这么久,你都没有笑上一笑。”
我勾了勾唇角,自鼻间哼出一声冷气,挑了挑眸子,淡淡望着他,“你方才不是说过吗?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人是会变的。”
他多有意外的瞅我一眼,继而又不谋而合的默契一笑,仿佛已将我看穿了般,点了几回头。
“听说,是你救了凤族的落难皇子?”我十分直白,开门见山的问道。
千城却显得并无一丝紧张惊疑,脸上仍挂着稀松的笑意,双眸间却徒然生出了几分森森阴气,笑道:“是啊!确实是我救的。”
“你是魔族人,自万年前大战,魔族与凤族之间的冤仇不共戴天,当年凤后的那一把红莲业火,可是生生烧毁了魔族的千秋基业,你会救一个凤族人?”我不可置信的连连蹙着眉头,思绪被一阵阵的撼动。
他颇多无奈的拱了拱嘴,对我的满脸震惊不以为意,心平气和的望着我,十分简单的回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算是一种功德。”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然而我却不信。起码对于千城这样看来柔弱无害,实则城府难测的人,我更没有理由说服自己相信。
他倾了倾身子,烈烈寒香自我身前一涌,便贴身近我,嫣然笑了几笑,如春风拂花,柔声低哝道:“再说那位凤族皇子剑眉星目,相貌堂堂,生的十分好,假若就这么死了,莫不是太可惜了吗?”
我退了退身子,与他拉开合宜的一段距离。面朝眼前那一脸花枝乱颤的娇媚,仍面不改色的淡淡看向他,“你是在哪里救的凤族皇子?”
他随手指了指所在的这一片丽景中,面上仍无一丝杂乱颜色,声音却有几分舒缓,边抬眼望了望周遭的旖旎风光,边缓缓道:“这里曾经是一位先夫人的故地,那位夫人生前对我有恩,那日正好是她的祭日,我前来此地拜祭,正巧碰上了你口中说的那位奄奄一息的魔族皇子。那位夫人生性善良,有好生之德,若是在以前,我定然不会出手相救一个对我而言无关要紧的人,只是那个凤族人鲜血淋漓的躺倒在她的故地上。我想如果她尚在人世间,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索性就救了,就当是做了件功德事缅怀故人。”
他静静站着,静静望着眼前的草木葳蕤,连语气都是静静悄悄的,仿佛不忍惊动此地的一花一草,双眸深深,似有莹动,都是沉溺在往事间的依依不舍。
我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几分信服,也许他出手救了凤渊真的只是出于一时的怜悯。
我弹了弹指头,金光一过,自指间散出了几缕袅袅长长的青烟,双手合十,缓缓闭上双眼,十分虔诚了在嘴中念叨了几句祭奠拜谒的文章话。
“你在干什么呢?”千城的声音自我耳边轻轻的响起。
我缓缓睁开双眼,见他正一脸不解的望向半空那一团渐渐飘远的青烟。
“我早年在四海八荒中闯荡,认识许多身份卑微的散仙,他们无权无势,大都不讲究什么排面,凡事只算个心意。方才就是曾经他们教过我的,说以心意燃香,比用多名贵的香火都要虔诚,如此祭拜故人,若故人与你心意相通,便能收到你传达的心意。”
千城望了望我,有些失神,顿了一阵,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轻轻弯了弯唇角,“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只是一个心意,我们主宰不了生死,起码能想方设法的让不能改变的事再多些温暖。”
他两目悠悠,凝结于我,望着望着,忽然就笑了,双眸中波光粼粼,千顷万顷都聚在一处碎碎的晃荡,轻轻道:“好,我也试试。”
他学着我方才的样子,弯了弯指头,两指轻轻一弹,便自指尖涌出一道渺渺青烟。他嘴角仍挂着些许暖意,满脸灿烂的一望我,复又双手合十,紧紧闭上双眼,在嘴中默念着。
念罢后,他轻轻仰起头,望着头顶那一道越拉越长的烟卷,轻轻笑了,旋即又垂下头,眼角边似有一滴两滴的泪花闪闪烁烁,十分小心的期待问道:“她会收到我的心意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缓缓道:“会的。”
活着的人总是善于欺骗自己,也善于欺骗别人,只是为了让心中少一些遗憾,多一些欣慰。
死了就一了百了,与这浮世间再无一丝瓜葛,纵使收的到心意,或者收不到心意,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你此次前来魔域,是为了什么事吗?”千城问道。
他这一问,我方才云里雾里的思绪被猛的惊醒,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次前来的要事,遂收了收杂念,向他打听道:“在你们魔域中,你可曾见到过一个蒙着面的女子。”
千城自我身上移了移眼神,一蹙眉,面上果有几分异常,顿了一顿,复淡淡问我道:“怎么了?”
“你见过?对不对?”我凑近他几步,两眼眈眈。
他垂下眸,顺势拂了拂衣袖上那的一层薄薄水雾气,抬头的刹那又是一脸笑意,阴阴郁郁的,十分难解其意,答道:“见过。”
“她在哪儿?告诉我!”我一把握上他的手腕,满目急切,粗声问道。
千城皱了皱眉,幽幽目光中将我一番打量斟酌,又低眸望了望我牢牢将他攥紧的手,仍旧笑着,问我道:“怎么了?你去见她做甚?”
“快说!我有很要紧的事。”忽然抓扯到一丝线索,我心中慌张焦躁,生怕一个不甚又出了什么差错,声音也不自觉的高厉了几分。
他并不恼,依旧直直望着我,脸上洋溢的笑意却有几分收敛,多了些难以言明的凝重,缓缓问我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妨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临末临末又微微错了错目光,有些尴尬的一笑,低声道:“当然,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话。”
我有些丧气的撒开他的手腕,渐渐隐埋下这一脸急躁,只轻轻叹了口气,淡淡望向他,“这事关人的生死,事关我的清白,更是我对他人的承诺。”
千城眼波轻转,一脸茫然的思虑片刻,无奈朝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轻轻按倷下他的手,复又松开,认真道:“你不需要明白,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只要能让我偷偷的去见一面那个蒙面女人,我就感激不尽了。”
千城并未再追问下去,只侧了侧身,眉目间一阵考量斟酌,复扭头十分为难的望着我,道:“那个女人是我父王招聘来的能人异士,连父王都要对她存着三分恭敬心,她所住的府邸向来不许旁人靠近。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定定望着他,如吹过耳边风,全然没有听进心里,十分坚决道:“我意已决,不必劝我。你若不带我去,我大可亲自去找。”
他有些可笑的望了望我,又有些可笑的笑出了几声,反问道:“凭你如今的本事?也想在魔界里进进出出?”
第一百四十六章:路上的小插曲()
他有些可笑的望了望我,又有些可笑的笑了几声,反问道:“凭你如今的本事?也想在魔界里进进出出?”
真真是满满的挖苦讥讽。
我费了费力气,扯出一抹礼貌待人的干笑,旋即面上一冷,便准备扭头离开,不再多言。
刚动了动身,那厮又从后头扯住了我,脚步一移,速速挪到我身前,满脸绽放的温存笑容,挑了挑长眉,语气间已有些赔礼道歉的软意,“好吧,好吧,今日你我还能相逢,便是有缘。我正闲的无事,姑且可以为你引一引路。”
说着又斜眼偷偷瞄了瞄我的脸色,身子歪歪一倾,正有几撂头发垂搡在我的耳边,轻轻柔柔的自我脖间摩挲着。他满脸笑意的瞅着我,自我眼前摊开手,语气多泼皮,“那不知我耗费时辰带的这一趟路,究竟值多少银两,不如现在付清吧。”
我嘴角轻轻扯上几扯,没好气的在他掌心中甩了一掌。
这一掌不重,还算是柔和。谁料他却面色灰白的一退,自袖中掏出片银白的锦帕,紧紧捂上唇,高高低低的一通急咳慢咳,咳得两肩耸动,那薄薄白白的面皮上顿时胀出了几抹青紫色。
“你怎么了?”我一手搀起他的手臂,一手覆上他的后背,一下下得帮他顺着气。
他渐渐止了咳嗽,面上颜色更差,白中有病黄,双目生灰色,只轻轻移下了盖在唇上的那方锦帕。
那锦帕央心的卧痕里,正浸着一滩黑红的血渍。
“你怎么了?怎么会咳出血来?”我十分关切的问道。以为是自己刚刚那一掌毫无顾忌,出手太重,才将他伤成这样。
他若无其事的折了折手中锦帕,执起一边小角轻轻勾去唇边残余的几滴血珠,手掌轻轻一翻,力道聚集处,那方锦帕便炸成碎碎的沫烟,迎风散去。
他唇边勾出抹斜斜的笑,像是一朵盛放于暗夜中的妖艳花朵,明明与他那张惨白无色的脸格格不入,却又显得相得益彰,竟有些别样的姿采。
我这才发觉他那双弯起的细细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眼波轻流慢漾,一明一暗间,甚至有许多掺杂的莫名暧昧。
我如抓到了什么烫手山芋般,双手在他长袖上一撒,踉跄退了一步,目光于四周景物间游曳了一圈,才又面色平淡的移向他,暗暗动了动嘴,却仍没想到有什么缓冲的话来说道说道。
他歪着头,笑得眉眼弯弯,翩翩风情,两眼一动不动,依旧悠悠长长的望向我。
“你,你没事吧?”我咬了咬下唇,扯出一脸微笑,复又掐了掐手指,三心二意的朝四周转了转眼珠,嘴里却嘟囔着,“那个,对不起啊。我,我刚刚可能下手太重了。”
谁料他却哈哈一笑,轻轻踱到我跟前,低头朝我轻轻撞了撞,道:“不不,不,你下手不重,打的刚刚好,刚刚好。”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
“喂,你去哪儿?”我冲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
他依旧迈着脚下步子,没有将头回上一回,只轻轻摆了摆手,声音脆朗,又若有若无的掺了一丝丝笑意,回我道:“你不是让我给你引路吗?今日我发了慈悲,就不收你银两了,你还不快点跟来!”
我一愣,复提起步子,跑着追撵过去。
当初我于魔域初见千城,就见他面色苍白,体态削瘦,似有常年缠身的病症,虽也见他时有咳嗽,却从未咳到今日吐血的这般严重地步。
一个正直风华意气的少年,何以得了这样的病症?
我忖度再三,还是忍不住的轻轻问道:“你得的这是什么病?”
他脚下步子一滞,自原处呆立了一瞬,复又扭过头,脸上如有连绵的阴雨,看来很是难看。
如此光明正大的询问别人的私事,的确有些不妥,可话说了一半,中途转弯又实在尴尬,只得笑了一笑,又十分小心道:“嗯,我之前就见你经常咳嗽,方才你又咳出了血,你得的这是什么病?”
他的脸色愈来愈暗,如漫漫乌云,正铺天的卷盖。
见他这副神色,我自知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隐蔽问题,心中也不自觉敲起了小鼓,况且有求于人,只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脸,微微笑着,轻轻道:“我认识的仙人很多,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病。”
他阴沉沉的望了我一阵,复轻轻移开目光,一脸冷气的远望着前方,又垂眸望向我,眸色如刀如冰,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压抑,道:“我的病,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治不好。”
语毕嘴角竟若有若无的勾出一抹笑,如绝壁上摇摇欲坠的一株花木,有长满乱刺的坚硬铠甲,亦有在绝望间求生的挣扎。他冷冷哼吐一口气,便大步离开了。
我深深吐了一口心中揪着的气,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一会子神,着实拿捏不准他的忌讳,明是好心,却办错事,只绷紧了唇,再不发一言,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
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