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长亭-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叫好像,到底发现了没有?”何奈急着说。
“别急啊,听我说好不好?今天发现一个人,身形和那天的黑衣人差不多,穿的是白衣服,左手一直插兜里,裤兜被塞得鼓鼓的。”
“左手插兜里的,就是黑衣人?”何奈追问道。
“能不能冷静点?凭我张东杰的敏锐嗅觉,这人非常可能就是那天看到的黑衣人,一路上走那么远,一直左手插兜里,这么热的天一直把手插裤兜里,脑子坏了么,对不对?还有手上肯定是戴了手套,或者拿了东西,不然裤兜不会撑得这么鼓。就算他不是我们要找的黑衣人,也特娘的肯定有问题。”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确定。就算确定了,到哪儿找他去?一直那么等吗?”何奈问道。
“我们又不是警察,没凭没据的,能去抓人吗?我觉得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应该还会路过这里,下次我们把他截下来盘问盘问。”张东杰说道。
“好啊,就算不是黑衣人,我也要k他一顿解解气,没事干嘛鬼鬼祟祟的。”赵磐听着也来了劲。
第二天,何奈、赵磐、张东杰三人开始在那儿轮流蹲点,密切注视着路上的行人。他们把一天分成早中晚“三班”,何奈早班,赵磐午班,张东杰家最近,排了晚班。盯着不远处的小路看了一上午,也没发现几个行人,何奈无聊地往裤兜里摸去,本想掏根烟抽抽的,结果意外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影剧院门口那个假和尚给的木牌,一看就想起了那个恶心的“老秃驴”。
“操!”何奈骂道。木牌上有个奇怪的佛陀一样的图案,下面是一行凹陷的文字,写的是“唵嘛呢叭咪吽”(发音为―ma―ni―pa―mi―hun)”。“俺骂你爸米牛?什么狗屁!”何奈读了一下,有好几个字不认识,只能读个半边音,读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心想那假和尚也太搞了吧。就在这时,他发现路上疯疯癫癫地走着一个人,细细看去,卧槽!原来正是那个假和尚,居然还有胆儿在这里云游!
“老秃驴!”何奈跑过去,一把将那个木牌扔到他脸上骂道:“你个乌鸦嘴,骗我五块钱也就算了,还说什么大事发生了,****你十八代祖宗的!”
这个老和尚看到何奈好像一阵惊喜,说了句“阿弥陀佛…”
“额你个头,****!”何奈无明业火爆发了,虽然知道雨倩的遭遇跟他没关系,但是还是怪他这乌鸦嘴说了不吉利的话,一脚踹过去把老和尚踹倒在地。
老和尚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何奈还想来第二脚的样子,赶紧大叫道。“施主,住手!”
“还装,拿着钱就去买肉夹馍的,你也是和尚?信不信我把你拉派出所去?”何奈越说越气,好像要把这几天的闷气全部发泄到他的身上。
“古琴不要再听了,不要再去见她了。”老和尚大声喊道。何奈听了心中一怔,愣在那里,说道:“不听什么了,不见谁了?”
“你日思夜想的人,她只不过是把钥匙,目的是为了开你这把锁。”
第十三章 最终还是去了()
何奈一听,急了,大声骂道:“什么?!啊,你特么的说点人话好吗?”
“唉!何奈,长话短说,反正现在是山雨欲来,大事将要发生,历史可能要重演。不管怎么说,你不要再听符雨倩给你的琴声了,也不要去想那个意境了,知道吗?”老和尚恨不得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这里,何奈彻底愣住了,这个老和尚什么来头,怎么好像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什么钥匙锁的,什么大事、历史重演,完全没有头绪的话,实在是听懵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个高僧,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我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你,信不信?你小子刚刚肯定念错咒语了,害的我跑了这么远。”
“啊啥,你也是高僧?”何奈越听越愣,真弄不明白面前的是什么鬼。
“现在跟你说不清,但要记住,这两天不要再听那个音乐了,千万不要进入意境。不要问我为什么,那是哪里,我得花好几年时间给你解释,****,你把我的牌子都扔了,你知道这有多贵重吗?”说着,老和尚赶紧把地上的牌子拿出来,擦了擦灰尘又塞给了何奈。何奈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刚才一肚子的火气也忘了。
“―ma―ni―pa―mi―hun,是这么读的,知道吗?文盲!”老和尚指着牌子一脸鄙视地说。
“还有,事情很凶险,为了安全考虑,不要再让你朋友掺和进来。我算了一下,明天在这里见面,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老和尚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又不认识你。”何奈奇怪地问。换做平时,肯定一串骂人的脏话出来了,可现在被这个老和尚弄的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对方虚实,何奈态度反而不敢那么蛮横了。
“这就是命数,就像你无意中念了口诀把我叫了过来一样,你不知道会摸到那个牌子,也不知道会念出来,实际上冥冥之中,那个牌子在等你的手,那个口诀在等你念出,看似偶然的东西,在命数面前,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不是说念三遍吗?”何奈听得很烦,无意中冒出这么一句。
“呵呵,你还记得?我骗你的不行吗,念一句就够了,哈哈哈!”
“*#%@¥&amp!”看着老和尚那****猥琐的笑容,何奈心中骂娘,再次感到一万头草泥马在胸口奔跑,他一脸严肃地说:“别他妈扯了,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想为符雨倩报仇吗,你还想见到她吗,是真正的活生生的见到。这就是为什么。”老和尚又是冒出接二连三、没头没脑、让人抓狂的话来。
“我何奈有什么好怕的,明天来等你就是,怕你吃了我不成?”何奈回答道。
“对了,等等,你刚才说我可以见到她?她还活着?”何奈眼中绽放着光芒。
“这个嘛,事情都是相对的,可以说她已经死了,也可以说她还没死,主要是看你在什么层面和角度上来理解,就像《相对论》讲的运动和静止一样,霍金也说过…”
“停!别说了,我听了头疼。靠!”何奈挥着手打断了他的话。“真他娘滴头大,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连《相对论》、霍金都搬出来了,尼玛这是什么和尚?是不是每次碰到这老秃驴都要抓狂一次啊。”何奈心里暗骂道。
“那先不说了,明天见,一言为定,这个很重要,千万要记住,你的朋友们不要掺和了。”老和尚睁大眼睛,非常郑重地说。何奈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
老和尚转身刚走了两步,马上又转身回来,在何奈头上扯了一下,扯掉了一小撮头发,直痛的何奈大叫着:“啊呀,你干什么呢?”何奈手摸着头,一脸惊讶。
“扯几根毛留着,或许有用。嗯,好了,我走了。”老和尚看也不看他,把头发装兜里转身就走。
何奈:“……”
太湖边的小路上,目送着远去的老和尚,何奈呆若木鸡地站着。
“阿奈,发什么愣呢?喝口水不?”还没到中午,张东杰就已经赶了过来,递给何奈一瓶可乐。
“哦,谢了。”何奈接过来拧开盖子大喝一口,打了两个饱嗝,感觉非常舒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整个人都快干掉了。
“要么今天我自己来看着吧,你跟胖子休息一下。”让他们退出“侦查”,何奈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来,只有暂时推一天是一天了。
“唉?我说阿奈,你又哪根筋搭错了?昨天还商量的好好的,今天立马就变卦啦?”张东杰有点不开心地说。
“不是那个意思,是…”何奈刚说了一半,忽然觉得后背的胎记痒痒的,头昏眼花起来,看着张东杰模糊的脸,听不见他在叫喊着什么,接着是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何奈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青草和着泥土的味道闻起来是那么的真切,一株小花斜站在耳边,红色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上面还有一只小蚂蚁在爬。这时,何奈耳中一阵熟悉的琴声传来,心中惊呼:“雨倩?”。他立即站起身子,循声望去,古树下的亭子里,一袭白衣如仙女般的符雨倩正低头抚琴。
“雨倩!”何奈大声呼喊着,奋力向亭子跑去。琴声戛然而止,弹琴的人抬起头来,那熟悉的面孔,那一颦一笑,不是她还是谁?何奈内心咚咚地跳着。何奈心想:“雨倩,终于见到你了,不管这是哪儿,我都不会再失去你,如果真的是一场梦,我宁愿一辈子不再醒来!”
“阿奈!”符雨倩望着何奈,脸上流下了幸福的泪珠。何奈冲上来一把紧紧地抱住符雨倩,这身体、这气息,是真真切切的雨倩啊,这时的何奈已经泪如雨下,他哽咽着说:“雨倩,真的是你吗,告诉我,这不是梦。”
“嗯,是我,真的是我,这不是梦。”符雨倩哭泣着,在他耳边说道。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何奈激动地说。符雨倩娇羞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他们就像多年的情侣一般静静地、幸福地拥抱在一起,仿佛时光静止了一样。过了许久,符雨倩轻轻推开何奈,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仔细地看着,温柔的说:“阿奈……”
何奈这时发现,符雨倩的脸上好像少了什么,对了,就是那个朱砂胎记没了,这时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望着她那深情的目光,微微泛动的红唇,何奈不由自主地微微探身,轻轻吻去……
“额哏!”有人在远处清了清嗓子。他们赶紧推开对方,符雨倩低着头,羞得双颊泛红,一脸的娇羞可爱,看得何奈心猿意马。
第十四章 伤离别()
北京某军区师部办公室内,符元森在和孙近东谈话。
“首长,请允许我和您一起走吧。”孙近东哀求着说。
“小孙啊,你还年轻,在这里大有前途,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新的职务了,我的老战友们都会好好关照你的。”符元森语重心长地说:“坐下说吧,很快我就不是首长啦。”
“首长,小孙没爹没娘孤儿一个,这么多年来就您对我最好,其实在我内心里,早已视您为父亲一样,我曾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跟着您。”孙近东说着说着,激动得抽噎起来:“如果,如果您离开了部队,我定会跟着您走。”
“你!”符元森,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不同啊,我提前退役有退休金,可以生活无忧,但你要是现在退役了跟着我,以后连起码的基本生活可能都难以保障啊。”
“首长,我知道您提早退役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雨倩和您的妹妹吧。追查这个案子,怎能没有个帮手?我练了一身武艺,肯定能派得上用场。将来即便没有国家的安排,我也可以去当散打教练、健美教练、保安、司机,干汽车修理也行,谋生绝对没问题。对于我,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够一直在您身边。首长,请允许我的请求。”
突然,孙近东“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首长,您若不允许,我绝不起来。”这时,两行热泪流过他的脸颊,这应该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违背首长的命令吧。
符元森鼻子一酸,叹道:“只怕以后,会有不少的艰险啊。”终于,符元森说出了真实的原因,他深知这案子非常复杂,自己查案恐怕凶险难测,不想小孙跟着他趟这浑水。
孙近东激动地说:“首长,正是这样,才要跟着您啊,请您批准吧。”
“好!”符元森走过来,扶起小孙,说道:“过几日,离开军营后,就没有首长了,以后就叫我符叔吧。”
孙近东听完,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用衣袖擦干眼泪,行了个军礼:“是!”
北京某军区门口,符元森和孙近东两人身着军装,面对着送行的一行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对面也是齐帅刷的敬了军礼,人群好像可以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李师长紧紧地咬着嘴唇阻止泪水流出,直咬得嘴唇冒血。就这样,这群人面对面敬礼,静静地,像是一群塑像一般笔挺地站着,大家复杂的眼神和表情混杂在一起,只有风在耳边忽忽地吹着,像是在为这断肠之别而悲鸣。
最终,他俩还是转身走了,一直向前走着,不敢再回头,不敢再看这离别的场面,坚强如钢铁的符元森这时也彻底动容了,两行浊泪从布满皱纹的脸上落下,悄悄地滴落在干燥的水泥路面上,弹起粒粒灰尘后,倏地就不见了。
有的人,就是军人的命,例如符元森和孙近东,刚刚成年就进入了军队,一直以军队为家,以战友为亲兄弟,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草绿色军装,听惯了军号声,习惯了军礼、习惯了叠豆腐块被子。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工作、使命和职责,更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离开了军队,他们好像一切都被掏空了,丢了魂儿一般。
次日下午,“中国古典艺术研究促进会”门前。这个“促进会”就在北京闹市区一个偏僻胡同里,是一个老旧的四合院,要知道现在北京核心区的四合院可都是天价了,起步价也得九位数,这“促进会”能在这里驻扎,看来还是有点来头的。奇怪的是,这“促进会”的大门外面并没有门头牌匾,乍一看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居四合院而已,符元森轻轻地敲了敲大门。
“吱呀~”门开了,探出一个老年人的头来,他头发花白,眼睛炯炯有神,身着保安服装,上下打量了一下符元森和孙近东二人后,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司光华。”符元森开门见山、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老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又郑重打量了他俩一遍,然后客气地说:“请进。”
符元森进了院子,才发觉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小桥流水、假山、亭台、花草,一切布局得错落有致,独出心裁,小小的空间利用的非常充分,一点儿都不觉得闭塞拥堵,一走进来就能让人满心的舒适,可见这里的主人情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