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佛天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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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浪说道：“此间事已了，在下恭请各位上山！”
樊一豹道：“不必了，咱们今日便在山下歇宿，明日再上山叨扰。”
齐煜虽然挂念玉阳真人，却也不便独自跟着上山，说道：“天色已晚，既如此，咱们明日上山拜会！”
郑浪也就不强求，说道：“各位既到了我嵩阳山脚下，却让各位在此餐风露宿，在下好生抱歉！山上尚有许多俗务等候在下料理，明日只怕不能远迎，我便在山上恭候各位大驾！”
齐煜道：“好说！”
郑浪告辞而去。
众人便找了一处避风之处，由后面跟来的弥山弟子搭起帐篷，跟着生火造饭。陆乔羽自拜齐煜夫妇为师之后，今日才得以可与他们畅所欲言，不由得十分热切。
齐煜这才问起陆乔羽如此练得一身浑厚内力，陆乔羽便照实说了。
齐煜道：“你真是福缘不浅。”随后又问到天蜃教中的情形。
陆乔羽便将天蜃教中大致情形说了，又说了天蜃教的教义，第一是信奉魔神，认为世间灾难都是魔神降下的惩罚，天蜃教因此每年抓来数十为恶之人焚祭魔神。其后大抵也是教中上下须齐奉教主号令；不得互相残杀；不得叛教通敌；外敌侵犯，教众须得舍身维护本教之类，与正派的教义也相去不远。
齐煜说道：“除了焚烧活人祭祀魔神这一条十分残忍外，其他也无可厚非。从教义来看，天蜃教也有劝教众去恶向善的意思。看来天蜃教教徒之所以惹下许多是非来，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发展太过迅速，广收教众，难免良莠不齐，人一多，管束起来自然吃力。加上咱们都将他们视为魔教，他们敌视咱们，不愿与咱们同流，自然也就变得亦正亦邪。再加上历代教主也有些放任，便到了今天的地步。近些年来苏慕文一心复仇，更是大肆招收教众，自己潜心武学，却无心教务，教众更是不知收敛，渐渐有些不可收拾了。”
陆乔羽对师父的话深以为然，说道：“正如师父所说，天蜃教中为非作歹之人是有不少，有咱们自己的原因，但也有正派之人对咱们偏见，有时候咱们做了好事，反被人冤枉，弄得侠义之士都心灰意冷，更有不少引身而去。要消除两派隔阂，除了咱们自身约束努力，也得去除这等偏见才行。不知后天这英雄大会，师父是抱何等态度？”心想自己在教中之时，便也得时常做些无伤大雅的坏事自污，以求不被教主怀疑。他久在天蜃教中，有时仍不知不觉把自己当作是天蜃教人，不免以咱们相称。
齐煜说道：“师父慈悲心肠，定有个公道的说法，咱们听他老人家的就行。”
陆乔羽心想以太师父玉阳真人的德高望重，说不定能消弭这场血战，心中稍安。
弥山弟子所带帐篷有限，弥山弟子互相挤一挤，让了几顶出来，阿曼与宋芝宋雪共宿一帐，陆乔羽便与师父一帐，当晚众人都在山下安歇。
第二日到得嵩阳山上，已是巳时时分。嵩阳派弟子散布各处，以防天蜃教突然袭击。而来凑热闹之人着实不少，只怕已有上千人，嵩阳派会客大殿早已坐不下了，大家又是好动不好静，不少人便散在殿前广场四周，熟人见了各自寒暄，仇人见了不免分外眼红，有的更动起手来，远远的吵嚷声便不绝于耳。众人见到齐煜夫妇、弥山四杰，便有不少过来见礼。
众人见到陆乔羽又不免吃了一惊，大家都知他此时已是炎国太子，他之前又是魔教魔头，再加上他之前被冤的三桩大罪也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未经当众辩白，众人都还深信不疑是他做下的，他的“风头”也可谓一时无两。众人不知他何以还敢来，心想莫非他带来了大批官兵而来，才有恃无恐？见到他跟随齐煜夫妇而来，不便直接上前喝问，不少人便指指点点。陆乔羽只作不见。
忽然只见一个黄衣女子闪到身边，笑靥如花，喜道：“我便猜到你要来，一直在这儿等你！”竟是沈灵珠。
陆乔羽见到她倒一点不吃惊，说道：“你还真是什么热闹也不错过。”
沈灵珠随即见到阿曼，眉头一皱，说道：“你怎么也在？”看情形他俩在一起还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禁大有醋意。
阿曼知她喜欢陆乔羽，故意气她道：“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怎样？陆公子说这次前来，定会遇到沈灵珠那个小妖女，让我挡着你些，别来烦咱们。”说着，将陆乔羽胳膊一搂，显得十分亲昵，倒像是俩人早是情侣了。她向来独来独往，众人又都不认识她，她大大咧咧，也就不在乎众人怎么瞧她。
陆乔羽不禁有些窘迫：连你也来给我开玩笑了！
沈灵珠瞪了陆乔羽一眼，愈是恼怒。
那日在梅家庄见过陆乔羽的，有的便小声嘀咕道：“这淫贼果然死性不改，身边又已换了一个美人儿。”有的说道：“听说他还娶了五国第一美人淮国公主，这厮偏生命好，将来后宫无数，艳福不浅！”
忽听一个声音叫道：“青龙使在哪，还不过来受死！”跟着奔过来数人，都是连城派人物，当先一人便是掌门公孙纯。原来陆乔羽一上山，有连城派弟子见了，马上便奔去告讯了。
陆乔羽倒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便来问罪，说道：“来得好！我正也要见你们！”
公孙纯道：“你还敢上山来，你以为你做了太子，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咱们就不能动你？你既来到山上参与武林之士，咱们就不能将你当作太子。”又向齐煜夫妇道：“齐真人齐夫人，你二人难道还要包庇他？”
齐煜道：“事有是非曲直，阁下若是真能证明贵派弟子为小徒所杀，在下自然秉公处置。只是若是其中真有误会，公孙掌门非要杀了小徒，若是日后真相大白，凶手另有其人，阁下岂不抱憾？”
公孙纯道：“我派中弟子亲眼所见，怎有假的？”
樊一豹道：“亲眼所见也有假的。咱们之前便冤枉他杀了我师父。你弟子的事自然也可能是冤枉的，要我说啊，一定也是冤枉的。”
公孙纯吃了一惊，见他几人同来已是大奇，没想到他们反倒帮着这小子说话，奇道：“裴掌门难道死于他人之手？”
陆乔羽插口道：“贵派中上次指证我的那位兄台何在，你再让他上来对质！”
公孙纯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说法！”从后面连城派人群中便将那人拉了出来。
陆乔羽质问道：“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你同门十多人，现在仍是这般说吗？”
那人道：“不错，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服饰容貌，一点不差，就是你，不会错的！”
陆乔羽道：“当时是晚上，能有多清楚！这个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当时你在一旁看着，我有蒙面吗？”
那人道：“自然没有，否则我怎知是你！”
陆乔羽道：“也就是说我当时并不怕给人看到，或者说确信不会有人看见。”
那人道：“那又怎样？”
陆乔羽道：“当时我用的什么兵器？”
那人道：“长剑！”
陆乔羽道：“什么样的长剑？”
那人突然起疑，便有些吞吞吐吐，说道：“是一把很寻常的长剑。”
陆乔羽道：“那好，我问你，我既有紫灵剑可使，为什么要用寻常的长剑？想来我就算用紫灵剑杀人，也不会落下什么痕迹来！我要是怕给人看见，自当蒙面。既不怕给人看见，又怎的要换兵刃？”
众人恍然，果觉这是一个大大的疑点。那日在嵩阳山下，陆乔羽一时心神激荡，哪里想得到这些疑点，后来也才慢慢回忆起来。
第187章 天蜃教忽现（）
那人便神色难堪，说不出话来，半响又道：“可是我看到明明是你！”只是这时说话却没了底气。
公孙纯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了？”
陆乔羽道：“不错，有人故意装扮成了我的样子引你来看，陷害于我，只是此人是谁，有何居心，在下一时也难以猜测。好在他能扮成我的样子，却不能复制我的紫灵剑，否则在下的冤屈是难以洗清了。”
公孙纯道：“难道只凭一把剑的疑点，咱们就要放过了你？”
陆乔羽道：“阁下还想怎样？”
齐煜忽道：“阁下掌门之尊，自然是要以理服人，如今不能确定此事是小徒所为，还请暂且搁下，将来自有水落石出之时。”
公孙纯心想有齐煜夫妇弥山四杰这许多高手为他撑腰，自己是动不了他了，更何况他还是太子，真要动他，后果不堪设想，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误会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在下对齐真人好生敬仰，实不愿贵我两派生出嫌隙。”竟然又向陆乔羽拱手道：“多有误会，还请陆公子多多担待！”又向弥山四杰道：“许久不见，各位英雄俱都安好！”忽然变得热情无比。
众人都是一奇：这小老儿变脸倒快！
片刻间，已有嵩阳派位份较高的弟子前来相迎，将众人迎入殿中。这殿中大多是一些武林中成名较早的有些头脸的人物，又或是些小门派中有些名望之士，众人互相寒暄，又是一番热闹。
那迎客的嵩山弟子知齐煜等欲见玉阳真人，说道：“请各位就坐饮茶，玉阳真人尚在厢房中与本派掌门说话，一会便出来了。”
纪布作为主人，本该出来待客，只是自觉有罪，无颜见人，便不出来。众人也都不以为意。
这一等，直等了半个时辰。玉阳真人才由幻尘子等其余四子以及郑浪一起簇拥到殿上来，原来上清五子，其余四子也来了。玉阳真人泰山北斗，德高望重，大家都好生敬仰，他一上殿，众人都肃然起身，竞相拜见，一时之间殿上好生喧哗。
陆乔羽许久没见到太师父，也是好不激动，赶紧上前拜见，又拜见了几位师伯师叔。
玉阳真人点头微笑道：“你这孩子也来了！”
陆乔羽道：“太师父，自上次一别，徒孙好生想念您！”
玉阳真人道：“我听说江湖中人指认了你三桩大罪，你这孩子心地不坏，我是信得过的，将来总有水落石出之日。”
齐煜说道：“师父无忧，两桩罪状咱们已经辩得清白了。”
樊一豹说道：“不错，是咱们之前冤枉了他。”
玉阳真人喜道：“果真！那再好不过了！”
郑浪忽说道：“可见天下之事，冤屈误会甚多。苏教主今日来找我义父报仇，便也是一场冤屈。若是在下自己向苏教主分辨，只会惹得他更加恼怒。因而未得义父许可，斗胆将玉阳真人请上山来，便是要求玉阳真人主持公道。”
玉阳真人道：“老道也不忍见到双方互相残杀，冤冤相报。我也一直觉得纪掌门是受了冤屈，刚才听他说来，的确如此。只可惜咱们没抓到陷害他的凶手。只盼今日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动苏教主，能够兵不血刃，化解这场仇怨。”
陆乔羽不由得心中叹气：要说服苏教主，那又怎么可能？
此时正有弟子捧上茶来，郑浪向玉阳真人盈盈下拜，说道：“孩儿实不忍见到义父冤死，今日全仗玉阳真人相救！晚辈敬上一盏清茶，聊表谢意！”
玉阳真人心知今日之事什么结果殊难逆料，只道：“郑公子请起，今日老道自当竭尽所能！”接过郑浪捧上的一杯茶喝了。
玉阳真人刚喝完茶，忽然外面弟子慌张进来，朗声道：“天蜃教苏教主率领大批人众已经上山来了！”
众人闻言，群情耸动，一起出殿，迎到前面广场之上。
果见苏慕文率领五千人众已在广场前站定，黑压压一大片人，贴身的便是南宫翎、南宫无双。身旁一个小姑娘，竟然是把倩倩也带来了。
郑浪说道：“苏教主，你带了这许多人来，阵仗可不小啊！”
苏慕文带领五千教众，原拟杀了纪布和郑浪之后，再将嵩阳山上杀得鸡犬不留，方泄心头之恨，这时见山上英雄众多，要将嵩阳派灭门，只怕是难以如愿了，别的不说，上清五子结成五音剑阵便十分难以对付，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你知道怕了，请了这许多英雄来给你助威！”眼见大家是非黑白不分，来相助纪布这个恶贼，心中着实恼怒。
郑浪说道：“我请了这许多英雄来，是正好要当着他们的面，分辨我嵩阳派所受的冤屈，以免大家不明真相，使我嵩阳派蒙受污名。”
苏慕文道：“废话少说，纪老贼在哪，还不滚出来！”这后面两句放声长啸，声震山野。
他话音一落，山上鸦雀无声，跟着呀的一声，远处一间偏殿大门开处，走出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者来。
陆乔羽料来他便是纪布，他还从未见过纪布，只见他容颜枯槁，颇为沧桑。
有人小声说道：“纪掌门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这老者便是纪布，他穿过人群，徐徐走上前来，缓缓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苏教主，老夫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但我仍需亲口向你辨明，我确实不是有意冒犯令夫人，其中大有曲折。老夫虽有罪，这一节却不得不辩。今日众英雄在此见证，老夫不敢诳语。”
苏慕文道：“你害死我夫人之后，却派人追杀我夫人的随从，欲杀人灭口，我教前青龙使便因此而死，我女儿都差点给你们杀了，你却来说不是无意的，纪老贼，你是来跟我说笑吗！”
纪布轻叹一声，说道：“那日我并没派人灭口，派中弟子擅作主张，虽然不是我下令，但我是掌门，也有不可推脱责任，那日追杀之人，后来只剩下两个回来，他们一听说我要惩罚他们，连夜逃了下山，后来听说他们也被人杀了，我便是想将他们交出来，也是无能为力。”
苏慕文冷笑道：“不错，是我们杀的。你想把罪过都推到死人头上吗？”
纪布道：“你既杀了他们，我是更辨不清了。阁下想要怎样？”
苏慕文道：“太简单不过了，我练了侵日神功，你来试试招吧！”
纪布说道：“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愿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