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剑魄-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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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可把两个大男人给急坏了，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溪儿……我知道你对剑泉兄弟很上心，但人家好歹是有妇之夫，你总不至于想嫁过去做小吧？”叶知秋满头大汗哄道。
谁知听叶知秋这么一说，冰溪硬是停住了大哭，揉了揉眼角的泪珠，仰起挂满泪痕的俏脸一本正经看着叶知秋，珍重点了点头……
“什么？溪儿你没事吧？嫁过去做小你也愿意？”叶知秋大为惊讶，原本只是这么随意一说，没想到冰溪正有此意。
“嗯！爹爹，女儿一生一世就只爱剑泉哥哥一人，非他不嫁，即使做妾我也愿意！”叶冰溪回答地十分干净利落。
房间瞬间陷入了沉默……
剑泉没想到叶冰溪对自己这么痴情，心中一阵感动，能有一个女孩为自己这样，也不枉此生了。他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冰溪……
叶知秋则完全被女儿的言语给惊呆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叶冰溪就一直是个十分听话，十分懂事的孩子，即使很小的事，也不忘和自己商量了再去做，而且从小到大，她也没有哪次有过这么冲动的想法，对待男孩也是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的距离。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听话的好女孩，人们眼中的大家闺秀，竟然会因为一个已婚的男子如此倾心。
沉默良许之后，叶知秋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冰溪说：“你先去休息休息吧，为了剑泉兄弟忙活了一夜，还没睡过吧？相比是累坏了。”
说罢，叶知秋便扶着满脸泪痕的冰溪离去了，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剑泉，可惜剑泉身负重伤不方便起身，所以看到的，不过是剑泉负伤在床的凄凉背影……
整个房间，顿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剑泉的脑子里始终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他也没想过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冰溪对自己死心塌地，而自己和饮墨的感情又是矢志不渝的，他从未减少过对饮墨的热爱，但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花心，内心住下一个林饮墨后居然又爱上了另一个女子……
看着窗外深秋凋零的枯黄树叶，剑泉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这也是一个很难做决定的事情，以往一到很难做决定的时候，剑泉总是会去寻求饮墨的帮助，因为她总是那么聪明伶俐，有很多很多的好点子。
但现在，饮墨也成为需要考虑进去的一项时，剑泉迷茫了，这个抉择只能自己去做，但每当他想到这一步的时候，脑子就开始不听话地胡思乱想起来，根本不给剑泉一个安宁有序的环境思考前后影响。
许久，剑泉仍然理不清思路，也许是太过于追求武力，太过于执迷于完成任务与计划，这让剑泉在情感方面太过于缺乏经验了，面对突如其来这种事情，没有对待其他事情的那种果断与决绝了。
这个时候，叶知秋只身一人再次踏进了屋子……
“冰溪睡了？”
叶知秋点点头，缓步走到剑泉床边，语重心长地说：“看来我们得有必要去好好谈谈了。”
剑泉也点点头，他现在急需一个过来人的意见。
“在这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叶知秋顿了顿，像是在脑海中尘封的一角翻出一本老旧的书，掸了掸灰尘……
“那个时候，冰溪她娘亲和我相识，一见钟情，我们两个在年轻的时候就像你和你的妻子饮墨一样，一起流浪在世界各地，游历了各国各地，看遍了青山绿水，那个时候真的觉得我们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如胶似漆……
“但是后来，她娘亲的妹妹走进了我们的世界，她和她娘亲很像，都是那么漂亮，那么让人着迷，最后我居然同时爱上了她们两个姐妹……
“她娘亲知道后，很大度地把我们二个人请到了一起，三个人一起商量这么一件荒唐的事情……”说道这里，叶知秋深邃的面孔露出一点羞涩的微笑。
“然后呢？”剑泉对此感到一股莫名的好奇，因为他那时候的情况和自己现在很类似。
“然后我们三个聊，发现原来妹妹和姐姐一样，都很喜欢我，而我居然也同时喜欢她们……”
“你们后来呢？你把她们都娶回来了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沉着道：“没有，当时我们虽然都快聊到这一块了，原本和我相亲相爱的她娘亲也欣然同意了她妹妹的加入，但最后，我拒绝了她娘亲的妹妹，而只是单单娶了她娘亲……”
“为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她吗？”剑泉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叶知秋从容一笑：“你应该知道的是，我是一个男人，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看着剑泉愣着不说话，他补充道，“是担当，你没有能力同时给两个人幸福，那就只能选择一个，这是你一个男人的责任，也是担当，虽然当时我也很痛苦做这个决定，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这样是对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娘亲的妹妹后来嫁给了一个书香门第，远离了尘嚣，过上了恩恩爱爱的日子，很令人羡慕……如果她那个时候坚持嫁给了我，那说不定她就和她姐姐一样，与我们父女阴阳相隔了……”
冰溪的母亲已经过世，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死因至今是个迷，这个时候，剑泉也不合适去问。
“你的意思是……”剑泉从中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
“我没什么意思，你是一个好男儿，我女儿要是能嫁给你叶某也很满足了，但有些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饮墨这孩子很聪明很善良，也许她也能容许冰溪插足你们的二人世界，但这未必是一件好事，这其中的一点一滴，你自己去参悟，然后做决定吧……”
说完这一席话，叶知秋摇了摇头离去，作为一个长者，他已经说的够多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自己决定了。
而剑泉则愣在床上，现在的他已经渐渐明白了，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否则也难以面对新婚那夜锦衣红袖，两人一起跪拜的天地……
这是个很艰难的抉择，但剑泉不能再犹豫，不能再徘徊了，他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看着窗外凄凉的落叶之景，他似乎明白这或许是一种暗示，一种上天的暗示。
现在的冰溪，还好吗？剑泉感到自己很对不起她，但万事皆有无奈……
第181回诅咒之人（）
马蹄声响彻整个山林，进入南方后，没了北部那样无尽的平原，没了西部那样高耸的山峰，只有忽高忽低的山丘，成片成片的树林，而且因为地湿，那丘陵之地还特别不利于骑马而行……
“等过了前面那个坡，我们御剑飞行吧，不然恐怕赶不上了。”大师兄何云间在马上对旁边的饮墨说道。
饮墨闻言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头默认。他们自和剑泉分别之后，就一直骑马，因为饮墨毕竟不会御剑术，而她又不愿意和何云间同乘一把剑，所以骑马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不过另一边的冯继兄弟两也只有弟弟能御剑飞行，贼老头冯继也不能御剑，所以他们要去临仙岛也必然是骑马，那追上他们也就不会太落后。
何云间默不作声骑在前面，南边的临仙岛位于东南沿海，要越过一片海洋才能过去，但那片海名叫死亡之海，基本没什么能安然而回，何云间回头看了看饮墨，这是画诗的亲妹妹，画诗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他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她安全，特别是剑泉不在的时候。
两匹快马飞速跨越了前面的那座小山，下了坡之后，饮墨下了马，然后静静卸去了马鞍……一边的何云间也下了马，看着饮墨这么做，很是好奇。
“咦？你把马鞍卸了干什么？”
“它都载我走了这么远的路了，肯定非常累，我看这边草地挺多的，比较适合它生存，反正接下来也用不着它了，干脆就把它放生了。”饮墨很自然地说完，然后顺带扔掉了马鞭，在马背上一拍，马立刻一声长嘶，奔跑向完全自由的从林。
何云间看着这一幕哑然失笑，也效法饮墨，卸了马鞍放生……
“知道吗？你和你姐姐一模一样，都是这么善良……”像是触动了生命里的那根弦，何云间的声音变得与平时有所不同，像是一个男人经历了太多沧桑后明白了什么才是温柔。
“哦？姐姐她要是在的话，你会和她恩爱一世吗？”虽然心中多少都有点知道答案，但饮墨还是忍不住要问。
何云间看着开心奔跑开的马儿，笑了……
“为什么不回答？”
“因为没必要回答，这个答案如果让我写一千遍，一万遍，我都会肯定地写下去，但这样都无法让她复活，那这些假设又有什么用呢？”
这回轮到饮墨无话可说了，她也不知道用什么去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自己的问题或许真的太愚蠢，就像是很多女子反反复复问的那个问题一样。
是的，她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要问呢？
“……如果，姐姐她能复活呢？”饮墨低着头，徐徐说出的一句话却很有力度。
何云间仿佛被瞬间击中了心脏里最柔软的一部分，他当然明白饮墨的意思，缓缓从衣袖里拿出了那一小瓶药剂……
“魂之重生药剂……真的可以让万物都复活吗？”何云间的眼神里闪射出异于平常的光芒，那不仅仅是一种渴望，也是一种感动……
“我们要是知道怎么用这个药的话，那或许姐姐真的可以复活也说不定。”饮墨也满怀期待，当年那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那个姐姐，如今却只能在梦中与其见面。
何云间点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收回了瓶子……
“知道吗？现在这是我一生的希望了。从我犯错的那晚开始，师傅把我逐出师门后，他还不忘给我一个训导，他说，只要生平做满十万件善事，那或许可以感动上苍，让生命得到宽恕和救赎……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做到了九万多件，离十万不远了，那我应该也离救赎自己不远了……”说到这里，平日里一直冷静的何云间眼眶里有了一点湿湿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坐在草地上，看着南方别样的山川丘陵风采，感叹着世事的无常。
“你觉得你真的就可以这样救赎自己吗？你相信姐姐复活后会原谅你吗？”
“我不确定……”何云间低下了头，藏住自己湿润的双眼，“如果她真的回来了，我会倾尽一生去爱她，不管她是否原谅我，不管她是否还记得我，记得我所犯下的错……”
饮墨抱着双膝，沉思着不再说话，脑子里却十分混乱。这段时间和他相处以来，她才算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会对这个杀光自己全家的人依然抱有一个原谅的态度，他确实是个值得去爱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何云间没太明白饮墨的意思。
“为什么你喝完酒之后会变成那样，要是你是个正常的人，那姐姐现在该有多么开心幸福，我们全家都依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那该多好啊……”饮墨自由畅想着，但现实里眼角的泪花提醒她，这一切多么的虚假。
看着饮墨落泪，何云间也很不好受，他双手狂乱揉弄自己的头发：“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多么想当个普通人，但当我一生来，就已经成为了被魔血诅咒的人，我们本住在一个小山村，那里的人都很淳朴很善良，直到有一天，魔龙是诅咒突然毫无征兆地降临，村里面的人瞬间全都魔化了，不问亲故，只顾相互厮杀……
“那个时候，我和张若青都是很小很小的婴儿，很走运地躲过了这一场厮杀，当时苍月剑圣和清音剑圣来到村子的时候，人们都已经死光了，只剩我们两个孤儿……于是他们一人抚养一个，我成为了苍月剑圣的弟子。
“但因为被魔血诅咒，我只要一碰到酒精，就会魔化发狂，这个问题连师傅都解决不聊，无奈之下，只好下了禁酒令，但这口头的约束却没能阻止那晚的悲剧……”
“原来是这样……”饮墨虽然多少明白一些，但今天，算是基本都了解了，“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何云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一直在寻找那样一种方法，但迄今为止因为一直一人独处，所以即使想到了办法也没能力实验。”
“我帮你！”
何云间扭头看了看饮墨，迎上的是饮墨很坚毅的表情……
“不行，那太危险了！”反应过来的何云间连连摆头，“万一控制不住，你会……”
“我不怕！我能感受到，这个是姐姐很希望的一件事情，如果能帮你解除掉这个诅咒，那我宁愿冒一次险！”
何云间愣了下看着饮墨，泪水竟然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之前那么厌恶讨厌自己的饮墨，如今居然能够这么理解和支持自己，他真的太感动了……
“喂喂喂！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帮姐姐完成一件心愿而已……”饮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嗯，我知道。”何云间也淡然一笑擦干眼泪，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确不成样子。
饮墨不愿意再继续话题，她站起身道：“好了，我们休息了这么久，聊天都聊累了，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嗯！”何云间释然一笑，佩剑随即出鞘，飞横在了他面前。
“你行吗？载着两个人？”饮墨看着那把纤弱的剑，有点不放心。
“没事，墨儿你身材这么好，又不胖，我肯定载得动。”何云间不忘开个小玩笑。
饮墨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便乖乖跃上剑去。何云间也脚尖轻轻一点，像一片羽毛一般飘到了剑身上……
“出发吧，大师兄！”
大师兄？何云间听后一阵开心，这怕是她第一次这么喊自己了。
第182回一路诡异（）
云层飘在自己的脚下，何云间林饮墨两人同乘一把剑，全速赶往临仙岛……
“你认识路吗？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饮墨低头看着脚下的风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