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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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可恨真凶难觅(3)()
源清方丈一接上程在天的右掌,只觉又热又烫,叫道:“快出手,方丈师兄!”禅修眼见源清处境不妙,当即出掌叠在源清的掌上,两人以二敌一。
丁盛吓得不轻,叫道:“观世音菩萨、佛祖保佑!方丈大师,挡住他,千万别让他过来……”法媞梅骂道:“你这人也真无耻!”
石明义呵呵笑道:“程夫人不用动气,俺老石来料理他。”凌空一指,又快又准,早已点中了丁盛的哑穴。丁盛还没来得及闪躲,“膻中”要穴也被点住。
禅修、源清忙于跟程在天对掌,哪里腾得出手来救丁盛,看见丁盛只是被点了穴道,毫发无损,也就专心对付程在天了。
法媞梅看着程在天脸上青筋暴露,显然斗得十分吃力,对他担心得很,叫道:“石长老,求你去帮一帮程大哥!”石明义道:“这两个老和尚功力不差,就算老石帮忙,也未必能赢。唐先生,你也来帮帮忙!”
他满以为唐承欢会欣然同意,不料唐承欢犹豫道:“这……这……”石明义道:“难道你不想救程兄弟的命?”唐承欢道:“唐某已经是个废人啦。门主中毒后喜怒无常,前日酒后发疯,逼着唐某自废了武功……”
石明义骂道:“呸,唐德盛这条老狗,可恨,可恨!”猛地一运内力,也把右掌叠在了程在天的掌背,两人合力对敌。
程在天趁着尚有气力,大声说道:“两位方丈,晚辈对丁盛并无犯意,还请两位方丈停手!”源清道:“若是老衲和师兄停了手,只怕你还要多害两个人!”
石明义笑道:“程兄弟,有句俗话,叫什么来着?‘哪个是寇,哪个是王,拳下见真章。’俺老石都不怕这两个秃驴,你怕他个鸟!”源清怒气升腾,发力更是不留余地。
程在天满腔愤懑,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加力,把禅修、源清的双掌压得向后倒退了两寸。
源清却忽的瞪大双眼,说道:“好哇!程少侠,你体内的确有一股阴寒内力,还想抵赖不成?”程在天无可辩驳,这才知道自己与二僧苦斗,把全身的内力尽数调集了出来,因而体内仅存的一点幽冥内功也没藏住。
源清、禅修趁他掌力略有减损,又运功反扑过来,程在天和石明义刚刚占得的些许上风,顷刻便又化为乌有。
双方斗得十分胶着,到最后,四个人就连一呼一吸也甚是局促,口鼻既透不出气,也吸不进气。
禅修方丈有气无力地道:“我等互不相让……只能……同归于尽……不如一同数三声,大家……同时卸力,如何?”程在天道:“好!”源清方丈道:“这个法子……好是好,只是……要防他们……使坏。”
石明义道:“你不使坏……就谢天谢地了……”禅修道:“好啦,快些数数!”大家“一,二,三!”地数了三下,数到三时,人人信守诺言,都把内劲卸去。四人经此一战,疲惫不堪,无不大口喘着粗气。
歇了好一会儿,源清方丈道:“少侠,咱们这一场算是打完了,但事情还没了结。老衲斗胆请问一句:你身上阴寒的内力,到底从何而来?”程在天道:“晚辈早说过了,是修炼那本假的《幽冥神功》所得。方丈仔细想想,晚辈体内的阳性内力远远强于阴性内力,阴性的内力还能起什么作用?”
禅修方丈道:“师弟,我瞧程少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少侠的内功是阳盛阴衰,要用阴损之功重重击伤春光先生,实在是难上加难。”源清道:“他若果真是阳盛阴衰,老衲便信了他。只是方丈师兄可曾记得,江湖上有些能人精于敛藏之道,能把全身或部分内力遁藏起来,叫人无从发觉?龙紫阳、苗毅兴这两大魔头也曾当众施展过,师兄不会忘了罢?”
禅修道:“阿弥陀佛。从前种种,历历如在昨日,更何况事关武林气运,老衲岂会忘了?可惜师弟与我功力尚浅,看不出程少侠是否有藏锋不露的手法,更难以看清少侠的底细。假使春光先生还在,那便一清二楚了;如今却棘手得很。”
忽又对程在天道:“老衲既不敢断言少侠与春光先生之死有关,也不敢说少侠是清清白白之身。究竟孰是孰非,只有少侠自己心中有数。少侠若是真的加害了春光先生,还望少侠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少侠若是无辜的,那便是老衲和源清方丈妄相揣度,他日自当再赴春园面见少侠,当面赔罪。”轻敲禅杖,缓缓迈着步子离场。
源清却道:“且慢!方丈师兄,你我还有一事未了,怎的如此健忘?”禅修停步转身,笑道:“善哉,善哉!师弟慈悲之念时刻未息,果然做得一番好功德。要说到证道论法的本领,老衲怕是要远逊于师弟了。”
程在天等人对他们的谈话茫然不知,猛一瞥,丁盛却活蹦乱跳的,对禅修、源清跪下磕头,不停叫道:“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救命!两位大师真是活佛转世投胎!”
他这夸张的神情,连法媞梅也看不惯,说道:“程大哥,这种管家不要也罢。”石明义道:“嘿嘿,秃驴收了姓丁的多少银钱,非要解了他的穴,还替他强出头?姓丁的是春园里头的管家,该怎么处置由园主说了算,好像还轮不到你俩插手。你俩偏偏要横插一手,打的什么算盘?”源清怒道:“你喊谁叫秃驴?”
石明义端着一只酒杯,纵酒狂笑,始终不应他。唐承欢坐着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给石明义倒酒。
石明义笑道:“唐兄弟何必这么丧气!功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多少秃驴学了拿去害人?何况你只是丢了一身的功夫,秃驴却把一头的头发都丢掉了。”唐承欢听了忍俊不禁,满腹愁闷也消解了大半,却又压住笑声,偷偷瞄向禅修、源清,生怕自己的笑声激怒了两位方丈。
源清怒火骤起,禅修脸上却丝毫不起波澜,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路旁偶见一个蚂蚱、一只蝼蚁都要放慢脚步,最忌大步践踏,妄害了无辜生灵。出家人对微小的蚂蚱、蝼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老衲和源清方丈一走,丁管家定是危如朝露,连熬过今日也难。因而老衲和源清方丈放心不下,恳求程少侠看在老衲和源清方丈份上网开一面,放丁管家一条生路。”
程在天道:“晚辈本无害他之意,请两位方丈放心。”源清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的心房又不是长在脸上,谁看得清楚?”丁盛痛哭流涕,叫道:“小的不愿再当管家啦,求两位大师把小的带走。”
源清冷哼一声,说道:“少侠,丁管家若不是怕了你,怎会说出这话?”程在天道:“这个管家我不要了,他要到哪里,都随他去罢。”
禅修问道:“丁管家,你若跟着老衲和源清方丈,便只有剃度出家一途可走。请丁管家自问一下,是否尘缘已了,无意再沾染世间尘埃?还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程在天想道:“源清方丈固然蛮不讲理,禅修方丈倒算是个明辨事理的人!要是丁盛跟了禅修方丈回寺,没准方丈真能教诲感化丁盛。”
丁盛心里上下打着算盘:“我要是跟着他俩一路走到尾,那便真的要出家了。不如先假意追随他俩,半路趁他们不觉再逃走。就算他俩抓住了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如此行事,一来保住了自由身,二来姓程的以为我去了少林寺出家,也省了许多麻烦。”便应道:“小的的确心甘情愿,想要跟着两位师父出家,请师父成全!”
源清道:“阿弥陀佛!师兄,南北少林,以北为尊,你的武功、佛法均胜于师弟,还是你带丁管家回嵩山去罢。”禅修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诸位,老衲告辞!”带着丁盛,跟源清一同推门出去。
程在天每个字都听清了,却懒得费力去回应。等他们三个都远去了,程在天依旧呆坐着,脑里一片空白。
第139章 应赞少侠高义(1)()
石明义、唐承欢对程在天兄弟间的恩怨瓜葛知之不多,还以为他是由于丁盛坏了兴致。
法媞梅却鉴貌辨色,看穿了他是因为哥哥程在渊的事情郁郁寡欢,便道:“程大哥,有错的是你哥哥,又不是你。你不要怪自己啦。”程在天道:“明明是自家兄弟,为什么他要这样来陷害我?”
石明义对他兄弟俩的事虽不熟悉,却也猜到了三分,抓起空的酒杯,劝慰道:“来来来,喝他几杯酒下肚,也就消愁解闷了!武功高上了天的春光先生也会被人所杀,满嘴是慈悲的和尚也会颠倒是非,唐兄信赖的门主也会逼着他自废武功,兄弟反目成仇,那也算不了什么稀罕事。秃驴们不信你,俺老石始终信你,快倒酒来,喝他个不醉不休!”
唐承欢道:“石长老说得太对了。唐某跟程兄弟你也朝夕相处过,算是用命换来的交情。我也深信你不是源清方丈说的那类人,至于他要怀疑你,就让他怀疑好了。”石明义笑道:“老唐这话正合我的心意!”
程在天听了他俩的话,心情宽解了不少,便让魏乾先叫人把孙晢的尸身抬走,再取酒来,三人喝了个够。
法媞梅道:“你们也真奇怪,开心时也喝酒,不开心时也喝酒。”石明义捧腹大笑:“嘿嘿,按我说你才奇怪哩!开心也不喝酒,不开心也不喝酒。”
法媞梅道:“我是女儿家,本来就不该喝酒的。更何况,本教信奉的《可兰经》上也不许教徒喝酒。”石明义道:“你这个什么天方教规矩真多!连喝酒都不成,日子还有滋味么?”
法媞梅道:“教规要咱们戒酒,当然有原因啦!喝醉了酒,难免就会说胡话、干坏事,哪里好了?”石明义指着程在天笑道:“你不喜欢喝酒,嘿嘿,怎么还让他喝?等他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就对你动手动脚啦!”法媞梅道:“他是‘千杯不醉’,我不怕。”
程在天、石明义和唐承欢相视大笑,又灌了几大杯酒。法媞梅滴酒不沾,只是好奇地闻着酒香。
再斗了一会儿酒,唐承欢却身子一抖,头晕目眩,看着似是醉了。大家见他就要晕倒,急待去扶,却见他狠狠抓着桌脚,端整了坐姿,惭愧地道:“唐某没了内功,实在不胜酒力,让几位见笑了。”
石明义满腔义愤,骂道:“唐德盛这厮,对自己帮内兄弟也这么狠毒,真是狗娘养的!”唐承欢道:“石长老不要这么说……门主着了疯魔,也是因为苗毅兴的蛊毒,要怪应该去怪苗毅兴才是。”
石明义道:“唐兄,俺老石明人不说暗话:你为唐德盛这种人物卖命,实在不值!我估摸着,就算是苗毅兴,对属下也好得多。我这番话虽然你听着不太舒服,却是掏心掏肺说出来的。你千万不要动气!”唐承欢道:“石长老处处为小弟着想,小弟怎么敢动气?只是小弟既然跟了这个老大,便只能听他使唤、讨他欢心,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要我背叛唐门、背叛门主,我是打死也不愿意的。”
程在天道:“恩公,你离了唐门,从此不再受他折磨,不是挺好的么?这也不算背叛罢?”唐承欢苦笑道:“我生是唐门人,死是唐门鬼,不在唐门里头,能到哪里去?兄弟姐妹、爹娘子女全住在唐家堡,门主又派人看管着,一年也难得出堡几次。我想偷走容易,可他们又怎么办?唐某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做不到对他们不管不顾。”
程在天、法媞梅、石明义听了,也只得徒呼奈何,唯一能做的便是说些好话宽慰他。
程在天想道:“除非唐德盛这病没治好,一命呜呼了,到时唐大哥当了门主,唐恩公才会有好日子过。”又暗暗责问自己:“唐德盛真的到了该死的地步么?我恨他,那是应当的;可我时刻诅咒他,盼他早死,这样又是否应该?”他思之再三,心里也给不出答案。
唐承欢渐而清醒,忽的说道:“时候也不早啦,唐某再不回去拜见门主,必然要受他责骂。今日这酒喝得十分尽兴,他日要是有机会,再来跟你们喝酒。”
程在天、法媞梅听说他差点又要受罚,不便挽留,便送他走到竹鹊边。
石明义道:“唐兄,你毕竟喝醉了,如今又没了武功防身,让你一个回去,我不放心。那次我和程兄弟去讨伐南诏,也学会了驾使竹鹊,不如这次就让我摆弄竹鹊,送你回去好啦。”唐承欢道:“石长老一番好意,唐某哪里敢推辞?只是石长老这个人情,说什么也要报答。咱们先回振威堂,我请你喝几壶好酒。”
石明义坏笑道:“喝酒的事情,好说!只不过……”唐承欢道:“只不过什么?”
石明义道:“只不过唐德盛阴险毒辣,我怕……”唐承欢道:“石长老尽管放心。唐某在振威堂内说一不二,不必担心有人使坏。”
程在天道:“要是唐德盛派了人来,又该如何是好?”唐承欢道:“门主得了重病,大家都去了唐家堡,齐聚在他身边表忠心,还有谁会来振威堂?石长老只需把我送到振威堂,安全得很;我到了振威堂,再让里面的兄弟送我到唐家堡,同样万无一失。”
石明义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程兄弟,程夫人,咱们这就告辞啦,不碍着你俩风流快活!”程在天、法媞梅羞红了脸,抬头看时,石明义和唐承欢早驾着竹鹊飞远了。
法媞梅粉面桃花,跟程在天彼此依偎着,轻声道:“又剩下咱们两个啦。”程在天道:“魏管家还在呢。”
魏乾知情识趣,当即躬身道:“园主、园主夫人,小的先行告退!”话音才毕,举步生风,溜出门外,影子也不见一个了。
法媞梅道:“如今的确只有咱们两个人啦。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程大哥?”程在天道:“梅梅,我……我还有好多别的事情要想。”法媞梅道:“又是你大哥的事情么?”
程在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光是这个。除了他的事情,余外还有不少麻烦,我一想就觉头痛。”法媞梅道:“还有什么麻烦?”
程在天道:“首先要小心的便是苗毅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