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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君当归来时-第17部分

小说: 君当归来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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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落的风和着馥郁的桂花清香从窗子的细缝里钻进来,不甚浓烈,却无处不在,敏姝用过午膳便坐在一张朱漆桌子前看书,有清脆的笑语声从不远处传来,她边翻着书边问:“珠儿,窗外何事这样欢闹?”

    珠儿端着托盘走到敏姝跟前将一盏刚煮好的洛神花茶放置她的手边,“院子里的那株金桂眼下开的正好,贞顺姐姐正带着几个宫人摘桂花准备做桂花蜜酿呢,小姐若是觉的无聊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珠儿这句话本无它意,可敏姝竟心虚的脸红起来了,想想最近一次见到李孝钦还是上次他喝醉酒来找自己,从那以后二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有那么几次敏姝想去找他,可是若他和自己一般心存思念,就算再忙他也回来寻自己的,又何须自己伏低做小让人小瞧了去,思及此,敏姝心里不免有些置气,暗暗的想,他居然这么就都不来看我,回头等他来了,我定不让珠儿放他进来。

第29章 闻君有两意()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他真的很忙,好容易抽出时间来看我,我又如此待他,岂不显得我心胸狭隘,小家子气?这样的心思不知在脑袋里上演了多少遍,也不知自己似是无意的朝门外又望了多少遍,可是至今那些幻想仍如泡影,她在矜持中挣扎着失望着。

    “我不想出去,还不如在屋里看书呢,”敏姝的口气有些幽怨。

    珠儿唇角微微上扬,“我的好小姐,您要是累了呢,就躺下休息会儿,我呀还请您千万慈悲饶过这些书吧。”

    敏姝顺着珠儿的目光看向朱漆桌上的《女论语》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是那一页,书角也被自己来回的揉搓而少了一角,她抬眸朝珠儿涩然的干笑了两声。

    珠儿正欲开口,门外一个宫女的轻微的声音传进屋内,“珠儿姐姐。”

    珠儿扭头看见宫女荔枝在门口唤她,她走至门口,“荔枝妹妹怎么了?”

    荔枝巧笑嫣然的说:“珠儿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咳,都是自家姐妹,有事你就说呗,”珠儿爽朗的说。

    荔枝含着探寻的口气问:“你看这不是贞顺姐姐带着咱们几个宫女摘桂花的么,我突然想起贵妃娘娘前天送去浣衣局的衣服今天该取了,若姐姐这会子不忙能帮我去取回来么?”

    珠儿爽快的答应,“我道是何事呢,这又有什么,我去一趟就是了。”

    荔枝忙向她颔首,“那我谢谢姐姐了。”

    珠儿说:“瞧你客气的。”

    待荔枝转身离去,珠儿走进屋内,跟敏姝交代了一声便向浣衣局走去。

    走出鸢颐宫,通往浣衣局的路是一条青石板铺砌的迤逦长巷,珠儿虽在宫中住有一段时日了,可这庭院深深,飞檐重重的皇宫真的不是相府可比的,浣衣局这条路她也不曾走过几次,珠儿仅凭着微薄的记忆一边摸索着,一边走着。

    软底绣鞋踏在青石板上悄无声息,珠儿沿着长巷走至一个胡同,见着两个宫女正并肩走着,珠儿走至她们身后正想脱口询问路径,却无意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哎,你听说了么?皇上…”一个身形修长的宫女表情幸灾乐祸的对着另一个宫女耳语。

    另一个身形稍矮的宫女接口冷哼道:“她应该是忘记风水轮流转这句话了吧,以前鸢颐宫的那位仗着母家权势和皇上的宠爱,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她当真以为自己能靠着母家长久宠冠六宫么?”这宫女见着胡同里并无旁人,说话嗓音也肆无忌惮起来

    “以前她总是在皇上面前压制咱们娘娘,主子不得势,使得咱们这些下人在旁的宫人面前都好似低人一等,要仰人鼻息,如今这般全是她咎由自取。”这个身形修长的宫女愤愤的说完之后,嘴还朝地上“啐”了一口。

    “还有那个伍敏姝,也真够厚颜的,以前凭着有几分姿色让誉王殿下青眼相待,现如今人家誉王殿下早已经把她抛至脑后了,居然还赖在宫里不走,当真以为天家富贵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享受的么?”那个身形稍矮的宫女讥刺道。

    “不过,幽宁还真是有福气,不声不响的就服侍上誉王殿下了,我看那死丫头被封为侍妾是早晚的事。”身形修长的宫女仰着脸,伸手扶了扶鬓角的绢花,口气里全是羡慕。

    这个宫女偷眼朝她看去,心思已经被窥的一二,故而恭维道:“以姐姐你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姿色也不见得就比幽宁差,我看啊,姐姐你才是前途不可限量呢。”

    可见这样违心的话她听了还是很受用的,她立即含了笑忸怩道:“我与妹妹相识于微时,他日我若出人头地了,定不会少了妹妹的好处的。”

    这个宫女倒是个会拍马屁的好手,立时朝她福了福身子,“我在这就先谢谢姐姐了呢。”

    这一字一句都分毫不差的惯进珠儿的耳朵,她们的声音不大,却如一个个焦雷朝她劈头盖脸的滚来,劈的她如踩在云端,身形恍惚,珠儿一手扶着墙,一手掩着胸口,不敢相信她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良久,珠儿才缓过神来,她飞也似的跑回鸢颐宫,把适才所闻一字不差的转述给敏姝听,敏姝只是拼命的摇头,她心虽生疑窦,可嘴上还是坚定的说:“常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此话不信也可。”

    她命令自己不去相信,因为她从内心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她宁愿相信李孝钦只是忙的抽不出来空,她用之前的教训劝慰自己,这两个宫女也不过又是再乱嚼舌根,想到此节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些。

    可是转念间,她又想到之前,李孝钦宫里的确有一个姿色出众的宫女,自己还因为李孝钦对她另眼相待而吃过醋…她不愿再往下去想,只是感觉自己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软坐在椅子上。

    她支开了珠儿,一个人坐在那里怔然的出神,到底心思纠结缠绕着,让她理不出思绪来。她委的不明白李孝钦为何这般,既然不能对自己长情,当初他为何又要招惹自己?他到底有何居心?她两条黛眉深深地紧锁着,她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起身茫然的环顾四周,看着从门缝里逶迤射进来的日光,淡淡的,碎碎的,她竟失了勇气去开那扇门。

    她缓缓的走到门口,手伸在半空中又缩回来,迟疑着伸出又缩了回来,如是再三她到底迈出了门口。

    一路上她思潮起伏,想起那次李孝钦遇刺,自己每日都去照顾他,总觉得漫漫长途,不能早点见到他,可今天却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这条路太短,害怕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也害怕李孝钦真如她们所说是那么不堪的人。

    熟悉的宫门就在眼前,不知为何今天却没有守卫,院子里很安静,越是这样,敏姝越心里发慌,她觉的自己好像是双腿灌了铅一样,步履沉重,她径直的朝李孝钦的书房走去,这里也是很安静,亦见不到苏农,窦绍枫二人在此守卫待命,她心里存了一丝的庆幸,她知道李孝钦若是在宫里就一定会待在书房,眼下这里岑寂一片,显然李孝钦是忙于公务不在宫里,并不真如那些宫人的讹传。

    心里也是暗松一口气,正要转身举步离开,却听见屋内传出一个温软如甜糯米般的声音,“殿下,您休息一下吧,让幽宁给您揉揉肩,”言语中的依恋与暧昧把握的恰如其分。

    “不用,你若是累了,就把墨锭放下休息会吧,”一个语气淡淡的声音,敏姝听来却刺耳万分,她一路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昔日君视我,如掌中珠,何意一朝,竟变成这样?她踉跄着退了一步。

    起初敏姝一直逃避,现在一切得到了印证,她反却有了上前的勇气。她看见幽宁就站在原先自己原先的位置,李孝钦的脸上仍然挂着如同以往的俊逸笑容,这是多么讽刺的画面。看在眼里她的心竟麻木的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痛。

    李孝钦转首看见幽宁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怎么了,你有心事?”

    幽宁吞吞吐吐的说:“外面的那些人都在乱嚼舌根,奴婢听在耳中,心底很是替殿下委屈。”

    “做什么要理会旁人怎么看?”李孝钦头也不抬,语气很是平和。

    幽宁有些急了,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迟疑着开口,“殿下您不去跟伍小姐解释一下么?幽宁不想横隔在你们中间,让殿下为难。”

    李孝钦抬起俊眸在幽宁面上扫了一眼,声音有些乏力的说:“你只需要知道怎么伺候好本王,其它的事都不是你该担心的,至于伍敏姝,他原本就是本王利用伍邦的一颗棋子,现在伍邦抄家满门,生死待定,她自然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听到这里,敏姝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晃,自己的一颗心也像沉沉的坠入了冰雪之中,遍体发凉。自己的爹爹,娘亲,还有阖府上下…爹爹到底所谓何事见罪圣上,怎会落的家破人亡,自己却被瞒的滴水不漏一无所知,爹娘现在何处?又再受着怎样的苦楚,思及此她觉的自己的胸口宛若被人重击,连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第30章 伊人垂泪() 
目今她才明了,从头至尾她都只是李孝钦争权夺利的工具,这个认知让她无法支撑自己,她踱步走至门前,勉力忍住泪水,可声音还是哽咽着,“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孝钦闻言,并未抬首,只是执笔的手一滞,语气冰冷犹如一条紧绷的弦,随时会断,“难道贵妃娘娘就这样教导自己宫里人的么?幽宁,”他示意幽宁挡下敏姝。

    幽宁抬眸盯了敏姝一眼,又看了看李孝钦,遂才恭谨的开口:“伍小姐,让奴婢送您回宫吧。”

    敏姝恶狠狠的瞪着李孝钦,几欲要将他看穿一般,而李孝钦只是一派闲适的提笔写字,好似从来都不曾有过她这个人一样。

    敏姝的眼神冰冷,充满了戾气,“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人心险恶。”说完愤恨转身离去。

    不知敏姝什么时候出去的,日头都落山了她还没有回来,珠儿不免担心起来,她越想越深悔自己鲁莽,小姐从生下来至今都活的无忧无虑,何曾受过这样的欺悔,若不是自己心量小,藏不住心事,小姐到现在都不一定知道,是自己一手把小姐推入冰冷深渊的。

    糊里糊涂也没什么不好,待时日长了,小姐对李孝钦的情淡了,到那时再传入小姐耳中也不迟啊,若自己有心瞒她,总能瞒过去的,可自己却没有那么做。自己从小就与小姐做伴,老爷夫人也从未将自己当下人看待,小姐若是有个好歹,她还有何颜面去见老爷夫人啊。

    她焦急的在宫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转首间看见敏姝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这边走来,她看到敏姝满面霜色,想来她才刚定然是去了长信宫,珠儿赶紧迎了上去,“我的好小姐,你去了哪里?莫不是要急死珠儿啊?”她一壁说着一壁搀着敏姝往里走。

    敏姝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任由她牵着往屋里走去,珠儿扶着她在贵妃塌上坐下,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只觉得她的手指冰凉,像是没了生气,珠儿吓的有些失神了,她忙沏了一杯热茶放置敏姝手中,抖着嗓子说:“小姐,你怎么了,为何手如此冰凉?你别吓珠儿,你想想老爷夫人,他们若知你这样,决计会心疼坏的。”

    敏姝像是没听见她在说话,只是梦呓般期期艾艾的说:“我的家没了,爹娘在狱中受苦,我却不能在左右照顾,浑噩至此我是这样不肖。”

    珠儿浑身一凛,她只道敏姝这般失魂落魄,是因着证实了传言,可不曾想她竟说出这样骇人的言语,她试图晃了晃敏姝的手,“小姐,你在胡说什么啊?老爷夫人不是在相府好好的么?”

    敏姝闭着眼睛,任泪水恣意的流,仿佛这泪是从心底汩汩流出的鲜血。敏姝只是紧紧攥着珠儿的手。

    珠儿亦红了眼眶,颤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姐,一定还有办法,咱们去求贵妃娘娘,她和老爷兄妹连心,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语方歇,珠儿便起身要往外走,敏姝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带的身子也随之一晃,杯子里的水也洒在了紫红色的衣裙上,水渍洇在上面好像干涸的血液,狰狞可怖。

    她的语气软弱无力,“不要去,事情发生了那么久,我至今才知,定是姑母禁了消息,怕我难过,但凡她有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既然她不想让我知晓,我装傻便是,免得又牵动姑母与我一起伤神。”

    珠儿看着敏姝容色憔悴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所有的苦楚她都只能存在心头,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念及此,她也只能含泪黯然的微微点点头。

    今夜倒有一轮好月,在东边树影的枝丫间缓缓升起,敏姝一个人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她怔怔的望着天边的月亮,圆圆的,像一面光滑的铜镜,月光像隔了一层纱一样朦胧。

    “这青石板凉浸浸的,再说已经入秋了,这夜里的风不比夏日,吹不得的,回头又该闹不舒服了,”一个像这流泻一地月光般柔和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敏姝只是双手环抱着自己,下巴置于膝盖上,眼睛兀自的望着远方,空洞的好似没有焦距一样。

    韩约见她并不答话,四下里环顾一圈,便找个位置在她身边蹲下,他幽幽的开口仿佛在述说一件悠远古老的事情,“以前常听我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一直与她住在云南外祖父家,我长到三岁的时候才随着我娘来到长安,可是我们来到长安家中时,家里却多了一位姨娘,我只识我那位姨娘年轻貌美,出身巨富之家,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不明白为什么我娘总要背人弹泪,在我父亲面前却又不得不粉饰太平,自从姨娘嫁给父亲,虽然不是嫡配,却是夫唱妇随,鹣鲽情深,对父亲朝中之事也颇能说的上话,而我母亲这位名分上的大太太在府中地位也远不及她,母亲动则得咎,却也无声承受。渐渐的我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明白了,想透彻了才知道,凡事如果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那就应该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努力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怜悯施舍,只要你心存信念,谁也阻止不了你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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