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天下箓:北海破灭-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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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无误之后,林长风抬头,这才注意到面前之人。中年修士面色苍白、满脸汗水,看来是虚耗过度之态。
二人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满意的对视点头,转而随手一拱,答谢道:“谢过道长了,我剑宗乃是天下大派,许给道长之诺言定会兑现。看道长损耗颇大,就在此处歇息一下再走,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去了。”
恍然一拍额头,林长风总算没忘记先前承诺,从怀中一掏,摸出一面小牌,递给了中年修士。“道长,这是我随身弟子令牌,见牌如见人。你可携此牌,前往剑宗找掌教真人,他一看便知。”
又拱手打了一礼,二人双剑出鞘,御剑乘风而去,心急如焚之下速度更快,一闪即远去不见。
从他们受伤到现在,看夜色过了二个时辰,再不追去,恐怕这除魔首功就不是剑宗的了。这两个人好不知好歹,受伤愈合后第一件事想的不是通报师门,还在憧憬着独立斩魔,揽大功于一身,势压天山剑派一头。
中年修士还是呆在洞中,没有动,拿手抛了两下令牌,随手又塞入怀中。打量一下光秃秃的石壁,“嘿嘿”一笑全身升起黑雾。
“两个废物,以为自己什么东西,还许本座诺言。呵呵好,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哈哈剑宗!”
第158章 狼子野心(上)()
秋平城的景色在神州名城中可是数得上一二的,本身就依山傍水而建,再加上民众富足,有大量余钱修建一些奢华设施。尤其是一到夜色垂暮,满城的彩灯霓虹开放、遍街的烟火流萤坠地、无数的人流闲客出没、震天的丝竹笙箫齐鸣,真真是满城的繁荣迷醉盛世之相。
董启文和栖凤公子走在大街之上,望着一派灯红酒绿、烟花楼阁,还有湖中游船之上招客的浓妆女子;时不时有几人醉醺醺的从旁而过,大声放歌;街道两旁的各色夜市早已支起,这个时辰也正是繁忙之时
栖凤公子不由点头赞道:“每次来秋平,我最喜欢此地夜景。只观这一处便知城民之富足。”
这话倒是真的,穷乡僻壤之地温饱尚成问题,哪有精力搞这个。秋平繁华是极繁华,可又能有几人知这繁华之地,有多少辛酸血泪;在这一片歌舞升平之中,又有多少人默默埋骨。诗词书中饱含酸楚、霓虹灯下满是枯骨,无论何朝何代都是颠扑不破之真理。
“正是,栖凤明白那十数女子到齐后,你是否就一同回京了?”本来逛得心情还可以,一提到这个,董启文就怅然若失,恨不得这差事永远也做不完。
柔美的手指轻抚着湖边的垂柳,栖凤公子迷离的美目注视着湖面的灯火,很专注。良久才道:“启文哥哥,栖凤答应过你,事后会在董家为你讨个公道。所以明日我不回京,自有旁人将那些女子送至京城,我在秋平陪你段日子。”
“真真的,栖凤!这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有你在此、何忧之有!”董启文突然得到这样一个好消息,顿时今日所受屈辱一扫而空,身上一松,忽感这夜风也温柔了许多。
“对了,哥哥。今晚你传讯约我出来,为何刚刚见你满面怒容,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一唏,看他那时的倒霉模样,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在家中又遭人羞辱了。这种窝囊之人,不思进取,还有心思拉自己一起逛街赏夜景,活该如此。
脸色一暗,董启文重重呼了口气,一脚将地上石子踢入湖中,“乱时兄弟、逸时贼子。董启商、董启武二人,天生反骨之人,也不知怎么蛊惑了父亲,竟将我逐出了董家大院。现在我在秋平已无立足之地了,说是被贬去老宅思过,我看是他二人贪没聚龙珠和家产。”
“啊!不至于吧。怎么说你们也属兄弟,骨血至亲,就算平日不和,也不至如此绝情吧。我与董公和你二弟、三弟也算熟识了,当不会如此,定是你惹了董公生气,一怒之下出此狠话的。”栖凤公子一捂小嘴,吃惊的道,脸上全是不敢相信。
董启文气得一跺脚,直觉无话可说,好半天才道:“栖凤,你心地过于良善柔软,怎会知道那些奸佞小人的心机。他们这样做是赶尽杀绝,让我自生自灭,日后父亲东西,理所当然就是他们的了。”
转过头来,他盯着栖凤公子,认真的道:“栖凤,你真要改改性子了,再如此任人都信、无所防备的话,哥哥我真不放心你出入庙堂。那些大臣们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看看我董家当年被贬至此就知道了。”
栖凤公子柔柔一笑,眸中水波荡漾,看得路过行人都是一呆,更何况是对面而立的董启文,立时就说不下去了。他缓缓伸出青葱玉手,轻轻拉起董启文右手食指,握在小手掌心,另只纤手在董启文掌心中划着圈圈,这等小女儿家的娇憨媚态,出现在他身上,更让人见之难以自持。
“哥哥,你莫要再吵栖凤了,你的话栖凤记下了。”
顿了一顿好似想起了什么,栖凤公子又道:“哥哥,这次国师遣我出来办事,还给了奴家一件护身之宝,效用非常,可是仙家至宝哦。”
见他这般模样,董启文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再责怪于他。“哦,什么宝物?能让哥哥看看吗?我还从未见过什么仙家宝贝呢。”
栖凤公子伸手入怀,把那面黑色小幡取出,娇柔一嗔道:“看你说得,我之物不就是你之物,还有什么许不许的。”
小幡静静躺在白玉小手中,黑白鲜明、相映成辉,煞是好看。
董启文奇道:“仙家宝贝就是这般模样!怎地毫无动静,不是应瑞气千条、金霞万道的吗?”
“咯咯”栖凤公子洒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得男人窘得脸都红透:“哥哥你呀真是可爱,奴家欢喜死你了。这仙家宝物啊要有法决、咒文的,平常之下和一般凡物无异。没有神仙法眼,是绝对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的。”
第159章 狼子野心(中)()
恍然大悟,董启文一拍额头,接过小幡,只觉入手冰冷,其他无任何感觉。“哦哥哥懂了,正所谓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音若希、大富若贫,想来仙家宝贝也是此道理。不知有何功用呢?”
心里暗笑,栖凤公子面上却露出一片赞赏之色:“正是如此。说到功用,此宝倒无甚杀伤,国师知我心软胆小、怕见血光,故赐下的这件宝物主要是可以摄人心神。施展开来的话,中者神魂颠倒、不能自控,再加以合适法决甚至还能操纵其人,从而兵不血刃也可制敌。”
这番描述绘声绘色,直把董启文勾的心底直痒痒,双眼放光的盯着掌中小幡:“这小幡叫甚名称?要是我会了法决,是不是能”
舔了舔嘴唇,他没再说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嘿嘿一笑,显然是想到了令他兴奋之事。
栖凤公子佯作未看见,悠悠不经意道:“此幡名为勾魂幡,倒是无需什么法力催动,若会法决,凡人也可催动,随心所欲。像你二弟、三弟的根本不能抵挡,哪怕你就是用它让董大小姐回心转意,也是轻而易举的。”
说到这,栖凤公子故作惊讶问道:“啊!哥哥你问这个作甚?”
“嘿嘿栖凤你莫管了,哥哥只是好玩,能把此幡法决传于哥哥吗?”
董启文还生怕他看出心意,吓到了佳人,又忙解释了一句:“我看小妹如今生活艰难,她脾气又甚拗,哥哥我想用此幡让她随我回董家。”
“哦”栖凤公子恍然大悟,心中大喜道:“哥哥真是仁厚,为了妹妹也算尽心尽力、无所不想了,奴家好生羡慕。我这就把口诀、法决传于哥哥。”
说着栖凤公子就俯身上前,帖耳密谈,两人状似极为亲密。董启文边听边点头,双手也是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法决不难,一会儿功夫就学会贯通。
传授完毕,董启文恋恋不舍的离开身子,把掌中小幡又重新递给了栖凤公子。栖凤公子不由掩口惊叹赞赏:“呵呵哥哥好生聪慧,一学就通。栖凤笨死了,国师教了好多遍才记住。好了,待明日事毕,我就将此幡交于你手,想必湘姵小姐将来定会感激哥哥的苦心。”
“嗯、嗯”喜得董启文大头直点,也不知他到底为何而喜。
“咯咯”,惹得栖凤公子银铃直笑,也不知他又为何而乐。
两人相视而笑,都极为开心,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桥生先生房间内,又是一番忙碌景象。此时的他已经醒来,虚弱的躺在锦榻之上,身上半盖着一床绣花红毯,床边正有一位郎中为他把脉。屋内没有其他人,董启商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床前椅上,董启武垂手立于旁边,寂静一片,只有桥生先生“呼呼”的抽气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放下了手,又把毯子覆于桥生先生身上,这才向二人打个手势,出了内室来到了外面的侧房。
一出内室,董启商才低沉的问道:“贾神医,我父到底如何?重不重?”
郎中抱拳一礼道:“董公子,神医之名实不敢当。据我刚才诊断,令公乃是急火攻心下导致的气血受激,病症倒不算十分严重。只不过,此症调养极慢并且万不可再次动怒,否则就有性命之忧。我这就为你开张方子,少则月余、多则半载必能痊愈。”
董启商面色看来甚为欢愉,对着郎中一揖到地行了个大礼:“多谢神医。想我父操劳一生,启商还未尽孝道父亲就临老病倒,如今念及过往,心中愧不能当。只望此次父亲能安然康复,启商纵是倾其家产又何妨。神医之恩无以为报,启商愿赠一半家产于您,日后再结草衔环以报。”
到最后他泪如雨下,几乎泣不成声,听得边上的董启武也是垂泪不止,连连躬身行礼。
面色慨然,贾神医也是被感动得泪光涟涟,连连推辞:“董公子万万不可,折杀了在下。你我虽初次见面,但董公子之孝心,实乃贾某平生仅见。日月可昭、天地有感之下,令公定能恢复如初。贾某行医四十余年,除诊金外分文不取,董公子感谢之言还请收回。”
下人端来了文房四宝,董启商连道贾神医高义,贾神医连连摇头直言惭愧。
不多时,处方就已写好,贾神医又言道:“这味方药功能祛除燥气、压制烈血,每日煎服一次即可。董公子切记,其中三味主药万万不可把分量弄错,绝不可加重,否则病症便会加剧,一命呜呼也只在转瞬之间。”
接过处方一看,三味主药,其一龟霜三钱、其二弗灵草三钱、其三甘地三钱,董启商心中有数。连声道谢下,他自是奉上极有丰厚的诊金,贾神医也不欲再推辞,收下后告辞而去。
第160章 狼子野心(下)()
董启武抓过药方就欲出去抓药,却被董启商一把拉住,又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药水。董启武有点懵了,不知道这三弟又在弄什么玄虚。
“董董公,不是要为父亲抓药去吗?”以他的智慧,实在是看不透董启商的脑袋。
淡淡笑了一下,董启商不慌不忙慢,悠悠道:“是啊!大哥已走,父亲病重,真让人愁煞心肺啊!”不过怎么看,也看不出他脸上有愁容。
“老二啊,你我也有而立之岁了吧。”
“不错,我已三十有二了。”董启武是越来越糊涂,不知董启商要做什么,也只能有问有答。
呷了一口茶水,董启商笑得甚是温和,却看得他二哥心里一凉。
“是这样,父亲已经操劳了数十载,眼见董家日盛。可自从他老人家得了聚龙珠后,整日醉心于练起,一蹶不振。唉!真是苦了我了,哦,还有老二你。若是这样,也不用等百年之后了,现在董家就要败了。我每日思及于此,均是忧心如焚、煌煌不可终日。”董启商边说还边摇头叹息,不胜唏嘘之状。
董启武眨巴着眼,一脸茫然的看他表演。哪知董启商话锋一转:“老二,刚刚贾神医的方子你也看了,意下如何啊?“
“这没什么啊,丈夫开方自有道理,我不懂医术,看不出什么。”很显然董启武已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了。
董启商一脸吃惊状:“真的看不出来?唉,也是,你大字不识几个,看不出也是正常。不过我也经营者药材,倒是略通一点,贾神医此方略显不妥。大凡越是神医越为爱惜名声,生怕一有不慎开错了方药,万一出了差错声名扫地,你说是也不是?”
“应应该是吧。”董启武听得也有点道理,可又觉得哪点有所不对。
“什么应该是吧,定然如此!老二,你怎么现在优柔多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哈哈”
随后一俯身,他往董启武耳边上凑了凑,低声道:“我细看贾神医方子,看出了点问题,他太过谨慎小心了。这方子上药材不错,正对父亲之症,但分量轻了。二哥你意下如何?”
“啊?啊!”
被董启商一声“二哥”叫得有点晕了,这个称呼可好久未曾听过,这一声唤出,让他都没反应过来叫谁的。等董启武反应过来,刚下意识点头应了一下,猛的浑身一个激灵,憟然而起,颤声道:“董公你你这是何意。”
董启商呵呵一笑,眼睛眯了起来,仍是端坐不动:“既然你也叫我董公了,那你也该知道这董家只能有一个董公!”
笑容一敛,他顿时满面寒霜,看得董启武一颤。“照方抓药,三味主药各加两钱,下去吧!”
“万万不可,三弟、三弟,若是加重药量,恐父亲性命忧矣!”董启武心慌之下,三弟脱口而出。
“呵呵怎会呢,重症正需重药,听我的,没错。”董启商一转脸,又是笑呵呵道。
“可可”可了半天,董启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董启商脸又沉了下来:“嗯哼!你是在质疑我吗?下去吧,记住,董家只有一个董公,以后我不想听见有人唤我三弟!滚!”
淡淡语音一落,董启商再不理他,转身又回内室看望父亲去了。
侧室内,董启武呆呆的站着,全身僵硬、毛骨悚然,想要出去,结果脚下毫无知觉,挪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