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香秀-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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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目中射出幽幽寒芒,并不出声。
白玉楼知道天女是在等他解释,若有不慎,一句说错,便是死劫,但也不敢一直撒谎,硬着头皮道,“二师姐,方才为了让你停手,我撒了谎,我不是大师姐叫来的,而是自己跑来的。”
“你!”
“嘭!”
天女动怒,赫然拍出一掌,白玉楼对了一掌,顿觉杀意临身,忙又道,“二师姐,我虽然还没见过大师姐,但我能感觉得到,我也能感觉得到二师姐很挂念大师姐。大师姐她,她并不是很好,她的身子”
白玉楼故意一顿,果然脖子瞬间即被天女捏住,“你说。”
白玉楼镇静道,“二师姐暂息雷霆,大师姐身子抱恙,非玉楼所愿知闻。”
天女放开白玉楼道,“你是什么人?”
白玉楼一揖道,“二师姐,你认得洛白衣么?若认得,仔细看看我”
天女听到“洛白衣”三字,已然一惊,顺着白玉楼的话定睛瞧了瞧白玉楼的面庞,忽地退后一步,颇显震惊道,“你,你是”
天女呆呆地看着白玉楼,白玉楼心知险关已过,不觉一阵轻松,同时也发觉冷汗已侵湿后背,回道,“是。”
天女听到这个“是”字,眼前一蒙。
十五年前,谢飞絮也曾跟她说过,她的师父名唤洛白衣。
天女看着眼前人,只觉得熟悉,却无半点其他的印象,颤颤问道,“那师父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
白玉楼不知谢猗忘却前尘,反以为谢猗在试探他,恭谨道,“母亲说父亲是天之玲珑,剑法绝世,有‘剑葩’美誉。二师姐,你身上背着的可是缺月,你腰间的竹箫”
天女忽地退后一步道,“这都是师父的。”
白玉楼犹道,“二师姐,我可以”
天女立即摇头。
白玉楼又道,“二师姐,我只是想摸一摸它们,不刻归还。”
天女还是摇头。
白玉楼但见天女陷入惘然之思,只得呆呆立着。
过了片刻,天女忽道,“你是谁?”
白玉楼一愣。
天女却不说话,只看着白玉楼。
白玉楼道,“二师姐,我叫白玉楼,是剑葩洛白衣的儿子,你叫谢猗。”
“我真的叫谢猗?”
白玉楼一讶,“二师姐,你”
天女见白玉楼突然不说话,凝伫片刻,淡淡道,“对,我都不记得了。”
白玉楼忍住悲辛,道,“二师姐”
天女摇了摇头,卸下背上的缺月及腰间的竹箫,递给白玉楼道,“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白玉楼接过兵箫道,“多谢。”
白玉楼抚摸着缺月和竹箫,心潮涌动,泪水不禁滑落。
天女看在眼里,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整个人依旧冷冷的。
白玉楼忽地抬眼看着天女道,“二师姐,我舞一曲。”
天女点头。
白玉楼得到应允,将竹箫递回给天女道,“二师姐,请为我伴奏。”
箫声起,剑声扬。
快意恩仇刀剑,悲欢狂笑大江。
白玉楼手捏缺月,舞的正是浑然刀剑诀。
听着箫声,白玉楼感觉到天女的情绪在波动,但并不激扬,不觉有些失落。
一舞既毕,天女道,“这是师父的剑法。”
白玉楼点头道,“是。”
天女收回缺月,又道,“你似乎可以感应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白玉楼点点头,忽道,“父亲说他爱你。”
这六个字犹如一道霹雳炸响,天女脑子嗡地一下,立在原地,久久不知回应。
白玉楼便又道,“是缺月告诉我的。”
天女无言以对,良久,却道,“可我都不记得了。”
白玉楼闻此不禁一悲,道,“能见到二师姐,也传了话,玉楼心愿已了。”
天女道,“你可以呆在这里,不论多久,都可以。”
白玉楼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二师姐,最近十年,有一个人”
“不用多言它事。”天女截住话头,口气短促而冷酷,不留余地。
白玉楼不敢再说。
天女看了看白玉楼,转过身去,良久。
白玉楼在后痴痴地凝视着天女,似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呆立半天,白玉楼忽地眨了眨眼,询道,“二师姐,你不打算出去走走么?”
天女闻言回头一看,旋即又掉过头去,望着远处茫然问道,“走?要走去哪里?”
白玉楼自是不知。
天女又道,“玉楼,你下去,如果你见到姐姐,就说我很想她。”
白玉楼应下,拜别而去。
天女独立远眺,朦胧中,江河滞留,又自远去。
第113章 ⑤牛伯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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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伯擒思考一夜,终于有所开悟,早早起来收拾,临行前到梦落之山南麓拜别,竟撞见一人从山上下来,一眼便认出是唐天枝,不禁大惑,上前道,“唐兄弟,你上去了?”
唐天枝不想说谎,点点头。
牛伯擒像做梦一般恍惚了好久,忽捏了捏面皮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唐天枝道,“小弟唐天枝。”
牛伯擒怔怔地看着唐天枝,忽地跪下道,“唐兄弟,你收我为徒罢!”
唐天枝见状,连忙俯身扶着牛伯擒道,“伯擒兄,万万不可。你年长,小弟年幼,小弟怎能收你为徒?”
牛伯擒不依道,“我牛伯擒有眼不识泰山,竟把唐兄弟看轻,真是愚蠢至极。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既曰君子,子犹曰:德高者为师。唐兄弟,我都跪下了,你不受也受了。”
唐天枝道,“伯擒兄,你这又是何苦?”
牛伯擒苦缠不成,索性抱住唐天枝小腿道,“唐兄弟,我求你了行不不不,是师父!师父,徒儿求你了,行不?”
唐天枝被牛伯擒死死抱住,左右为难,不得已道,“我可以破例传授你武艺,但你须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牛伯擒为此突然之变停止了纠缠动作,道,“我答应!”
唐天枝便又道,“回家。”
牛伯擒一愣,忽道,“徒儿正欲回家一趟。”
唐天枝却又道,“而且十年不得离家超过二十里。”
牛伯擒猛然愣住。
唐天枝追问道,“你答不答应?”
牛伯擒自是答应,而且十分地斩钉截铁。
唐天枝点点头,又道,“第二个条件,不许叫我师父。”
牛伯擒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到唐天枝心思有异,心知不可造次,连忙放开双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那叫什么?”
唐天枝道,“依旧以兄弟相称。”
牛伯擒咳了一下,道,“这怎么行?”
唐天枝道,“伯擒兄,你放心,小弟会因材施教。”
牛伯擒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唐天枝又道,“伯擒兄,请带路。”
牛伯擒自是欢喜带路,路上回思昨日之事,都觉唐天枝的出现不似偶然,依着有话直说的个性,问道,“唐兄弟,你昨日是不是故意来试探我的?”
唐天枝微微一笑,不答这话。
隔着纱帽的黑纱,牛伯擒看不到唐天枝是何反应,见唐天枝不答,咳了一下,默默走了一段,忍不住又想询问会见情况,转念一想,又觉亲自去见才好。
“那我就不问天女,就问唐兄弟的情况。”牛伯擒打定主意,便问道,“唐兄弟,你上去可有遇到天女?”
唐天枝回道,“有。”
牛伯擒又道,“你擅闯禁地,必然遇到打斗了。”
唐天枝道,“小弟不是天女的对手。”
牛伯擒讶道,“那她怎么不打你?”
唐天枝笑道,“伯擒兄如何得知她不打我?”
牛伯擒道,“你分毫不损。”
唐天枝道,“小弟受的是内伤,不过并无十分大碍。”
牛伯擒将信将疑,又问道,“唐兄弟,初见你时,我便觉察你行色匆匆,似有许多事情待办,你是行脚之人,而我答应十年不出二十里地,那授艺之事?”
唐天枝道,“有缘必能相会,伯擒兄无须多虑。”
牛伯擒不知唐天枝打着什么主意,但既有承诺,一切顺受,这日午后,二人不觉已来到牛家门外。
牛家独户,并无邻居。
唐天枝看见柴扉虚掩,便知屋里有人,细细一看,又不觉欣慰,此柴扉老旧,却无残破之态,想来牛伯擒离家十年,家中妻儿也有安居之法。
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牛伯擒离家十年,家中妻儿为何不出门找寻?按照牛伯擒的讲述,他在梦山南麓的行迹几乎人尽皆知,但并无听说他的妻儿曾来寻他回乡。
唐天枝竟有些弄不明白这家子的行为了,扭头看了看牛伯擒。
牛伯擒脸色一变,推开柴扉,走了进去。
唐天枝跟着入内。
两人行不多步,便看见一白发苍苍的老妪蹲坐在屋外拾豆。老妪也察觉有人近前,抬头一看,便呆了,似认得牛伯擒,又似不认得。
唐天枝与牛伯擒并立,并未注意到牛伯擒此时已是满眼泪水。
只看老妪容貌姿态,唐天枝还以为她是牛伯擒的祖母,却见牛伯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泉涌,喊道,“娘,孩儿不孝!”
唐天枝闻言一愕。
老妪似也晃过神来,踉踉跄跄地冲到牛伯擒跟前,一把抱住牛伯擒双肩细认,“你是我的儿?你是我的儿?”
老妪哆哆嗦嗦地念叨着,忽地将牛伯擒抱入怀里,泣道,“我的儿呀,你到底是去了哪里了呀,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娘想你好苦呀,好苦呀。”
唐天枝这才知道牛伯擒家中还有老母,而且并不知道他的去向。
此时闻声从屋内跑出来一个妇人,旁边还跟着一名三四岁的小男孩。
唐天枝本以为那妇人是牛伯擒的妻子,但看见小男孩时,便觉不对,牛伯擒离家十年,若有孩子,也有十岁了。
唐天枝此时也注意到妇人的目光竟是十分冷漠,并不因牛伯擒母子团圆而有丝毫喜悦,身边的小男孩却一脸茫然,发现唐天枝在看他,连忙拉住妇人的手,躲了起来。
若是只有牛伯擒和老妪,唐天枝此时或会暂避,但还有妇人在场,而且面色不善,唐天枝担心牛伯擒招架不住,便留了下来。
那妇人也不怕生,而且十分有礼,上前跟唐天枝道,“这位客,进屋喝杯水么?”
唐天枝抱拳一揖,道,“多谢。”
妇人将唐天枝请入客厅,冲了一杯茶递上。
唐天枝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却发现妇人并未松手,不禁一奇。
妇人道,“这位客,您不摘下帽子,怎么饮茶?”
唐天枝闻言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收回双手,“哦”了一声,摘掉纱帽,放到一边的桌上,一揖道,“失礼了。”
妇人从未想过纱帽之后竟是如此一张俊脸,两片薄唇微微张着,竟看得呆了。
小男孩此时跑来拽了拽妇人衣襟道,“娘,茶烫手。”
妇人被这么一拽一喊,惊回了神,猛地退了一步,双手一松,茶杯一掉,妇人见状慌忙又趋前抢救,唐天枝却先一步将茶杯接住,饮了一口道,“好茶。”
妇人满脸尴尬道,“多有失礼。”
唐天枝忙道,“是在下失礼,在下唐天枝,不知您”
第114章 ⑥秦氏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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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轻轻一笑,道,“唐兄弟,奴家都看在眼里了,奴家是牛家二儿之妇秦氏,唐兄弟若不介意,可以叫奴家一声嫂嫂。”
唐天枝又一揖道,“嫂嫂,有礼了。”
秦氏道,“唐兄弟不必多礼,请坐下吧。”
唐天枝应了一声,坐下道,“嫂嫂一人在家么?”
秦氏笑道,“孩子他爹上城卖豆腐去了,奴家留在家里纺织,一并带孩子。”秦氏不敢久视唐天枝,撇开目光看了看小孩,才又转回来问道,“唐兄弟怎会来此?”
秦氏既看见牛伯擒,自然便知唐天枝是牛伯擒带来的,如此一问,唐天枝自也知道秦氏的这个问题意在言外,回道,“我在路上结识伯擒兄,一见如故,是以受邀前来。若是打搅了嫂”
“唐兄弟又见外了。”秦氏阻断唐天枝的话,又道,“唐兄弟如此说话,倒显得是奴家小心眼了。”
唐天枝忙道,“不敢,是我失言了。”
秦氏笑道,“唐兄弟能与人一见如故,想来也该是豪爽不羁之人,太过客套,奴家只怕招架不住,要拘谨了。”
唐天枝闻言起身道,“嫂嫂既不拘小节,我也便任性起来罢。嫂嫂,我想出去看看,失陪了。”
唐天枝与秦氏交谈数语,也大概了解秦氏的个性,稍稍放心,出来看见牛伯擒依旧跪地不起,满面愧色,心中也颇觉失落。再看老妪,此时已转忧为喜,在劝牛伯擒起身。
牛伯擒却默默跪着,什么话也不说。
唐天枝走过去道,“伯擒兄,伯母在跟你说话呢。”
牛伯擒闻言,连忙站起来,看见唐天枝,突然愣了一下。
老妪见状,不禁一笑,扶着牛伯擒道,“别急。”
牛伯擒反过来扶着母亲,介绍道,“娘,他叫唐天枝,是孩儿的,的恩人。”
老妪听说唐天枝于儿子有恩,便要行礼,唐天枝赶忙拦住道,“伯母,使不得!您这是要折煞晚辈的。晚辈与伯擒兄是有缘结识,不存在什么恩不恩的。”
老妪闻言呵呵便笑,即又要款待唐天枝,向屋里喊道,“媳妇儿,快出来啦,有贵客登门啦。”
秦氏闻言出来,叫了声婆婆。
老妪没发觉秦氏不悦,喜道,“媳妇儿,快快,快去弄几道好菜来款待这位贵客。要不是他呀,我们家伯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牛伯擒闻言,愧色更重,不敢正眼去瞧秦氏。
秦氏倒是看了看唐天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