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香秀-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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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絮微微摇头,“是玉楼告诉我的。”
“玉楼?”名逝烟已经知道了,“酒还好么?”
谢飞絮点点头,“清冽甘醇,让人想见南山。”
来无由,去无定。谢飞絮离开梦尘山庄后,又回到梦落之山,与山上之人共度中秋,数日后告辞返回习园。
素明月决定随白玉楼出海,在出海之前,却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第一件事便是取道汝阳与南宫植羽道别。
素明月摘掉面纱,脸颊上的水花纹愈加明晰,和白玉楼来向司空百草辞别,司空百草并无波澜道,“道什么别,不是还要回来么?”
离开百草阁,两人找到雷奔,雷奔被素衣“冉红裳”的美貌摄住,呆呆地盯着素明月,若无旁人,显得有些好笑。
素明月轻轻一笑,忽地喝道,“雷奔小儿,你要死啦!”
雷奔被这一喝吓得浑身一哆嗦,呃呃嗯嗯,惊慌失措,好不容易才哈哈干笑两声,避重就轻道,“没有啊。老娘,你这一身素衣的,真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素明月笑道,“吓到你了?”
“有一点呃,不是!”雷奔口快,连忙纠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多谢。”
“呃不客气。”素明月的道谢让雷奔突然感觉有点异样,他已觉察到眼前之人与自己曾熟识的老娘不大相同,但又不敢直说出来。“我从来没发现你原来生得如此好看。”
“还不是一样?”素明月若无其事,跟着又道,“不过雷兄向来大大咧咧”
雷奔突然一愣,素明月也同时咳了一下。
白玉楼道,“雷兄,我和妹妹要去汝阳一趟,你不是要去洛阳么,正好同路,不如结伴而行。”
雷奔忽然觉得连白玉楼都有问题了,但白玉楼邀他同行,他便不去想其他的事,但在去汝阳的路上,雷奔总还是愁苦不解,一有机会就去看素明月脸上的水花纹,临近汝阳时终于问道,“老娘,你在脸上画朵花是什么意思?你怎会突然喜欢这玩意?”
素明月哼道,“怎么,你还管老娘啦?”
“不不不,”雷奔连连摆手,“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素明月笑道,“是阿哥画的,你跟他讨教便是。”
“不敢。”雷奔看了白玉楼一眼,嘿嘿笑道,“冉公子有这手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来不及,怎么敢有意见。”雷奔说完砸吧了一下嘴,压住心中的好奇和疑问。
三人进入洗水山庄,南宫植羽看见素明月,刚叫出一个素字,另一个素字还在嘴里,素明月便截道,“舅舅,你想念素姐姐,也没必要每次都冲着我喊素素吧?不公不公!老娘我一万个不服!”素明月言罢同时给南宫植羽打了一个眼色。
南宫植羽当即哈哈大笑,道歉道,“那是舅舅不对咯?好,你要怎么罚?”
素明月笑道,“饶你一次?”
南宫植羽连说不妥,一定要罚,雷奔趁机接道,“南宫庄主,罚酒肯定不成,我看罚你爬树最好不过,老娘,你觉得呢?哈哈。”
洗水山庄里有的是大树。
素明月点头同意,笑道,“哈哈,这个有意思了。舅舅,请吧。”
小孩子爬树是贪玩,大人爬树是为了几颗果实,南宫植羽既不贪吃树上的果实(何况也没有),自然不肯,“这成何体统?”
素明月笑得正欢,当然更不肯罢休,“认不认?”
南宫植羽哈哈一笑,无奈道,“你是替素素来欺负舅舅的么?”南宫植羽不知道近来在素明月身上发生的事,还以为像往常一样,素明月又回来一次,虽然不清楚素明月为何要假装自己是冉红裳来和自己说笑,却十分配合。
素明月闻言触到心事,却轻轻掩饰过去,笑道,“我是替自己欺负舅舅呢。”
南宫植羽见素明月不让步,只得叹道,“哎,大酒徒要变大猩猩咯。”
“哈哈哈。”这话引得在场之人齐声大笑。
南宫植羽气喘吁吁地爬完树下来,瞪了雷奔一眼,转又跟素明月道,“说罢,你们今日来洗水山庄还有何贵干,总不是单纯为了欺负我吧?”
素明月道,“舅舅,我来向你道个别,我要跟阿哥出海了。”
“怎么这么突然?”南宫植羽大为震动,“素”
“素什么素!”素明月截道,“舅舅,你又来了。”
南宫植羽几要露馅,拉起素明月道,“小怪物,你跟我来!”
看着南宫植羽舅甥二人进入内院,雷奔迫不及待地便问白玉楼道,“冉公子,老娘说的是真的么?”
白玉楼淡淡道,“是真的。”
雷奔更奇了,“冉公子原来是从海上来的么?不知是哪片海?”
白玉楼回道,“之前瞒着雷兄,实在过意不去。冉惊鸿不是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是戏弄妹妹随口胡诌的假名,我本名白玉楼。”
“玉奇?”雷奔张大了嘴。
白玉楼微微颔首。
“啊?”雷奔似惊呆了,好久才又能说话,“红裳妹妹早就知道了?”
白玉楼说是。
南宫植羽将素明月拉入内院,质问道,“素素,你脸上的水花纹可瞒不过舅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素明月却似答非所问,“舅舅,我已经知道了。”
南宫植羽闻言一愣,难掩低沉情绪,落寞、愧疚、哀伤、痛楚,全部写在脸上,“你还是知道了。”
“父亲在哪里?”素明月问的是冷花儿最后去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南宫植羽遥遥遐想,忽地伸手快速地擦了擦眼角,扭头看着素明月又问道,“小怪物呢,她还会回来么?”
素明月默默不语。
南宫植羽纵有不舍,也无可奈何,继又问道,“你呢,还回来么?”
素明月点点头。
离别在即,南宫植羽取来两坛藏酒,分别送给素明月和雷奔,朗声道,“素哈,小怪物,舅舅这酒送与你,你却不能饮,你拿到海上帮舅舅存着,回来时咱们共饮!雷少侠,你可随意,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肯天天来回跑。”
雷奔欢喜谢过南宫植羽,也许到现在他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好运,但和他结交的人,也许反而认为是自己有幸。
南宫植羽伫立山庄门口,怅望素明月远去,一片秋黄的落叶不合时宜地打破静默,南宫植羽下意识地伸手掸了掸额头,忽觉一阵落寞席卷,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第144章 ②⑦玉奇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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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南宫植羽,雷奔要继续北上去洛阳,而白玉楼素明月二人则要东去梦落之山,分别之际,雷奔拉着白玉楼悄悄嘱咐道,“冉公子,你可能没注意,但我总觉得红裳妹妹近来有些古怪,怕是有什么心事,还望多多留心。”
此别不知何时再会,白玉楼十分郑重地答应了,并交给雷奔一卷书道,“雷兄,双拐如双龙,出游无定,此卷书里有我多年的研究心得,如今将别,舍不得它与知音失之交臂,现在送给雷兄,希望对雷兄有所帮助。”
雷奔微微愣了一下,也许是他没想过白玉楼还精通拐法,即使他相信白玉楼无所不精,亦或许是察觉到这是一次久别,不然何以说“失之交臂”呢?雷奔不是扭捏之人,愣过之后即欣然接受,并道,“我定会精研此卷,不让冉不让白兄的一片心意付诸东流!”
为表敬意,雷奔当即开卷,只见卷首赫然写着“浑天双龙拐”五个字,翻开正卷,里面是各种极尽奥妙的拐法手路,雷奔看得忘我,素明月一声“后会有期了”如惊雷一般在耳畔炸响,雷奔身型猛地一震,捧着卷子抱拳致谢,“白兄此番大礼,雷奔无以为报,只待他日重逢,请你痛饮美酒!”
白玉楼应下。
东去梦落之山取土,也颇顺利,白玉楼并没有告诉谢猗什么,纵使知道谢猗枯守无望,他却不想再作那戳破薄纱的箭头。
返回金陵,素白二人再入百草阁,拜别妙邪子。
妙邪子挥挥手道,“有时间便回来看看。”
冉红裳没有出现,传给了妙邪子一个讯息,而这个讯息,让他想起故去的老友。“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人总是不觉地怀念往事,怀念故友、逝者,沉浸在哀伤中毁坏自己的身体,即使明白会如此还是愿意继续去做。偏见之人会十分激动地指责这是一种逃避行为,而不去考虑事物的两面性——怀念诚然使人哀伤,但哀伤之后的生活却更有意义——因为人生的意义不只在于完成自己的梦想,更在于身后那些让你无限眷恋的千千万万的牵系——人生,为此完满。
没有哀伤牵系的人生,必然会使人变成一个孤独体,就像一只被掏干的海螺,在漫长的海岸线上无忧无虑。
白玉楼和素明月离开百草阁,向东行去。白玉楼要去一个地方,并保持神秘,两人来到江宁楼外时,素明月有些意外,欲言又止,“阿哥,你”素明月当然记得此处是冉红裳和白玉楼戏为兄妹的所在,想起冉红裳,素明月又生伤情别绪。
白玉楼带素明月来此,有眷恋之意,也有他意——白玉楼眉弯浅动,笑道,“妹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素明月猛然间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抿,回道,“记得,是在说书楼。怎么,阿哥以为是在江宁楼么?”
白玉楼轻轻摇了摇头,仰头看了看江宁楼牌匾,一笑,却颇有些无奈,“我初入中原,茫然无措,问这问那,很快就被告知欲闻天下事,须到金陵找寻老娘。我火速赶到金陵,却碰到一个人拦住去路,不过我与他言谈投契,并随他进入他的酒窖,饮了许多美酒。当我问起老娘时,他殷勤不已,诉说老娘如何如何这般这般,最后告诉我方向,而以生意为借口,婉拒陪同。”
当时对话,大致如下:
白玉楼:君龄先生,我来此欲与说书老娘一会,不知她老人家现在何处?
王君龄微微一讶,随即笑道:哈哈,她老人家嘛,在金陵最热闹的地方,说书楼里,如此走,大贵宾自己去,在下业务繁忙,就不陪同了。
素明月听到此处已经忍俊不禁了,“哈哈,当你怀着毕恭毕敬的心情去到说书楼时,却发现眼前的‘老娘’竟是一个黄毛丫头,一定郁闷极了。”
白玉楼点头承认,“我不能气急败坏地跑回酒窖去教训他,只好另寻他法。真是难得,妹妹气焰之嚣张,真是令人不禁想戏弄她一番。”
素明月道,“江宁煮诗,君龄藏酒。王楼主虽是商人,却别有气质。”
白玉楼赞同,“我们进去吧。”
两人在江宁楼后院遇到了王君龄,乍见素明月,王君龄似乎十分惊讶,“老娘今日这身打扮,一下子似乎长大了一二岁,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素明月轻笑道,“王楼主能轻易认出,才叫奇呢。”
素明月如此姿态,令王君龄更觉奇特,王君龄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错不错,试问天下有谁能揣测到老娘的能为。”
素明月一揖道,“王楼主过奖了。”
“哪里。”王君龄连连拱手。
白玉楼立在一旁,盈盈浅笑,任由王君龄被蒙在鼓里。王君龄终于注意到白玉楼,脸上笑意更浓,“我的大贵宾,自那日一别,你已数次再访小楼,却不来见我,难道是把我记恨在心里了不成?”
白玉楼笑应,“君龄先生诸事繁忙,在下不敢多加叨扰。”
王君龄哼哼一笑,又道,“好个不敢呀,只是不知为何我的酒却被改了名字?”
白玉楼一揖,“见笑了。”
王君龄却道,“却是个好名字。对了,我的大贵宾,你既言不敢多加叨扰,今日前来,又所为何事?”
“道别。”俩字从白玉楼口中轻轻道出,似无一点分量。
王君龄却猛然觉得一沉,讶道,“为何如此突然?”
白玉楼笑道,“熙熙攘攘,来来去去而已。”
王君龄不由一笑,“果真是如此。”又道,“当初和你共饮夏染秋鸿时,你说酒中只有秋味,而并无夏味。今日便有秋别,玉奇之奇,难道是能预知未来之事么?”
白玉楼知道王君龄此言半带戏谑,只为缓解愁绪,不置一词。
王君龄请白玉楼和素明月入酒窖再饮秋染惊鸿,临别笑谓白玉楼道,“大贵宾,那一车黄金白玉,你要带回去么?”
“不”
不待白玉楼继续,王君龄便已截道,“好,你不用说了,我帮你保管,下次来,就不用再拖着一车沉重了。”
白玉楼一揖,“多谢。”
第145章 ②⑧挂壶寒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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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陵,两人即前往苏州。白玉楼欲在回海之前,先去探望川江夜和凌尺素,因为尺素花的话,白玉楼有些担心。
素明月笑问,“尺素姑娘?”
白玉楼点头道,“是啊,不是说过了么?啊,你”
“我还是我。”素明月没料到小小一个玩笑竟会让白玉楼如此错愕,很复杂地笑了笑。
白玉楼有些尴尬,道,“不知道堂妹会不会也在?”
素明月摊摊手表示不知,又问道,“你知道西尺巷怎么走么?”
白玉楼笑道,“你为什么要摊手,跟你很不协调。”
“想让你笑啊。”素明月道。
白玉楼谢过,又道,“我们可以问路。”
果然一问便有结果,似乎那是一条很著名的巷子,“你们去那里做甚?”
白玉楼道,“在下的一位朋友住在那里。”
“什么?你说什么?”那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公子,你的朋友一定是跟你开玩笑呢,西尺巷荒芜已久,怎会有人居住?”
白玉楼闻言一愣,与素明月对视一眼,转跟那人道,“她不可能会骗我。”
那人嗤地一笑,无奈中多少也有一些轻鄙,“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