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置换反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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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登陆地点。”
“假正经。成天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还得假扮成毫不知情的知心哥哥,你累不累?”
“你管得着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年前,三年前,还有六年前——”
“我问你,你走不走。”托着我的手沉了沉。
女主角之书曾说过,我们俩心里,都有巨大的悬而未决的遗憾。即使我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也大致能用丰富的想象力与狗血的少女情怀,拼凑出一个拐弯抹角,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故事。你喜欢她,她却是另外一番表示,年少的自尊彼此交织,阴差阳错在一侧穿针引线推波助澜,最后尘埃落定,敲上“遗憾”的红章。
也许根本用不着脑补,因为,那其实就是我的故事。
我们都明白,很多时候,把话说清楚就好,何必别扭。故事里面男女主角平时小嘴叭叭叭精明的都能听见算盘声,偏偏关键时刻很多简单的事情都说不明白,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字,有时候你都想要替他们吼一句“杀人凶手是XXX”“XX真正爱的是你”“他才是孩子的爸爸”……可是他们就是不说,就是不说。
哦,他们也说话的,他们会说——“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很多人都向往成为电视剧里的主角,却忽略了剧本有很多,我们撞上的,也许是最最为人不齿的那一套。
“我是真的替你感到可惜,如果你想出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如果只是为了站在这里和你废话,那我当初还为什么要回来?”
女主角之书没有搭腔,大概也是觉察到了十七号的愤怒。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数秒,沉默的半分钟过去,它还是啪的一声在空中消失了。
我的双脚随着十七号的步伐一摇一摇,像随性不准时的钟摆。我没有告诉他我醒了,一动不动,安静地伏在他背上,目光凝聚在少年挺括的半衬衫上,呆滞地紧盯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泪眼模糊。
眼泪打在他颈窝,背着我的人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后背的肌肉僵硬起来。
“醒了?”
我左耳紧贴着他的脸,声音听起来嗡嗡地,像从收音机穿出来的,滋啦啦带着杂音。
“恩。”
“哭了?”
“不是,流口水了。”
他站住,我做好了一切被摔下来的准备,可是他站了几秒钟又开始向前走,每一步都更沉重了几分。
“真的是口水。”我说。
“口水是凉的,眼泪是热的,我一直都分得清。”
眼泪像被他的话穿针引线了一般,滴滴答答,无论如何都断绝不了。我低下头,把脸埋在他的背上。
终于呜咽出声。
*
立海大附中每一届的毕业典礼,都在二月份。升学考试还没有开始,尘埃未定,不知是哪位校长说过,世事难料,人情冷暖,那样宝贵的三年的终点站,何必让孩子们在经历了得意失意后显得沧桑。
听到这个传说时,仁王雅治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说他怎么不知道原来立海大附中的历史上,还有这样一位浪漫的校长。
班长来收志愿表,我那份放在桌上,他微微侧过脸去偷瞄,被我眼疾手快地逮到,二话不说把手中薄薄的纸塞到班长怀里。
“怎么,还不让我看?”和我执拗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少年悻悻地耸耸肩,“算了,反正高中也是在一个学校。”
我没有说话,把注意力放回物理笔记上。他满不在乎的声音钻进耳朵,露出小小的一截,内心深处的新垣夏知揪住那个音节,慢慢地,浮现出一丝苦笑。
万一呢?
国三那年的毕业典礼更是格外早,导致排队去礼堂之前冈本老师还用文件夹敲着讲台,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什么高中志愿书截止到今天放学前上交,有意向的同学还可以到我这儿来改动……
人流哗啦啦地,挤着他的声音涌出教室。难得清闲一天,谁都不愿把时间花在他絮絮叨叨裹脚布一样的叮嘱上。毕竟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冈本老师也没训我们,只是在讲台上悠悠得理着表格,抬起头时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的目光像见了鬼。
然后马上变得意味深长。
“还不去排队?在这儿看什么看?”
他当我班主任三年,我做他物理课代表三年。他曾经半开玩笑地说你和仁王同学是不是特喜欢老师啊?否则怎么每年开学走进教室,第一眼就能看见你们俩呢?
要不是碍于他为人师表的面子,我早就把怀里那叠卷子往他脸上砸了。
我国一入学时他刚毕业,皮肤天生黑,工作没多久,年纪轻轻就做了班主任。于是也没个样子,插科打诨,无所不为。我从小就发誓这辈子一定不当课代表,能做的事情除了收作业就是发作业,毫无造诣,不干。却一直记得头一节物理课上,比黑板更黑的班主任翻着入学成绩,看了两眼就啪一声合上,说,十八号的……新垣夏知,物理成绩是满分啊,那,她就是物理课代表了。
我觉得丫肯定是故意的。仁王雅治说每天早上我扯着嗓子收作业时,那神情活像谁欠了我钱没还。我摩挲着物理笔记,没错,那个欠了我八百万两雪花银的混蛋,就是他。
现在居然还敢在这儿臭不要脸地问我是不是特喜欢他。
你脑子有病吧。我把这句话吞进磨牙声里。
分班是根据选科来的,我在意的从来不是班主任的调配,而是另外一个人。我和他同桌那么多年,名字总会紧挨着出现在公告栏里的分班表上。他们说,我俩对科目的喜好、对名次的追求,无论哪方面都如此一致,一定是铁哥们儿。
其实我想听到的,至少他爷爷的也该是个红颜知己啊!
我站在冈本边上,那时而傻笑时而发呆,时而磨刀霍霍的表情,大概能直接打包po到推特上。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沉默而微笑着欣赏了我很久,才拍拍我的肩膀,放缓了声音提示道:
“他们都下楼了,再不去,没人帮你占位置,就只能站着毕业啦。”
我如梦初醒,醍醐灌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从推开的教室门里冲了出去。气喘吁吁地追上班级队伍,如一滴水珠汇入大海,把自己融进哄哄闹闹的人群里时,耳边还一直回响着错身而过的那一刻,他那句轻飘飘的话。
“我刚才收到了X大附属高中的自招录取名单,恭喜你啊。”
下章预告:
游园惊梦。
☆、'09'游园惊梦
毕业典礼其实没什么意思。学生代表领取证书、班级代表向老师献花,柳生比吕士的毕业感言格外大气,仁王雅治却在台下百无聊赖地打瞌睡。学士帽和红绸带在教学楼间穿梭,长长的中心大道上浮动着粉色的云,大家忙着合影留念,表白,或者向喜欢的人索要纽扣。下午放半天假,比起前段时间不要命的备考复习,有点儿一根萝卜一根大棒的意味。加之大部分同学选择直升立海大附属高中,离愁化散开来,校园里洋溢的轻松气氛拨开早春灰蒙蒙的天空,连不明事理的学弟学妹都在后面胡闹,比如网球部那个长了一头海带,因为前辈毕业而翻身农奴把歌唱,最后被回来视察的副部长一顿铁拳的,切原赤也。
我一个人回了教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一觉,或者去书店看看。前座的女孩子趴过来问我有没有空,大家一起去吃饭,顺便唱个歌看场电影。支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我摇摇头:“对不起,我……下午有事儿。”
她很遗憾,又特别体谅地点点头,转身便去游说别人了。
我知道自己去不去其实无所谓,也不想去,于是顺水推舟。可有些时候往往没法想得这么开,比如面对某些人抛出的橄榄枝时,总是自以为很重要,就错觉对方其实也很脆弱也需要人文关怀,好像他无助一些,就能更有存在感——这实在是很没有逻辑的推论。
抬头就撞着仁王雅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网球部回来了,队服也来不及脱,松松垮垮披了件制服外套。我余光躲避不及,只好站起来也看着他。
他没有偏开头,也没有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真的过了好久。我才皱着眉头冲他点头:
“你……让一让行吗?”
于是仁王雅治忽然笑开了,随手从抽屉里拖出书包,半挂在肩膀上,当我在心里暗骂着这人有病吧挡我前面很好玩吗时,俯下身来,盯着我的眼睛。
“你干嘛——”
“你下午真没空?”
话还没说完,走廊上的人群里不知道怎么就爆发出一阵大笑,还间或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我从仁王雅治莫名其妙的问话中抽回神智,转头去望向教室外面,就看见一个靠在门边的男孩子大声地喊了一句:“仁王,有人找!你真丧心病狂啊,人家才国二!”
仁王雅治回头笑骂一句,示意我到楼梯口等他,便没有停留,朝着教室外走去了。阳光随着步伐在一头白毛摇曳,看得我心驰神往,又有点儿心酸。
我跟在他后面走出教室,远远地瞥了起哄声最高昂的那个地方,然后就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了。人群里的学妹我见过几次,国二的筱原栗香,女网部正选,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她送过仁王便当和巧克力,也因为男女网球部的联合活动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大家都觉得她喜欢仁王雅治,自己却从来没有表示。
仁王雅治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克制不住地把目光定在了他的领口。挺括的制服,往下数,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空荡荡的。我也说不上来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感受。
大家都说新垣夏知脾气好,不记仇,却不知道我的心沉寂得像是泥土,一刀刀刻下去痕迹清晰得无以复加,只是上面长着植物,谁都看不见。天天年年,愈加繁盛,生命力旺盛到连自己都忘记拨开绿油油的快乐,去数一数曾经疼过的每一道伤。
他被打量地有点不舒服,只好朝我摊摊手:“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是啊。”我点点头走下楼梯,回过头去看他的时候,少年逆光而立的轮廓,一如心中勾画过的那样清晰。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
虽然不喜欢晒太阳,可毕竟还是精力无处发泄的国中生,仁王雅治没事儿也喜欢到处乱跑,很碰巧的,在他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问你有空吗的时候,我通常,也很闲。
我们已经去过了很多地方。赏樱、夏日祭、昭和年间的火车站遗址,圣诞夜去教堂骗糖果,草间弥生的画展,在池袋的A店买买买……作为一个男性朋友,仁王雅治在有趣程度这方面可以打满分。而我只能在他尚且单着的时候被拿来练手,献上无数惊喜与彩蛋,以便全面贯彻到他未来的女朋友身上。
如果说是八卦和舆论把我包裹在同桌的身份下,仿佛一团果冻胶,那么这些就是我唯一能够甩脱一身黏腻的束缚,大大方方拉着他一阵风似的从这儿跑到那儿的时候。把少女心隐藏在互相贬损,偶尔关心,共同分享一段午后的阳光里,即使治标不治本,即使……也只能走到这一步。
于是他乐此不疲,我甘之如饴。
今天去的不是什么名胜,而是游乐场。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被他吓了一跳。仁王雅治特立独行,对于卡拉OK主题公园之流往往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很不巧,身为他的同伴,我却不止一次地表达过自己对其的向往。
他总说,再等等吧。
我还真就那么等了三年。现在想想,傻死了,我自己就不能来吗?
从鬼屋里走出来时我好像还没有完全体会过来,自己已经和仁王雅治手牵手这一重大事实,而且是在这个恋爱万能的游乐场里。
仁王拍拍我的肩,我条件反射性抬头去看他。灯光昏暗,气氛幽森,可即便如此,我的耳朵却像被火苗燎到一样,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什么颜色。
他忽然眯着眼睛笑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心情特别好地指了指天花板:“看上面,有照相的,出去了可以拿一份。”
国中三年,大小活动,我从来只是拿着傻瓜相机在人堆里穿梭,今天总算央着我爸把那台单反借给我,毕业典礼结束后去找仁王雅治,却只能隔着重重人海看到少年格外显眼的白毛。在路上晃了一下,就消失在转角了。
游乐场体贴的服务提醒了我,我连忙站到他的身边。其实相机就在我书包里搁着,我被鬼怪吓得狂奔时还能感受到它在我背上一颠一颠的节奏,仿佛不负责任的迫切怂恿。
面对镜头的时候我总是格外紧张,毕业照上,四十五个学生呈四排站立,只有左上角的我沉默而严肃,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看得仁王雅治一声接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拍我自己,所以不知道怎么笑才好看;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照过相,即使是茫茫人海的一个镜头,这张照片也显得弥足珍贵,我怕照不好……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咔擦的快门声就响了起来,连一个完整的表情都没做完。
出口的地方,穿工作装的大姐姐正把相片从屏幕上导出来。
仁王雅治扎人的白毛脑袋凑过来,“噗哩~我看看?”
可惜被我推开了。
“不行!”我挤开他和愣在一边的大姐姐,蛮横地霸占了整张服务台。还好工作日客流量不大,否则我的做法,实在是给身上这套立海的校服丢脸。
我小心翼翼地点开。
四张照片,仁王雅治都是同一个表情,邪气地笑着,眉目英挺。
而我,四张照片的表情过程可以用“笑吗?”“笑吧!”“万一不好看呢?““还是别笑了……”来描述。
就没有一张好看的。
强烈的闪光灯在我的瞳孔深处凝聚成一个点,照片上的新垣夏知素面朝天,因剧烈奔跑与疯狂尖叫而翘得极有造型的那头乱发格外抢眼。
“怎么了?”
一转头,仁王雅治那张脸吓得我半口气堵在胸口。他是怎么凑过来的?打网球的都会缩骨功?
“没事儿,”我呵呵一笑,“照片没照好。”
“怎么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