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九重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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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义,不可去。那日你一人上告,对那赵家与县丞来讲,是小事,罚一罚你也就过了。但这次,你们一群人同去,将此事闹大,即使那县丞迫于压力,表面上妥协,也定不会给我们公道的。
反倒是他们日后,恐怕会找麻烦。你不要去。”
展义知晓妻子的担忧,他又何尝不知。那日当他知道儿子的事,激愤之下忍不住就去官府告了那赵家管事。如今,猎户们得知自家林子被伐是因为赵家,群愤之下,何来理智。
他虽一届林野猎户,但自知绝不是那有勇无谋之辈,而妻子更不是普通的乡野妇人,她讲的话不会错。可是,他们世代为邻,他不可独善其身。
“容华,我知道,我会小心。”
见劝阻不了丈夫,林容华担忧地看着丈夫,准备了些干粮,目送着他和众猎户一起离开。
傍晚时分,一众猎人趾高气昂地回到了林区。
展义回到家,将一包银子放在了妻子的面前。但他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开。
“阿义,这是?”
“县丞给我们每个人的补偿,说是赵家老爷子得知此事后给的。”
林容华眉头一跳,“不对!”
赵蔺是习武之人,就算他时常接济穷人好善布施,也有个底线。今日去的人众多,加上丈夫少说也有十三四人,每人一包十足裹囊的银两,即使大家大户,也能过一整年了。他赵蔺以往给的小恩小惠全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今次的损失的。
“阿义,你要知道,习武之人本就少善,赵家老爷子武功不凡,又怎会如此大方?最重要的是,这些银两,已经超过了咱们损失的那些老树了,他们开始能将你仗责,今次又如此做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可有应对办法吗?”
林容华摇头,“阿义,我心里很是不安啊。”她心里很慌乱。自从嫁给展义,她从未如此心慌过。
时过夜半,她悄悄支起半身,皱眉深思,又看着展义半饷,然后轻手轻脚地去了小儿子的屋子里。
只有看着小儿子恬静的睡颜,她不安的心才能稍稍平静下来。
忽然,窗子外火光冲天,即使她在屋子里都能闻到一丝丝的焦烟气味。
“糟了!”
她快速摇醒沉睡中的小儿子,回到自己房间,发现丈夫已经在穿着外衣了。
“好端端的着起了大火,一定是赵家!”
“阿义,你不可独身前去,跟几个老兄弟一起才能更安全。”
展义轻点了点头,快速的冲了出去。
展云天朦朦胧胧地睁着眼睛,看着父亲冲了出去,开口道:“娘亲,爹爹去干什么?”
林容华收敛起脸上的愁容与不安,笑了笑,摸着小儿子嫩嫩的圆脸道:“林子着了火,你爹爹和王大叔他们一起去灭火了。”
“那爹爹会有危险吗?”
危险?
林容华双眸一缩,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却强装镇定地摇头,“不会的,你爹爹一会就会回来的。”
第13章 神器之灵()
少年的脸侧边一长一短两条不算狰狞的疤痕一直连到颈部,给原本刚毅且俊朗的脸增了些匪气。他便是大伤初愈的展霄。不知为何,那梅夫人虽然救了他不取任何报酬,还赠予他一支钗,但他始终觉得此人并非表面上那么和善好事。
背上的几条伤痕,虽已愈合,但不知为何,隐约泛着黑红两色,时常会感觉有东西在爬动,时痛时痒,仿佛伤口中随时会有液体迸出。想必这就是他为那梅夫人试毒才会导致的结果,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会对他有何影响。
他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速度很慢,却是他用劲地调动全身气力才堪堪动了一下食指,在用劲,伴随着他额头大粒大粒往下掉的汗珠,一根根指头才微微动了动。
“呼,我不是废物!”
他这么告诉自己,试图再次靠右手的力量动手指。
“臭小子,你再这么用力,你这手可就不止残废那么简单了。”
黑衣黑裙加黑色面罩,这几乎时展霄这段时间以来对这位梅夫人唯一的印象。虽然她每每自称老身,可光听她的声音便知道,这是个跟他母亲年纪相仿的音律,且从眼神的韵味看来,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妇人。
梅夫人站在门口,眼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说过,你这右手即使好了,也是废的。你的伤刚好,过度用力,反而适得其反。”
展霄不信邪地再度用力,手指一阵麻木过后,伤口处撕裂般的疼痛随即传来。
“啊!”
“嘁,说了不听!”
梅夫人语毕,指尖三根金针迅速飞出,封在了展霄再次裂开的右手伤口上。只见那三根金针不偏不倚敲好插在伤口正中间的裂口,也使展霄疼的闷哼一声。
“哼,老身给你接好了经脉,你要是再给我挣断,我敢给你保证,普天之下便再无一人可治好你的手伤了。”
展霄听得这话,心底一沉,握紧拳头的左手渐渐松开。
“治好了又能怎么样?我终究不过会是个废物罢了。”说这话,他的眼里再无生气,仿佛一潭死水,对人生了无奢望。“我曾经是我们林子里最优秀也是最年轻的猎人,可也尚有猎不到野物的时候。如今,我却是连重物都不可提,那我跟废物又有何区别!”
梅夫人看着展霄颓丧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跟脑海里那个丰神俊秀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清清冷冷青衫一挥袖,霎时风来只盼一回眸。”那是个她可望不可即却永远不可能将之从自己脑海抹去的一个男人。一个强大到永远不会落败的至强之人,离开那天的那种决然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的将之与展霄刚才那颓然的神态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将它念了出来也不自知。
展霄不明所以地看着梅夫人,不懂其中含义。只见梅夫人眉头一舒,眼中似有光芒一闪即逝。
“要说能完全治愈你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展霄一听,原本颓废的表情一扫而光,眼中掩饰不住的神采,望着她。
“你别这么看着我,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做不到。”
人在绝望处,只要有了一丁点的希望,也会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死抓着不放。“告诉我。”
短短的三个字,却好似有一种让梅夫人似曾相似的感觉。她轻摇了摇头,低笑一声。
“江湖传闻,有一种天生灵性的灵物,它能让人脱胎活骨,让一个平凡之人一夜之间变成练武奇才,而原本武功平平的人功力倍增。”她看着展霄,眼里露出向往之色。
“何处能寻到这灵物?”展霄一听,激动地站起了身。如果能寻到这灵物,他就能治好我的伤了,而且,赵家。。。。。。他怎会忘记他这身至残之伤是从何而来呢。
“别急,听我说完。你可知此灵物也分类别与等地,一种至阴一种至阳。至阴之灵为蓝色,颜色越深,等地越高。至阳之灵为红色,颜色越艳丽等地也随而越高。但灵物生于天地之间,何其难寻,即使被你寻到,哎,你也用不了。”
“为何?”展霄急,只要能寻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只好自己的伤。他绝不做一个残疾的废物!
“你可知,当今天下江湖两分,一边是以一盟三堡十二派为主的正派江湖人士,而另一边是以三殿十八分舵为主的邪派人士。两边纷争不断,为寻一脉至高武学秘籍或是一丙志强神器,大打出手,死伤不断。武学秘籍稀少,但因是前人所创,为不断其脉,倒是有迹可循。而神器应天地而生,拥有神器的人,在如今的江湖上无一不是独自一人便能翻手云覆手雨的绝世之辈。所以,每次神器的出世,都会是江湖纷争的开始,正邪两派都会为这神器大打出手,不死不休。”
展霄一皱眉,他不会武,所以对江湖之事也只是鲜有听闻。如今听梅夫人这么一说,也顿觉心血澎湃。如果他会武,也一定会要去这江湖走一遭,不负这一身男儿本色。
然而这跟那灵物又有何关联?他疑惑地盯着梅夫人看,“这江湖之事我不懂,我只关心我的伤能否有机会治愈。梅夫人,还请确切告知小子,将来有望,小子一定给予报答。”
梅夫人一声嗤笑,“噗,小子,你可知,那有灵之物,便是那神器出世之时,伴生而出的灵物。要得神器,必先降服这伴生之灵,才可真正的驾驭住神器,否则神器必然反噬。你说,你怎么争?”
展霄一怔,眼里闪过失望,但却怔怔地盯着梅夫人,隐隐地低下头,“请夫人帮我!”
“噗哈哈哈,老身何德何能,怎跟那些江湖上的佼佼之辈争夺那至上之物呢?你也太看得起老身了。即使你侥幸得到了那伴生之灵,你也降服不了。当年江湖上练就顶级内力的决定高手,在寻得那伴生之灵后,一触之下,经脉寸断而死。你一不会武的废物,何来的希望?”
展霄眼里的失望之色渐浓,低下眼帘,暗暗咬牙。难道他注定就要做一辈子的废物了吗?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残废?父亲和母亲的慈爱关怀的脸在脑中闪过,弟弟稚嫩可爱的身影也一次次随之闪过。
他真的不想变成一个废人。
“小子,那日你告诉我,那林子里天边的那道蓝光,几日前我亲自去查看过了,确实是神器出世时的征兆。哎,只可惜。。。。。。你这伤也算是愈合了,只要你不再乱用劲力,筋脉之伤便不会崩裂,过段日子便会愈合好。”说完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扔在床边,“算了,老身救了你也算是跟你有缘,便不欺负你这个定会是废人的小子了。日后如果觉得身子不适,便服用一粒这瓶子里小药丸吧。”
说完,黑色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展霄拿着手里的小瓷瓶,自嘲地笑了笑。他果然没感觉错,这妇人并不是善人,前几日的试毒,也绝不只是随便试试。只是今日却留给他这小瓷瓶,不知何意。
第14章 祸事()
秋季的温度已然降下,越是靠近林子入口也越是凉爽。矫步走过矮木丛开始有高大的数目引入眼帘,一眼望去,前方还是如往常熟悉的那般郁郁葱葱。只是,踏着脚下的土地,展霄始终感到有种不安。
往常这个时候,各家的妇人都会三三两两带着自家孩童在小树丛里玩耍,嬉笑玩闹的声音是少不了。如今却显得有些异样的安静。越是往家的方向走,展霄的心沉的越是厉害。
在入口不远处原有一处石台,上边有着一些修缮和打磨的器具。李大叔早年因打野物时被猛兽袭伤,腿脚不便,便日日坐与石台旁,给出入的猎户们修捕猎器具,偶尔也会做一些精致的陷阱卖给各家猎人,以维持生计。而如今,石台倒了,零零散散的器具散落了一地,树丛下横着的,是李大叔拄着的木拐杖。
展霄一惊,连忙跑向自家木屋。一路上却是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到了家门口,推门而入,弟弟云天倒在血泊里,小手小脚时而微弱的抽搐着。展霄低吼一声冲过去,轻轻扶起弟弟,颤抖着手指探向弟弟的鼻息。
小小的身体不断轻微抽搐,展云天脑后不断流着鲜血刺激着展霄的神经。他从未这般害怕过。他一边担心着父亲母亲,一边想要冷静地先给弟弟止住脑后的出血。见出血已经止住,抽搐也缓缓停止,云天的小嘴里开始发出轻微的声音。
“疼,娘亲。”
他已经猜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先把弟弟安排好再去找寻父亲母亲。展霄止不住眼里的泪,轻唤一声,“小弟,哥哥回来了,不要害怕。”
展云天似是听到了展霄这一声轻唤,咕哝一声“霄哥哥”后,再次没了声响。展霄发疯了似的跑出门,跑向附近的猎户家里。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王青大叔家的门留有一丝缝隙。展霄推门而入,王大嫂抱着小王林满身是血地倒在了墙边,屋内凌乱不堪,家具等物什损坏的彻底,看着像是经过一番打斗。展霄泪流面满地缓步移过去,蹲下身,探向两人的鼻息,发现两人早已气绝身亡。
他顾不上其他,牟足了劲跑向各家,挨家挨户地将门敲了个遍,却发现怎么也敲不开,似是有人在里面盯着门,不让他进去。
“张大叔,我是展霄,你开开门,云天快不行了,你开开门吧!我求你了!”
“林大叔,云天是您看着长大的,求您开开门,他快不行了。”
“李大叔!我是展霄,我知道你在家,求你开开门!李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云天流了很多血,我只求您将他送到镇上的医院!李大叔!”
展霄将各家的门咋的“蓬蓬”作响,就是无一人给他开门。就在他绝望地想要放弃的时候,李大叔的门开了。
“吱呀。”
“哎,快把云天带来吧。我老李头年纪一大把了,孤家寡人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展霄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信息,那么多猎户家却只有他们家与王青大叔家出了事。王大嫂和王林惨死,王青大叔不知踪迹,自己的父母也不知所踪。王青大叔一家为人忠厚老实,从不得罪人,自己家也是如此,那么唯一有关联的便是那镇上的第一家族赵家了。
想着弟弟在家里奄奄一息,他不做他想,飞奔回家里,将弟弟稳稳地抱了起来。才再度愈合的右手,因为他再度用劲,丝丝血迹从伤口渗出,合并的伤口开始一丝丝断裂开来。可展霄似乎毫无知觉一般,将弟弟四平八稳地抱到了李大叔的家里。
“李大叔,求您将云天带去镇里那家布点旁的医馆,告诉大夫是我的弟弟,请他务必将我弟弟照看好。”
说完,展霄就急着要往外跑。李大叔眼看着展霄要往林子里跑去,神色慌张无比,赶忙喊住了他。
“展霄,别去!”
展霄回头看了眼李大叔,又向四周扫了一眼,看了看那几户闭门却从窗口探出头来观望的人家。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