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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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侍举见状摇摇头,将刘景先推开,“别磨了,再磨咱们就去见郑公了!”(注:指魏征)
刘景先眉头一皱说道:“如今裴公不在,你我还是安分些吧”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又有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窈窕丰韵,正是武曌,后面的自然就是唐冠。
此时他面无表情,透出些许yin沉,脸上的掌印还没有消退,看起来有些滑稽。
两位宰相见状同时沉声道:“参见天后”
武曌望了望桌上砚台,见已有墨迹,看来两人还算听话,真的在这里磨墨,当即说道:“两位相公辛苦了,病郎,你过来”
听到这个称呼二人暗暗一惊,他们在朝多年,这女人喜怒无常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这层xing格在见到唐冠后又加深了。
之前还将唐冠踩在脚下,尽管只有两人在场,但也让唐冠颜面尽丧,如同面首侍奉女主,可现在又转为热切,刘景先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低头默默不语。
唐冠走了过来,那么丢脸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他倒不再怕武曌再为难他,横竖也不过是个死字。
“天后有何吩咐”
“病郎,你看两位宰相伯伯都替你磨墨,这等好墨正配你这等才子”
“你。。。”郭侍举差点忍耐不住,说出声来,好在只是咔在喉咙,细不可闻。
“这偏殿书房倒也jing致,病郎,你就为朕写些东西吧”武曌边说边坐下身子,桌上香茗都是按时辰来换的,平ri武曌虽然鲜少来这里,可宫女们还是不敢怠慢。
武曌捧起桌上香茗抿了一口,朱唇轻点。
唐冠走到案前,低声问道:“敢问天后想让臣写什么?”
武曌闻言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伸手打开一旁搁架暗屉,一段布帛静静躺在其中,武曌将其拿出丢到唐冠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唐冠见这布帛像是一块衣角料,又见有隐隐红se字迹,微微一惊,当即拿起观察。
“骆宾王!”唐冠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何物,赫然是那骆宾王所写的《讨武曌缴》,可这竟然是一封血书,唐冠不由悚然。
“不对啊,史上没有这个原版啊”唐冠飞速回忆,似乎并没有听闻过这样一封血书。
可眼前这张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不难看出书写之人的笔力,想来是拿手指写成这样,实属不易。
圣旨唐冠已经看过了,一目十行之下看的也只是这原版有什么不同。
“倒是没什么不同,果然,武曌是想!。。。”唐冠猛然抬起头来,就在他想到一种猜测时,武曌开口道:“病郎,洛观光以血为墨,写下了一篇好文章”
唐冠目不斜视盯着武曌,良久后武曌开口道:“朕也不要你用血来写,你替朕写一篇《讨反贼缴》吧。
“果然!”唐冠闻言暗道一声果然,随即眉头紧皱起来,看来自己在武曌眼中所谓的价值无非就是这身才华,而眼下当务之急又是结束镇压,安抚民心。
徐敬业为何有十几万人跟随,就是因为洛观光的一纸文章,又想起那营中老相,他提重兵镇压,哪怕徐敬业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戎马一生的裴炎,何况两人兵力根本就不对称。
这场镇压早该结束了,似乎裴炎有意拖延,武曌终于耐不住心思了。她这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唐冠低下头来沉吟不止,武曌望着他又轻声道:“他既是写血书,必然所用时间不长,这柱香燃尽,朕要看到你的文章”
唐冠抬起头来望向左侧香炉,中间的一只刚刚燃起,写血书之人所用时间当然不会超过一炷香,毕竟得马上包扎伤口,怎奈唐冠纵是心中有万千书藏,也不敢肯定骆宾王到底是构思了多久才写下这篇流传千古的文章。
他这一时半会,就算胡编乱凑,也有些无可奈何。
两个宰相先是愣在原地,而后看向唐冠,只见他脸上竟然流下冷汗。
“这女人,真疯狂!”唐冠早在殿中就猜测她不会白给好处,果然一下就甩给了自己一个大难题。
“去病,好好写,写好了,朕重重有赏,你唐家统统有赏”
“是”唐冠提起笔来,应了一声,可还是不敢下笔。
两个宰相互望一眼,刘景先更是心下悚然,天后竟然用一个九岁少年对抗骆宾王!
唐冠并没有见过骆宾王,可见文如见人,后世他背诵的最熟的莫过于那“鹅鹅鹅”。
这一刻,唐冠终于与史上有名文豪碰撞在了一起,唐冠唯一的优势便是他有后世文豪的文学底蕴。
“去病,官者以宀覆众,为官者以宀覆己。。。”
“可是对百姓来讲没有对错。。。”
“前方是我同袍战士自相残杀的战场,也是你要走的路”
裴炎的话突然回荡在唐冠脑中,他突然有些明白裴炎为何拖延起来,他似乎不想多造杀孽,这是一场内战,无论输赢,那十几万叛军都难逃一死。
香燃掉了一半,在这紧张的气氛下,郭侍举望向唐冠的目光竟然变得惋惜起来,他知道唐冠写不出来了,骆宾王一书天下皆惊,定是预谋良久,才一鼓作气。
唐冠就算身负天大才华,是圣人转世,也绝无可能才这局促间写出同样文章,武曌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唐冠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香慢慢往下燃着,已经只剩不到半截,武曌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望着唐冠。
良久后唐冠一咬牙写下《讨逆缴文》,上书:“非我天子。庆云谁昌。非我圣母。庆云谁光。有道无载则国殇,无道人载则**,时逢国殇作此文章。。。。。。”
写到这唐冠停下笔来,又捧起血书望了望,只见上面写道武曌种种几乎不可否认的乱纲行为。
唐冠只好避重就轻,攻人下盘,既然骆宾王是从上往下来煽动,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先歌颂一下武曌,然后再由下往上来瓦解。
好在徐敬业也算不得什么有道之人,比起武曌他自然差的不可以道里计,当即唐冠提笔写道:“太宗英灵,冥冥潇潇,天皇崩世,万古惶惶,国难当头,匹夫逞狂。天后诓我社稷,筑我国梁,上天应命,万民成详,实乃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天下兴亡在此一昌。”
“然徐贼当道,愚我世人,蒙蔽天廊,行亡命之事,逞一时之狂,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罔江山社稷于一旁,此乃舍本逐末之大谬也,助纣为虐洛观光,与虎谋皮致**,天下兴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承观启盛百家之事,六杯之土何需全赔?”
“今天兵借道,镇压宵小,邪魅无逃,妄自逞强,筑我天子宝剑,惩你千古豺狼!”
香燃尽了,两位宰相见唐冠犹如行云流水写下一纸文章,一心想要上前查看,却又止住脚步。
唐冠擦了擦脸上汗渍,捧起来吹了一下,几乎脱力一般向武曌行礼道:“臣。。。写好了”
武曌闻言淡然不在,兴奋起身,慌忙上前查看,这一看不由愣住。
两位宰相也是抬头观望,良久后,武曌竟然面无表情道:“病郎,你先下去吧”
唐冠此时已几近虚脱,也不理会武曌到底是什么反应,转身晃了出去。
武曌捧起桌上文章,坐下身子,良久后轻叹一声道:“择ri为唐冠举行殿试”
“啊!?”两人闻言一惊,互望一眼,武曌将文章递回桌上道:“你们自己看吧”
(文章瑕疵,不堪入目,书友勿怪,有jing通此道的可以另起一篇在书评,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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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个人的殿试()
唐冠有些失神的走出宫外,陈允升遥遥望到,立即上前,见到他脸上两道红痕,不由一惊,询问道:“去病,你怎么了?”
唐冠微微摇头,不理会陈允升,抬步走向马车。
陈允升见状也跟上前,直到马车驶远,唐冠才出声道:“伯伯,我有可能回不去了”
“什么!?”陈允升闻言大吃一惊,可唐冠却缓缓闭上眼睛,沉吟不止。
。。。。。。
大明宫。
刘景先捧着手上文章,一脸肃然,这是唐冠一炷香内做出的,郭侍举在一旁望着上面内容还未回神。
武曌突然道:“将这份《讨逆缴文》递交工部着令刻印,散入长安各坊”
她话音刚落,又说道:“着令斥候八百里加急,加印送往老相公营中”
两人闻音同时看向武曌,只见她此时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像是在吩咐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可两人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此文一旦散发开来,叛军恐怕只会不战而溃,一时间二人却愣在原地,直到武曌再次出声道:“两位阁老,着手去办吧”
郭侍举望向刘景先,见他轻轻点头,两人躬身道:“谨遵圣旨”
说罢,拿着文章转身离去。
直到二人出了殿外,武曌才缓缓起身。
“朕以为你只是狮子骢,没想到来你却是龙马,唐去病,你可千万别让朕对你失望”
武曌背负双手缓步走在殿中,喃喃出声,可惜没有人能听到这番话。
门被侍卫打开,武曌出了殿外。
大袖一挥道:“摆驾紫宸殿”
众人躬身应是,武曌缓步登上圣辇,队伍缓缓驶向另一处宫殿。
紫宸殿乃是内朝所在,一般用来召中宰相,能进入此地的又被称为入阁。
队伍慢慢停下,武曌下了圣辇,望了下眼前宫殿,难得的一丝犹豫神se一闪而过,随即起步走向殿中。
侍卫见状推开殿门,武曌进入殿中,坐下身子道:“宣召礼部尚书进殿”
内监闻言,慌忙跑出门外侍卫吩咐,随即这人提步便走,几个呼吸间消失在拐角。
殿中的武曌无心他顾,她只知道自己又要再一次打破伦纲,礼部尚书掌科举大小事宜,武则天极为看重科举,此人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唐冠倒是知道此人是谁,便是那武曌侄儿武承嗣。
一个靠裙带关系爬到了宰相位置,还yu求不满,想要做太子的家伙,一直是唐冠暗讽的对象,其实早在朝中唐冠便开始搜寻此人,可毕竟是初来乍到还分不清各路官员。
武则天沉吟中竟然露出儿女情态,在案上单手撑着下巴,好在周围没有近侍。
良久后,一人神se匆匆进入殿中,却是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面目颇有些猥琐,进殿便跪倒在地,高呼:“微臣参见天后!”
来人正是那武承嗣,只见他此时口号之响亮比起早朝时更添几分,喊罢便偷偷打量武曌。
只见武曌竟然不理会他,还在暗自沉思,他就那么跪在地上,也不出声。
良久后武曌才轻声道:“承嗣,你起来吧”
武承嗣闻言一喜,武曌难得如此亲切的称呼他,当即大喜过望,站了起来,却依然躬着身子。
若是唐冠在这,定要嘲讽不止,这人才识不大,胆子不小,一身阿谀马屁功夫非凡了得,光看史料有载的便能看出此人真小人的影子来,武曌称帝前后,此人倒是功劳不小。
武曌望着武承嗣,此时左右早已经被屏退出去,武承嗣也暗暗纳闷武曌为何这个时候召见自己。
“本朝可有殿试天科?”
武承嗣闻言一愣,他还以为武曌是想说什么,当即反应过来高呼道:“天后贤德圣明,依仗天后神威,殿试群才辈出!”
武曌闻言默不作声,又抬起头问道:“那本朝可有只为一人制举,设置殿试的前料?”
武承嗣话都没听完,便想歌功颂德,可马上止住,一下愣在原地。
他虽然主要依靠武则天的裙带关系发迹,可也不是草包,为官多年,熟能生巧,作为礼部尚书,他对种种礼法倒是熟悉,乍一听到这话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良久后才质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小声问道:“一人?”
这时他才抬起头来,认真看向武曌,见武曌缓缓点头,心中一凛。
他并不知道武曌这么问的动机是什么,可却猛然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唐冠。
“难道。。。”武承嗣心中一动,又望了望武曌表情,看她并不像是随口问问,当即沉吟起来。
“有还是没有?”武曌见他沉默,又开口问道。
武承嗣人倒还算机灵,闻言说道:“礼法由皇家而定,天后说有就有”
“哈哈,承嗣,朕果然没看错你”武曌闻言龙颜大悦,她虽然知道这武承嗣胸无大才,而且心眼不少,不过她如今需要的不止是唐冠这种有用人才,武承嗣这种既是血缘亲信,又能阿谀奉承之人,也是她造势的砝码。
武承嗣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凛,心下暗道:“难不成真是为了那唐去病,既然天后看重他,直接封个官职就好了,何必绕一圈,废着周章”
可他却不知武曌心中所想,帝王之术旨在御人,武曌扎了唐冠一脸血,就要给他一个甜枣补血,至于这颗枣对于唐冠来讲满不满意,武曌就不知道了。
她将人比作马,她想骑着唐冠这匹快马,得到江山,所谓好马配好鞍,天下士子最想得到什么名号,她很清楚,无非只是一个字眼罢了。
“状元!”
而且在她看来唐冠就算是天纵之才,心有千机,也不过是个孩子,自己只要培养得当,可比这些半路老臣强得多。
对于这一点从武曌对上官婉儿的青睐中便可以看出,毕竟孩子心xing不全,就算自己虐待过他,在武曌想来,只要给他意想不到的好处,便能收为己用。
她却不知唐冠与那千古女相不同,他的才华正是源自他那特殊的灵魂,她不辱他还好,唐冠如今却已心存芥蒂,而且极难抹除,直到后来武曌才意识到这点,可惜已经晚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见武曌大笑,武承嗣有些不知所措。
武曌笑罢,一拍桌案说道:“好,你现在就召集部内侍郎,择ri为唐去病举行殿试!”
“啊!”尽管早有预料,武承嗣还是不由小声惊呼。
“怎么?你还有异议?”
武承嗣张张口,又咽了回去,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