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同人)平行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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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我们相遇,伯特兰小姐。”
黑夜里绽开了绚烂的烟花,可惜夜又长又黑,无星无月的天穹很快归于平静,就像一切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玛蒂尔达与卡尔,他们都不是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人。。。
… … …
唉,没办法看见预览,只有发表出去之后再改正错误。。。
嗷,要理理顺序,准备放大招了。趁还没有写完,大家有任何建议都可以提!
谢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
☆、别离
泰坦尼克号上方,白色光芒融化在漆黑的夜里,甲板上的人愣愣地望着天空,张大嘴,半句话都说不出。
悠扬的小提琴声由高变低,乐曲缓缓到达尾声,乐队领队瓦雷斯·哈特雷闭上眼睛,琴弓上推,完成了这首曲子。
似乎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敬我们相遇,卡尔!”
“纪念我们相遇,伯特兰小姐。”
相对而立的男女优雅矜持地笑着,举杯共饮。
浸人心脾的奇异芬芳钻进鼻腔,在这种时刻的所有行为都带上了多重含义,酒里掺着某些别的东西。酒杯停顿在嘴边,卡尔与玛蒂尔达保持准备饮酒的姿势,谁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们微笑着看着对方,洞悉了对方眼底冷静的算计,都在等待。
栗发女人的高脚酒杯率先离开她红润的双唇,她笑盈盈地问:“难道它不合你的口味?”
卡尔笑了笑,“我忽然改了主意,一杯杜松子酒更适合现在的气氛。”手腕一动,冰块在金色的液体内上下沉浮,击碎液面的薄薄浮冰,他低下头,观察玻璃边沿蔓延开的白霜,瞳孔浅淡的蓝色骤然变深,“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不喝?”
男人问得直接,玛蒂尔达回答得简单:“你不喝,我就不喝。”
“你不必跟我客气。”卡尔揽住法兰西贵族小姐纤细柔韧的腰,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他温和地说:“我们相处时,你可以随意些。”
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法国姑娘狡黠地笑了,抬起下巴,假意道:“或许,我可以做主为你再点一杯杜松子酒?”
“哦,最好不要!”黑发男人绅士地表示拒绝:“我打算履行我戒酒的承诺,从现在开始。”他颇具暗示意味地隔着大衣抚摸她的腰侧,“面对你,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难道我就可以醉倒在某个男人怀里?”玛蒂尔达吃吃笑起来,“这里男人那么多,出类拔萃、品格高尚的也不少,等我醒来,恐怕看见的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绅士。我很缺乏安全感。。。。。。如果爱上一个老头怎么办?”知道卡尔打了什么主意,她偏要用此刺激他,“年纪足以成为我父亲的男人肯定有优点,至少他们稳重、可靠。我猜,玛德琳会支持她的好友嫁给一个老男人的。”
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玛蒂尔达发誓,她看见了一朵小火苗从卡尔心头升起。黑发男人眯了眯眼,森寒的气息一闪而逝。
过了半分钟,不到三十岁的美国钢铁大亨继承人硬生生掐灭逐渐壮大的小火苗,转而用一种年长男人的目光打量她,眼神夹杂着不知是心酸还是满足的感觉。他垂下眼帘,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不干涉你对未来的选择。”
“我支持一切对你有利的决定。”
混蛋!她讨厌他这种‘虽然我有些难过,但千万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支持你’的表情!
玛蒂尔达恨恨地踩在卡尔脚上,趁男人发出痛哼时,转身就走。
她目前急需一根结实的棍子。
没有人知道卡尔心里想了什么,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理清被玛蒂尔达搅成一团浆糊的思路前,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等等!”
他拉住她的手,强硬地把她抱在怀里,掰过她的脸,吻住她柔软的双唇。
两只酒杯同时落下,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甲板上开出两朵夹杂着冰晶的花朵。
… … …
由小提琴手哈特雷领队的乐队井然有序地翻开新一章乐谱,奏响卡尔谱出、原本准备献给法国贵族小姐玛蒂尔达·伯特兰的乐曲。
乐声响起时,向来不求人的男人展示出自己最柔和的态度,低声请求:“请最后陪我跳一支舞。”
“求你了。”
没有绚烂的灯光,没有华丽的礼服,只有慌乱的人群、寒冷的温度和倾斜的甲板,他们也没有跳出精彩的舞蹈,只有静静相拥。
玛蒂尔达把头靠在卡尔胸口,闭着眼享受别样的宁和。匆忙沐浴的男人没有忘记把温和清爽的科隆香水抹在颈间,高档香料的气息与香皂的味道自然地融为一体,浅浅淡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优雅迷人。
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某种行为的人,往往意志坚定、难以动摇。
“音乐结束了。我们呢?”玛蒂尔达用指腹按在卡尔搏动的颈动脉上,没有为他不再设防而喜悦,她复杂地看着掩埋掉最后一丝柔情的男人,“卡尔,我并不期望改变你。。。。。。”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将永远忘不了今晚。”
“可我不想你成为我把今夜铭记于心的元凶。”
卡尔习惯遵守时刻表,他示意洛夫乔伊帮霍夫曼看好小孩,拉着玛蒂尔达的手,两人一起走向救生艇。不与女人做任何眼神交流,他望着远处桅杆上的指示灯,平静地告诉她:“我想我们是时候结束了。”
“你有你的生活与责任,我有我的路要走。我们都不可能为了对方放弃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因此,我们的分别是必然结局。这样对你我都好。”
顿了顿,他听见自己用陈述的语气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你会忘记我的。”
泰坦尼克号的灯光太强烈,夜晚又太黑暗,卡尔眨了眨眼,试图把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些。他露出一个假笑,淡淡地承诺:“我保证。”
如果站在卡尔身边的是别的女人,可能卡尔会为他的行为赢得洋洋洒洒的泪水。现在,走在他身边的是玛蒂尔达。
犹如火山爆发般剧烈沸腾的岩浆在她胸中喷薄,终于,在卡尔面前表现得优雅温柔的法国贵族后代冷冷地笑起来,向以严谨负责为特点的男人揭开她的另一面。
玛蒂尔达的另一面,卡尔的前未婚妻萝丝体会过,马上轮到卡尔。
“过来!”玛蒂尔达爆发出的力量十分巨大,她反手握住卡尔的手腕,把他拉进附近空无一人的过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栗发女人危险地发问,像极了卡尔曾说的美杜莎。
卡尔一怔:“你。。。。。。”
“闭嘴!”
玛蒂尔达扬起手掌,卡尔没想躲,没有躲,甚至毫无防备地主动送上自己的脸颊。
啪!
喜爱打猎的女人手劲非常大,耳朵在嗡嗡作响,视野变得扭曲,卡尔靠着墙壁,拿出手绢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头,女人泫然欲泣的样子映入眼帘。
尽管知道她是装的,些许怒火仍然小了下去。
“我很生气!”她委屈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他腹部。
卡尔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小心捂着疼痛到失去知觉的地方,感觉所有器官都在翻滚,黑发男人扯了扯嘴角:“秘书小姐,适可而止,好吗?”
这是他在英语词汇里能组织起来的,对她最重的责备。
卡尔与玛蒂尔达同样出身贵族家庭,无论何时都不可能在另一个人面前过于卑微或是无理纠缠。他认为,他们两人都需要这句话。
揉着自己发麻的手掌,玛蒂尔达胸口的起伏逐渐平缓,她压下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么我的雇主霍克利先生,接下来您的计划可以告诉您的秘书我么?”
仿佛之前一切从未发生,卡尔把手绢叠好放回原位,后背离开墙壁,捡起玛蒂尔达丢在地上的公文包,挺直地站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伯特兰小姐,小船上有你一席。”
黑发男人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落在她身上目光的温度逐渐下降,不再暖融融,就像冷静的指挥官在命令一个属下,“现在,你出发。”
他对她说,“对我而言,你是个累赘。”
“你在泰坦尼克号上已经没有用了。”
“从今往后,我不再需要你。”
与其让她爱得刻骨铭心,不如让她恨。恨意能被时光消磨,而爱意却永不消逝。自己主动抛弃她,让她恨自己,从而忘记自己,于是永不伤心。
卡尔想,这个方法再好不过。
剧本进行到这,卡尔成功地使玛蒂尔达变了脸色………却并不因为男人的‘抛弃’。
他很聪明,她也很聪明。他能想到的事,她为何不能想到?
或者说,她终于想明白了。
站在船舷边,对待玛蒂尔达的态度就是纯粹的上级对待下级,卡尔说:“请顺便帮我把公文包捎给卡尔·霍克利的父亲奈森·霍克利。”
某个严谨的男人坚持做个好雇主,他皱起眉头,提及非工作时间加班的补偿问题:“如果你要求报酬。。。。。。我暂时只有它。”
他拿出放在大衣口袋内的丝绒首饰盒,从盒子中取出海洋之心,把它挂在马蒂尔达天鹅般的脖子上,“算是你的报酬。”
从来没有公正无私的雇主愿意把路易十六的钻石送给秘书冲抵加班费,这种东西更适合当作遗产!
玛蒂尔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可以卖了它。”
体贴地扶女人跨进救生艇,卡尔控制不住自己,叮嘱道:“如果要戴它,就到纽约去找珠宝设计师卡尔曼,我在他那还有大笔预付金没用完。你一定要把它重新琢磨一遍,再换条链子,它现在的样子太丑,不配你!”
这段话说完,在喜爱的姑娘面前不撒谎的男人闭上嘴,撇过头不再看她。
他在骗人!他之前的每句话都是假的!
玛蒂尔达原有的愤怒被破坏殆尽,一股凉气从脖子上的项链直窜脑海。
她第一次发现,北大西洋原来是个比冬天的巴黎更冷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呵,卡尔,请你自由地。。。
… … …
必须要说对不起!今天被某些事影响了心情,情绪起伏很大,所以这一章磕磕绊绊地被写出来,有些地方可能有点生硬。对不起!
☆、伤心
四天前他们相识,玛蒂尔达自认足够了解这个男人,任凭他的英国前未婚妻诉说他虚伪、庸俗,她认识的人与萝丝的描述相比完全不同,他不是暴发户似的新兴资本家,身上带着老牌贵族的气息,还带着她应该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出处的气质。
不管来自美国的卡尔·霍克利到底有些什么个人特点,玛蒂尔达觉得她开始害怕起他身上冥顽不灵的固执以及一心一意的专注。
“你把它给我?”用白皙的指尖绕着挂在胸口的海洋之心画了个圈,她试探道:“我听说这是你本准备送给你未婚妻的礼物。”
泰坦尼克号上越发嘈杂,船员们开始吆喝着维持秩序,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互相道别,身边的人在迅速跳进救生艇,而在黑发男人预计里本该拂袖而去的玛蒂尔达竟然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他想,他可能成功了。
能说出“你听好了,除非我主动抛弃你,否则你休想从我手里逃走”的女人必定高傲,按照她高傲的性格,平静下来就代表放弃他,放弃他就代表她不会留恋。
那么,卡尔揣摩,她现在的表现能用她的身世解释。她有野心、有目标、有心计,熟练地控制感情、流畅地代入自己秘书的角色对于她来说毫无困难。
她的冷静足以与他比肩,他欣赏她。
没有任何隐瞒,也隐瞒不了,原来的卡尔·霍克利,现在的卡尔,都‘宣称’计划把这颗名贵的石头送给未婚妻萝丝。卡尔点点头,承认:“这是我打算送给未婚妻的礼物。”只不过,他早就改变了主意,准备把钻石琢磨后送给他的秘书伯特兰小姐,以讨她的欢心。
“它现在属于你。”
“以加班费的形式。”
不知道男人欣赏她的‘公私分明’,重新恢复温柔的玛蒂尔达神秘地笑了笑:“是吗?”
看来,她的黑发贵公子已经忘记了,她说过不要试图以‘加班费’打发她。
卡尔完全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也没见过女人平静下的疯狂,他根本不懂她为何在这样紧急的情况还有心情说废话。
难道她的脑子被冷风一吹就比那尚未现世的用马蒂尔达命名的坦克一样迟钝,分不清缓急了?………幸好卡尔只是想想,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卡尔知道马蒂尔达对萝丝存有敌意,她此时的问话却让卡尔误认为她讨厌一切有可能与萝丝有关的物品,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活命要紧。”
他不敢肯定马蒂尔达抵达美国后能继承她姨母多少遗产,但他总要为她着想的。就算她在海上丢掉了所有东西,海洋之心名贵而神秘,卖出去的钱足够她度过最困难的时期。
她肯定足够聪明,一定会利用能利用的所有资源。她会先去那位口风甚严的珠宝设计师那,存有他大笔预付金的设计师哪怕为了把钱真正揣到口袋里,必定会劝她切割或打磨钻石,而她肯定讨厌见到自己这个抛弃他的人送给她的东西………这恰好是他最期望的。
恐怕最顶级的珠宝鉴定师,都难以对着一粒切割好的宝石正确推断出它的原貌。有些许猜测算得了什么!
玛蒂尔达·伯特兰来自法国,流着波旁王室的血,从泰坦尼克号逃生,贴身收藏一两件珠宝很正常,不是吗?只要她不说,其他人没办法说,就没人能追究钻石的来历,连卡尔·霍克利的亲生父亲奈森·霍克利也不行。
他从来负责,帮她扫平障碍,替她精打细算,为她积攒嫁给好男人的资本。。。。。想到这,卡尔有些心烦。
马蒂尔达定定地看着皱着眉头面露不耐的卡尔,眼神意味深长:“如此,我收下你的礼物。”
“这样很好。”收敛浪费时间精力的感情,轻轻替女人拢好头发,黑发男人笑了,“我喜欢听话的人。”
“哦,霍克利先生,您打算离开吗?”斜后方,达夫戈登爵士遮遮掩掩地跟随妻子露锡儿夫人出现在船舷边,他看见黑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