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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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道:“他愿意让步;我估计道衍师是付出了的。”
道衍道:“也谈不上付出;只是为他指点一二;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大周政权反正就是那样了;谁也无力回天。”
王行打开窗子;窥见门口可疑人员果然散去;放下心来;对道衍说:“李行素还算是个守信用之人。”
道衍问:“朱元璋守信用吗?”
王行道:“主上当然也守信用;不然如何号令三军?”
道衍又问:“你今次来杭州干此等事;如果换上朱元璋;他会象李行素那样放你一马吗?”
王行道:“换了主上;那是绝不可能的!别说我还是敌人;就算是红中军内部人犯下错误;他也绝不通融。”
道衍说:“在大周这边;不光李行素心善;就是张士诚也算个厚道人,只是自古得天下者必心狠手毒;好人往往是要被吃掉的;眼见得张士诚也难逃此宿命。”
王行道:“我们主上很快就要进攻杭州;此处是不能待了,道衍师若无去处,何不随同小生一起回应天府?宋老如今还常念你呢。”
道衍道:“时间已经过去多年;元史应该也等备得差不多了;小僧不尽一力;如何敢贪功呢?”
王行说:“去应天府也不一定就是编史书;你是佛门中人;终归要谈经论佛吧那里有一个高僧考叫宗泐;不知道衍师是否听说了?”
道衍道:“久闻其名;如雷贯耳;知道他不仅精于佛典;还是个有考望的诗家;只是无缘得见;施主与他相识?”
王行说:“不仅只和识;还称得上相知;你不在应天的时候;原北郭诗社的友人常和聚一起;这位宗也是每会必到;所作之持亦为道友赫道。”
道衍动心道:“佛与为学一样;忌孤随基闻;宜博采众长;小僧本欲前往;不知智及师这里愿意否?”
王行说:“宗泐与智及禅师是要好的道友;只要你说是去宗泐处;他没有不同意的。”
道衍道“:如此;小僧愿回寺一试。”
王行见道衍要走;速道:“外面可疑人虽已散去;只恐又有变数;我得另选客栈等你;自净慈寺往东;有一个悦来客栈;无论智及禅师同意与否;你都要来悦来客栈回个信。”
道衍又回到净慈寺;向智及提起要投奔应天府的宗泐法师;智及道:“自古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方有长进;宗泐是位难得高人;你去到那里必有所获;本寺本来少不得你;但为你前程;为师不留你;道行师何时成行?”
道衍说:“有位期友正好回应天;小僧即日起程。”
智及道:“本来时刻可走;有一事;恐怕要成搁些许时辰,出城往东有个普济寺;那里有个溥洽法师;你知道否?”
道衍说:“溥洽乃杭州名僧;弟子有何不知?本欲认识;只无缘得识;禅师为何提他?”
智及道:“其实溥洽亦早知你;或是机缘未到;你们不能相识;他也来过净慈寺多次;还留了话在贫僧这里;我若是要离开净慈寺时;务必到他处一趟,你去了自会知道。”
道衍就此别过智及;回到僧房收格行李;来到普济寺;已是酉牌时分;道衍向执事僧报了名号;说是要找溥洽;不一会执事僧回来问道:“溥洽法师正忙,他要我问道衍师是经过此处;还是特意过来。”
第三十二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2】()
道衍说:“是智及禅师特意令小僧来会法师的。”
执事僧道:“今日已晚;请就在寺里住下来;明法师得空;必来见你;。”
说着便引道衍去居士房里敬息;是日无语;次日已牌时分;道衍正焦燥不安;一个二十多岁的僧人进入房间,施礼道:“阿弥陀佛;让客人久等了。”
道衍还礼罢就问:“你师父呢?”
年轻僧人说:“贫僧有两个师,一为本寺雪庭样师;一为天生寺东h样师,不知道衍师要问哪位?”
道衍疑惑道:“难道溥洽不是你的师父?”
年轻僧人施礼说:“贫僧正是溥洽。”
道衍吃惊道:“如此年轻就博得好名声;失敬失敬!”
溥洽道:“虚名在外;实无本事;断愧斯愧!”
道衍实不敢柏信;如此年轻之人就能方尽佛典;便出典试探;不想溥洽果然满腹经纶;对佛学皆有其独到见解;一番言谈下来;道衍便对他欲佩不已;溥洽谦虚地说:“昨日本该见法师;只因几台法会无法抽身;今日特来r罪。”
道衍说:“客气;道衍此来;除了久仰法师前来相会;另有智及禅师一话。”
溥洽不待道衍说完就打断道:“净慈寺乃是名寺古刹;智及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德高僧;道衍师何故他去?”
道衍说:“贫僧自至正二十年到得净慈寺;一转眼已过了六年;近日正好有友人他去;修行一事;挪个地方或有好处。”
溥洽道:“道衍师真要离开净慈寺时;贫僧方得与你说。”
道衍说:“智及也不是如此言说;道衍正想不通;为何非要我离开净慈寺。”
溥洽道:“此事说来话长;六年前普济寺来了位女施主;礼佛甚是度我;因此贫僧就对她有了印象;某一年;寺里接有几台法事;一时忙不过来;当时正好净慈寺住持智及在场;他说可以着道衍来帮忙;那女施主悄悄问我:老和尚说的道衍是不是吴县的道衍?”
道衍说:“我记得那是两年前;当时智及禅师说了是要我过来的;后来却另叫了他人。”
溥洽道:“原因就在这位女施主身上;她找到我;跟你暂时不能见面;希望你换一位师父。”
道衍说:“她既是不能与贫僧面;为何不自己离了普济寺?”
溥洽道:“当时她在做一台法会;为故去的母亲祁福;时间是七七四十九天贫僧为了达成女施主之意;就向智及禅师点名要了一个常在这边走动的师父。”
道衍听到此处;已猜到这位女施主是谁了;于是问道:“请问法师;知道这位女施主家住何处?”
溥洽道:“她自不提及;贫僧亦不便多问;只知道她夫妻在杭州经营生意;其他一概不知;到法会做完时;她留了一样东西在贫僧处;说是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净慈寺;就把东西交给你。”
说着便取出一样东西来;道衍接过看时;却是一个锦盒;他认得这东西正是姐姐出嫁时母亲陪嫁之物,睹物思人;道衍不觉眼睛发潮;回问道:“这位女施主是否常来此处烧香?”
溥洽道:“自从她做了那台法会;再没见到;问过以往同她一起来的施主;都不清楚去了哪里。”
道衍叹道:“实不相瞒;这位女施主是贫僧俗家姐姐;只国我学佛无有长进,还有友人在客栈等候她;不能见面;下次法师若再到时;务请转告智及禅师。”
溥洽道:“既是你姐姐;贫僧一定帮你留意;早听智及禅师说起;道衍师佛学了得;正要找机会讨教;今日到此;就不要急着他去了。”
道衍说:“贫僧也巴不得与法师多处几日,有机会一定长住。”
溥洽见留他不住;只得相送。
却说道衍别了东郊普济寺;半路上觉得不对劲;遂找一处住下来;取出盒子细细查看;果见里面藏有一张字条。
打开看时;正是姐姐字迹:
树有根,人有本,莫忘家先祖位;人有父,亦有母,勿忘亡父灵位。
道衍看罢;心下道:“姐姐留此字迹;想必她的去向就在目亲灵位下面了。”
想到此处时;一种思乡情绪油然生之;恨不得立马回到吴县老家与姐姐团聚;转而他又想到;此时王行仍在悦来客栈等他;于是叹口气仍回杭州城。
道衍来到悦来客栈门口时;已是傍晚;入内问掌柜的王行房间;便径去了敲开门;行一见道衍就惊问道:“你为何事来?”
道衍说:“你是约了我的;如何又不能来?”
王行叹道:“那是先前;后情况有变;此处不能来了。”
道衍疑惑道:“为何此处不能来了。”
王行尚未回答;房间又是进一个人来;道衍认得此人正是李行素随从李行力,心里便明白了个九分:“李丞相说过不为难先生;为何你还在此处看管他。”
李行力道:“我们丞相是不想为难王先生;只是吴王有令;非得道衍师去一去平江;否则你朋友犯下的死罪;绝无通融之可能。”
王行道:“道衍师不要顾及小生;该如何还是如何;大不了是一死。”
道衍叹道:“你若死了;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快莫出此言!”
对随从说:“已经跟李丞相说过了;就算我去平江;也起不了作用。”
李行力道:“起不起得作用;那是你与诫诚之间的事;小人只奉命带你去平江;否则你的朋友就得死在你眼前!”
道衍道:“你要我去;也有一个条件;须把王施主一行送出东吴地界;可行?”
李行力道:“这个依得;今日晚了;大家就在此将息;明早起程。”
是夜无话;次日早饭后王行、道衍、李行力一行便离了客找,一路上少不得饥餐竭使;不一日到了张士诚的属地;道衍看着王行与他的手下离去;安心随了李行力继续前行;。
时值至正二十六年;李行力与道衍至平江尚有半月路程;道衍与李行力在一无名客栈休息;内中有不少从平江那边过来的客人,道衍见他们多神色不安;便故意问道:“容官;我们正要往平江去;那边形情如何?”
内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客人道:“和尚;你往平江去做甚?”
道衍说:“平江城内有施主做法事;请了贫僧。”
客人道:“快莫去;那里正在开战;朱元璋的大将徐达率了二十万精兵将平江国得水泄不通;你就是去了也进不了城。”
道衍对身边的李行力说:“那边去不了;如之奈何?”
李行力道:“路人的话信不得大多;且去了再说;。”
道衍只得与李行力前行;沿途少不得不断有消息传来;说的是朱元璋内部仍有人高估张士诚;文臣之首李善长说:“张士诚虽系遭重创;却兵力未减;加之天地富;多有积言;恐难一时破之;。"
只有武将徐达深懂朱氏意图;进言道:“张氏基珍务修;此天亡之时也;其所任偏将如李伯升、握渲徒惟堀兵将为富责自操耳;其重用之人;如'黄、蔡、叶'等;皆为迂腐书生;不知大计;臣愿本主上成德;率精锐之师;三天可计日而定!”
朱元璋大喜;立命徐达率二十万精兵出师;朱元璋不愧老谋深算之辈;他令徐达不要先取平江;而是直击杭州;使其疫于务命;羽翼既疫然后移兵平江;取之必胜!徐达依计而行;遣三路军马分赴长江、杭州,嘉兴;以牵制张士诚兵力。
徐达主攻下东吴兵大败;大将吕珍及张士诚养子率六万精兵尽降;城中的大将李伯升本想自杀殉国;却被左右劝住;最后投降徐达。
第三十三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3】()
李行力既得知吴江失守、李伯升投降;少不得有了动接;复前行;不日又传来杭州守将谢再兴之弟谢五大开城门投降的消息。
道衍对李行力说:“如今湖州、杭州诸地失陷、平江已成孤城;不日也将沧陷。”
李行力道:“且再往;如确定如此;再作打算。”
又行数日;听得准确清息:朱元璋大将廖永志以迎接小明王韩林儿为名;已将韩林儿砍杀;其称帝之心不再述遮掩轮。
李行力听得确信;速对道衍说:“如此看来;恐怕不等我们报达;平江已经沦陷了;如之奈何?”
道衍说:“你乃奉旨行事;贫僧不过是你的人质;一切由你。”
李行力道:“道衍师误会了;实不相瞒;李丞相赚你去平江;也不是要把你如何;无非是图自家一个平安。”
道衍说:“贫僧亦是凡夫俗子;非菩萨之身;自身都难一保;如何保得他人平安?”
李行力说:“你还别说;李丞相确是把你当成菩萨;小人不怕死;可怜一家老小无人关照;还望活菩萨指点迷津。”
道衍问:“你是担心一旦吴王北败;要受牵连吧?”
李行力含泪说:“谁人不如此担心阿!小人虽是泰川人士;与吴同多事,实是后来投军;否则也不止做个随从;就怕那时朱元璋不问详细;就大开杀戒。”
道衍说:“贫僧有个办法;教你逃过一劫;只不知你依得否?”
李行力说:“只要救得了家人;哪有依不得的!”
道衍说:“施主可先将家人隐姓理名迁往他乡;你本人则暂且找个寺庵出家在杭川东郊有个普济寺;那里僧人众多;你去此处出家;不会惹人耳日。”
李行力说:“小人有此意;只是普济寺肯收留否?”
道衍说:“这个不难;贫僧与此处主事溥洽和识;可落你去。”
李行力大喜;到了一个客栈;便向掌柜的要了文房四宝;央求道衍写了落书,只称他是道衍乡党;道衍都依他。
却说道衍与李行力分手后;便取道前往吴县;未及一月;道衍回到吴县姚家祖屋,其时;他的母已经故去,祖屋已显荒凉;因年久失修,被族中后辈放置一些农具杂物。
村中孩见来了一个中年和尚;都跑来观看;他们都不认识道衍;怯生生地站在远处。
道衍也不理会;径向先位行过礼;取了父亲灵位;座下果有一张字条;写着姐姐、姐夫及外地均好;勿念;本欲告知住址;因兵荒马乱;于你于我管为不便;故不相告;右象;他日素人必能团聚;另安心习佛;不存他念;是为文亲及姐姐告诫;切记;至正二十年仲秋。
道衍回来本欲找到姐姐以达团聚之愿;不想仍是不能如愿;他收藏了纸条;正要离去;却见来了数位老人内中有一老者问他:“我看这位师父非你就是姚重家里的少爷姚天禧?”
道衍双手合十还礼:“贫僧正是姚天禧;敢问施主是哪位?”
老者道:“老夫是王家庄的;王实是我族侄见有个出家人;便进来看看;不想果然是你。”
道衍忙问道:“王实现在何处?”
老者说:“他就在家中;一个人吟诗作对;自娱而已。”
道衍道:“贫僧已多年不曾他;正欲拜访。”
说着便与老者离了姚家庄,而就在那王实的屋子里,结识了年少的朱棣,当然,朱棣也从那时成为了他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不待道衍与日月说明来意,那几人已扑了上来,道衍与日月道:“施主,今日遇到硬腕儿了,你可能动?”
日月淡淡一笑:“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