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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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文采真好,不去当教书先生真是浪费了。”少女笑吟吟的,就似一朵盛开的杜鹃,明媚了这春日的天空。
那燕王一声长叹,望向那漫山的花朵,似乎沉醉在那如画的景色里!
多美的杜鹃花啊,到了开花时节,茂盛的枝叶上开满了红色的花朵。
从远处看,它们三个一团,五朵一簇,像一团团尽情燃烧、跳跃的火苗。从近处看,有的花朵含苞欲放,有的半开半合,有的全开了。
那绽开的花瓣,娇艳得就像绸缎,花瓣边弯弯曲曲的,犹如仙女的裙边。
花是由五个花瓣组成的,花瓣围着几条黄色的花蕊,那点点的嫩黄点缀着红红的花瓣,真是漂亮!一些淘气的小花朵藏在叶子底下,好像在和人们捉迷藏。
燕王自言自语地道:“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放下王图霸业,在这杜鹃花开的地方,和自己的知己红颜,做一个无欲无求的教书先生,那种人生,也是挺快活的。”
“只要你想,就可以去实现啊。”少女纯纯的笑着,没有一丝杂念,燕王盯着她的笑,却然有些呆了。
他望着少女的脸说:“我爱山里的杜鹃花,不仅仅是爱它红的妩媚,不仅仅是爱它艳的清幽,爱的是它那种谦逊,无私,装点群山,却从不张扬,绽放美丽,只是为了生命的灿烂,爱的是它不贪图虚荣,默默地监守山冈,不骄不躁,餐风食露,只须一点阳光就会露出灿烂的微笑。玉贞姑娘,你就是这山上的朵杜鹃花,你明白吗?”
“王爷,我我们是不可能的。”玉贞脸红了,突然心神不宁起来,忙把小脸蛋避开了燕王那炙热的目光。
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的人,虽然他的年龄大得可以做她叔叔了,但是她还是叫他一声“王爷”。
第六十四章月圆南国红颜陨【4】()
自从那洛阳郊外认识到现在,已快半年的时间了,他总是像一个性格直爽开朗而且心地善良的大哥,在无微不至的关怀着自己,虽然刚开始他像个傻瓜一样有很多的话,她也有厌烦他的时候,但是慢慢的慢慢的她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大哥的存在,有时竟如果他不在身边,会像少了些什么,心上没有了着落一般。
或许,她从小习惯了依赖,依赖爹爹,依赖师兄,依赖芍药,可当他们这些自己依赖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有了自己的事情,她又依赖师父,依赖义妹,但现在师父和妹妹也离自己而去,愿意跟自己不离不弃的,却身边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
她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心,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就如在那咸阳郊外的黑水渡,他舍命为自己挡刀一样,他向自己表白时,她也曾心动,但她却拒绝了,因为爱情是爱情,恩情是恩情,两者是不可混为一谈的,跟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是心动,而与王爷在一起却只有感动,这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概念。
燕王见她欲说还休,迟疑不语,楚楚动人的表情,心中由然一醉,情不自禁伸手抓住了她的玉掌,连身道:“玉贞姑娘,你若跟了我,我便从此隐姓埋名,做个山野樵夫,不要那王图霸业,只陪你一生一世可好?”
他因用力过度,双手抓得太紧,疼得那玉贞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望着这因情发狂的燕王,玉贞一脸迷茫,不知如何办才好。
“哈哈哈哈,真是奇事奇事啊,雄心天下第一壮志寰内难寻的燕王殿下,竟然会为了一介无名小女而放弃大好河山不要,甘做一个山野樵夫?”两人正在拉扯之间,一句娇媚无比的话语从那满山的花丛间传来。
话语落处,一阵咯咯的娇笑之声响起,杜鹃花丛中冉冉掠来一抹紫影,如同花仙临凡一般,瞬息之间紫光一闪,那紫影一幌而到,竟从二人中间掠飞而过,携起了惊魂未定的玉贞,往那山顶的大龙潭掠去:“玉贞是我妹妹,我才不会把我妹妹许配给你这么个糟老头,如果你真想娶她,那就去把天下夺来,自己做了皇帝,封她做皇后,哈哈。”
“姐姐,你说什么糊涂话呢?”玉贞又羞又怒,挣扎着道:“快放我下来,我不喜欢这样。”
“别嚷,山上来了劲敌,我们得快速脱身。”那紫影正是玉贞的姐姐玉魅,她压低声音,跟挣扎不已的玉贞说道。
玉贞看她一脸严肃的表情,知道来敌不凡,忙说:“既然来了敌人,你把王爷放在那里怎么可以,我们得回去救他。”
“山崖如此之高,我带着两个人如何攀得上去?”玉魅已携着玉贞登腾起了那小龙潭边的绝壁悬崖,步子轻快,如履平地,转眼就腾上了几十丈。
玉贞快要哭出来了:“那王爷独处危险,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看他是否命大,是否有资格做皇帝了,谁叫他是燕王呢?”玉魅铁石心肠,绝无回头之意,转眼二人掠上了悬崖之顶,眼前出现一片宽阔草甸,那草甸褐黄之间夹杂点点微绿,微风拂过,草如波浪起伏,二人踏草而飞,转眼便至一个碧水清潭边,这个水潭比刚才那个宽大一倍不止,被草甸环抱,潭中倒映朵朵白云,水天一色,甚是美观。
玉魅提着玉贞发足狂奔,忽忽片刻便腾上了草甸之中的大龙潭边,原来这大龙潭周围毒草遍地,古书记载:“朱提县西南二百里,有鬼王山,多毒草,盛夏之月飞鸟过之不能去。”
玉魅掳到玉贞和燕王后,便挟持着二人从那洛阳一路向南,一路上躲避了无数围追堵截,总算堪堪来到黄河边。
那日在黄河边又遭遇了燕王的属下,一场大战后她借毒烟获胜而逃,挟持二人躲进了鬼王山当中。
本想在此休养生息,待恢复元气之后才带他们二人回自己老巢,怎奈刚才在山要又碰见一群武功高强的少年太监,仗着绝顶轻功而攻上山来,玉魅无奈只得拉起玉贞逃上山来,欲借大龙潭的稀薄空气缓解那群来人的攻势,等他们受不了高原反应而吐血时,自己才突然出手控制对方。
在这一路上,她们已知道那燕王身份,而此人从王子沦为乞丐,那便是他自己打死也不想说的秘密了,别人也不便好问!她与玉贞,终于还是相认。
就算再不情愿,亲姐妹始终是亲姐妹,这是血统问题,谁也改变不了的。
玉贞心中还是很生气,她质问到:“既然现在你已经把我安全送到这里了,那你可以回去接王爷啊,还站在这里干嘛?”
“你开口一个王爷,闭口一个王爷,看来很是关心那个老家伙嘛,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幻想着跟他回去做皇后娘娘?”玉魅一脸媚笑,回望着玉贞的脸,反问到。
玉贞白她一眼,冷哼道:“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你就没一点感情吗?眼睁睁看他落入敌人手中?”
“放心吧,我的傻妹妹,你的心上人不会有事的,那群来人是一群太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大不了带他回去,蹲几天大狱罢了,只可惜你这个皇后却当不成了,哈哈哈。”玉魅望着自己的妹妹,调侃了起来,眼角余光却不时瞄向那边草甸,窥看有没有人攻上山来。
玉贞被她那么调侃,自然狼狈不堪,红脸辩解到:“姐姐你不可瞎说,我的心里只有日月师兄,与王爷只有兄妹之谊,若你还要瞎说,我便跳进龙潭死了的好,免得留在世上受你欺负。”说着眼泪哗哗,委屈掉下来了。
玉魅心中却也气苦:“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那短命的日月,他对我的一掌之仇,我早晚要报,所以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的好。”
“你打不过他,便要恨他,这是什么道理?师兄从小便对我好,他是天下少有的好男子,如果没有他我也不活了的,你要杀他,连我也一起杀吧。”玉贞玉颈一扬,怒目一闭,凑到玉魅面前,固执地道。
玉魅嘿嘿一笑,气得脸都快绿了,她真想抽这眼前女孩一耳光,好解心头之气:“你这孩子,功夫武艺学得不好,倒练了一身骄蛮狡辩,看来是那该死的燕王把你惯坏了。”
玉贞听玉魅如此说燕王,心中一怒,柳眉倒竖:“闭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王爷。”
“哼,王爷,那燕王只是一个反贼而已,你莫非要认贼做父。”玉魅轻蔑一笑,冷望着玉贞。
玉贞气得俏脸发白,贝齿一咬,说:“你再话里对王爷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仅是不敬,而且还数典忘宗,一口一个王爷你叫得真顺口啊,可那是杀害你亲爹的贼。”玉魅双目血红,怒气冲顶,她朝着冥顽不灵的玉贞咆哮道。
忽然玉贞嗖的一声,发拳打来,直打她的嘴巴,那女孩出拳极快,玉魅亦闪避更快,只见她俏脸一侧,玉贞那玉拳便间不容发的擦脸打过。
玉魅唷喝一声,步子拔退三尺,口中道:“你还真的打啊?我的好妹妹?”
“谁是你妹妹?看拳。”
玉贞欺身而上,步步紧逼,又一个勾拳直勾玉魅之下巴,另外一手化作耳光式,迎她脸蛋扇了过去。
玉魅再提三步,怒道:“死丫头,可别逼我出手。”
“你要出手便出啊,打死我更好,免得在这天天受你窝囊气。”玉贞拳脚并出,劈里啪啦,一转眼打了七八招,虽然只是花拳绣腿,也逼得玉魅步步连退,好是苦恼,她提掌而起:“再不住手我发火了。”
玉贞不听她言,只顾低头攻击,只见她前掌作刀,后手作剑,左脚划鞭,嗖然朝那玉魅的脚一鞭腿扫去,这几个月以来的郁闷之气全全聚在这一鞭腿之上,不把对手扫个倒栽葱是不罢休。
玉魅见自己亲妹这样狠命攻击自己,心中好是难过,气血冲顶,一掌推出,砰地一声正中玉贞胸口,那少女顿如断线纸鹞向后随掌腾出,口中射出了一股血箭,整个人倒飞着往那大龙潭中心飞去。
“妹妹!”见自己一掌击飞玉贞,玉魅心胆俱裂,后悔莫及,手中软鞭忙弹空射出,一招“回鞭软打”朝那已飞到大龙潭上空的玉贞缠去,欲用鞭子将其拖回。
不料此刻背后一股凌厉的刀风削到,一声暴喝已传入耳来“贼女伤我侄女,吃我一刀”正是那燕王属下张玉的声音,蒹葭吃惊不已,出鞭拖救江女的同时又拔空而起,堪堪避开那追魂夺命的削体一刀。
玉魅一鞭把玉贞拖到怀中,只见她怀中玉贞面如死灰,吐血不止,她已吓得目欲裂,搂着玉贞叫唤道:“妹妹,妹妹,你不能吓我啊,姐姐不是有意的,妹妹,你不能丢下姐姐啊?”
玉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呼吸愈来愈微弱,眼光散散的一片,甚是吓人。
第六十五章月圆南国红颜陨【5】()
张玉看见这样,顿时悲愤交加,长刀挺起咆哮道:“还我侄女。”
硕大的身体山一样扑了过去,玉魅还搂着玉贞的身体在那摇晃,眼看那少女快回天无术了。
此时张玉的杀招已到,只见他一刀当空劈下,对准了玉魅那雪白脖颈,这招叫做“白虹穿雪”,乃他自创的雪山刀法近身搏杀威力最猛的一招,刀风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眼看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那玉魅便要亡命刀下,逃脱不得。
张玉与这玉魅过招的时间,端要追溯到多年之前的雪夜大战,其时是他一刀战多人,竟也没落下风,而今日重战,彼此之间也各有消长,但以一对一,张玉是不惧于她的,故这带怒一刀随风劈出,却也持有侍无恐旗开必胜之心,欲一击之下把其拿下,以解心中狂怒。
原来这张玉一众走了三日,总算登上这鬼王山绝顶,本是登顶心情豁然开朗,准备放松一下之时,募然睥见玉魅一掌把玉贞打得吐血,众人一时大怒,张玉脚力尤快当先扑来,着刀就往那玉魅脖子砍去,而玉魅怀中抱着玉贞,竟似没把张玉的这致命一袭放到心上,直到刀锋已快剁进肉里,她那长长秀发都被刀风猎猎卷起之时,玉魅忽然脑袋倏地一转,冷目迎空接来,望向了袭身而来的张玉,竟然哈哈一笑,几枚金针当空发出,直打张玉面门。
本来张玉的刀风去势较快,而这玉魅的金针却是后面发来,任她再快也快不过张玉的刀。
可是坏就坏在,张玉刚上高原就突然动怒运气,心肺不济的他突然感到心胸之中一个无边无际的窒闷之气袭来,劈向玉魅的刀风不禁缓了缓,没那刚才的迅猛之力了,而玉魅发出的金针却突然加快,金光一闪,已致眼前。
“糟糕。”张玉心中如是叫道,刀风却已使老,想收似来不及了。
金针却已至身前,那是凌空暗器,谁也无法叫它停下,张玉只得怪喝一声,左手运气,朝金针抓去。
他这气不运不要紧,一运却让他大惊三分。
原来他加运体中内力之时,竟然触发肺中恶疼,不觉间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眼前茫茫一片,金星乍冒,任他再如何调整,身体内的真气却是无法控制,手中长刀也使唤不了,只得喇喇一拉,放弃攻击,身子狼狈急退,欲避开那漫天的金色针影。
玉魅妖媚一笑,玉手探空,唰唰又发出一把金针,向漫天飞雨一般射向张玉全身,口中道:“是不是觉得心胸之中闷得慌啊?”
“妖女,你使了什么妖法?”张玉冷汗浸面,脸色苍白,胸口恶疼陡然大盛,若非这搏命一战,他定倒将下来,躺在那草甸上好好休息一番了。
玉魅心中自是得意,她看张玉那动作脸色,十之有九是高原反应所致,而他自己却不知,只以为是中了自己什么蛊术,看是无力反抗的样子,何不借此机会,吓他一下?缓解自己现在的危机。
她便哈哈笑道:“无知蠢驴,死期将近,自己却还不知,你踩到蚀骨草了。”
“蚀骨草?”
张玉心中大骇,他正挥刀将那射向自己的漫天金针一一斩落,那蚀骨草的传说,他显然已听刘老爹讲过,不过对于现在自己竟还真的踩上蚀骨草一事,他却将信将疑,手中长刀飞环旋舞,面前的金光竟已消落不少,但胸中窒息之感却愈来愈厉害。
玉魅说:“你是不信吗?那自己来攻我啊,我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