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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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医生的研究,间接让“高川”的资讯侵蚀了其他病人,乃至于他自身——如果。他将自己也当作试验品的话。这种侵蚀,有可能成功,有可能失败,有可能是显性,也有可能是隐性,但却可以解释在这个噩梦中的一部分怪异情况。
“是这样吗?老霍克的存在,对于霍克医生来说,到底是潜意识的映射。亦或者是有意识的观测?”我不由得对自己问到。
在这里所接受到的资讯,实在太过复杂了,哪怕经过整理。也仍旧让人感到关系隐秘而胡乱。我所有的猜测,也仅仅是一种没有确切答案的猜测,哪怕在病院现实中,也没有人可以给予肯定的回答。
在这般迷乱又绝望的信息中,早我一步,坐上了这个黑色座椅的神秘专家。因为缺乏更多的资讯和缓冲时间,反而认定那就是“真实”。进而陷入疯狂之中——这大概就是我之前所遇到的,那些古怪又荒谬的线索的一部分真相吧。
老猎人和老霍克。应该不完全知道病院现实的情况,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于病院现实的身份,而仅仅是在潜意识中,具备相关的信息,进而在得知“真相”的时候,虽然也遭到巨大的冲击,但没有和其他神秘专家一样彻底疯狂。
老猎人和老霍克这样的猎人,于病院现实中的身份,有可能是注射了霍克医生新药的患者和霍克医生本人。而霍克医生的新药,则是以最初的高川血清失败品为样本,进一步研究的成果。正如系色、桃乐丝、咲夜、八景和玛索五人,接受了最初高川血清失败品的注射,而产生了不同的异化反应,进一步的新药理所当然也会让试药的患者异化。而这种异化的体现,有可能就是所谓的“高川复制体”。
尽管还有许多疑问,但是,我以这种“假设”的方式,给予自己一个解答,并以这个解答为基础,重新归纳所得到的资讯。诚然,这些假设和解答,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不过,人的思维就是如此奇妙,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核心,用以梳理这些大量、混沌又疯狂的资讯而已。我不需要它是正确的,只需要这么一个核心存在。
这是我从心理学,和自己的实践中,所找到的,于绝望中生存下去的方法。任何人都可以认为,这么做只是自欺欺人,但不可否认,这个法子很管用。至少,可以让人于“无解答的绝望”中,不失去希望地存活下去。
我决定离开这里,高塔中的秘密,大致就是这么回事了——一个可以从意识层面,接受病院现实资讯的信号塔?真是匪夷所思,但又不那么让我感到惊讶。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看,包括高塔和这个噩梦,都可以视为:霍克医生从最初高川的身上,提炼出血清失败品,并秘密进行了更进一步研究后所得到的成果,对末日症候群患者进行注射后,患者自身所产生的异化。性质上,和咲夜、八景、玛索三人的人格崩溃,系色成为系色中枢,桃乐丝成为超级桃乐丝,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仅仅从“制造血清”的角度来看,也完全是失败的,异化的,恶性的结果。
如今,噩梦中的老霍克死了,病院现实中的霍克医生也死了。病院现实中的阮黎医生接手了霍克医生的研究成果,在安德医生别有用心的指示下,进行成果的解析。这个噩梦的变化,将会重新置于“病毒”的直接影响下。
不,或许,从一开始,霍克医生自以为的成果,也不过是“病毒”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相应变化。从一开始,看似有效的新药对于病人来说,其最终结果却不是良性的。
所谓的至深之夜,无论是怎样的一种变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就是一种病态恶化的体现。所谓的“猎人”的出现,也许可以视为“高川资讯的侵蚀”,也可以视为“新药抵抗病态恶化”的体现,但其结果却是令人绝望的。
所有表面上看似“有益”的现象,在我所观测到的最终结果中,无一不呈现于“恶性”的结果。
我这么想着,在某种一闪而过的模糊念头的驱使下,猛然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到透明的墙壁外,那又圆又大,却绝对不是太阳,也绝对不是月亮的球体,正徐徐离开地平线,就像是再次升起的样子。然而,它的身体就像是被撕扯开一道深深的伤口。深红色的液体,正缓缓从中流淌出来,将其下半染成了红色。
不,就连阴沉的天空,都被染红了,紧接着,开始燃烧。
灰烬和火星,如大雪一般洒落。
这到底是至深之夜,亦或者是神秘组织的行动,所导致的异变,在这种缺乏情报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足以做出判断。
我紧握刀柄,退到门口,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那是一大群人正往这里赶来,我用力拉开大门,就见到这群人带着一脸惊愕的表情,场面的气氛,也顿时陷入一片沉默。我不认识这些人,但看上去,就是一些猎人,带领着一群平民。他们的装束和神态,看起来不像是神秘组织的成员。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猎人问到。
“高川。”我如此回答。
“你也是猎人?”他盯着我,然后确定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猎人,至深之夜已经开始,我希望可以安置这些平民。”
虽然他说是“平民”,但是,这些“平民”的装扮不一,而且有好几个明显已经疯了,不停地念念碎。从半岛精神病院的角度来说,这里的“平民”和“猎人”,全都是一群精神病人。如今还能像是正常谈话的家伙,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活动,但不要进入这个房间。”我这么说着,走出去,将门关上,“至深之夜才刚刚开始,但是,如果你进入这个房间,就无法渡过至深之夜了。”我没有说谎,黑座给末日幻境中任何人的冲击,都是致命的,哪怕本身就是精神病人。
猎人带着不太信任的眼神,但是没有质疑,他只是警惕地盯着我,说:“这里其实并不安全,但是没有办法,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安置点了。我听说,这里早已经被其他猎人彻底清理过。”
“是这样没错。”我回答。如果他所说的“清理”,指的是一群神秘专家打通了高塔,并变成疯子的话。
顿了顿,我们似乎没什么好交谈的了。虽然都是猎人,但我这个“猎人”,和眼前的他们是不一样的。
“你们看到过这样一个孩子吗?”我形容了一下玛索的样子,但她如果也来到这个噩梦中,可能不是这个样子。
“没有。”对方的回答没有出乎我所料。
我没有在继续交谈,径直穿过人群,准备离开高塔。
“有一些古怪的人在寻找猎人。”后面的人高声说:“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但显然不坏好意。”
我挥了挥手,感谢他的好意。我知道,他所说的“怪人”,大概就是别有用心的神秘组织成员吧。在至深之夜到来的现在,他们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1263 庇护所()
我走下阶梯,直到我们无法彼此注视的地方,停下脚步,用连锁判定感应着他们的动向。虽然从黑座中得到的资讯,让我可以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观测这个噩梦更本质的内容,从中意识到的情况尽是些令人绝望的东西,但毕竟我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不如人意的神秘、怪异和恐怖,如今所黑座中猜测到的情况,已经不足以动摇我的心志。而且,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所感受到,所猜疑的情况,在“真实侧面”的理论中,并不意味着完整的真实,倘若从这个中继器世界的角度,乃至于末日幻境的角度,去看待这个噩梦,仍旧有许多未解之谜,甚至于,将零散的线索串联起来,所得到的答案,也会和病院现实角度去看待的所谓“真相”,有不少矛盾的地方。
其中,我认为最大的矛盾,一个在于,这个中继器世界里的阮黎医生是如何看待这个噩梦、高塔和黑座与病院现实的关系。她的立场和观察角度,和病院现实中的阮黎医生几乎是相反的。
另一个矛盾点则在于纳粹本身。纳粹控制着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并有能力进行深入的改造,这一点已经确凿无疑,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环境,也可以认为是纳粹有意造成的,而所有于这个世界中所存在的各种组织,乃至于这个世界的神秘组织,在理论上都无法逃避纳粹的监控和宏观调控。倘若纳粹对这个世界的控制能力,无法达到理论值,那也不能奢望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而在我看来,反而是因为纳粹对事态的发展,拥有足够的理解和绝对自信的判断。进而进行了取舍。
如此一来,就必须考虑到,纳粹有很大可能。知道这个噩梦的存在,也完全可以估计到。神秘组织会利用这个噩梦做一些事情。我不觉得纳粹会完全放任不理,然而,却也没有发现太多纳粹涉足此处的痕迹,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纳粹是如何看待,存在于自己所掌控的中继器世界中的这么一个噩梦,以及噩梦高塔中,黑座所传递的那些关于病院现实的信息的呢?我之前于那个像是太阳,又像是月球的巨大球体中。感受到了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存在,那么这个噩梦又和噩梦拉斯维加斯有何种关系?
有没有可能,从纳粹的角度去观测这个噩梦和高塔,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呢?有没有可能,对纳粹和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来说,病院现实的一切,反而是一场梦或幻觉呢?
是的,当我设身处地,将自己看成是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居民,乃至于。仅仅是这个噩梦中的居民时,这个噩梦以外的一切,的确有时就如同是一场梦境。一种幻觉,一种因为世界末日的到来而产生的特别现象,一种因为至深之夜的到来而发生的可怕变异。
一些站在某个立场和角度,觉得无法解释的东西,换做另一个立场和角度,反而觉得息息相关。正如现在,从半岛精神病院的角度来说,来到高塔的这批猎人和原住民,其数量和存在方式。其实都很难用“服用新药的病人”来解释。设想一下,一个精神病人在意识态里的表现。当然也应该体现出诸多不正常的地方,而不应该仅仅用“至深之夜的受害者”来描述这种不正常。而所谓的猎人。也具备极强的系统性、传承性和能动性,根本就无法用“猎人也是半岛精神病人”这个理由来解释。
那么,倘若这些怪异、猎人和原住民,并不仅仅是半岛精神病院中服用了研讨会新药的病人,那么,他们的源头又到底来自于何处呢?黑座的病院现实资讯,所给予的答案是:噩梦、高塔、猎人、原住民以及至深之夜,都是霍克医生的研究成果和试验病人所转化而来的。可这个答案,从纳粹的角度,从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的角度来说,却又是极度不合理的。
我经历得越多,看到的越多,思考得越多,就越是感受到自己所置身的环境的复杂性,当自以为可以理顺所谓的“映射关系”的时候,就会察觉到,自己的认知,不过是冰山一角。“真实侧面”理论于当前,尚可以包容和解释我所观测、理解和感受到一切,但说不定有一天,它也会同样面临崩溃的下场。
正因为无法理顺这些世界、事件、人类和非人的关系,所以,哪怕想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也无法做到。
时至如今,其实我已经无法确认,哪一方世界的事件和人物,才是一切的根源了。我所能做的,仅仅是想方设法,将自己能观测到的,所恰好碰上的所有问题,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梳理和解决。
站在门外的那些猎人和原住民,最终还是放弃了进入门后,我觉得,那些猎人似乎知道门后的一些情况,所以才会如此犹豫。也许当至深之夜让他们绝望的时候,他们会孤注一掷,试图从门后的“真相”,去寻找应对至深之夜的方法吧?但现在,面对刚刚展开的至深之夜,这些人还心存侥幸,不愿意打开那扇门。其实,正如老猎人所说的那样,即便他们打开那扇门,看到了所谓的“真相”,收获的也只会是更深的绝望而已。
来自病院现实的资讯冲击,足以强行扭曲他们的三观,扭曲他们对自身的认知,迫使他们不得不从病院现实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而从病院现实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却又是最不可能解决问题的。病院现实里的一切,除了“病毒”之外都很现实,但正因为如此,所以面对“病毒”的时候,才更让人感到绝望。我曾经生活在那里,如今居于末日幻境中,反过来观测病院现实,更深刻的意识到,那是一个“没有奇迹的世界”。
在那样一个“没有奇迹的世界”里,无论人类如何挣扎。都无法抗拒“病毒”的扩散,末日的降临。
所以,“高川”才必须在这个“末日幻境”中挣扎。试图在一个存在神秘,因而在理论上更具备不确定性的幻境中。将奇迹带出去,不是吗?
我确定这些人放弃了接触门后的“真相”,便转身回到他们身边。在这支在至深之夜逃难的队伍中,这些猎人试图保护面对怪异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住民,这种选择符合我的价值观和审美观,但是,倘若他们不理会我的劝告,而推开那扇门。接触了所谓的“真相”,那么,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我会杀死变得绝望而疯狂的人,保护余下的人。
老猎人曾经守卫这扇门,阻止人们接触所谓的“真相”,并非是无的放矢的。但是,我却无法留在这里,接替老猎人做这种事情。我和老猎人的选择和道路,毕竟是完全不同的。只是,我也不会完全弃眼前将会发生的惨事而不顾。
幸好。这些猎人似乎知道一些事情,并没有因为我完好地从门后走出来,就将我的忠告抛之脑后。我十分清楚。当我打开门,和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们是极为紧张的。如今想来,这种紧张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是陌生人,可能也因为,他们在顾忌,我是又一个发疯的猎人。
他们做出了我所认为的正确的选择,所以,我可以为他们提供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