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4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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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在至深之夜里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这些事情也将会影响“醒来”之后的半岛上的状况。
在上一次离开至深之夜的时候,我已经救助了不少人。将他们安排在这个既不是村落,也不是镇子的聚集地。其实,至深之夜本身就是这个噩梦的意义所在,虽然在噩梦的时间线上,它还没有“完全到来”,但迹象已经很深,并且从各种细节上,都能看出,对整个噩梦环境的影响越来越大。
理论上。不可能有人可以真正躲避至深之夜。无论在什么地方,哪怕是在这个聚集地。都必须面临极为残酷的洗礼。
不过,就几率上来说。一旦离开这个聚集地,失去保护和协同的力量,会被噩梦中的怪物杀死的可能性更高。
在我接触过的人当中,大部分都遵从着“这个聚集地是暂时的安全之所”这样一个概念认知。它并不完全错误,因为,至少在这里,我可以尽可能保护他们,阻止怪物们,以及那些别有用意的家伙们的侵袭。
在这个噩梦中活跃的家伙,可不仅仅只有怪物。我敢肯定,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神秘专家,都不会为这个聚集地里的人们做半点好事。
我虽然也是神秘专家,但也同时是这个噩梦中独有的职业“猎人”。先天具备的身份,同是也是我必须肩负的责任。
“月色不再,理性终将被疯狂之血掩盖,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在至深之夜结束之前,第二天不会来临。”人形系的回答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如何才能结束至深之夜?”我想,这个问题,也是存在于这个噩梦的“历史”中的每一个猎人,包括我最熟悉的老霍克和老猎人在内,都想要知道的问题。猎人们追逐至深之夜,试图获得答案,但是,无论他们知道与否,他们本身和那可能拥有的答案,早已经成为“历史”,并在这个历史中遗失。如今活跃于这个至深之夜噩梦中的猎人,仍旧在追逐秘密的,已经很少了,大多数的他们,只是单纯为了生活而不断猎杀怪物而已。而我认识的最年长的老猎人,更是因为追寻秘密,踏入远方的高塔,被那个黑色座椅所反馈出的“病院现实”的资讯弄得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
据我所知,被“黑座”变成疯子的人,可不仅仅只是猎人而已。
那个“高塔”和“病院现实”的联系,或许就是这个至深之夜最本质的秘密,但也有可能,那只是一种联系的表现形态而已。表现形态可以是本质的东西,也可以是幻觉一样的东西。那些从黑座上看到的景象,所突然理解的情况,都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而哪怕完全相信那些情报,也只会让人无法正视自己眼前必须面临的情况,进而变得疯狂。
凡是没有经历过“病院现实”的人,无论是追逐至深之夜的猎人,亦或者是入侵这个噩梦的神秘专家,都有很大几率精神和认知崩溃,变成疯子。
而那个“高塔”的秘密,在我看来,也仅仅是体现这么一种关系性的情报,而不与“结束至深之夜”有直接联系。
这意味着,至今为止,所有对至深之夜的追寻,都没能解开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如何才能结束至深之夜。
其实,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期待人形系可以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
“至深之夜会解放一些东西,那是人类最深沉的本质之一。”人形系平静地说:“当人类诞生的时候,这些本质就成为了最基础的构成,缺少它,人类必然不可能变成如今的样子,而在人类不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开始沉睡,即便如此,倘若将它们剔除,人类仍旧会从最基础的构造上开始崩溃。所以,想要彻底根除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
我依稀可以明白,这些最本质的却已经沉睡的东西,到底是指什么。在病院现实里,我接触过类似的概念,例如人体内那大量的,看似没有任何作用的腺体、细胞器和基因片段,它们占据着人体总构成的很大一部分,是人类自身成长的保证和证明。
正因为它们活跃的时期已经很遥远,而它们具体发挥着怎样的作用,也无人可以知晓。至今为止,虽然它们被称为“沉睡之物”或“无用之物”,但真正将其彻底剔除,或者是激活,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仍旧是无法想象的。
根据“高塔”反馈过来的,涉及“病院现实”的情报,至深之夜似乎就和这样一种激活“人体沉睡因子”的实验有关。所谓的“解放”,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不过,哪怕可以这么去想象,也没有办法从这个角度去处理“至深之夜”。因为,在这个至深之夜里并不存在直接干涉“病院现实”的方法。
最终,如何才能结束“至深之夜”,仍旧必须回到“至深之夜”这个噩梦之中来。
1377 神父的狭间()
从高塔的黑座处得到的资讯是庞大的,片段的,而又会让没有亲身经历过“病院现实”的人发狂。将这些片段组合起来,就会认知到一种基于“病院现实”角度,对这个至深之夜本质的解释。然而,这样的解释,又是无法证明其正确与否的。
说到底,“病院现实”是否存在,是否需要根据这些来历不明的资料片段,去更改自己对自身和世界的认知,理论上是一种极为个人化的自由。高塔资讯之所以让人发疯,正是因为,这些资讯拥有某种强行侵蚀的特性。而这种特性本来就是让人反感的。
在这个至深之夜里,去过高塔的人不少,有当地的猎人,也有入侵者的神秘专家,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无法承受高塔资讯的侵蚀而变成了疯子,然而,其他人仍旧可以从疯子口中,得到一部分情报。
这一部分情报再经由他们自身选择,经过自身思考和认知的判断、筛选和修正,进而成为各项计划的基础。
到了这个地步,最初的高塔资讯在被认知的过程中,已经被扭曲了。
只要不是亲身接触了最初的高塔资讯,而仅仅是从“疯子”的口中获取资讯,那么,知情者所知道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们愿意去那么相信的事情而已。
那些情报在那些人的脑海中,到底已经变成什么模样,我也无从去探究。不过,对我来说,高塔资讯并非是什么禁忌的资讯,即便如此,我自身根据这些资讯片段,进行思考、认知和判断后。最终得出来的结论,大概也和原初资讯想要表达的最本质的内容,已经有所区别了吧。
人体内有许多不明意义的存在。虽然它们作为身体的一部分而不可分割。但是,它们看起来没有参与到如今人类身体的各种活动中。无论是对外部环境的反应。亦或者是自体内部的新陈代谢,似乎都不能影响到它们。
它们也被称为“无用因子”,但其是否真的无用,仍旧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来证明。尽管在科普常识中,它们是“已经过了有用的期限,如今人类身体的进化,已经足以摒弃它们”的东西。
另一方面,虽然它们被称为“沉睡之物”或“无用之物”。但真正将其彻底剔除,或者是激活,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仍旧是无法想象的。其中也有“阑尾”这样的器官,似乎切除了也没有关系,但是,考虑到更现实的情况,其他功用不明的部分,是否也和“阑尾”一样,似乎也没有人刻意去尝试。而有一些看似不怎么起作用的东西。例如线粒体之类的细胞器,则是构成细胞组织结构的一个重要部分,一旦分割开来。就如同将细胞组织结构彻底分解一样,所以也不能乱动。
根据“高塔”反馈过来的,涉及“病院现实”的情报,至深之夜似乎就和这样一种激活“人体沉睡因子”的实验有关。所谓的“解放”,我想,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让人体内那些看似已经没有作用的部分,重新发挥出它们的作用,让它们经历远古而积累下来的东西,重新释放出来。或许就能将“现代人”变成“超人”——这样的说法,也如同科普知识一样。在人们的认知中蔓延着。
然而,先不提这到底是“返祖”。亦或者是“重新适应”,它所可能产生的作用,都不是目前的科学可以严格判断的。
倘若所谓的“解放”就是这么一回事。
倘若至深之夜就是和这样的“解放”有关。
那么,至深之夜的危险当然也就可以预期——这是由一种发生无法预料的身体剧变所构成的强烈意识态剧变。
不过,哪怕可以这么去想象,也没有办法从这个角度去处理“至深之夜”。因为,在这个至深之夜里并不存在直接干涉“病院现实”的方法。
最终,如何才能结束“至深之夜”,仍旧必须回到“至深之夜”这个噩梦之中来。
如果可以对至深之夜进行引导,那么,过程和结果都将会反馈回导致至深之夜的源头,以这样的方式对其进行干涉吧?
这就像是“人类补完计划”中,通过精神上的改变来引导身体上的改变的阶段。
或许我们在至深之夜中所做的任何事情,所达成的任何目的,其过程和结果,都会反馈回“病院现实”,又因为“病院现实”产生相应的活动,进而产生一种复杂的联动性。
其实,在我的三位一体和真实侧面的哲学理论系统中,以及任何一个涉及量子理论的科学理论系统中,已存在事物的关联都会波及甚广,而不会单纯在可以观测到的两个正在相互作用的事物之间才产生。
病院现实、末日幻境、末日幻境中的任何一个数据对冲和意识态世界,包括中继器内部的世界,以及这个内部世界的任何一次数据对冲体现、神秘和噩梦等等,都会被这么一个看似单纯发生在这个半岛上的至深之夜所牵扯,受到影响,并产生进一步的变化,彼此干涉和影响,导致诸多以个人的片面角度,完全无法观测,无法料想的情况产生。
但是,正因为太过复杂,所以,完全超过了我可以观测,可以应对的范畴。以这样广域深度的视角,去理解和解析世界,是必须集合所有可观测世界的人们,所有非神秘性和神秘性的组织,协同进行情报收集、分析和处理,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吧?
单体的人类,其大脑的运作原理,从一开始就没有抵达可以处理这种情况的程度。人类大脑所匹配的处理方式和处理效率,都是严格参照人体自身承受能力的。它不会突然因为知识的积累,就一下子变得可以理解世界的本质,除非整个身体都已经做好了,承受“理解这个世界本质”所带来的负荷的准备。
人体是很精密的,正因为这种精密。所以,才有了种种限制。如果只是其中一部分打破了这个限制,而其它的部分没有达到相应的程度。那么,整个人体结构就会崩溃。而人类就会死亡——我觉得,这样的理论其实是更好理解的。
因此,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突然就能理解“自己所观测到的所有世界之间的互动以及这种互动的本质”,哪怕大脑因为学习和思考,真的可以理解,但是,在进行理解的一瞬间。所反馈回来的作用力,也许大脑是可以承受,但身体的其他部分,会立刻瓦解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也就从不为自己“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而感到是一种羞耻,也不觉得自己的愚蠢是什么错误。
这本来就是我身而为人的极限。仅此而已。
不过,如果不是人类,而是另一种东西,另一种自身概念,完全存在于这些个世界当中的。无法测度的存在,就可以只凭借自己而完成如此宏大的事像观测和处理吧。
“江”和“病毒”,从概念上。就是这样的存在。
目前所有发生过的神秘和非神秘的事件,都可以简单地归纳成“人类”、“病毒”和“江”三个概念性存在之间的互动。
然而,这样的认知,也无法直接用来处理“至深之夜”。
我身而为人的极限,决定了我没有“病毒”和“江”如此强大的能力。
同样的,虽然系色和桃乐丝在某种程度上,让自己的生命形态接近“江”,或者说,依靠病体的变异而达到一个全面而系统地超越人类极限的程度。但是,我不觉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病毒”或“江”的。
最简单的理由是——即便在“病院现实”中,她们也发生了不亚于末日幻境中的非人的改变。但仍旧是末日症候群患者,她们仍旧无法根除自身的病患,也无法救治其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
既然,无法根治“病毒”,无法排除“病毒”,无法修正“病毒”带来的影响,而自身又是以“病变”的方式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又哪能称得上,可以超越“病毒”呢?
所以,她们身为“病人”所必然拥有的极限,一如我身而为人所必然拥有的极限,都是无法清楚认知“病毒”、“江”和由这些无可名状之存在构建出来的这些病态的世界。
既然如此,可能为系色的一种显现形态的人形系,当然也不可能给出我想知道的答案。
在情报的层面上,她和我所能想象,所已经知道的,并没有决定性的,足以改变现状差别。
然而,即便早就知道情况会是如此,仍旧会觉得有点失望。
“看来,只能做眼前的事情了。”我对自己说。
“解放一定会有一个极限。”人形系说:“所以,至深之夜也一定会有一个极限。而它的终结,就是解放达到极限之后,所必然出现的终点。至深之夜只会自然结束,而无法中止。活到最后,尊敬猎人,这就是度过至深之夜的方法。”
真是没有任何意外性的答案。我平静地想着,提着长刀走出手术室。
人形系没有跟出来,她就像是沉浸在那惨淡、荒废又血腥的房间中,对那祭祀一样的石台、纹和古怪的道具,静静地祈祷着。我不觉得意外,她的能力是由她所扮演的角色所决定的。也许她的身份决定了,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她并没有太多可以去做的事情。
大厅中,被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