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7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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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司机都快要放弃了,高川才听到门后传来动静,可是在他的视网膜屏幕上,由义体部件和连锁判定能力共同构成,实时更新的三维影像却没有显示出任何活动的物体。不一会,高川甚至可以感觉到,门后那东西的靠近了,观测上仍旧是一片空白又是幽灵?他不禁这么想着。他习惯于把自己看不到,但却可以感觉到的活动物体称为幽灵,尽管这样的称呼其实无法正确描述这种神秘现象。
“有东西来了。”高川拉了司机一把,让他退后几步。高川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司机刚退开,木质而厚实的大门立刻渗出血来。无论是高川嗅到的,还是视网膜屏幕上的判断,都让他断定这是人血。这些血液沿着木质纹理流动,将一个复杂的图案勾勒出来,之后又燃烧起来。于是,厅门开始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司机吓了一跳,但还是紧张地接住那红色的液体,确认到:“没错,是血!人血!”然后又说了一句:“不愧是女巫住的地方。”
对普通人来说,女巫本就是神秘的存在,她所在的地方,充满了负面意义的不可思议,反倒是让人容易接受的事情。
“有东西出来了。”高川弄不清这些血是什么,用血来表现某种神秘性的情况,在过往的经历中还是挺常见的,而最为危险的,自然是伴随着江的出现而产生的类似血液的红色现象。在高川的内心中,黄色现象更多是暗示,而红色现象往往代表了一种人类意识最深处的恐惧。
眼前大门上的血色,毫无疑问让高川更进一步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很可能是在一定程度上,近似于最终兵器的存在。
血色的蔓延很迅速,不是涂满整个门面,而仅仅是将木质纹理更深刻地体现出来,这些纹理所构成的复杂图案,虽然看起来很像是魔法阵,但实际上有没有意义,高川无从得知。
储蓄,转化,开启利用神秘学上的知识牵强附会这些纹理图案,高川对其意义进行猜想,并用脑硬体将之记录下来。
司机在一旁吞了吞唾沫,他似乎这才产生恐惧。或者说,这个时候突然上涨的恐惧,才堪堪压过想要见到女巫的热切心态。
浅黑色,宛如薄纱一样的雾气从门缝中渗出。高川和司机已经退到了台阶下方。
然后,门打开了。
门后依旧阴暗,看不清东西,隐约觉得有个女人站在那里,但是,轮廓也几乎完全融入了黑暗中,恍恍惚惚看不清楚。
高川沉默着,司机也没有说话。
紧绷的空气让人觉得,每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
然后,那个女人的轮廓又迈前一步,整个人就一下子褪去了那朦胧的薄纱,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女仆,朴素保守的黑色长裙几乎和鞋面接触,但是,鞋子却是高跟式样,有着时尚而明亮的色彩,长裙外又围着白色的围裙,衣物包裹得紧实,进而凸显了这个女仆远在平均水准之上的身材。当司机抬起头,想要看她的脸时,自己的脸反而刷成了青白色。
高川的视线也从女仆的抬上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完全具体五官的脸,好似衣物摆架的模特人偶,虽然隐隐可以看出五官的轮廓,但却因为没有更具体的东西,所以,让人觉得很恐怖。更甚者,连暴露在外的肌肤也缺乏生物的柔软和色泽,反而有一种无机物的坚硬感。
她不是人类。
有这个认知的,不仅仅是司机。
但是,她是会动的,而且,没有敌意,想是出来迎接客人。她似乎不需要理会客人为何来访,又似乎知道客人为何来访,她开门的速度,让人觉得,她并非是一直等待这里的看门人,而仅仅是习惯于有人拜访的情况,而显得不疾不徐。
司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哪怕他认为这里住的是女巫,也仿佛觉得不能在这种时候开口询问。
高川也仍旧沉默着。
女仆侧身摆手,微微鞠躬,做出“贵客请进”的姿势。这一次,两人都看出来了,她的一举一动的确有一些机械感。
司机和高川互视一眼,他下定了决心,说:“我一定要进去,高川先生。”
“知道了,那就一起吧。”高川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两人走进厅门,在眼睛适应门内的光暗前,重新变得模糊的女仆关闭了大门,发出吱呀和嘭的一声,在声音回荡的同时,她已经不见踪影。回音愈发显得这个厅堂是如此宽敞,两人打量着厅内的摆设,反而意外的没有发现太多奢华的物事,说它空旷是必然的,因为,除了一张巨大的地毯外,这里甚至连供人休息的桌椅都没有,装饰品更不用说了。抬头就能看到裸露的房梁,却意外的有一种粗犷的美感。
大弧度的楼梯连接着二楼,高川觉得自己两人若想找到点什么,就必须上去。
司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没有犹豫,他在寻找女仆未果后,就迈步朝楼体行去。高川连忙追上去,这个时候的司机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仿佛刚看到血色的大门和非人的女仆时,所暴露出来的恐惧,已经被他扔到脑后了。
司机没有说话,走得很快,让高川觉得他仿佛知道该去哪里。他真的熟悉这栋洋馆吗?高川觉得不是,而仅仅是因为,那个神秘的意识力量正以更大的强度干涉着司机的意识。
相比起一楼厅室的空旷,二楼倒是遍布房间,只有一条走廊横在所有可见的房门外。仅仅从外表,看不出哪一个房间的重要性更大,但是,司机仍旧轻车熟路般,将高川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前。这个房间的位置,油然让高川生出一种即视感。很快,一段印象浮现脑海:在病院现实里,高川所住的病房,同样是在走廊的尽头。
越是打量眼前的房间,高川就越是觉得,它像极了高川还是人形的时候,所居住的那个工房一样病房。
是根据高川们的经历来设计的吗?高川这么想到。如此一来,对方很可能对病院现实有一定的了解。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做到这种事情?高川在病院现实时确认过,这么多年来,能够接入和脱离末日幻境,拥有这般自由性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就只有高川一个。
那么,眼前的感觉,又如何解释?
带着疑问,他先司机一步,推开了房门。房门是虚掩的,没有上锁。两人走进去,看到的却不是一个和门相衬的小房间,而是一个相当于厅室的大房间。
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身穿哥特式的蕾丝边礼裙,侧坐在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华美木椅上,轻轻啜着杯中红茶。她不像女仆那般充满了非人的特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高调又不近人情的哥特女孩,淡茶色的遮阳伞就搁在茶桌上,稍显得不羁。
若要说美丽,她自然是美丽的,不是青涩的美,虽然只是十四五岁的相貌和身材,却让人觉得她已经是盛开的花朵,当然,如果化成画,她的周遭还要点缀更多的花朵。高川觉得,应该是郁金香吧,各种颜色的的郁金香。
若要说她就是女巫,在感觉上也是可以接受的,尽管她的外表和想象中的女巫不太一样,但是,周遭漂浮着的神秘气息,让人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是一种不正常的存在。。
1662 最古老的意识行走者()
和所有的郁金香相衬的女孩,无论是白色,黑色,金色,红色,都仿佛分别可以衬托出她不同的一面,但却偏偏无法用单独一种颜色的花朵去描述她的气质。那身黑白相间的哥特礼裙,以及那深深的眼影,便就勾勒出对她的第一印象。要说妆容,高川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女性当中,她也算是最浓的一个。即便如此,也不让人觉得,她的美丽是利用化妆修饰出来的有这么一种深沉的,如同时间积淀般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想要沉浸其中,挖掘在那内在深藏的秘密,与此同时,又会对自己将要挖掘出的东西感到深深恐惧。
就像是
“一旦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就一定会后悔。”司机如此说到,高川看到他在颤抖,身体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他脸上流露出的恐惧是之前所未出现过的,即便如此,那发软得几乎看似就要跌倒的双脚仍旧强硬地支撑身体。高川总觉得他知道更多的东西,在他那深藏恐惧的眼神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光芒,高川之所以可以察觉,正是因为他太熟悉这种光芒了。
就如同末日真理教的教徒在向着自己所遵循的真理祈祷那般的光芒。
这光芒所产生的力量在吃撑着这个男人不至于摔倒,亦或者掉头就跑。
“还是?”高川重新将目光转回哥特女孩身上。
哥特女孩优雅地放下茶杯,拿起餐盘边的手绢轻轻擦拭嘴角,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至少高川感觉不到,就好似只是一个普通人被打扰了进餐般,微微有些不快。不过,高川觉得她是不可能产生那种情绪的,或许不能将眼前的女孩当做“人类”来看待,人类固有的情绪、习性和本能,真的体现在她的行为和表情上吗?就如同她的妆容一样,高川有些觉得,这个女孩所有像是人类的细节,都仅仅是将自己伪装成人类而已。
说到底,倘若这片荒野和这个洋馆就是她的领地,而她也的确就是引导两人前来拜访的主人,那么,高川觉得自己之前对这位主人的猜测,全都可以暂时归纳在她的身上。
这是一个或许活了许多年的怪物。
被司机用灼热的眼神盯着,哥特女孩不疾不徐地说:“没想到,最后带给我惊喜的,竟然会是你。我的第三位信使。”
信使?司机有些迷惑,闷头沉思,但是,高川总觉得他一定会想起什么关于信使,关于他来到这里的原因等等女孩的说法,已经证明了这次遭遇绝对不是什么孤立事件。她之所以用了“惊喜”这个词汇,高川觉得指的就是自己。他不由得想,难道没有这位司机做引子,我和她就永远都不可能碰面吗?
这么说有点儿让人难以相信,高川觉得如果她的身份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自己和她的见面就是迟早的事情,并不需要这么一个“领路人”。
现在,司机也没有时间去纠结对方是不是女巫了。高川看得出他的脑子一团乱,但至少并没有生命危险。高川想要进行意识行走,不过,在这个不明底细的对手面前,在对她的身份和能力有所猜测的情况下,贸然使用自己的能力,有时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说到底,这个哥特女孩到底是谁?高川想要她口中说的一个更加真切的答案。
“你是谁?”高川冷静地问到。
“我就是我。”哥特女孩反问道:“但是,这么说的话,你们大概是不好理解吧。那么,你们是怎么称呼我的呢?”
“女巫???”高川举了几个例子。
“啊,都行,因为我当初就是这么对信使说的。”哥特女孩的笑容有一种被时光洗涤的端庄,这副年轻娇小的面容上,露出这般笑容,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我来到澳大利亚定居,便将女巫的故事告诉了三个信使,当他们逐一长大,我便成为了女巫。但说到底,其实并没有女巫这样的东西,我既不是,也不是,即便如此,你们仍旧可以用这个故事里的称呼来记录我的存在。”
她说得拐弯抹角,显得富有深意。高川觉得这是因为,她使用的是意识行走的力量称呼决定认知,让存在意义浮现,从某种意义上,倘若某件事物没有一个固定的概念,亦或者有概念却没有称呼,那么,它的存在就很难被人所认知。在意识行走者的世界里,不被认知在很多时候,都等同于“不存在”,尽管这种等同不是完全正确,也不是全部都是如此。
“你需要他人的认知才能维持自己?”高川直白地问到。
哥特女孩也不生气,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空间回荡:“被人认知是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础之一,至少要有一个观测者,自我才能存在,哪怕这个观测者就是自己。所以,是的,我需要他人的认知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但是,因为我自己也能观测自己,所以,就算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认知我,没有人知道我,我也不会消失,只是很难在和其他人发生接触。那时,我和其他人就像是分别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
“你不喜欢那样?”高川问。
“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不过,在更多的时候,我的确讨厌被人打扰。所以,我只限定了三个信使来维持认知,而不是更多人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会将我见的人带来,就如同现在这样。”哥特女孩微微点头,看向司机,对这个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男人说:“你看,哪怕是信使,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也无法维持对我的认知。而他们对我的认知,仅仅是通过一个编撰出来的故事传说来维持的。”
“虽然你很坦白,但是,我仍旧不知道你是谁,想做什么。”高川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你,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更彻底地回答,你到底是谁?”这么说着,他后腿一步,落后司机半个身位,司机对两人的对答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坏了线的玩偶。
“你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高川。”哥特女孩说:“和你猜想的差不多。”
“你能看到我的内心?”高川记得司机曾经说过,女巫可以透视人心。
“不,但我知道你的想法,因为你的思维和行动充满了规律。”哥特女孩说:“就如同你会在开战之前,密切关注敌人的动作,推断敌人的想法,对我而言,这不是为了战斗才刻意去做,而是一种习惯,我看到你,本能就会得出结论。”
“你是末日真理教的人。”高川用确定的语气说到。
“是的,我是末日真理教的人,更确切地说,我就是末日真理教。”哥特女孩说,但她这么顺着话来说,反倒让人觉得有点儿弄虚作假。
“末日真理教有三巨头,哪怕你只是其中一个,也无法代表末日真理教。”高川的戒备更露骨了,“你是想要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