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7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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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川一直都想着,要将司机安全带离这个地方。所以,他不得不起身,走出一直都觉得太过平静的卧室。
高川不知道司机的名字,也许对方说了,但他没有记住。哪怕有脑硬体存在,当神秘事件发生的事情,仍旧不可能记起每一个有用的名字。高川不觉得自己的记性很差,但事实是,这里的确一直都被某种力量包围着,每时每刻都在朝意识层面进行干涉。
既然如此,高川也无法呼唤司机的名字,以期待对方的回答。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那种跨越了千百扇门的感觉又一次让他感到恍惚。当他对外物的感知稳定下来的时候,本应就在身后的门彻底消失了。他来到一条笔直的长廊上,长廊的尽头是一片方块形的光源,仿佛在召唤着他,让他笔直传过去,走进其中。
在这里,高川的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被压缩到了不足五米,即便如此,他仍旧顺着走廊,向光源走过去。
光源是另一扇仿佛通往某个区域的门,而光就是从没有门面的框架后出现的。高川仅仅是犹豫了一瞬间,就踏入其中。被光包裹着,高川觉得连思维都难以转动,身体就好似被高速的旋转甩抛了出去,只剩下更轻的,更内核,更本质的东西****地留在原地。
然后,高川开始下坠。
当下坠的感觉骤然停下时,那浓烈的光也消失了,高川站在一片湖面上。湖面就像是镜子,又像是海面,也仿佛泥塑的,营造出涟漪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东西。
这又是一场梦境。高川如此平静地想着,随后就看清了周边的情况。自己正站在湖的一边,而在湖的另一边岸上,有一张样式普通的长椅,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仿佛在看着自己。高川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却觉得是自己熟悉的人。从感觉上来说,可能不是朋友,但是,自己应该去见见。
这样的想法,让他一步步朝三人所在的湖岸走去。
雾气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浓郁,所有的雾都是从湖面蒸腾起来的,就仿佛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温泉,可是,高川用手探过,水质冰冷得几乎会在两三秒内就冻僵整个身体,不过,这些雾气却不冷,更准确地说,并没有给人什么冷或热的感觉,甚至于没有潮湿的感觉,也谈不上干爽。它就是朦胧一片,遮蔽视野,让高川越是靠近那三人,就越是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三人的轮廓静静坐在长椅上,当长椅都隐约不见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坐在雾气上漂浮着。
景状堪称诡异,但却不让人感到恐惧,这里一如荒野和洋馆,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突然,高川找到了更好的形容:这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种接近死亡的深眠。
高川终于踏上湖岸,走到长椅跟前,那三人并排坐着,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对高川的接近没有半点反应。包围着他们的雾气散去了一些,让出四人见面的空间,高川总算是看清了这三人的样貌,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其中一个就是司机。
“三”向来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性的数字。在神秘学中,也往往充当着“支撑点”、“坚固”和“承上启下”等意义。在这个地方存在的“三”,最让高川印象深刻的,毫无疑问就是哥特少女提到过的“三信使”。
隐藏起末日真理教三巨头的身份,来到澳大利亚定居的哥特少女,编撰了女巫的故事,用“vv”和“”的隐喻,让人产生种种模糊暧昧的认知,在这个基础上,完成了一种神秘现象,去帮助她做到一些事情,包括调整自身的存在方式。就如同神利用先知传播音训,借助神官宣解信仰,哥特少女将女巫的故事,告诉了特定的三个人,而这便是“信使”的由来。换一个角度解读,这种做法也是末日真理教内部,新世纪福音一系的传教方式的转变。
从司机的情况隐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信使会下意识追寻女巫,在精神层面上更容易受到和女巫有关的神秘现象的干涉,而信使找到女巫的时候,就能够从女巫处获取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但是,这种寻找并实现愿望的行为,在神秘学中,便是一种仪式和契约的表现形式。当愿望被实现的时候,信使一定会发生某种变化。
所以,倘若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什么和“三”有关的情况,那大概便是和“信使”有关吧。所以,高川觉得,司机会在这里,一点让人惊讶的地方都没有,他和另外两人,就是女巫传说最初的三信使。
和司机相比,另外两个信使的身份,倒是让高川稍稍惊讶了,他们一个比一个更让人觉得不可能,但仔细深思,却又觉得的确是存在这种可能性。高川对其中一个十分熟悉,而对另一个不怎么熟悉,但对“两者竟然会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这份惊讶占据着最大的比例。
一个身穿末日真理教传教士的服装,面容古朴清瘦,就好似大病一场,但却没有半点颓废,仿佛平静地接纳一切苦难的老人。他是爱德华神父。
一个身穿日式和服,有着乌黑的长发,但那长发和服装摆动着,时而让人在恍惚中觉得,那是由浓黑的液体堆积而成的,乃至于,那明明充满了东方女性精致轮廓的面容和苍白的肌肤,也如同液体一样易于变幻,变成一个西方女性的模样。而这个西方女性的模样,对高川来说却更加熟悉:红衣女郎玛利亚。根据高川从网络球处得到的情报,这个女人实际叫做“四天院伽椰子”,正是试图谋取日本独立的恐怖份子的最高领导者。
无论爱德华神父还是四天院伽椰子,都有着相似的味道和特征,因为两人都是神秘专家,而与之格格不入的,自然就是一直身为普通人的司机了。然而,当三人并排安静地坐在这里,却又不让人感到突兀。
哥特少女制造三信使时,似乎不是同时完成的,从时间线上来说,眼前三人成为信使的顺序应该是:爱德华神父、四天院伽椰子,最后是司机。
高川不由得想,前两者之所以获得了强大的神秘力量,是因为女巫实现了他们的愿望吗?爱德华神父和席森神父的关系,证明了三信使才是末日真理教新世纪福音一脉最正统的传承吗?(。)
1668 意识接口()
虽然不清楚哥特少女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对方也表示称呼并不重要,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称呼的话,用女巫传说中的名字也可以,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神秘专家高川来说,真的用“女巫”去称呼对方,总觉得有点儿不妥。在正常人的社会学里,一个人的称呼,包括自己出身时,被父母赋予的名字,周围人们给予的各种称号和绰号,乃至于自己给自己起的另外一些玩笑或正式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而在神秘学中,这些用来表现某个或某些事物特征,用以将事物和事物区分开来的名字,都有着更加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
这种“名字”的重要性,在全世界范围内的认知中,也都存在极大的共同点。在一些独特的情况下,甚至会用“真名实姓”这样的词汇,来表述一些极为严肃的情况。
“名字”和“称呼”这一领域也同样是高川所见识过的,神秘现象和神秘学最为贴近的地方。
高川每一次遭遇神秘现象,往往都会从目标物的细节特征着手,去揣测一些情报,而在这些揣测中,从人、非人和事物自身已经存在的称呼,以及他者对这些人、非人和事物的称呼着手,所得到的情报,也往往比较准确。在自身的经历中,原本无可名状,高深莫测,难以解释的东西,被人为赋予名字,亦或者被人得知其名后,那种无可名状、高深莫测和难以解释的地方,就会“消失”,亦或者说“下沉”,总之,就是变得不再那么显眼而强烈,从而在表面上呈现出一些让人稍微可以理解,仿佛不那么难以解释的地方。
是的,当有了名字的时候,神秘并不会彻底被破解,但是,它那神秘的本质会变得内敛,从而腾出让人可以对其进行处理的空间。这就像是把核反应堆放进的密封箱里,虽然核反应仍旧在持续,但人们不需要处理核反应,只需要处理密封箱就足够了。这种处理没有深入本质,却的确可以解决一些问题。毕竟,诚然从本质上解决问题是最彻底的方法,但从实际情况出发,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必须从本质上解决的。
哥特少女就如同核反应堆,她用女巫传说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外壳,高川觉得,如果自己也承认这层外壳,那么,对自己而言,这层外壳会变得更加坚固。假设双方会成为敌人,那么,虽然转换角度,直接处理外壳也许能够解决问题,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自行将它密封起来比较好。
正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直接对其进行处理的可能性,高川一直都在用“哥特少女”这个比较肤浅通俗的词汇,去称呼对方。
不过,他可以这么做,三信使却无法这么做。哥特少女对三信使的处理十分谨慎,方式也十分特殊,高川至今为止仍旧找不出破解的方法。女巫传说在三信使的意识中有十分特殊的地位,而除了司机之外的两个信使,甚至有可能已经完成了某种契约仪式,例如让哥特少女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什么的,这么做的结果,自然是让两者和哥特少女之间存在更为紧密的关系。
在神秘学中,这是魔鬼最常用的手段:严谨得苛刻的契约,暧昧又让人充满遐想的内容,以及完成契约后所产生强烈羁绊,再利用这种羁绊,去达成更进一步的目标。就这么层层推进,被形容为“哪怕死亡也不会结束”。
三信使很可能就是类似的情况。
高川仔细观察着如同人偶般,一动不动,坐在长椅上的三人:从左到右,分别是爱德华神父、四天院伽椰子和不知其名的司机。四人如今所在的地方也极为特殊,高川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周遭的一片大湖,明显是和荒野格格不入,截然相反的景色,而洋馆里自然是放不下这一片湖泊的。
从察觉到司机的失踪,到这个似梦非梦的湖边,找到样子古怪的三人。环境、人选、时机等等因素,都有着极为强烈的异常感和暗示性。
这当然不会是什么巧合。高川觉得,冥冥中,哥特少女在观察着如今正在发生的一切。
她无处不在,就如同这片漂浮在四周的雾气。
如果在这里叫唤她,她会给出反应吗?高川不禁这么想,但在那之前,他仍旧更倾向于自行观察一下眼前三人的情况:过去了一分钟,他们真的一动不动,不仅仅是感觉上,同样体现在更加精确的数值上——一个活着的人,哪怕静静坐躺站立,都不可能没有半点起伏,生物生理的自然运作,会体现在那常人不会注意的细微动静上,在常识中,最为符合“一动不动”这种情况的,自然就是“尸体”。
一动不动,往往意味着死亡。
有的时候,尸体甚至也会动起来。
而眼前的三人的状况,完全超乎这些常识。但是,高川却觉得,他们没有死亡,坐在这里的,肯定不是什么标本。只是,三人被某种神秘力量干涉着,从自己的观测角度,无法认知他们的动静。换个简单的说法:他们其实是在活动的,只是自己无法观测到。
为什么三信使会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会在此时此刻遇到他们,这一切非是巧合,那么,必然是在哥特少女有意识的引导下。如此一来,哥特少女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高川摸了摸四天院伽椰子,从脸部到****到腹部到腿部,亲手确认了这具身体的活性,她一动不动,但却和常人一样温暖,有着真实、美好而细腻的触感,可谓是生机勃勃。料想爱德华神父和司机也是一样,而不确认他们两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两人的外表没有什么让人触摸的**而已。
哪怕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没有让四天院伽椰子表现出主动的动静——她的身体会因为高川的触摸产生反馈,但却是被动的,像是无意识的。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高川一直在思考着。只有一点是十分确定的,他最初仅仅是想将司机找回而已。而现在,他想得知三人身上所发生的更多事情。
从网络球那里得到的消息,爱德华神父和四天院伽椰子都参与了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攻略,那边的战斗十分激烈,两人最终下落不明。不久前,两个高川在新泰坦尼克号出航期间相逢,进而让高川觉得,这两人已经是凶多吉少。随后有更多的细节,似乎都能证明这一点。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出现于澳大利亚,而且还是以这种看似毫发无伤的方式——高川抚摸着四天院伽椰子的身体,真的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透过肌肤感受其内部,虽然和常人内脏迥异,却同样传来一种强劲的活力。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她能动起来,她便是全盛的状态。
除了试图理解三信使的情况外,高川也还在思考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放眼望去,周遭是一片大湖,在雾气的笼罩下,四人所在的地方,就完全像是一个孤岛。三信使坐在岸边的长椅上,仿佛在眺望什么,那么,朝陆地深处前进,又会遇到什么呢?至少,从长椅处向里边眺望,很难拨开迷雾,看清里边的东西。
没有提示,高川只能自己思考。
高川尝试把三人扛起来,轻而易举就做到了。他用身上随时携带的工具,以及岸上随处可见的木料,制作了一只木筏,将一动不动的三人捆束,放上去,拖拽着向内陆行去。
过去在迷雾环绕的环境中,往往会让人觉得心慌意乱,仿佛被无数的危险包围着,被无数恶意的目光注视着,有许许多多看不清的怪物深藏其中。可是,这片湖岸,一如荒野和洋馆般,有着类似的诡异却静谧安宁的气质。让人完全不觉得,会有不好的东西突然就从雾里跳出来。
高川走了很久,陆地上的景状在迷雾的朦胧中,仿佛一直在重复,让人觉得自己走在一条循环往复的道路上,而并非是一条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