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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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停步在懵懂中。
他突然就知道了,这就是“愚昧”的写照,于是一股巨大的恐惧感从内心中迸发出来。没有思想可以阻止,因为他无法深入思考,没有理智可以阻止,因为逻辑的通路已经被截断,也没有感性可以阻止,因为恐惧就已经是最大的感性。
越是想要思考,就越是能够感受到思绪被扼断的痛苦,就好似一个人被剪断了四肢,封闭在瓮中。
高川不仅仅感到恐惧,还感到痛苦,感到窒息,他只能看着地平线的阴影越来越庞大,整个清澈的天空都被它填满。在最后一缕光线即将被吞没的时候,他这才依稀感受到了另一种同样痛苦,却似乎和阴影有什么不同的东西。
那似乎是热。不是热量,不是温度,就是一种温温的,可以让人突然想起“热”这个字眼的东西。
它就存在于自己体内。在天空晴朗,万物无忧的环境中,它就像是被遮蔽了一样,而当阴影袭来,天光不在,它便以一个渺小却坚韧的姿态,浮现在高川的内心中。
高川无法思考,不是不想,而是所有进行思考的途径都已经被截断,此时控制他所有行径的绝非是智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有一根丝线连接着自己的右手,做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只右手插入高川的胸口,从中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团火。
火一接触空气,就立刻膨胀起来,顷刻间,高川脚下的洁白花朵都在燃烧。燃烧的白花,让他陡然想起了这花的名字:白色克劳迪娅。
无数的白色克劳迪亚在燃烧,当天空彻底被阴影遮蔽,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吞噬殆尽的时候,光就是从高川的脚下盛放的。熊熊烈火一直蔓延到地平线,高川站在火场中,身体感受到了无比浓烈的热度,他觉得自己也要烧起来了。从肌肤深入内脏,从内脏深入到灵魂,从有形的骨骼到无形的思维,这无穷尽的大火和热量,仿佛要将眼前这怪异的世界撕裂般。
高川忍不住大叫起来,那恐惧感、绝望感、痛苦感乃至于更多让他不想活下去的感觉,就像是油碰到了火,眨眼间就让他从里到外,从形而上的哲学到形而下的物质,全都烧了个通透,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烧成了灰烬。
紧接着,他便想起来了,这就是“薪王”。自己正在和最终兵器对抗,“薪王模式”的最后手段,就是将自己当成最后的“柴薪”。他没有主动点燃自己,因为,在这么做之前,就已经被最终兵器十三的神秘从意识层面上攻陷了。那是绝对无法阻挡,绝对无法反应过来,在意识到之前就已经沉沦的可怕力量。但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自己,利用脑硬体和三仙岛的直接关联,启动了相对机械的模式在自我意识发生第一次剧烈的波动时,无论在判断中是否为正常,无论从效果上是有益还是有害,都将启动薪王模式的最后手段。
高川很高兴,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侥幸的确,无论是碰到最终兵器之前,还是和席森神父汇合之后,在种种设想都已经成立的时候,在存在临界兵器和三仙岛之类理论上可以很强很强的支援的情况下,的确有想过“自己可以反杀”的可能性。
脑硬体的判断,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对现在的高川而言,也许已经是最高的可能性量化成数据,就是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可以直接击退最终兵器。倘若启动三仙岛的十二天都神煞系统,对这个“做梦”的自己施加最直接最硬性的支援,那么足足有百分之十的几率可以直接干掉眼前的最终兵器。
然而,高川仍旧没有遵从几率的指示去行动。尽管高川在义体化以来,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被冰冷的数字去衡量得失,最理性的脑硬体不断揣测可能性,以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将开始、过程和结果呈现于他的面前,但是,在最后最关键的决定上,高川没有选择数据所呈现的机会。
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些因素选择了不相信几率的呢?高川心中终于浮现了想法,在熊熊烈火焚烧身躯,化作灰烬的同时,那所有阻塞自己思考的无形东西也被烧成了灰烬,成为了这个灰烬之躯的一部分。所以,他得以思考,哪怕,这个思考在他的自我感觉中,也仅仅是凸显了自己的愚蠢。
但是,他终于又可思考了,终于又可以聆听上帝的嘲笑了。他为此感动,于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不相信几率了呢?不知道,哪怕是思考分析,从自我心理的最基础层面去考量,这个选择的构成因素也是极为复杂的。在这种复杂面前,倘若用冰冷的逻辑去衡量,或许会得到一个相对肯定的结果吧,但这个结果放在最终兵器的神秘面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未知是无限的,无限中隐藏了神秘,而最可怕的东西,便从那神秘中诞生,如影随形,不管人们的视野多么广阔,对自认为已经认知的领域有多么深入,也无法在“无限的未知”这个前提下,否定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掌握完全的领域中,仍旧存在着无限的不解之谜于是,理性便成了最愚蠢的词汇,逻辑的极致就是混乱,清醒中必然有着懵懂。思考,便是最愚蠢的行为。真正的答案也从来都不存在。
高川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这个蔓延到的地平线的焚场中化为灰烬的人形,又在热浪引起的飓风中,灰烬的人形被吹散,只剩下自我的认知宛如幽灵一样,堕入那熟悉的黑暗深渊。
“薪王模式”的最终手段所能达到的效果,高川无法直接进行观测,倘若寻求一个表面化的理论,那便是从无限的可能性中,随机到某一种结果:对最终兵器十三而言,它被卷入这个结果中,到底会变得如何,也是无法判断的:也许会毫发无伤,也许会受到重创,也许会产生更多意想不到的情况。
但是,这种不确定,却必然是偏向于负面的。
这是一种尝试从超过人类认知范围的负面概率中,呈现出一种连人类也无法认知的可能性的概念兵器。当它发动的时候,人就注定无法观测到作用在目标上的效果。无论如何,高川都已经无法重新观测这个废墟中的最终兵器十三。
以最后手段发动了袭击的高川,彻底从这个质量投影般的“梦境”中醒来。与三仙岛深度结合,聚集了数十万人命的薪火,通过刺激性的手段激发潜力,以未知的神秘去塑造可能性,动用了薪王模式的最后手段,伴随这种手段袭来的,已经不再是“痛苦”这么确切又清晰的感觉了。
高川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感觉到底有多么别扭,有多么无法适从,哪怕仅仅是进行呼吸,也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立刻停止的冲动。倘若停止呼吸就能削弱这种感觉,那么,他一定会这么做吧,然而,无论是否呼吸,无论是不是去做更多的事情,无论是不是准备有针对性的措施,都无法阻止这种感觉的膨胀。
高川发出惨叫声。
在这个死寂一样的沉默着三仙岛核心中,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发出声音。
宇宙联合实验舰队精静悄悄地,宛如棺材一样,和沿着月球轨迹运转的蜉蝣大陆交错而过,又和另一个稍高轨道上的纳粹月球和其庞大的不规则多面体舰队交错而过。从地球上看,倘若此时没有阴云的遮挡,三者就如同三个大小不一的新月,并且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渐渐变得圆满。地面上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觉,所有得知地球上空情形,乃至于可以观测到近地太空状况的人们,都无法理解正常用肉眼可以看到的这个现象它一点都不合乎天文学。
以五十一区为主要核心的美利坚战线已经濒临崩溃,拉斯维加斯一带的军队已经彻底被歼灭,前后总共投入的五十万军队,能够活着撤离前线的,不多于两位数。美利坚这个国际普遍认可的大国,被认为联合国内部最具有战争潜力的国家之一,美洲的中流砥柱,已经陷入大溃败中,形势之糟糕,几乎让人觉得,只要纳粹再多投入十万兵力,就能真正意义上彻底灭亡这个国家。然而,纳粹的攻势却在联合国紧急援助的第四条防线上被遏止了纳粹没有,或者说,没能再增加兵力。
尽管五十一区物质态基地的沦陷,让五十一区中继器不得不以一种被动的方式龟缩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但是,从最新的联络来看,敌人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内攻陷其内部。尽管发动奇袭的新世纪福音陆续接管了五十一区中继器三分之一的权限,却无法阻止另外持有三分之二权限的五十一区众人重新向外界发出情报。
推论中,理应和新世纪福音达成合作意向,被人们认为,定然不会放过对五十一区落井下石,甚至是抢下一块肥肉的末日真理教,竟然没有暴露出任何行迹。伦敦地区的置换是如此巨大的工程,然而在这个让人觉得其必然有后继大动静的情况下,末日真理教的行踪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陡然间,在看似顷刻间,所有反抗都要毁于一旦的危机关头,第三次世界大战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让人窒息,不知所措的平缓。
没有人觉得,这场世界大战会就这么结束,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让人觉得无论是哪一方都无法认可。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所有反抗纳粹的组织势力,的确都获得了一个宝贵的喘息时间。
身在伦敦地区范围内,本该是被置换的区域之一,却因为中继器的保护,得以维持正常坐标的网络球总部,不得不肩负起临时nog总部的责任。。
1792 企业号的秘密()
在网络球的统计中,驻留在nog总部的神秘组织因为各种措手不及的情况而被置换的不在少数,而对这种置换的真正效果,也已经得出了一个更准确的结论:末日真理教主导的这次置换,并不是物质事物单纯物理坐标上的变动,而是一种更倾向于概念层面的重叠。
如今的伦敦地区,既在地球上,也在宇宙中,同时,也并非是置换前的那个伦敦地区,而是一个变异的“伦敦地区”概念形象一点的说法,就是将现实的伦敦,变成了幻想故事中的敦伦。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所知道的那个伦敦地区,已经彻底被从概念上干掉了。”走火神情肃穆地对众人说:“想要恢复成原来的伦敦,至少也要所有的中继器通力合作,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资讯中复现但是,这样的做法,能够完全和原来的伦敦一模一样的可能性也为零。也就是说,我们已经不需要考虑如何拯救伦敦地区了,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我们可以拯救的东西了。”
“但是,人呢?伦敦地区的概念被改变了,但是,人还是那些人吧?”有人提出异议。
“不,你还不理解。”走火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实际上,在置换完成的一刻,除非事先有所准备,否则,没有人还是原来的人真正的人已经死光了!知道吗?从概念上死光了!没有了!被置换掉了!变成了其它看似原来的东西,却实则是异物的东西了!”顿了顿,他的语气平静下来,继续说到:“但是,那些像是人的东西大概还以为自己是原来的人,所以,会做出被置换之前的那个人的反应。但是,他们既然已经不是人了,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所以,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再打个浅显的比方,他们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幽灵的幽灵,但既无法看到同样变成幽灵的旁人,也没有机会理解到自己已经变成幽灵的事实。末日真理教的确已经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献祭。现在,我宣布,所有人都不能继续以‘伦敦’去称呼那片区域,以免从思维和心理上疏忽大意,如果必须称呼,就用‘深渊’这个词吧。”
走火一言而决,在场众人没有谁出声反对。尽管走火已经尽可能形象描述伦敦地区的情况,但仍旧有一些人无法理解,亦或者无法接受,但无论如何,走火的威信足以让他们放下个人意见,首先遵从他的提议去行动。作为神秘专家,本能的直觉会告诉自己,正在发生的异常有多危险,不同的人对这种本能的危机感有不同的处理方法,而在网络球中,走火的处理往往是最有效率的。
“……改变称呼倒是没什么,但问题是,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有人问到,“我们也去过那里面,伦敦……不,深渊里面,连一个真正可以观测到的目标都不存在。我们知道他们或它们就在那里,正在发生高烈度的战斗,环境上的变化一直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但是,如果无法观测,无法接触到一个确切的目标,我们就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影响。”
“有人遭遇素体生命了吗?”另外有人插口问到。
“不,完全没有。”其他人用疲倦的口吻说:“无法直接进行观测和接触,但间接渠道获取的情报中,都显示里面的确有素体生命。但就如刚才说的那样,无法直接观测和接触,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无法对里面的人和事物产生实质性的影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那样一个明显已经成为战场的地方,竟然连一场战斗都没有,连一个明确的敌人都没有碰到。我们就这样提心吊胆却无所事事地走过了三分之二的区域,对照地图,的确有一些区域在规划和实物上出现了和原本伦敦地区不一样的地方。”
“连素体生命都没法直接接触的话,想要从里面找出末日真理教就更加困难了。从已经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在伦敦……深渊担当主攻任务的,的确是素体生命没错。末日真理教藏在它们背后,如果不能从素体生命那边得到线索,一般情况下,也大概不会从其它地方得到线索。”沉默地聆听众人交谈的走火开口了,“我已经尝试过用中继器直接捕捉敌人的动静,但效果不算太好。和五十一区中继器的联系并不稳定,尽管五十一区那边声称,同样没有观测到末日真理教的明确动静,围攻他们的是新世纪福音。但从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层面上将信息封锁得如此严密,只靠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是无法做到的,新世纪福音肯定在干扰我们。”
“是否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