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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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要死了,席森神父。”虽然这么说,但我不觉得他会就此死去,这个神父总是谋定而后动,所以总给人摸不透深浅的感觉,就算现在面临灰化的困境也仍旧是这样。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席森神父痛苦却又平和的反问,就像是将修行的痛苦化作甜美佐料的苦修士,别人觉得难以忍受,但对本人来说却是甘之如饴。紧接着,没等我回答就自顾说了下去,“你会把我送回湖边码头,对吗?”
“是的。”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当然会那么做,因为他曾经是我的恩人和引导者,黑巢和网络球之间,也并非是完全对立的立场。而且,我希望他能够帮我一个忙。
八景在离开前对我说过,咲夜会背叛网络球,虽然我当初不以为然,但是如今咲夜选择了成为巫师,让我深刻认识到她踏上自己道路的决心,那么加入黑巢是她最好的选择。在某种意义上,八景的预言已经应验。迄今为止,巫师面罩是这个小镇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特产,然而网络球已经不具备夺取任何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机会了。无论为了安全还是后继的发展,咲夜都必须停留在此处。
如果她能加入黑巢,得到席森神父的照顾,离开网络球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席森神父曾经是网络球的人,至今仍旧和梅恩先知有交情,无论关系也好,人情也好,在人员交接事项上应该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无论如何,就算席森神父真的在这里失去全部筹码,我也不能任由他死在这里。
“我需要你帮我照顾一个人。”我开门见山地说到。
“哦——”席森神父只是微笑着,从口袋中掏出圣经。圣经翻开的时候,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全都飞了出来,如同有拥有了生命绕着席森神父飞舞。
“礼尚往来,我如此期待着。”席森神父如此说着,双手交叉贴在肩膀上。飞舞的纸张将他一层层包裹起来。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形同被裹尸布紧紧围起的木乃伊。
书页制成的裹尸布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灰化反应。
玛索离开我的怀抱,小心翼翼地绕开地板中心的灰烬,靠近木乃伊仔细观察,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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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一层层粘在席森神父的身上,全身上下,就连头发也没有露出一根,厚实得只剩下一个人形的轮廓。123言情双脚并拢裹成一团,依稀可以辨认出五官的轮廓,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
“太神奇了,这是魔法吗?我从小就听说一些神父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狩猎恶魔,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玛索有些紧张地伸手触碰书页,轻轻念出上面的文字,的确是圣经里的词句。
“我想应该不是,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神父。不过,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科学吧。”我一边信口回答,一边注视着下方马赛克的吞噬进度。
“科学?你,你说全部这些。”玛索现在有点无法接受,伸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圆,”都是科学?得了,别在自欺欺人了,这一点都不科学。”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我想你今后就会见怪不怪了。”我耸耸肩回答道。以思念体存在的玛索,被改造成安全代理素体的身躯,这种存在形态的超乎常识比之席森神父现在的样子也毫不逊色。如果这一次能够安全返回现实,我敢肯定地说,她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变得更加“独特”。
“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123言情”玛索认真地看着我说,随即看了一眼下方逐渐接近的马赛克吞噬,好似松了一口气,但又露出微微的苦笑,“你不应该来这里,川。”
“我说过,一定会找到你的身体,然后把你带出去。“我说,“你看,我做到了一半。”
“这个身体?”玛索的目光落在巨大的茧上,叹了口气:“然后昵?我们该怎么出去?
你没有办法,现在连你也被困在这里了。”
“总有办法的,有时你就得相信一下运气,我的运气一向不错。”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比起这个,你不应该对我说点别的吗?”
玛索歪着头打量了我半晌,用手顺了一下发迹,在我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谢谢你。真的,我很高兴你出现在我的身边。”玛索的笑容有些迷离,“小的时候,我也曾经做过这样的梦,你知道的,英雄和公主竟然是在长大了之后“她似乎觉得词不达意,所以停住口,只是摇摇头,半晌后说到:
“知道吗?即便是现在,我仍然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123言情”
“我可以理解。”就算是现在的我,回想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反思自己的生活究竟是如何变成现在这种状况的时候,仍然会感到一阵不真切的恍惚。
玛索的目光落在真江身上。真江几乎着身体,仅仅披着外套,光滑的曲线隐约毕露。真江的表情显得恍惚,变得十分沉默。自从灰化反应出现之后,她似乎又重新变回那个精神病人了。她无视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抱着手臂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躺在地上的士兵尸体,忽而发出痴痴的笑声。
真江的样子似乎让玛索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地低声在我耳边说:“她没事吧?”
“没事,再正常不过了。”我这么回答,却觉得荒谬得令人发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样子的真江,担忧和抑郁交加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两个月严格来说,甚至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自己眼中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时真是令人疯狂。真江是精神病人,不仅人格分裂,不时还会陷入一种恍惚和妄想,但我在偶然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活在一个虚妄的梦境中,每当产生这样的想法并导致情绪低落的时候,反而会让我怀疑,患上精神病,陷入自我世界中的,究竟是真江还是自己?
现在这个样子的真江,她眼中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区别昵?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对玛索说:“也是工作的措档。她是一个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玛索的目光在我和真江身上来回游移了几趟,似乎在确认我是否在开玩笑。她应该能从真江此时的表现看出一二来,但是她的脸上仍1日浮现出复杂的表情,“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我只是微笑着,玛索也没再说话,气氛陷入一片宁静和沉默中,但并不会让人感到不安,即便下方的马赛克正一点点挨近,似乎随时会将我们吞没。我有一种无名的信心,我们一定能够摆脱这个令人绝望的困境。
仿佛由铁丝网构成的十字架形状的升降梯外是一片死寂、压抑又黑暗的世界,无论朝哪个方向望去都看不到尽头。但是这种深邃的背景却发着光,应该有光,否则我们应该无法看清楚身旁的物事。
当空间马赛克距离我们只有两米远的时候,渐渐地,从头顶开始,真正的黑暗再一次降临。我重新嗅到了那种熟悉又刺鼻的硫磺和烟火昧,虽然看不见周围的景物,但是我相信,只要伸出手,就会触碰到墙壁上的血肉脓包和青黄色的苔藓,以及那些湿漉漉的脓汁。
玛索的身体不自然地扭动,让我感到她正对黑暗中的变化产生不安。
“你闻到了吗?”她问:“似乎有什么东西”
“墙壁上出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我安抚她道:“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你没来过这里?”
“没来过,我第一次知道竟然有这么一条道路。”玛索解释道:“我是从另一条楼梯下来真的!太奇怪了,我还以为那个地方只是一个被改造的地下室!”
那个地方自然指的是肿瘤区,玛索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外部看到那个区域的真正模样个悬浮在黑暗深渊中的巨大肿瘤。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我们从被马赛克吞噬的担忧中解脱出来时,那种硫磺和烟火味开始一点点由浓转淡,过了一阵就再也闻不到了。头顶上方出现一丝光亮,随着我们的上升,那种光亮不断向下延伸,变成一扇窗户,又变成一扇门。我和玛索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如果前方还是当初那座停尸间,那么我们很可能不得不应付数十具不知道是丧尸还是其它什么东西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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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和真江离开的时候,那些从冷柜中爬出的尸体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令人不由得联想到青虫的蛹化。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丝茧的颜色和肿瘤区构造体的颜色十分相符,这让我产生不好的预感,当这些尸体再次从茧中孵化出来的时候,是否会变成那种外壳之坚硬和死体兵不相上下的怪物?
三具特殊尸体的死亡证明所暗示的实验,是否就是对死体兵制造技术的研究?
若放在以前,或许还可以掐灭这样的念头,然而在那个巨大的肿瘤区中,我已经见到了太多对统治局科技破解和应用后所诞生的产物。我并非科研人员,因此无法断定,在这个地方所出现的超现实科技和统治局科技的差距还有多远——这个差距的快速缩近让我越发感到末日幻境的景象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和现实重合。
距离世界末日预言的一九九九年还剩下一年的时间,对于没有接触过末日幻境的普通人来说,现实还在以过往的姿态平滑而有序地运转。我在来到这个小镇以前,虽然也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的冒险,也为事态的迷离感到忧心忡忡,但是总觉得人们还有时间。三大组织的僵持会让人们度过一个不太安稳一九九九年,但至少看不出世界会在一年之中灭亡的迹象,然而现在我开始不确定起来。
这个世界从正常到崩溃,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在这个小镇所曝露出来的东西隐隐让人感到不安,我寄望这只是自己杞人忧天的错觉。
停尸间的状况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平静得令人大吃了一惊。灰白色的茧纷纷破开一个大口子,曾经是尸体,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来,如今却不知去向。空洞的茧壳和将彼此连成一片的丝线如同蜘蛛网,或者堆叠厚实的絮一样,从地板两侧的冷柜蔓延到天板上,形同一个昆虫产卵后的巢穴。
整个房间的空气冷凝而饱含水分,在不少地方结起白霜。一眼望去,冷柜的所有格子都被打开了,除了依旧躺在病床上的三具尸体,什么都没剩下。我们从冷柜暗门中走出来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嘴边呼出一团团的白气。
气温大概接近零度了吧,我的肌肤升起一阵鸡皮疙瘩,失去防护服后,只剩下一身清凉内衣打扮的玛索更是簌簌颤抖,只有披着外套的真江看上去一点异常的感觉都没有。
停尸间的诡异变化让人感到疑惑,不过在这种时候,任谁都会巴不得所有的危险都远离自己。我让玛索将封印安全代理素体的茧以及席森神父搬出来,自己拔出匕首来到门边,削断上边的粘丝,想要将这扇通往走廊的门关上。虽然我们迟早要出去寻找回归的道路,虽然这个房间冰冷潮湿,令人片刻都不想多呆一会,但是刚刚脱离魔域,前途多舛,或许只有这个房间能够暂时提供安全。
虽然我安慰玛索时说过一些“车到山前必有路”之类的话,但其实自己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只是在脸上挂出一副心有成足的表情,因为在这个房间中只有我一个能跑能跳的男人。玛索虽然仍旧挂着微笑,但那种笑容充满了放弃的解脱感,她抱着肩膀坐在地上,盯着在身边小声嘀咕的真江。
下一刻,她的笑容僵硬起来,脸色也刷地发白。
“玛索?”
然而不用玛索开口,我也感觉到了,地面正在产生一种不自然的震动,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紧接着,充当暗门的冷柜一侧开始开始跳动,发出一阵阵哐当哐当的声响。我和玛索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拉起真江、茧和被封印的席森神父,远离那片地方。我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想要从暗门中出来,明明在肿瘤区毁灭后,什么都没有剩下,也许是那些马赛克开始侵蚀这个空间吧。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
“不对劲,快把门打开”玛索叫起来。
不用她提,我已经这么做了。然而这扇门却意外的,好似从外边反锁了一般纹丝不动。我用力摇晃门把手,甚至用匕首去切割,却都徒劳无功。这扇门变得意外的坚硬,甚至不能用坚硬来形容,那种独特的,无法开启和破坏的感觉,就像这座精神病院的教堂式大厅中那些通往外面的大门和窗户一般,只是一个被固定死的背景。
没选择了。我跨前一步,将玛索挡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暗门。那快可以上下活动的地板好似打上了马赛克,变得不甚清晰起来,这种奇妙的现象很快就吞噬了地板上的士兵尸体,连同整个门内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模糊浑浊,不再像之前那般透明。
我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这种伴随肿瘤区毁灭所产生的异变扩散现象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马赛克异变并没有蔓延到暗门外,就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一般,只能不断地在原地积累,变得更加混沌和浓郁。突然间,那片打满了马赛克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好似有正反两股力量在对峙,扭曲,正常,再扭曲,再恢复正常,如此反复。过了大概数个呼吸的时间,维持正常状态的力量陷入溃败,暗门后的马赛克空间一鼓作气变成了一团漩涡。
半透明的漩涡徐徐转动,一个矮小的身影朦朦胧胧浮现,根本就没有抬脚走出暗门的过程。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发觉他已经站在室内。
一个身穿白色病人外套的男孩。
玛索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因为这个孩子正是我们曾经见过许多次的索伦,不是肿瘤区的怪异人体“索伦”,也不是最终安全警卫“索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