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先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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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留一盏灯,为什么害怕黑暗,这一些,他都从来没有正面的告诉过她。
是不信任她还是有什么苦衷,她都不得而解。
潇潇见子衿沉默半天都没有出声,便凑了过去,奇怪:“怎么不说话了?”
子衿一顿,反应过来后,扯唇:“没什么,就是也震惊到了。”
“是吧是吧。”
潇潇粗心惯了,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她还自顾自的在那儿讲着:“诶子衿,我真的很想知道,会被席琛那样的神话喜欢上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她该有多优秀才能被这样一个男人看上,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不不不,她不优秀,她糟糕透了。
子衿圈着自己的膝盖,眼底深处一片哀凉。
后面潇潇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没由的觉得,美国的夜晚很冷,刺骨的冷。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夜已经深,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睡眠的状态,到处万籁俱寂。
潇潇洗完澡早早就钻进了被窝里,而子衿却还捧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床头查阅与席琛有关的资料。
只是,有关他的资料,很少很少。
大多都是一些医学的奖项,几乎没有知道他是席氏继承人,也没有一丁点和席氏沾边的资料。
应该是有人故意抹去了那些东西。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席琛。
那个,曾经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狠辣无情的席琛。
合上笔记本,子衿的后脑靠在墙上,揉捏了一下自己疲倦的眉目。
套房内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亮着,窗外夜色漆黑,隔壁床上,潇潇抱着枕头睡的正香甜,呼吸声一顿一顿,很有节奏。
子衿在昏暗之中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角,连拖鞋都没穿,踩着冰凉的地板,一步一步,往阳台的方向走。
她想出去透透气。
推开阳台的门,瞬间有冷风灌进睡衣的领口,令她浑身止不住一阵颤栗。
子衿想倒回去套件衣服,但是又嫌麻烦,就缩着肩膀,走到阳台边。
很久之后,她一直在想,这个世上,或许真的存在心有灵犀这一说。
不然,她为什么会看到席琛呢?
楼下,男人静静的倚靠在车门边上,手指尖有青白的烟雾缭绕。
昏黄的路灯就矗立在他的身后,淡橘色的光晕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夜色的原因,子衿好像看到了他的身上被许多的孤寂环绕。
他每次孤身一人的时候,好像都是这样。
静静的,就那样站在那里,不了解他的人以为那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冷漠,而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是孤独。
那种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遇到她之后,才形成的。
子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可是她就是觉得,害得男人落魄至此的原因,是她。
而她,还在不断的,不知悔改的,伤着他的心。
不管他是席教授还是席总,他都那么好,她怎么,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呢。
不知何时,泪水悄然砸落,一滴一滴,浸湿了整张脸。
她咬着颤抖的下唇,微微仰着脸。
楼下,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尔后,捻灭烟,静静的倚靠在车门。
他垂着脑袋,看不到表情,没人知道他的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毫无预警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撞上她。
隔着朦胧的水汽,四目相对。
男人的瞳仁黑得发亮,就好像她小时候看到过的那种湖泊,风一吹过,湖面就泛起了片片金鳞,晃花了她的眼。
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是子衿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一直。
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特别的难过,也莫名其妙的止不住泪水。
如果那天有人经过那间酒店,就一定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六楼的阳台外面,有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人哭得泣不成声。
而楼下,男人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温柔而深情,如果细看,也一定会看到那由深处染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抓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子衿愣了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指尖颤抖的点开屏幕。
是一条短信。
内容只有简洁的几个字:外面风凉,进去睡吧。
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的泪水,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子衿边哭边吐槽自己的泪点居然变得这么低。
就因为这寥寥的八个字就哭成了这副模样,也是太没出息了。
是,可是泪水就是没法止住啊,跟决堤的水一样,不断往外涌。
她不敢去看楼下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是暴丑无比。
哭没一会儿,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来电者,席琛。
女人紧紧的抓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可是对方十足又耐心,一遍又一遍。
第五遍的时候,子衿到底是忍不住,滑过了接听键。
那头,席琛喑哑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不穿拖鞋,不穿外套,我不在,你就这样照顾自己是么?”
男人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子衿一愣,吸了下鼻子。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硬了,又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说:“小衿,你这样会感冒的。”
子衿咬着嘴唇,半响,才哑着嗓音颤抖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席琛微微一怔,他抬眸,对上女人蓄满水汽的双眸,突然笑了:“小衿,你没有错。”
“错的是我,是我把你拉进了这个浑浊的地方。”
“让你每天都要过着这种不断挣扎,不断抉择,不断提心吊胆的日子。”
卿自早醒侬自梦,所有的人都醒了,唯有我,老是沉溺有你的梦中,不愿清醒。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清冷的晚风,撞入耳畔。
悲凉而又无奈。
子衿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我,她摇头,拼命的摇头。
她说啊,“席琛……不是你……是我,是我自愿走进你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我自愿的。”
她说啊,“我没有后悔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还说啊,“不管你是席琛,还是谁,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女人颤抖哽咽的声音,在电话内不断的盘旋,不断的回荡。
黑夜中,男人的身躯,蓦地一怔,他捏着手机,背脊挺直,薄唇紧抿。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出声,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
他说:“我也喜欢你。”
他还说:“也只喜欢你。”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题外话………辣么多字,夸我呗。
129。卿自早醒侬自梦(十九)()
他说:“我也喜欢你。”
他还说:“也只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好像摇曳在风中,子衿怔怔的蹲在地上,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而她却跟丢了魂魄的木偶一样动都不动偿。
双方都沉默了好一阵子,女人反应过来之后,默默的擦眼泪撄。
记忆中,这好像是席先生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对她表明心意。
过去,她只是觉得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而现在之后,她是确信,是笃定,他是喜欢她的。
那种,不带敷衍的喜欢。
那种,特别喜欢的喜欢。
她正晃神,男人清浅如风的声音自那端响起,“再蹲下去,真的会感冒。”
子衿一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想我上来么?”
上来?
他要上来?
女人消化完这几个字,惊得一下弹了起来,她有点凌乱,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你不用上来,我马上进去。”
话罢,她看了眼楼下的男人,就飞快的回套房里
开什么玩笑,潇潇还在屋里,如果让她知道了席琛就是她男人,明天她会上八卦头条的好吗。
子衿蹑手蹑脚的钻进被窝里,温暖的被褥隔绝了冷空气,她用被子将自己全身包的跟粽子一样,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电话还没挂断。
席琛静静的听着那头窸窣的动静,薄唇,忽的一笑。
他说:“小衿,早点休息。”
子衿闷闷的嗯了一声,昏黄的灯光映衬下,隐隐可以看清她眼角还未干的湿润,她转了个身,手机紧紧的贴着耳畔,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动荡不安的内心难得一片柔和。
席琛单手滑入裤袋,微微垂着个眸,他说:“国内有些事情,我要连夜赶回去。”
他说:“有什么话,想问的,想说的,只要你问,只要你说,我都会告诉你。”
他还说:“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男人的话,穿过黑暗的寂寥撞入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都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在忧虑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底是他太了解她呢,还是她显露出的情绪太过明显呢?
没有多想,因为不论是为何,他都是为了她。
思及此,子衿捏着手机的手很是用力,她的眼底渐渐泛起了水雾,她点头,再点头,“好。”
“一路平安。”她说。
“早点睡,工作时别太劳累了。”他说。
子衿乖乖嗯了一声,在要挂断电话前,及时了叫了他一声,“席琛。”
席琛的目光,轻微一滞。
只要是因为,女人的声音太过温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
“嗯?”
“没什么。”
子衿将下巴缩进被窝里,声音有点含糊。
席琛轻晒:“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子衿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涩了,她才默默的放下。
她抱着枕头,想着男人的声音,安心入眠。
楼下,席琛已经收起手机,他静立了一会儿,才从裤袋摸出了一盒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耳畔一直反复回荡着女人的声音——
“席琛……不是你……是我,是我自愿走进你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我自愿的。”
“我没有后悔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管你是席琛,还是谁,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啪的一声,因为失神,名贵的打火机掉到了地上。
男人反应过来之后,忽的一怔,他弯腰捡起来,却突然笑了。
笑意酝酿在眉头,拂去了他的冷漠疏离。
徐清扬追车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男人一个人站在车门旁傻笑一抹。
傻笑?
他的眼底有一闪而逝的错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个词语用在席琛的身上,真的有点滑稽。
徐清扬走过去,挑眉:“媳妇拐回来了?”
啪嗒一声,火点燃了。
有青白的烟雾在指尖缭绕,男人浅吸了一口,缓慢的吐出烟圈,“大费周章追过来,徐上尉有事找我?”
徐清扬不置可否。
他顺势靠在车门旁,与男人并肩而站,组织了一下词汇,才说:“周荣生有消息了。”
白色的雾气缭绕在脸庞,席琛嗯了一声。
徐清扬看了他一眼,又说:“有兴趣交换消息么?”
交换消息?
席琛笑,弹了弹烟灰,“洗耳恭听。”
“我把周荣生的位置给你,你替我找一个人。”
“据我所知,徐上尉的势力已经庞大到几乎遍布整个a市,找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嗯,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徐清扬顿了下,幽幽一笑,“但是这个人和你和比较熟,或许找你,更合适。”
吐出烟圈,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席琛侧首看他,目光暗沉,“和邵言有关,是么。”
徐清扬笑了下,没有回答,而是选择沉默。
他的眼底一片落寞,不用这么去想原因,席琛也大概清楚了。
“你以为,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么?”
“我敢确定,就是她。”
席琛难得一顿,他捻灭烟,笑说:“找到了又如何?带回家里,气死你太太?”
话落,徐清扬蹙眉:“你知道我亏欠了她很多。”
“我知道。”
席琛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拉开了车门,离开前,他说:“但是没有你,她现在依然过的很好。”
……
深夜,一间私营酒店。
沈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发现男人还专注的趴在案卷前分析。
他边擦着头发,边走过去说:“老大,你休息一下吧,从回来到现在你的眼睛都没停过。”
陆锦头也不抬,甩给了他五个字,“走开,别烦我。”
态度不太友善,应该是心情不好。
沈涛了解男人的脾性,自然是有多远闪多远。
他走到沙发前面坐下,拿过桌子上回来时一起带回来的啤酒,打开灌了几口,随口说了一句:“诶老大,你说席琛当年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席氏?”
陆锦翻页的动作一顿,旋即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老婆。”
沈涛被呛了一下,他的脸色涨红,总觉得老大和席琛之间有不可描述的过往。
不然为什么每次提到席琛,他的反应都如此反常呢。
他正胡思乱想,陆锦淡漠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之前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么?”
说到这个,沈涛才反应过来,他立马放下手里的啤酒,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资料,走过去递到男人的面前。
他嘿了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邵言,是一位心理医生。”
陆锦扫了一眼台面上的资料,目光渐渐变得暗沉。
心理医生?
沈涛又说:“我查到她几年前去过华盛顿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她所住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