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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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湖一下笑的眉眼弯弯,“谢谢哥哥,对了,你叫什么啊?”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江子。”江朔北垂眸,冷声道。
他如今成了阉人,辜负了爹娘的期待,断了江家的血脉,丢尽了家族的脸面,他是江家的罪人,一个下等阉人,有什么资格,再叫曾经的名字呢。
“那江哥哥,我走了”碧湖见他又情绪不好,决定还是先走,这人不是能够同情的,他不需要。
见碧湖提着食盒走了几步,江朔北忍不住喊道:“等等”
她回过头来,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疑惑。
“银子我会还给你的,包括这些药,你的帮忙,我不会欠你的。”江朔北严肃的说完。
碧湖也很干脆的点头,“你愿意还就最好了,那些银子我也攒了好久呢。”
第十一章 狐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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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帝皱眉;“哼,朕一早便猜到她会这样说,她那父兄,也是一个德行,当年有了那点从龙之功;便想着给他们些恩宠。万没想到,竟是胆大包天,往后;谁也不要在朕面前提起她!否则拖出去打。”
江朔北敛眉;这都是意料之中,心里毫无波动,他一早摸清了皇帝的脾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对皇帝而言,只有他记着你,没得你去提醒他的,否则,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臣遵旨。”江朔北俯身大拜。
“行了;你也跑了大半日了;给朕做些点心,然后便下去休息吧。”皇帝挥挥手;“这往后啊;阖宫里;也就是你最得朕的心;吃点东西都不安生,那些个女人,就是想着争风吃醋,没一个安生的。”
江朔北没起身,急忙回道:“看皇上说的,您要是喜欢奴才做的吃食,那是奴才的荣幸,奴才有今日,都是皇上的提拨信任,万不敢多想别的,做些什么,都是得了皇上的令,除了皇上,奴才也没别的主子了。”
皇帝这才笑了,他说的什么是一回事,江朔北认了什么是另一回事。
“好,还是小江子嘴甜。去吧。”总得知道,自己一辈子不过是个奴才身份。
“是,奴才告退。”江朔北声音沙哑恭谨,垂着的脑袋一脸冷漠。
等到江朔北忙完了回来,碧湖手里拿着做到一半的鞋面,歪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半蹲在她身前,目光一寸一寸的看过来,流连不舍。
伸手触了触那颗红痣,想着还真是天定的缘分,微微勾起笑容,只又想到自己的身份,那笑容便又消失了。
“夫君?你回来了。”碧湖迷迷糊糊的。
“嗯,回来了。你若是困,再睡会儿吧,我叫他们传膳,等会儿吃过饭,接着睡。”江朔北温言细语。
碧湖摇摇头,起身俯身将他脖子搂着,脸上还有些倦容,只是眼神清明,“你去做什么了?”
“真想知道?”江朔北抬眸看她。
起身将她一把抱起,旋身便坐在了软榻,碧湖落在了他腿上。
搂紧了怀里的人,江朔北才有了活着的感觉,想起昨夜梦中那种如同真实的恐怖,只有抱着她,才觉得那都是梦。
“你”碧湖不知该怎么说。
“宋玉儿对皇上下了东西,她太急了,而且,做的也不干净。呵,你说是为什么?”江朔北问。
碧湖眉目一蹙,“她这是想要一直将你归到一起?”
江朔北要么只能为她遮掩,但有了一次,必然往后都逃不掉,这把柄将两人可是彻底绑到了一块儿了。可江朔北,本不是那样的人啊,宋玉儿自以为聪明,却敌不过江朔北釜底抽薪的狠。
“对,所以我如实上报了皇上,将她打入了冷宫。你放心好了,除此之外,她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我吩咐了那些人,就算是冷宫,可该她的分例,一分不会少,那些宫人们也是一样,没人敢欺负的。”江朔北温声道。
碧湖看他半晌,却缓缓摇头,“其实,我并不多关心她,我更关心你。夫君,我这样不忠的人,你真的不在意吗?”
若是站在旁观者角度,碧湖这样的,算是背主的,且冷漠刻骨的很。
“傻。”江朔北握着她的手轻吻,“你是我的夫人就好了,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狠毒也好不忠也好,若是你,我便都欢喜。”
“也罢,她往后,半生蹉跎,都在那冷冰冰的宫殿,也是极残忍的了。”碧湖蹙眉,苦笑。
“你不必这样放在心上,若是她一直安生,自然不会有这么多波折,她自己做了,不过是被揭穿了罢了,这是后果,她应当一早想到。”江朔北道。
碧湖点头,不再说了。
只是此后两年过去,皇帝在位削藩,往日被他打压下去的武将,都被他在这几年趁机换了自己亲自提拨的新鲜血液,满朝文武几乎都是皇上自己的班底。
果不其然有藩王反了,接二连三也跟着反了几个。
不过都打着杀奸佞清君侧的旗号,江朔北由此,被天下皆知。
皇上派人发兵攻打,江朔北仍然淡定,碧湖却每日里坐不住了。
江朔北便是明年的斩首,如今虽然大大与前生不同,可她仍然害怕,也不知怎的,她虽是不懂朝政,可总觉得,江朔北是必要死的。
前生这时候江朔北也是被天下传为奸佞,藩王四起,可那时候碧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懂,也从不关心他这些,只以为真的是江朔北的错。
皇上许是压力大了,前些日子夜里批折子都咳了血,就此病倒。
江朔北没几日便接了批红批折子的权利,这让碧湖更加心惊胆战,每日里睡不安生,只是看着他才觉得安稳。
不过江朔北倒是把事情办的不错,吩咐下去的命令都有实处,前线也接连传来捷报。
前生根本没有这一出,皇上这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也让碧湖有了不好的猜测。
直到她在御花园遇见了小皇子,小皇子已经四岁了,咯咯笑着扑过来,一下抱住了碧湖的大腿。
“嘻嘻,你是哪个宫女呀?真好看。”小皇子梁纪奶声奶气的。
这是皇帝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子,碧湖急忙小心的蹲下身来,“回皇子殿下,奴婢是碧湖。”
“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问。
“唔是亚父带我来这儿玩的,那些人就知道让我看书看书,我就想玩儿。”梁纪嘟着嘴。
才四岁的孩子,哪儿坐得住,当然想玩了。
不过碧湖有些疑惑,亚父?谁敢当唯一的皇子的亚父?
“看来你们彼此倒是挺喜欢的。”江朔北笑着从花树后面走出来,碧湖却笑不出来。
“你!”她眼眸闪过惊恐,“你疯了吗?”
江朔北走过来,面上仍是微笑,“莫怕,万事有我。”
她怎么不怕?江朔北如今这桩桩件件,全是死罪!一旦那他可不止前生那样尸首分离了!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眸含水,神色不安。
江朔北安抚她,“别怕,总归,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碧湖摇头,“我不怕有事,我只怕你”
她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朔北将小皇子交给了碧湖,之后的日子,碧湖便很少见到他了,他忙得很,只有半夜里碧湖睡着了,才抽出空来瞧她一眼。
小皇子很喜欢她,碧湖带着他读书,给他念诗词,自己也得出趣味儿来,这才松了松弦儿。
一年后,碧湖已经平静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总归,她都是和他一块儿的。
她不得不用尽了所有心机,将小皇子教养的非常好,对她十分听话黏人,且对江朔北也非常尊敬。
藩王大多都被打压下去,前生这时候,藩王们势力庞大,碧湖此生倒是看明白了,那时候江朔北恐怕无论如何也是要死的,只为了绝了藩王的理由。
只是对比今生,江朔北明明也是有办法的,你看皇帝现在昏昏沉沉,小皇子一手在握,朝堂上一言九鼎,满宫里都乖的鹌鹑似的。
他明明有办法,可前生,他还是死了。
碧湖坐在窗边,眼泪砸了下来,其实前生,她是有机会离开皇宫的。
江朔北死了,碧湖回到了宋玉儿身边继续做她的丫头,只是不被宋玉儿待见,毕竟她曾是太监的女人,宋玉儿嫌弃晦气。
后来有人悄悄找到碧湖,说受了江厂公的大恩,来此带她离宫,往后她不必忧心下半生。
碧湖那时候根本不信,宫里头,谁敢轻易答应什么,更不要说还要离宫了。江朔北都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若是真的想放她走,怎么会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反而等他死了才来。
但即便如此,碧湖却不自觉动摇了,她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逐渐疯魔,不惜暗中捣乱,毁了宋玉儿的太后梦。
“亚父!”梁纪雀跃的声音传来。
碧湖急忙抬手揩了揩眼泪,对着铜镜理了理仪容,捡了件衣衫披着,就抬步要出去。
“嘘!小祖宗诶,碧湖姑娘睡着呢,别吵醒了她。”另一个小太监急忙道。
江朔北将他抱起来,小声道:“怎么了?纪儿。”
“纪儿好久没见到亚父了,想亚父。”梁纪小脸团雪,可爱的紧。
江朔北也不自觉笑了,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纪儿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前些日子不是说只喜欢碧湖姐姐嘛?”
让皇子认亲是大罪,更何况他还对皇帝下手,江朔北只愿意自己来,并不愿碧湖也来,便没让梁纪改口。
“这就是碧湖姐姐教的!姐姐一天都在纪儿面前说八百回亚父!碧湖姐姐更想亚父,”他说完,又点头,“不过纪儿也很想的。”
江朔北心情明显很好了,“碧湖姐姐还说什么了?”
梁纪蹙着小眉头,“姐姐昨日给纪儿讲了一个故事。”
“纪儿说来听听。”江朔北哪里是想听故事,只是不愿这小子进去打扰碧湖。
第十二章 狐姬()
此为防盗章!防盗章!本文独家首发她只是没想到;江朔北会真的为她出气。
想起前世,其实那时候为难宋玉儿的是景嫔,且是在去请安的路上,当时两人对上,碧湖那时候也是站出来;被景嫔逮住了发落。
却没纯妃这么狠,送她去刑厂,而是让她跪了三个时辰;掌嘴四十。
碧湖这回有意无意的影响宋玉儿;没和景嫔有机会对上,也得以安生了前三个月,谁知还是被纯妃发落了。
而她又提前认识了江朔北,所以江朔北帮她教训了人;纯妃垮台,那么宋玉儿之后的上位之路,却也不知还存不存在。
前生纯妃在后面意识到问题,暗中警告过娘家,这才消停了;地位也由此保住。
可今生一切还没来得及呢;纯妃就倒了。
想想过去,碧湖恍然回想;前生她在及笄后到了江朔北身边;没几个月便听说景嫔;那时候她已经是景贵人;不知为何触怒了皇上,被打入冷宫了。
景贵人早就失宠了,突然触怒皇上,碧湖奇怪的看着江朔北,难不成,也与他有关?
江朔北将伞倾向她,带着她往刑厂走,碧湖隔绝了一世,再次回到这个人的怀抱,只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过完年,我便虚岁十四了。”她没头没脑的,小心的靠在他心口,轻声道。
“嗯,你的生辰快到了。”江朔北道。
碧湖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装什么相?”江朔北斜她一眼,冷道。
碧湖撇撇嘴,她当然知道他是调度宫人的管事,这种基本信息是有的。
“那你都知道我的了,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碧湖心知他的生辰,只是江朔北生性多疑,她怕又引起他的猜测。
“小丫头片子,看着聪明,还是蠢,宫里头只有权势,哪有公平?”江朔北唇角翘了翘。
“那你说说啊,都说了我是妹妹,却还藏着掖着!”碧湖站定了不走。
江朔北挑眉,见她犟着抱紧了他的腰,两人就在风雪里头站着。
他眉目闪过笑意,一手环着她一紧,将人一把提起来,大步流星走得飞快。
“小丫头一个,当我拿你没法子?”
碧湖人还裹在大氅里,脑袋露出来,两手扒拉着,两只脚在大氅里掉着晃荡,小脸呆了一瞬。
“江朔北!你怎么这样?”她气急败坏的。
江朔北不理会她的挣扎,他面无表情,十分正经,“叫我一声江大哥,便放你下来就是。”
碧湖攀着脑袋,使劲去看他的表情,“你说什么?”
她一下笑开,“诶?咱们江厂——咳,江管事,平日里跟阎王似的,阴沉着脸,竟然,也会开玩笑啊?”
江朔北觉得尴尬,顿时脸又阴了,只是一手撑伞一手搂着人,不好教训她。
看他沉默不语,只是越走越快,碧湖抿着唇笑。
“江哥哥”
他揽着她的手一紧,步子不知不觉的慢了,
“江大哥。”
“”
“哥哥?好哥哥?朔北哥哥?”
“闭嘴。”
他冷着声,似乎十分不快的模样。
“你怎么阴晴不定的,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让我叫哥哥是你,让我闭嘴是你,我才不听话!”碧湖哼哼唧唧的。
“再过十五日,便是我的生辰。”他干脆转移话题。
碧湖早就知道,只是点头,“那正好过年后了,到时候,若是我有机会,便来找你,若是没有,你也要来找我,我给你备好礼物。”
江朔北哽了哽喉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辰了,若不是她执意要问,他哪里想的起来。
“不必了,没有以后的人,过不过有什么要紧。”
碧湖急忙摇头,“不成不成,你瞧瞧,你如今大小是个管事,还有我这个妹子,就是不大办,我怎么也要给你小办。你自放心,到时,就咱俩过,我做一桌好菜,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他微微含笑起来,只是她顾自盘算,并没瞧见。
“好。”他淡淡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