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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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只愿着,他再不复想起,永不再念起。”
第十五章 笑书()
归尘一直看着云海未曾回眸;她说完,也不再留念;后退几步,再次随风而走。
清风拂过,阳光晴好,阴云里破出一丝光来,照在这圣僧身上;伴随着山花烂漫,却是树木静止,山野之中的生灵哀嚎悲泣。
那圣僧啊,早在对这女子告罪之后;便气息奄奄;他听她轻言细语,却是连回句话都是不够的。
如今已经没了气息了。
天下太大,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劫难;是上苍的惩罚;她即便油尽灯枯都是不够的。
他在山头随着她救人禅定,所有的功德阳寿尽数耗尽;转移到了她身上;但他终究没能护住她的躯体。
今生;他如她所愿,无病无灾;是老死的。
笑书告诉皇帝;找些奇人异士来;助她一臂之力,她要作法,驱除瘟疫。
只是三日的准备时间罢了,敌不过人心贪婪。
槐城百姓和后来的流民霸占了那颗槐树,一两木头一两金。
有钱人能活命,穷人只有等死,被他们分食的那个女子保住他们不被烧死,他们却被后来的人们,曾经同样的受害者烧死了。
有人失去了父母、妻子、孩儿,疯癫入魔,在一日清晨,病痛的人们无力,健康的人们迷蒙的时候,一手提着油,一手握着刀冲进了槐树的隔离地。
人在连死都不怕的时候,是很强大的。
他见人就砍,不管不顾,人人避之不及。
将一桶油泼在树上,他癫狂大笑着点燃了火。
“啊——”这人与槐树一起燃烧,他失去了信念,活在人间,哪里都是地狱。
槐树却燃烧的极快,几乎转瞬间便从头到尾被火包围。
火势蔓延,整个倚靠它而建的槐城都燃烧起来,人们惨叫着奔逃,哭号着希望的破灭。
在作法前一日,槐仙突然自燃,跃出皇宫上空,随着那颗槐树燃烧殆尽,火中的女子也化为飞灰。
但最后,看着即将病死的无助孩童妇孺,她还是选择耗尽自己,祛除了瘟疫病痛。
似乎什么都没能改变,笑书有些茫然的浮在空中,看着人们拜地感谢槐仙慈悲,自己却真的成了亡灵了。
“我死了?”她怔怔了一瞬,面色又释然,“对,我死了。可他怎么办,我要是死了,再没了自由,他怎么办啊”
“走吧。”长息出现,挥手打开通道。
笑书抿抿唇,抬眸轻声道:“君子,我可否知道,他往后,会如何?”
长息伸出指尖,点在她的额间,“他早已在黄泉彼岸,等待你数十万载了”
笑书眸光一顿,不可置信,“您,说什么?”
长息踏入前往客栈的地狱入口,笑书提步跟上,“君子,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曾记得,本君当日便说过,你乃是佛家树,亦说过,要你就此飞升,再无尘世牵扯。”
行走在漫天黄沙里,笑书已经有了急切,“是,您说过,可这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佛家树乃是菩提,你是个鬼木。妖有七劫难,你如今过了多少了?你若飞升,他便也就解脱了。”长息道,眸光看向她。
笑书一怔,摇头,“我不懂,我以为我当时还执迷,以为只要提前知道一切,回去便什么都能改变,可我没料到,我最终的选择还是救人。”
“你过了焚身劫,只剩化神劫,总有一日,你得成神的。”长息说完,又道:
“本君这交易,却是先与了他的。”
那日她前去收取严徵情意,顺道将宋浮音带走,回程时过了桥,在桥边不远处的黄泉岸边,被一位不甚起眼的僧人唤住。
长息一眼便看出他来历不凡,便过去听他要说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归尘,见过长息君子。”彼时,归尘一身素净的僧袍,眉目淡然立在黄泉边,任由那恶水席卷下摆。
“和尚都快成佛了,何故堕入地狱黄泉,身染孽债,坏了修行。”长息随意道。
“却是有交易要与君子的。”他仍是温雅。
“噢?”长息有了兴趣,“本君这儿来去的,向来只有痴男怨女,或是心有执念之人。却原来,要成佛的金身和尚,也会有悟不透的?”
“阿弥陀佛,非也,世间生灵,神人佛魔,妖鬼物木,但凡有思有灵,都会有各自情绪,有情,自然便有障。”他很大方自然的认了。
“如此,那便说说,本君也稀奇,你一身通透如琉璃,虽有尘缘,但却是善缘。”
“阿弥陀佛,贫僧诞生时空,乃是佛陀世。那世界只有佛魔人,唯有的物成灵,便是菩提,贫僧最初,原本是一位度化僧。”
归尘生来便是天生佛骨,有一颗菩提心,心性善良高洁,对佛理有自己的认知,并不局限于当世的解读。
佛陀世每一位佛家弟子,皆是佛法深厚,功德厚重,有那修度化道的,修不动禅的,修闭口禅的,修轮回道的,多如牛毛。
归尘自小便立下决心,一生修度化道。
佛陀世的佛家弟子,都有一颗生来便有的善果,为此可点化一位佛家菩提树,与佛相伴。
自然,佛若点化,定是菩提树的,只是到了归尘这,出了点问题。
归尘行走世界度化,于一日路过一株槐树,见这树虽为阴木,但其上鸟儿繁多,树下人们言笑晏晏,她枝繁叶茂,难得一身清气,为身边生灵带来欢笑。
心觉世间之物不可以固有思维去看,便也没有多加注意,就此走远。
只是待到他再次回来之时,却见这树枯干萎缩,已经日薄西山。
人们争先自她树下取水,附近的动物也偷偷前来喝水。
原来此处遇上了大旱,方圆百里滴水也无,槐树心生不忍,便将生命灵脉化作泉流,为生灵救命。
即便快要死去,也没有后悔收回。归尘被她打动,不忍这树便这样死去,就拿了自己的善果将她点化,就此,这树成了佛家鬼木。
归尘随即离开,但这树感恩于他,她因有了灵性,自焚而亡向天求雨,果然迎来大雨倾盆,之后,她便以魂魄状态一直跟在他身后。
归尘那时还不曾如现在一般通透,只觉得要度化众生,便是要恶人都向善,世间再无恶事才好。
他每每去那邪恶聚集之地,向那里的人传道讲经。但总是被人驱赶辱骂,打杀伤害。
但总有人暗中相助,他被人扔进了锅中烹煮,那水却一直温热不变,被人架在火上炙烤,天下大雨浇湿柴禾,利刃相向,那刀却突然断裂。
一段时间之后,一佛一鬼都默默接受了彼此的角色,在一起相伴而行几十载。
“贫僧与她不曾相见,不曾言语,不曾有过半点接触,但彼此信念相通,知道对方所思所想,她懂得贫僧,乃是贫僧唯一的知交。”
他每日里除了度化他人,便是为她讲解佛法,他以树枝在沙地写字,教她认字读书,她控制树枝与他以此交流。
他们从那颗善果点化开始,本就是一体了,成了生死相随的两人,命盘上牵连万千,万不可分割的。
归尘的佛家树,是一颗看不见的死去的鬼木。
佛家弟子成佛乃是发下宏愿,继而舍身成愿,方可为佛。
归尘初初修度化道开始,便是发下宏愿,要这世间,再无极恶之人。
他听闻北方极寒之地有一处极恶城,里头关押了十万恶鬼,归尘拜别师父师兄,就这么向着那城池去了。
那时诸多人阻拦劝告他,那极恶城中不止有十万恶鬼,还有十方红尘,归尘未曾经历红尘,或许会受了迷惑,佛心污染。
归尘却并不放在心上,他与她到了极恶城外,但这城池只要恶鬼活人,不要她这样的善鬼。
归尘不知自己的佛家树被留在了外面,顾自进了城,她不停地呼唤,也是无用之功。
那颗鬼木之灵在极恶城外等待了他万年之久,但归尘没有出来。
他在十方红尘中打滚,历经了红尘洗礼,世间磨难重重,醒来被恶鬼折磨,用尽了酷刑,最终功德耗尽,魂魄污浊。
鬼木万年修炼,自堕魔道,这才闯入城池,屠杀十万恶鬼,摧毁了极恶之城,使得天下恶鬼无处可去,流浪人间祸害众生。
她用了三千年为他讲佛引路,将他魂魄洗净,将那颗善果还给了他。
没有善果庇佑,上苍震怒,降下惩罚要她世世为妖,劫劫受死,凡所因果功德,尽皆回馈苍生。
归尘在红尘中悟道,历经此劫难,终成圆满。
但心有挂碍,却一直不得成佛。
他禅定七日,毁去了自己已圆满的度化道,转而修轮回道。于生生世世中,前往各个世界寻找她。
最终设下因果前缘,与她牵连,这才有后面这一遭九百年孽债。
他只为度她成神,让她就此从惩罚中解脱,亦是偿还欠她的那诸多因果。
“此物还望君子交予她,待得重回过往,天道惩罚所限,她想来什么也改变不得,只愿她有它相助,能够早日释怀。”归尘将一物捧到她面前。
正是那颗善果,长息挑眉去看他,“她若是这般成神,自然与你断了缘分,你再给这颗善果,岂不是又有牵扯?”
归尘敛眉,“阿弥陀佛,她生性执拗,一心一意,来此只为了君子那后悔药,想来不会改变主意。”
“且,她是我的树,我是她的佛。贫僧与她,本是一体。”
那是长息第一次亦是唯一一次听到这天生的佛用“我”这个自称,她一时竟有些分辨不清了,这和尚到底是爱,还是度。
笑书额间被长息点住,看见了那日的记忆,她眼眶通红,长息本以为这人又要哭一场,谁知片刻,她却是笑了。
长息摇头,顾自前行,“本君是不懂你二人了,你深爱,最终却仍然放弃,他更是奇怪,本君看了这么多的情爱红尘,却仍然不明白,他这又算什么?”
她没有见过这和尚这样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爱,长息甚至觉着,这不是爱情,但似乎比那所谓爱情还要更高。
那么多自诩情根深种的人,却未曾见过,如他这样付出所有的,偏他从未说过一句情爱。
笑书竟没有长息想象中欣喜若狂,只是眉眼温柔,含笑道:“多谢君子,他如何,我懂,便足以了。”
第十六章 笑书()
归尘与长息做了交易;走这一遭,无论结果如何;自己情感任她取用,但在结束之前,不可告知她前因后果。
长息有交易当然接,而且这可是普度天下的大爱神佛,这爱保证纯净无垢;没犹豫就答应了。
回头来果然如归尘所料,笑书初初执拗,一心就要后悔药。
然后长息便将善果和着后悔药给她吃下去了,走了一遭回来。
她在人间百多年的停滞;明悟;归尘也在黄泉等待,外界一日,地狱十年;他等了已经不知多少时日;倒是度化了不少黄泉恶鬼。
长息带着人回来,苑娘、狐姬、龙马;包括醒过来的羽灵;都直勾勾的看着笑书。
地狱里头来了个真正的佛爷;往那一杵鬼都退的干干净净,这么些年了;度化了无数恶鬼;给地狱减轻了不少负担。阎罗本来阴沉的脸;见了他都成日里笑呵呵的。
那黄泉边除了彼岸花,连颗草都不长的地儿,他在那一待数十万年,如今那一片青草地小嫩花,成了地狱的西洋景儿。
后来有人打听,才知道和地狱另一位爷有关,便是君子长息。
传来传去的,地狱时光漫长,也就指着这点八卦活跃,可不就将笑书知道个通透了。都啧啧称奇,能让这样的佛爷如此付出等待的,到底是个如何的女子。
好在她这黄粱客栈开在地狱边境,时光不受影响,不然这回回来可得被万鬼看稀奇了。
笑书看了看在场诸人,颔首见礼,“笑书,见过诸位。”
长息提了一坛子酒,身子斜斜一歪倒在了长椅上,“你与本君签了契约,他是个佛,本君无法与他相契。若说要他的佛心来换你的自由”
“不成!”她话未尽,笑书已经反驳了。
长息转而又道:“本君知道你不会应,那往后,便安心待在这吧。”
她喝完就去二楼睡了,这头苑娘几个凑过来,狐姬和龙马争先恐后的开了口。
“诶,妹子,奴家之前一直以为,妖族就咱狐族魅惑男人最在行,万没想到,你这槐木疙瘩也不遑多让啊!那可不是普通和尚,真正的一步成佛的佛爷,就这都能为你这样付出,诶,好妹妹,教教奴家可好?”狐姬递了杯茶给笑书。
苑娘看不惯她这逢迎的样,拿手一拍她的脑袋,冷不丁被人一下击中,只听狐姬轻轻一声媚叫,转眼化作一只雪白狐狸,正拿眼狠狠瞪着苑娘。
“论起年纪,我还得唤你一声姐姐,不过初初相识,想你也并不适应。笑书莫要理会这狐狸,成日里只知道钻研魅惑男子的事儿,哪里懂得佛门清净。”苑娘故意道,狐姬一句话就将人打成了勾勾搭搭、祸害神佛的妖孽,没见笑书尴尬嘛。
果然狐姬又是一声狐狸叫,跟着口吐人言,“好哇你个小贱人,就指着与老娘过不去了是吧?有本事,咱去外边打上一场,看老娘不扒了你这小贱人的脸皮!”
苑娘和她早就是打了几百年的交情了,两人你损我我害你没个顾忌,但若外人真要害对方,怕是第一个不答应。
笑书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并非不和,只是含笑,又转开话题道:“如今既然我已经是客栈的人,那可有什么活儿让我做的?”
“你刚刚才来,并不懂客栈诸多事宜,今日便先歇着,待到明日,我再细细与你分说一遍。”苑娘跟着笑。
“小贱人,你来呀!今儿老娘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狐狸挠着小爪子,一下一下勾着苑娘的衣裳。
苑娘一提狐狸的后脖颈,见她不自主的缩起四肢腿儿,自然而然在空中打着转儿,“笨狐狸,活的再久,也缺个心眼子。”
说着将狐狸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