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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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折煞民女等人了,照顾相爷乃是我等的福气,也是本分。”齐雨兰急忙道。
尊玥点头,见她回身放了托盘在床前凳上,拿了药碗一勺一勺冷却,细致的吹了吹便舀了一勺喂给骆璟。
不自主的看着她的动作,她下意识蹙了眉,指尖微微摩挲一下,也不知那一瞬心里不自在个什么劲,微微偏头,不再看那边。
骆璟却也跟着偏头,抬手挡住齐雨兰,“齐表妹,你下去吧,我又没伤着手,等药凉了,我自己喝就是。”
齐雨兰顿了顿,抬眸见骆璟眼底神色,她脑袋微微偏向尊玥一瞬,女子的直觉向来很准,不过是一瞬间,她便明白了什么。
颔首放下药碗,齐雨兰半起身行礼退下,路过时抬眸悄悄看了一眼,暗叹果然气度不凡,姣姣绝色。
尊玥回过头来,看着冒热气的碗,“还是喂了好,快些,不必等,自己也松快。”
骆璟笑了笑,“不必了,臣这身子骨,早就病习惯了,这些年喝药不过是家常便饭,等药凉了,一饮而尽便是,哪里需得伺候。”
她缓了缓神色,“你既也是云家后人,怎么也得有点医术吧,再不济,久病成医,也不算差的,这身子骨,就没想着调养调养?”
骆璟轻轻摇头,“娘亲从未教过臣医道,及至后来到了云遮寺,她就更加不愿臣接触半点云家医术了,她曾试着为臣调养,只是她也是最清楚,这身子骨是注定了养不回来了,而这让她神智更加不清醒,为母则刚,她坚持了两年,即便自己疯症时发,也记着微臣,只是终究是个凡人。”
云遮寺大师说不要他怪她,其实他哪里会呢,整个天下,唯他没那个资格说怪她,他明白的,也理解,她太累太苦了,所以他让她休息去了,他会好好的活,不让她太难过。
尊玥敛眉,看着那碗褐色汤汁,她是很少生病的,记忆里最新的药的味道,是当年玉儿的药,每每她都先尝上一口,再给他喝,只可惜,那些药没能让玉儿好起来。
“药好喝吗?”她轻声问。
骆璟伸手端过药碗,将勺子放到一边,话中含着清淡的笑意,“不好喝,不过臣喝久了,也如白水一般,没什么特别了。”
“只可惜了,云家没了,不然,本王还想着,或许玉儿”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怔怔的模样。
骆璟一顿,缓缓抬眸来看她,尊玥轻轻一笑,复又平静下来,“本王从当年父皇重病开始,就私下在找神医,后来玉儿又出了变故,那时本王听闻云家传说,这些年从未放弃过,不过今日,骆相倒是给本王泼了一桶冷水。”
“对不住,王爷咳咳咳咳咳。”骆璟出口便忍不住咳嗽,手中那碗药波波荡荡,他勉力维持住。
尊玥回神蹙眉,看他实在难捱,还是起身过来,微微倾身接过药碗,另一手顿了顿,放在他背上不轻不重的拍起来。
骆璟指尖一松,便见那人接过了药,跟着背后传来力道,还有她的声音,“骆相可得保重自己这身子骨,大梁还离不得你。”
她将药送到他嘴边,“本王便伺候一回相爷,喝吧。”
骆璟眸光轻颤,看着汤药表面倒映着的他和上方的尊玥的身影,动了动唇,张嘴便顺着她的力道将药一口喝尽了。
尊玥回身将药碗放下,骆璟侧首看着她长发倾泻,几缕落到了他安放的手心里,小声道:“微臣多谢王爷,”顿了顿,“亲自喂药。”
她又回过头来,发丝从掌心抽离,他缓缓握紧手心,仿似还残留触感。
“罢了,本王叨扰骆相多时了,如今骆相喝了药,也该歇息了,本王这便先回去了。”她就近坐在床前道。
骆璟一愣,“并不叨扰,王爷这便要走?”
尊玥抬手撤回他身后靠着的垫子,骆璟顺着躺下,目光仍然直直看着她,尊玥扯了扯被子,“那是自然,莫说本王事务繁忙,便是骆相如今模样,最是需要休息,本王再扰下去,岂不是惹人嫌了。”
“不嫌王爷能来,微臣喜不自胜,不嫌的。”他轻声道。
尊玥想到什么,抬手覆在他眼帘上,骆璟讶然,“王爷?”
她取下自己颈间的一枚木饰,放在他鼻间,“本王也做梦,那时父皇母后刚没了,本王怕玉儿也出事,恨不能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每夜里守着他入睡。不过本王时常惊醒,玉儿便亲手做了这个给本王,梦枕木雕刻的一只兔儿,嗅着它的香气,便可以很快安睡。”
虽说其实作用不大,但好歹心里有个安慰。
她语调轻缓如同清泉,长睫扫过她的掌心,骆璟心头不争气的再次跳的欢快,他抿紧唇瓣,呼吸间都是梦枕木的香气。
第十五章 尊玥()
“启禀王爷;永郡王求见。”
尊玥手中朱笔一顿,略略抬眸;忽的一声轻笑,真是,竟然还不死心。
“让他进来吧。”
“臣,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永郡王叩头行礼;姿态十足放低。
尊玥微微挑眉,倒是学乖了不少,“王叔不必多礼,高德喜;赐座。”
“谢王爷。”永郡王起身;小心的坐下了。
尊玥垂眸一边批着折子一边道:“不知王叔来找本王有何要事?”
永郡王顿了顿,他之前若是为了那至高之位,到如今自然被摄政王一连串的手段震住了;不敢动歪心思;可权势富贵迷人眼,即便做不成皇帝;可做亲王的机会还有;他若是丢了;岂不是太蠢了。
“上次祭天之行,王爷与小儿之间的事;说了回来商议;可如今这些时日了;发生了太多,又是刺客又是乱党的,好在咱们陛下与王爷洪福齐天,如今也都一一过来了。”
“臣便斗胆前来一问,不知王爷对此事,意下如何?”
她摩挲笔杆,似笑非笑,“那不知王叔有何高见?”
“臣找人问过了,一月后便是黄道吉日,今载便就剩下这一个大好日子,届时操办喜事,可谓是普天同庆,还能弘扬大梁国运啊!”永郡王忙道。
“噢,一月后?时间这么紧,王叔不觉得有些太急了吗?”她不动声色。
“赶是赶了些,这一来小儿与王爷年纪都不小了,二来大梁刚刚经历乱党之事,此时正需要鼓舞士气,王爷大婚再好不过,三来,这好日子可遇不可求。臣这才斗胆进言。”
他说的天花乱坠,尊玥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王叔算好了日子,说辞也毫无破绽,本王哪里还能拖延,此事便着礼部与户部去办吧。”
“是,臣多谢王爷!”永郡王喜不自胜的下去了,尊玥眸光冷淡,没什么多余反应。
高德喜看她继续垂眸批起了折子,捏紧了怀里的拂尘,躬身道:“王爷,这您当真要嫁?”
“高德喜,你说,金安可美?”她手下笔走龙蛇,反而问了别的。
“额,金安乃是大梁边境之城,荒凉苦寒,虽然名字吉利,可实在算不上好啊”高德喜迟疑道。
尊玥一笑,“金安是永郡王的封地,全是山林崎岖,其实并不适宜百姓居住,可永郡王先祖乃是亲王,当年亲自向祖皇帝要了金安之地,直到如今,降爵至郡王,金安都在他们手中。”
金安乃是天险,雪山高寒,挡住了另一边的婆他族,地势易守难攻,当地驻扎军队十万,由于环境影响,个个骁勇,体力强健,十分善于利用地形作战,是一支极好的队伍,她,看上了!
“周文安三十万大军擅长平地作战,另有五万骑兵,本王手下十万御林军擅长守卫攻防,杨震义手下禁军,擅长快速击杀,就缺它了。”
而且金安乃是边境要塞,永郡王一个只知道钻营权势的人,她可不放心将金安交给这样的草包。
高德喜疑惑,有些似懂非懂,但明确的一点便是,王爷这一次,总归不会吃亏,永郡王似乎才要倒霉了。
“奴才知道了,只要王爷和陛下好好的,奴才也就没别的担心了。”高德喜喟然道。
“见过王爷。”凭空现身的黑衣人,尊玥一顿,眸光轻动。
“找到了么?”
皇家暗军,只有十人,出类拔萃,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只行刺杀与情报打探,生来便是杀戮,绝不做保护之事,而且绝不伤害大梁皇室,凡大梁皇室中人,他们不会动一根寒毛,也并不忠于谁,只听命于令牌,谁手持令牌,谁便是主人。
“未曾。”十是最擅长情报的,他也说未曾,那看来还是时机未到。
曾经尊玥当然也是靠他们才找到的赵靖妻儿,不过她那时只在意结果,并不问过程,因而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此次当然也派他们去了,不过距离原定时间还差十五日,看来还得再等半个月了。
“继续找,辛苦了。”她挥手,黑衣人转瞬退下。
暗军第一任主人祖皇帝,是个心狠手辣到决绝的人,他亲手建立暗军,不让他们学任何保护,只有杀戮,连自己这个主人的安危都不护,更让他们学会只认令牌,他是自负的,多疑的,相信物比人可靠。
其玉坐在最上首,尊玥微微侧身坐在下面一点儿,两边一左一右,分别是文臣武将,不少新面孔,都是尊玥趁着这次大清洗提拔上来的。
此次乃是乱党一事过后,摆酒庆宴,满朝文武没有敢不给面子的。
尊玥剥了一颗葡萄,放到了其玉嘴边,见他吃了,这才收手,接过一边宫婢递上的帕子擦手,神色淡淡。
“陛下和本王,好些日子没与诸位大人同席畅谈了,今日便趁着这时机,好好玩闹一番才是,诸位大人,请。”说罢,她举起手中装了白水的酒杯。
诸人急忙跟着抬起杯子,赵靖努力将自己缩的厉害,藏在永郡王身后,就怕被她瞧见一丁点儿。
尊玥连喝了三杯,下面的人跟着都喝下三杯,唯有骆璟因着伤势缘故被她免了酒,不过便是如此,他也自顾自喝了一杯。
歌舞上场,乐音飘飘,觥筹交错间诸人也都略略放松了些。
尊玥蹙眉,两人正好离得近,她微微偏身,并未看过去,只是道:“骆相,本王既已免了你的酒,何故还贪杯?身子骨本就不成,这会儿还不爱惜了。”
骆璟顿了顿,也就顺势放开了酒杯,只是垂眸轻道:“多谢王爷关心,臣不喝就是了。”
尊玥不再开口,再次转向其玉,为他剔了一块鱼,其玉含进嘴里,冲着她笑的甜蜜蜜的。
她心情便也跟着好了,骆璟微微侧眸,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长发黑顺逶迤,他指尖轻动,从膝头上离开,想要去触碰一下,却又及时停住了。
“王爷”他哑声喊,“您当真要在一月之后,嫁给永郡王幼子吗?”
尊玥神色一定,微微回眸,见他面上似哭非笑,“这件事本王与你早先已经说过了,本王的态度,你应当早就明白。”
“那人并不好,他不配王爷。”他很认真的道。
“骆相,本王以为,你不会这么天真。”她很奇怪,骆璟身在官场多年,不会不明白她另有企图,那怎么还如此在意。
“可臣不愿王爷嫁给那样的人,王爷是很好的女子,天下间哪有男儿配得上?”他有些急了。
尊玥奇怪的看着他,莫名笑了,“骆相,若非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处理政事并未差错,本王都要以为,你这脑子是傻了,这样拍马屁的话,原来有朝一日,也会从骆相口中说出来。”
“王爷”他微微倾身,一手撑着地面,还欲多说。
“好了,”她淡淡道,“骆相,本王的亲事,你没有资格插手,本王也并不好,那些脸上贴金的话,骆相也不必多说了,赵靖此人如何,本王心中有数,他不好,本王也好不到哪去。”
她从不为自己推脱什么,身在这个位置,她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她自己也不清楚,如今她早已被权利与现实侵蚀,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权臣,连自己的婚事都可以无动于衷,赵靖与永郡王不好,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权利的漩涡,说对错未免幼稚,不过是成王败寇,端看手段罢了。
“公主殿下。”他突然道,尊玥一顿。
“在微臣心里,您还是当初的公主,善良公正,心怀天下,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如今的摄政王,只不过比当年更加沉稳,更加将整个家国放在心上罢了,您一直都没变”他轻声道,眼眶已经红了。
“骆相错了,未曾变的是骆相,仍然是那位如玉君子,而尊玥长公主,早就死了。”她平静道。
骆璟心尖一抽,指尖扣着地面一蜷,久久,他低低笑起来,“如玉君子”
“原来在王爷心里,微臣是这样的。可惜,微臣早不配这称呼了,犯下了大错,污浊了声名,便是旁人不知,微臣自己,也一生难安了。”
尊玥听他语境悲凉,不由侧首去看他,凝眉道:“骆相?”
他直起身,再次拿过酒杯,斟了一杯喝下,尊玥蹙了眉。
恍然间却瞧见他眼眸晶莹,颊边带了泪,她眸光轻颤,莫名心软。
“骆相,本王相信你人品贵重,这世间一生太长,谁人不犯错?你若当真一生不安,到更显得是个很好的人,只要好好认错补偿,今后不再犯了,也应当是可以的。”
他又喝了一杯,转过来眸中带了点儿期待,“可若是,那人找不到了呢?此生也没有认错补偿的机会了呢,若是那错,是无可原谅的呢?是毁了旁人一生的呢?”
尊玥眉头大攒,“若真是如此,对方的确无辜的话,那骆相该死。”
骆璟抬首灌下一杯酒,自嘲,“是,臣该死,臣实在该死,她走了,臣也不知上哪里去寻,她说过要杀臣,可怎么也没动手呢,反而留了臣一人,心中难以安生。”
“其实臣与赵靖没有两样,臣没有资格嫌恶他的,不过是臣自己内心想法自私,所以才”他顿了顿,低着脑袋看着酒杯,喃喃自语着:“可回首再想,臣也一样啊,一样的不配,实在不配。”
第十六章 尊玥()
晚宴进行到一半;其玉已经昏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