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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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荆家养女,如果她在屠村之时就死了,五哥不可能出生。
“或许是经过这样的变故,那女子难产而亡呢?不然想来一个母亲,也不会将方才出生的孩子交给旁人家吧。”墨藏锋蹙眉。
墨蝉摇头,“可能是有这个可能,可荆家的子弟,不说别的,就算不是高手,练武强身也是会的吧,而且他们隐居偏僻山村,一个寄人篱下的童养媳,干农活总不会懈手,身体未必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爹,你可不了解女人,为母则刚,他们当时被追杀,身负血海深仇,没有哪一个亲生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这样活着,所以,她宁愿忍受骨肉分离之苦,也要将孩子送到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养大。”
墨蝉不知想到了什么,语调含着隐约的冷意。
多伟大的爱啊,五哥有一日知道了,必定感动的涕泪横流,人大多如此,自己的孩子是人,旁人的,便不如草芥。
可她听苏罪说,他只有一个师父,暂且不论这师父是男是女,那么另一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呢,若是活着,又在哪呢。
“好了,蝉儿,爹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相信你有分寸。蝉儿,不要去做不该做的事,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墨家,你身后是你娘,你祖奶奶她们,这些人,都是需要保护的,你没有资格,拿着墨家来冒险,你懂吗?”墨藏锋严厉起来。
墨蝉敛眉,“爹放心吧,我绝不会拿祖奶奶她们的安危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蝉儿明白的。”
不过苏罪这件事,她管定了,谁让她欠了这傻子一条命呢。
墨藏锋点头,墨蝉起身,微微行礼退下。
她出门拐了弯,去了后院,到了前后院的月洞门之间,却没看见苏罪,眉尖一蹙,不知怎么,她有些不安起来。
快步回了玉蝉居,冬雪正在绣花,忙的起身行礼,“见过大小姐。”
“苏我的刀仆呢,可有看见?”她顿了顿。
“回大小姐的话,刀仆不是跟着您出去了吗,一直都未曾回来呀。”
墨蝉缓缓呼了口气,心中有了猜想,想着苏罪是来要刀的,莫非是见他久未归来,所以对方追来了?苏罪是个傻的,指不定被对方骗着又要吃亏受苦。
第十五章 墨蝉()
“刀呢?”黑袍人嘶哑的声音响起。
苏罪跪在地上;衣衫已经隐隐显了血迹;他面色无波;眸光忽的轻闪;“还要些时日唔。”
狠狠一鞭子打在背心,黑袍人低低的笑起来,“好啊;好啊;原来你也学会撒谎了;怎么;你不会爱上她了吧?”
“徒儿没有。”
“还在撒谎!”伴随着一声怒吼的是随之而来的又一鞭子。
“苏罪,你忘了吗;忘了你的责任;你忘了死去的亲人,你忘了你死去的爹娘;你都忘了吗?”他开始怒声质问。
“徒儿不会忘;永远不会忘;徒儿此生,必定要报仇。”苏罪眸色冷厉。
“很好;你会杀了谁?”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徒儿要杀尽鲁家人,片甲不留。”他重复着说了几万遍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太对了;好徒儿;我的好孩子,你说的对,真是乖,”他微微蹲下身来,粗粝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跟着将另一只手摊开。
上面是一颗红滚滚的药丸,“为了嘉奖你,看看,这是师父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万毒丹,吃了它,从此之后你百毒不侵,而且内功增加十年,这样的话,只要再有一年,你就能报仇了,不不,凭你的天赋,不到一年,你拿到诛魔刀,就可以杀光鲁家人!”
苏罪微微垂眸看着这粒药,“师父,真的吗?”话语里含着些微期待,他知道万毒丹,头一天恰巧听墨蝉讲过,所以他期待着师父能够有一点儿怜惜。
“真的,就是有点儿副作用,每月月中之时便会痛不欲生。”那人轻声道。
见他看着不动,声色猛地沉了下去,“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根本不想报仇了?!”
“咳咳,咳咳咳,好,你是想丢弃祖宗了,你忘了你爹娘的仇恨,忘了家族的仇恨了!那不用你,我去报仇,我自己去。”黑袍人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模样。
苏罪有些急切了,他不想他生气,指尖一抬,捏住了药丸,扬脖便服了下去,“徒儿吃就是了,师父千万不要生气,您身体不好,应当注意调养,勿要动怒,徒儿什么都听您的,您一定要好好的。”
黑袍人顿了顿,跟着冷笑一声,“休要说些好听的来哄人,往日你从说不出这样的话,看来墨家大小姐真是名不虚传,厉害的很。”
“这都是徒儿肺腑之言,与她并无关系。毕竟,师父是徒儿唯一的亲人了。”苏罪颔首道。
“哼,说到她就急了,看来你真的是长大了,罢了,只要你还能记着报仇,我也不会太过苛责你,你先回去吧。”黑袍人沉声说完。
“师父保重,徒儿告辞。”苏罪躬身行礼,转而离去。
墨蝉独自一人坐在屋内,看着手里的巧方,边上的桌子点着灯,每转动一下巧方,空气中的烛光里就会显出一片各色字迹来,只是杂乱无章,待到她几下推动,便显出一篇整齐有序的字幕——金色的绝杀刀法。
“诶,小苏,你可算回来了,方才去哪儿呀,大小姐到处找你呢。”门外秋叶的声音传来。
墨蝉手下飞快转动,空中字迹连闪,各种色彩纷呈,倏忽归于平静,“咔”一声轻响,巧方被合上。
“大小姐,小苏回来了。”秋叶正在门外通报。
“进来吧。”她轻声道,将巧方放进袖中。
苏罪进门,在外间站着,墨蝉抬手轻轻挥灭了烛光。
“对不起蝉儿,我方才是有事暂时离开了一会儿。”他不想骗她,编造理由他也想不出来。
“过来,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墨蝉轻声道。
苏罪抬手撩起挡在面前的珠帘,颗颗圆润的珠子沁凉,一看便知是好物,他目光并未过多扫射,只是目之所及,屋中摆设便是他这样不懂的看了,都知道不是凡物,清淡恬雅的气息游离在鼻尖,和她身上的气息相似。
他有些不自在,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刀,掌心下意识渗出了汗意。
“坐吧。”她眉目淡淡。
苏罪坐在她对面,墨蝉抬手,将巧方露给他看,“你认识这个吗?”
苏罪看了一眼,摇头,墨蝉一笑,“若我没猜错,你目前是荆家的后人吧。”
苏罪指尖一颤,并未听出她的话有何不同,只是缓了缓,想要否认,可在她面前,他实在撒不出谎,“是。”
“那巧了,我手上的,便是荆家传说中的绝世宝物,三大神兵之一的万字神诀。”便是如此,她也依然淡定。
苏罪眸光难得惊骇,他看着这小巧的物事,又看着墨蝉,指尖在刀鞘上慌乱的滑动,“莫非,当年墨家也”声色难得的艰涩起来。
“那倒不是,墨家并未参与此事。”墨蝉道。
苏罪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会与她成为敌人,便堵得厉害。
“这万字神诀来自鲁家,有它存在,足以证明当年的那件事和鲁家有抹不开的关系。”
苏罪沉下眼眸,攥紧了手,他一定要报仇。
“苏罪,你先不要急着报仇,等过了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我们去当年落云村旧址看看,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让鲁家的罪行大白于天下,而且,这件事有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不想他受到伤害。”她看向他。
她会将这件事查清楚,苏罪会和她一起,到时候,想来随着抽丝剥茧,他会明白的。
若不是如今已经进入冬日,很快便是年节,祖奶奶那边离不开她,她估计一刻都不会耽误。
苏罪见她笑容温和,也跟着微微翘唇,颔首道:“我信你。”
师父也说过要将鲁家罪行昭告天下,苏罪并无觉得不妥。
墨蝉一笑,伸手来拉他,“那好,我吩咐了厨房做了冰糖雪梨,正好分你一碗。”
他的手臂微微一僵,墨蝉一顿,这才注意到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白,一下松了手,思绪辗转,“你方才见的人是你师父?”
苏罪抿唇点头,墨蝉忽然就有了气,可见他这幅模样,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把衣服脱了。”
苏罪神色一僵,耳尖子就红了个彻底,坐在那没动。
墨蝉蹙眉,“快点,让你脱你就脱。”
说着她去了梳妆台,翻出白玉膏,这玩意儿是牛神医的秘方,专治外伤,其中药材蕴含雪莲灵芝等物,价值千金,但她这满满一盒子全是用来平日里敷脸擦身保养的,墨家惯着她,也由她去。
她抱了盒子坐过来,见他别别扭扭的脱了上衣,长发覆在背上,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平静。
墨蝉面色沉了下去,指尖触及发丝,跟着撩开了头发,眸子瞠大,触目惊心。
层层叠叠的伤疤交错,老旧的还留着微粉的印记,新的尤带皮肉翻飞的血痕,她一一看过来,烧伤,烫伤,刀伤,撕裂伤,鞭打,在这些伤口之下,是清晰的肋骨,这还是他被她养了一段日子的,在这之前,他骨瘦如柴吗?
被她触碰,苏罪皮肤狠狠一缩,跟着又镇定下来,他有些羞赧,嗫嚅着唇,“吓到你了。”
墨蝉收敛了情绪,俯首沾了药膏,轻轻抹在他背上,清凉的药物一下驱散了火辣的疼痛,苏罪面色松了松。
“怎么这么能忍,进来这么久,我都没发现。”墨蝉嗓音平静,似乎毫无动容。
“习惯了,其实不疼。”他轻声道。
指尖顿了顿,墨蝉轻笑一声,“不疼?你是个人,是肉做的,怎么就不疼呢。你师父和你生活了二十多年吧,也下的了手吗?”
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哪怕是个没生命的物件,二十多年了,总该有点情分在吧。
“师父其实很好,他鞭打我,是想我上进,他怕我退缩了,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师父只是太痛苦了,他失去了所有,亲眼所见至亲至爱离世,其实师父这么多年来,比我苦的多。”苏罪轻声道,“我小时候偷偷听见师父在房里哭,在喊死去的亲人的名字,他除了让我练功,就是守着亲人们的灵位,我想,如果不是有我,如果不是要报仇,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可我不想失去师父,如果没了师父,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而且,这二十多年来,都是他养我长大,我将他看做父亲一般,若是他出事了,天下如此大,我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所以,能让他开心一点也好,只是皮肉之苦,不算什么的。”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荆家的后人呢?”墨蝉突然问。
苏罪微微回眸,“怎么可能,我不是荆家的人,那我这么多年来,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的人生所有的意义都没了。”
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观念就是身为荆家人要报仇,他是荆家子孙,如果这个理念撤销,他原本所有的一切认知和世界都会崩盘,他存在的意义也没了,或许他就疯了。
墨蝉哽了哽,摇头,“当荆家人有什么好的,报仇有什么好,其实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
“除了报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又要干嘛。”苏罪茫然,除了报仇,没人教他别的呀,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墨蝉将他轻轻扳过来,看见他胸前的伤口,眼泪终于忍不住跌出眼眶,她一下偏过头去,“世间还有很多美景,还有很多美食,你没看过没吃过的那么多”
她微微顿住,苏罪抬指抹去她面颊的泪水,“对不起,你别害怕,不要哭。”
她抬手捏住他的手指,眼眸晶莹,“不要道歉,苏罪,我不是害怕,我哭,是因为心疼,我心疼你。”
他的心口,有一道寸许的伤口,这样致命的一处,看那伤口,理应年代久远,下手之人是何等狠心,至于别处,更是伤痕累累。
“心疼”苏罪神色怔住,看见她的眼泪,这是心疼他才哭,原来有人心疼是这样的感觉,又酸又麻,心尖都在颤,痒的不行,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你这里,是何时的伤?”墨蝉触及他心口那处。
苏罪反应过来,微微低头去看,却只注意到了她嫩白的指尖,触及他些许暗色的胸膛,莫名让人喉结下意识滚动,他急忙挪开视线。
“我没有印象了,师父说,是我尚在襁褓之中,那时被仇人一刀刺来,是他拼死将我救下带走。”随着说话,他的心脏起伏越来越快,他勉力压制,也忍不住它“咚咚”直跳。
第十六章 墨蝉()
年节前祭祖;墨藏锋等人当场宣布墨云与梅如雪的婚事;并且将墨家大当家的位置交给了墨云;二当家则由二堂叔亲自宣布让墨蝉来继承。
难得的对于她的上位;没人表示反对,毕竟怎么也是诛魔刀主。
倒是祖奶奶跟着还没出年节呢,就张罗着私下里看人了;好几个孙子孙女到了年纪;这都没个音讯;也就是老大;二十大几了才有个梅姑娘,可不得要她老人家来操心吗。
正好趁着过年这些兔崽子们没地跑;早些把人定了;省得她成天的念叨。
等到过完年,二哥立马拍屁股去西南查看墨家旗下的生意;三哥一早孩子都两了;笑看风云;四哥坑了五哥一把,自己溜了;五哥无奈留下。
墨蝉眼见着是要到自己了,这日一大早;换了方便的衣服,打包好了银票抱了诛魔刀就被苏罪带着跑了;反正以爹的聪明;知道她是干什么去了;她留了书信给祖奶奶和娘,就是怕两人担心。
墨蝉跑了,她所有的事全落到几个哥哥身上,只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溜。
墨荆南揉额,这几日实在有些忙累,方才给祖奶奶请了安,他这又要回书房理事。
“南儿。”嘶哑的声音响起。
墨荆南一顿,蹙眉回身,一身黑袍的人站在身后,他暗暗戒备起来,手握在了剑把上,“阁下是?”
落云村的确偏僻,身居西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