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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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风瞳孔骤缩虽惊不乱,右手猛地一折立刻扣住了牧羊的手腕,牧羊的刀立即脱手,脚步一沉,手上顺势一弯一带,将牧羊整个身子都带得要倾倒而去。
同时左手从上至下一招‘潜龙出渊’自牧羊胸前掠过,直点牧羊眉心。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冬晨风的近身擒拿学的还算有些火候。
牧羊根本就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可他身体的本能还在,但见又有手伸到了他面前,立刻长大了嘴,一口就咬了上去。
对于一个已经疯掉了人来说,咬人,很正常。
这不在任何招式之内,却是最有效的。
冬晨风心中大惊,但还根本来不及在表情上有任何变化,自己的手就要送到了他的嘴里。
这疯狂一咬,自己的手指必定会断掉几根。
自己已收势不住,可收不住却可以更进一步,一往无前,打破它这本就是练武之人都懂得的道理,凝住力量一指穿破过去
可一牧羊毫无意识之下,自己这一指甚至可以一下穿破他的头颅
这一刹间,冬晨风的心跳缩回,没有再跳起。
他的手还是顿了一下,变得无力而迟缓。
牧羊的嘴已吞下了他的半只手,可冬晨风的眼里却毫无表情,本已扣住牧羊手腕的右手立刻松开,从牧羊肋下和肩后穿过直袭向牧羊耳下穴位。
可这是自救不了的,右手自起势起就已经迟了。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己手骨碎裂的声音。
刘璃好像也尖叫了一声,“叮。”牧羊脱手的刀才刚刚落地,这一切来的很短暂,短暂的让人来不及选择也来不及掩饰表情。其实,很多战斗都是这样的短暂。
“阿弥陀佛!”
在这一刹,一声极其响亮的佛号猛地传了过来!
第98章 夺魂()
冬晨风已分不清眼前的是金光还是金星,他只觉头中一荡,再睁看开眼时眼前已出现了一个灰衣老僧,枯瘦的身材好似弱不禁风。
可他一手托着牧羊,就像托着一根稻草一样。牧羊已经晕了,垂下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
冬晨风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他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留下一排血色的牙印,甩了一甩,上面满是口水。
他刚甩了一下,“啪!”自己的手立刻被另一只手抓了过去。
“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断了没有啊!”刘璃就像捧着一只刚出炉的烤红薯一样,“烫”得她根本不沾手来来回回的从右手扔到左手再从左手扔回到右手。
“断了吗?断了吗?”瞪着大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就好像这只红薯终于凉了一样,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
然后红薯既然凉了就很自然的握着红薯,不扔,也不吃。
她的手腕也是红彤彤的,印着冬晨风的指印,和红薯一样都是红色的可却比剥开的红薯更嫩更香,但她却没有去看一眼。
只是她手里的这只红薯却是滑腻腻的沾满了口水,“呲溜”一下就从她手里抽了出去。
刘璃愕然,抬头看去,只见冬晨风双掌合十,深深躬身一礼,道:“见过大师。”
这位心恕大师既未回礼也未倨傲,只是面带微笑,微微颔了一下首。
冬晨风抬起身也想微笑一下却已笑不出。
他凝视着心恕大师,忽然发现,这个弱不禁风枯瘦又疲惫的老和尚竟和他的师父有些奇异的相像,枯瘦只是他的外表,疲惫来自他的慈悲。
虽然自己找不到他们究竟哪里相似,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都是老和尚,但那种相似而亲近的感觉却真实的存在着。
刘璃正在他背后不断的戳他,她好像是掩着嘴,支吾着道:“你看”
冬晨风道:“我看见了。”
无论站在哪个方向都能看见,看见这白王殿中满地的尸体!
阴风阴气似乎无处不在,混合着强烈的寒意从每一个可能的地方刺进你的肌肤里。
不到一个时辰前这里还是宽阔而清凉的大殿,现在竟变成了阴森而恐怖的停尸间!
尸体横七竖八,有仰有卧,有零散在一边,有相聚在一起,一眼望去高高低低最少有数百人之多!
求如山上大半的人竟都已死在了这白王殿中!
这是足以惊呆所有人的异变!
他们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又是为什么杀他们?
心恕大师默然,冬晨风神色微动,俯下身仔细看了看这些死人,确定他们都已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可这里竟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有血,却早就被冻成了冰块。
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伤口!
他们是被骇死的!
面部表情都极度的惊恐,眼珠突出,嘴大张,面部肌肉紧绷扭曲。
只看他们的样子就已足够吓人了。
可是会是什么东西吓死的他们?又是什么能同时吓死这么多人!
这求如山上空笼罩着阴云,人的心头上却好像罩着一只漆黑的大手。
冬晨风轻轻呼吸,白王殿内冷如冰宫。
蓝色的光幕变得迷离而可怖。
刘璃目光下移,脚尖一动,突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碰了一下。
“呀!”刘璃掩嘴轻呼一声,一跳一尺,紧紧靠在了冬晨风身上。
刘璃的胆子本来是很大的,杀人她有时都不会眨眼。
偏偏在某些时候,某些地方,人的胆子会突然变得很小。
比如小孩子在家长面前,再比如说身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冬晨风完全直起身,望着心恕大师,沉声道:“大师可看得出?”
心恕大师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他的一切表情都已留在了心里,他缓缓垂下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离开时,还不是这样。”
冬晨风道:“会是谁做的?”
心恕思索了片刻,道:“白寒?”
“不可能!”冬晨风截声道。
心恕沉默了一下,道:“大殿里的这个阵法是他留下的,阵法只围不攻,但总会有人想要离开,能离开的自然都是修为高深的,留下的自然都没什么本事。”
冬晨风皱眉道:“然后白寒再回过头来发动阵法攻击的那一部分,将他们全杀了以绝后患?”
心恕没有答话,只是皱眉思索,这不是无端的猜忌怀疑。
这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白寒的确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冬晨风摇摇头,道:“不可能。”他忽然举起蛇牌,一道青光直击穹顶,瞬间,一片光幕抖动隐隐可听见隆隆的水声,“轰!”几百根巨大的冰锥突然从四面八方刺向大殿中央,冬晨风们的立身之地。
“啊!”
刘璃一声惊叫,紧紧地抱住了冬晨风。
冰锥嘎然而止,距离刘璃和冬晨风尚有三尺有余,可那寒气缭绕的巨大冰锥遥指着人,密密麻麻遍布四周,就好像整座大殿都在压向你。
仿佛它再轻轻一动,向中间一挤,自己就会被刺成窟窿,挤成肉酱。
围脖从冬晨风怀里探出了脑袋,只看了一下,又立刻吓得缩了回去。
青光又一闪,“轰!”几百根冰锥轰然而散,局促的空间瞬间开朗,漫天尽是蓝盈盈的冰雨。
然而没人去体会此刻的美,穹顶之上蓝色水幕如雪遇艳阳,忽然消融,不到片刻间这阵法就已不在了。
蓝光不存,黑暗立刻笼罩了过来,这里变得更加的阴森寒冷,冬晨风道:“这就是这个阵法最厉害的也是唯一的一个攻击方式了,可它根本不可能把人吓死。”
心恕眼中深思,片刻后忽然长叹了一声,轻轻阖上了眼睛,不再作声。
不是白寒借住阵法做的,那就是说,的确有一个人生生骇死了这数百个人,那他究竟有多可怕?
他是人?
它要杀这么多人,他要干什么?有什么惊天阴谋?冬晨风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神冥!
心恕大师忽然睁开眼长叹一声,道:“贫僧实在是在红尘中讼佛太久,对这等些诡异之事实在不精,若是张道长在此,定能一眼定出清浊。”
他看了冬晨风一眼,递出牧羊,道:“这位施主可是你的朋友?”
冬晨风道:“是。”
心恕大师道:“请好好照料,不要再让他受到惊吓了,我即刻去找张道长,此事非同小可。”
冬晨风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接过,刘璃突然抬头道:“不对,所以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牧羊没事?”
冬晨风一怔,道:“可能因为那时他已被血道人击倒在地,早已失去了意识,我们来的时候他刚好清醒,看见这这一幕,又被刺激了一次,才会”
刘璃摇头道:“不对,不对,我要是有能力无声无息的杀了这么多人,怎么会发现不了一个‘装死’的人?”
心恕竟不由一惊,忽然道:“清艳不见血,只斩魂灵。血道人并不想杀他,所以就让他的魂魄静寂了一段时间,才晕了过去。”
刘璃悚然道:“也就是说有灵魂的人都已经被他杀了!他可以看得见灵魂?岂不是鬼?”
冬晨风突又握住了她的手,微笑道:“鬼有什么可怕的,我这就有。”
刘璃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人真是奇怪,有的时候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处境,总是可以笑得出来。
只要有一个能让你笑得出来的一件事,笑得出来的一个小感动。
冬晨风的笑容却忽然又不见了,他慢慢沉下了脸,刘璃吓了一跳,只听冬晨风叹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了,我们早该想道的。”
刘璃道:“谁?”
冬晨风道:“血道人现在面对着的那个人!”
刘璃惊道:“他!”
冬晨风“嗯”了一声,道:“我们刚刚看到四方阁的人时候,他们的血刚溅出来,就已经完全死了,他们死的实在太快了。当时我们惊慌失措,现在想来他们的灵魂已经在那一瞬就被人抽走了,所以才会立刻死亡!”
刘璃皱眉,道:“那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还要一剑封喉?”
冬晨风道:“也许用剑的人和他并不是同一个人。”
刘璃愕然道:“你是说那人杀完人突然遇见这个这个抽人魂魄的人,立刻就逃了。”
“我只是猜测,求如这么乱,一切都有可能,真看见那一幕的只有血道人。”
刘璃又皱起了眉,血道人怎么样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
那等层次的斗法、决斗,绝对惊天动地!
可现在她竟连一点元气的波动都感觉不到。
她不由得开始疑惑,开始紧张。
突然!刘璃倏地抬头。
“啪。”寂静的大殿尽头,高大的石门上突然搭上了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
门后走来了一个身材修长而匀称的身影。
洗的发白的道袍微微扬起一角,然而再普通再破旧的装束都掩不住他的美。
竟是血道人!
第99章 僵尸()
刘璃面上掩不住的欣喜,立刻上前一步,道:“道长!你已经赢了?”
血道人缓缓地走了过来,他走的很慢,他也看见了这一地的尸体,他的眼里竟沉如夜幕,没有表情。
像心恕大师和血道人这样的人,他们早已可以把所有的情感掩在心中,面上很难露出一丝的痕迹。
无论那是惊讶、恐惧、高兴、伤悲、欣慰亦或是遗憾。
但刘璃还年轻,她的一切情感都会流于言表,她焦急而期盼的道:“道长!你快说啊!你已经赢了?”
血道人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刘璃愕然半晌,道:“那”
血道人道:“他退走了。”
血道人突然又道:“不,是他放过了我。”
“什么!?”刘璃愕然失色,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血道人,轻轻摇头,喃喃道:“不可能”
可看血道人的表情却并不像是在说笑。
冬晨风初涉江湖完全不了解,但刘璃却知道,血道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血道人早已是个传说。
百年以来,他是这当今世界最强的几人之一!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人绝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他一生中只败过一次,凤九天。
可如此多年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胜负早已难料。
血道人韬光养晦磨灭了光鲜的外表,他的内在已无人知晓。凤九天闭关日久,虽也难知底细,但境界之事一念之间便是毫厘千里,也难以度量。
他会完全敌不过那个神秘的人?他会被别人放回来?
刘璃根本不信!
可血道人却异常的坦然,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修为不如别人,他道:“虽然我们互相之间都没有动手,但我知道,我不如他。”
心恕大师看着血道人,忽然长叹一声,面带忧虑的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实在是想不出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血道人道:“他根本不是人。”
刘璃一惊,立刻失声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冬晨风也同样吃惊,看向了血道人。
血道人深深呼吸,望着心恕大师,沉甸甸的道出了两个字:“僵尸!”
“僵尸?”刘璃一怔,随即眉头紧皱,目光连连闪动。
心恕大师忽然问道:“什么样的僵尸?”
血道人又沉默了一下,似也在思索斟酌,以给出最准确的回答。
寒冷的空气无形中又沉重了一分。
围脖悄悄的从冬晨风的怀里爬了出来,在冬晨风肩头趴了一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头,冬晨风神情凝重,围脖又看了看心恕大师和血道人,又再被周围的寒气冻的钻了回去。
冬晨风仿佛全无所觉,心中默念:僵尸僵尸
冬晨风的师父虽是和尚,但他自小在道观长大,所学知识也皆出自道家典籍,他记得有一本书里专门论述了僵尸。
“僵尸无魂无魄,不死不朽
地中有游尸、伏尸、不化骨三种,皆无棺木外袭者。
游尸乘月气,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