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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点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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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夹杂着纯粹而缥缈的气息,来不及惊慌,一切就已发生。

    “嗯?!”莫行之眉头一挑,突然一甩衣袖,寒光如雪瀑,三丈之内方圆皆定。

    愕然,无措。

    恍如一瞬天地换,周遭一切突然临现。

    天空,久久压在山头的阴云正在被冲开,无边无垠厚重铅实的阴云在山巅中心被豁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洞。

    洞壁迅速扩散,阴云蠕动如白莲花开,层层叠叠如纠如缠,云层之厚直连苍穹,云洞之顶月如冷珠。

    刹那间,月光就从那遥远无际的高天上洒下,求如山上一片清朗。

    如同是海山上的仙岛,月光只独照这片唯一的仙地。

    仙岛中央,求如山上,一座恢宏的大殿沐浴在这似仙光一样的光华下,涟漪消尽,又似有魔声起,光柱渐渐褪去,风中夹杂着令人战栗的气息,充斥在天地间。

    仙与魔之间的气息,令冬晨风的灵魂都在颤抖。

    万灵都在颤抖。

    白莲黑白翻滚,云层漩涡流动。光敛去,阴云正在缓缓合璧。

    雷声轰鸣,云化成雨,一丝丝洒落,冰冷冷的感觉惊醒了人们。

    莫行之散发出的气场渐渐收起,冰冷冷的风也跟着呼啸了过来,所有人一齐望向了远方。

    纯阳殿!

    难道,银毛犼它得道了?

    难道白寒已死了?七叶也已死了吗?

    寒风中冬晨风被刘璃搀着,他回望了她一眼,湿润的风打湿了她的秀发,但发香依旧,一缕一缕的飘进了他的世界里,他轻轻的道:“刘璃。”

    “嗯。”

    “别让我死而有憾。”

    “嗯”

    如此简单的问答。

    其余的,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必去说,她懂得他的眼神,冬晨风要去,刘璃不能留,更不能相随。

    冬晨风深吸了一口气,提剑,立刻迈步而去。

    步有蹒跚,刘璃搀了他一下,手掌轻轻颤抖,最终还是松开了,冰冷的风瞬间将掌心打湿、凉透。

    她曾经的蛮横和任性好像都已经不见了,因为她了解他,冬晨风必须要去,否则他就不再是他。

    这已不再是一句‘危险’可以形容的,绝对是有去无回,可刘璃没拒绝。

    冬晨风的身影渐渐远去,没有回头。

    刘璃沉默着,也没人多说一句话。

    只有围脖趴在冬晨风肩膀上回了一下头,又好奇的看了看天。

    不远处,朵朵脚踩着白骨的左腿,这才使白骨老头没被刚刚突起的狂风吹走。不过可能是她踩的太用力了,也可能是白骨吃了药丸恢复了一些体力,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用一丝微光凝视着朵朵。

    朵朵震惊的表情已经敛去,正注视着冬晨风渐渐远去,神色又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云朵朵。”

    朵朵低头:“什么事。”

    白骨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衣服被风撕得乱糟糟的,被干柴划破的皮肤上流出黑色的血,流到裸露的手臂上,就真像是一个干瘪的骷髅。

    白骨嘴唇翕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他快来了。”

    朵朵眉头一皱,道:“你说谁?”

    白骨却像是又耗尽了力气一样,闭上了眼睛。

    朵朵脸上一寒,脚上用力,只听“嘎吱嘎吱”的骨头响,普通人恐怕早已疼得大叫着晕了过去,可白骨老头却还是一副死了一样的样子,不喊不叫。

    “说!你刚刚说谁!”

    朵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大,他的腿骨已经彻底断的没了知觉,亦或是白骨用密法阻断了腿上的知觉。

    白骨还是不答。

    朵朵小脸更寒,双手结‘庚’印,幽光闪闪。

    远处,天空中的云洞终于合拢,月光被隔绝在苍穹之颠,阴暗仍然笼罩着求如山,千里茫茫,阴风怒号。

    莫行之缓缓收回了目光,他走到了朵朵身边,道:“我来问他几句话吧。”

    朵朵立刻收手,躲到了一边。

    莫行之低头看着白骨,没有对他做任何的动作,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莫行之看了足足有半晌,忽然,他缓缓道:“你一定有话说。”

    白骨睁开了眼睛,两道微光夹杂着一丝炙热。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可气势却不减半分,一字一顿的道:“蝼蚁们,你们的末日到了。”

    莫行之淡淡道:“为什么这么说?”

    白骨微笑,虚弱的他笑得极其可怖:“因为他要来了。”

    朵朵这才注意到,白骨在说‘他’的时候,神情无比的虔诚。

    朵朵深深皱眉,她似乎已猜出了那人是谁。

    莫行之全然没有问‘他’是谁,而是继续问道:“他来了会怎样?”

    白骨突然不回答了。

    莫行之又看了他一会,又抬起头望了望远方,远方一切如故,千山沉寂。突然,一阵轰鸣声如万马奔腾般隆隆而起,转瞬间一浪高过一浪,“咔!”天崩地裂,一道闪电落在了纯阳殿上。

    光芒耀亮了整片天空。

    刘璃突地一颤,紧接着全身都颤抖不止。

    “哈哈哈哈。”白骨突然大笑,笑得用尽了气力,笑得四野悚然:“他就要来了,在他眼里,你们都是蝼蚁!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手心!”

    莫行之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垂死的白骨,叹了一声,道:“人都有一个毛病,看到的越少,越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

    白骨已完全没有气力了。

    白骨,何尝不是一个只活在局限意识里的人?有人说:有信仰的人,都是渎神者,有思想的人,都是背叛者。

    白骨坚定不移的信任着那个‘他’,‘他’是谁?恐怕只有白骨自己知道了。

    朵朵也低头看着白骨,道:“道主是不会来的,他来了也没有用。”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羽忽然一展身形向远方掠去,莫行之突地回头。

    浓浓夜色,风声阻隔。

    李羽的背影似乎颤了一下,终于,他微微偏头回望了一眼,目光未触片刻已逝,然后也向着纯阳殿而去了。

    朵朵一脸惊愕,急道:“前辈,你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是让他走了?你可知道,他这一去很可能就是回不来了。”

    莫行之沉默了一下,道:“后辈的路应当让他们自己走,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去。我又怎么能拦他?”

    莫行之回过了头继续道:“以保护他、爱他的名义吗?”

    朵朵无言。

    “而且,他也需要这些,别人讲给他的道理都不是道理,只有自己了悟的才是自己的。”

    他又望向了纯阳殿的方向。

第121章 父亲() 
纯阳殿,寂静无声。

    任山外天崩地裂、血雨飘腥,这里却一如往常静如永恒,甚至连一丝风丝也没有。

    空气既不干燥也不潮湿,没有光源,周围却并不完全黑暗。

    有微光,不知从哪里发出,周围一切朦朦胧胧。

    求如人少,这里更少有人来,可每当有人站在这方空间下时,任谁都会有一种被万古诸天凝视的错觉。

    空旷,宏伟,又漫无边际。

    没有脚步声,只有一道飘渺而纯粹的气息轻轻掠过。

    如风清扬,有人来了,可却完全没有打破这恒久的寂静。

    来人在仰望,任谁到了这里都必须仰望。

    无论他是仙,还是魔。

    因为这里是纯阳殿!

    岁月如画,千万年的故址,矗立不倒的殿堂,日升月落,无尽时光悄然流淌,百代过客又喧闹而来,周围楼阁换了又换,它仍无语,天云下,冷风中,独立山间。

    它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

    它古老的墙壁就如这斑驳的岁月。

    斑驳陆离。如梦如幻。

    有微光似水流一般的亮了起来,绿光。

    有人说,生命的尽头会看到一抹绿光,那是灵魂的指向。

    七叶的剑也是绿的。

    她把剑指向了她的‘父亲’,风狸。

    绿光就像是一盏烛火,照耀着面对面的这两个人。

    风狸没有夺下她的剑,他看着那把‘绿湖’神色怅然。

    七叶的声音颤抖着:“你是不是我的父亲。”

    风狸只凝神着‘绿湖’,他看了好一会,他花白的头发被照的微微发绿,可却不是春的绿意,看不出一丝生机。

    他老了,的确是老了。

    好半晌,他才移开了目光看着七叶,苍老的声音好像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七叶的神色突然一肃,立刻挺直了身体,好像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就充满了力量:“你该知道!”

    绿光轻颤,明暗之间,风狸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是白狼和你说了些什么吧?”

    七叶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眼眸里渐渐腾起了一丝火热。

    风狸的表情忽然变得悲哀,极悲哀,道:“你是信他的,还是愿意信我的?”

    七叶警惕的看着他。

    这个问题真难回答,她该信谁的?自己听的也是白寒的一面之词而已,而这个人是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血亲,父亲。

    如果风狸真的死了或许还好,可他偏偏活着回来了。

    他的样子和曾经是一模一样,苍老的慈父。

    他的声音也还温柔慈爱:“我不知道白狼对你说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因为任何时候,要尽快取得一个人的完全信任,就不会有一个人会说自己是‘恶’的。”

    风狸叹声道:“我没死,是因为我知道该相信谁,又该不相信谁。”

    难道真是白寒弑师?为了霸占仙草?为了自己头上不再有个老不死的师父?

    不不不,绝不可能!

    信任,最奇妙,也最坚定!

    她信爱。

    她不再听风狸说下去,她的剑动了!

    “啊!”她叫喊着刺了过去。

    没有悬念,这一剑没有任何效果,只除了让风狸苍老的面容上变得更加悲哀了而已。

    风狸一动不动,剑尖在他的手中也一动不动。

    他轻轻呼吸,目光闪动:“七叶,你知道吗?你和你母亲真像。”

    风狸被照耀的淡绿的眼眸里倒映着七叶的面容。

    七叶咬着牙,似哭似痛。

    “简直一模一样!”

    “啊!”七叶突然大叫,疯狂的大叫,满头白发飞舞,绿光狂涨剑锋鸣颤,可风狸一手捏着剑尖,纹丝不动。

    她的心里已有了定论。

    任何东西都可能有欺骗,言语、行为、乃至于眼神,但世间万物唯独只有本心永恒不移,她相信白寒,她相信自己,今天,她也要弑父!

    可她太弱了。

    “啊!啊啊”她的叫喊声渐渐变成了哭泣,剑在对方手中想抽也抽不回来。

    风狸长叹,深情的凝神着七叶,道:“我真有些后悔,后悔当年”

    他的话刚说到这,突然神情一肃,就好像一下子触到了什么,紧接着一瞬间脸上变了数遍。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阴沉,突然一甩手,七叶就像一颗石子一样被摔在了一边。

    古老而空旷的纯阳殿好像也为此轻轻颤抖了一下,无形之中似正有什么在缓缓醒来。

    “呃”她已快惨叫不出,她眼睛里都沁出了血。

    风狸的眼眸里已没有了表情,他已不用再去理会感情,深情只需一刻,何况在他看来这一刻只是他对凡间最后的一次道别。

    “乖女儿,是我给了你生命,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相不相信白狼都没有关系,但你要相信我。”

    他忽然张开了双臂,大声道:“我会让你的生命永远无限下去。”

    七叶只能在不停的咳血。

    风狸又看了一眼七叶,他笑了,笑的慈祥和蔼,看不出一丝异样,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慈祥的老父。

    他的心已是恶魔!

    “你不会得逞的”

    风狸微笑摇头,道:“穷途末路的人都喜欢你这句话,可事实胜于一切。”

    他已不再去看她,他转身仰望着。

    一面巨墙,一幅巨画。

    七叶手里的‘绿湖’已经没有了光亮,寂静的纯阳殿里除了七叶那低低的呻吟声,就只有无声的黑暗。

    忽然一阵风从风狸的身边吹起,恍惚间似有仙乐邈邈,不知光从何处而来,就在一瞬之间整个空间突然亮如白昼。

    四壁的长明灯也突地亮起,光亮更盛,仿若日中正午,一切皆白。

    仿佛天帝临尘,一股苍莽宏伟的气息勃然而出。

    这时,人们才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被万古诸天凝视。

    悠悠大殿,空寂加诸,神魔俯瞰,威严如穆。

    七叶瞪大了眼睛,血红的视线里只有白茫茫的光,和无垠的空旷。

    她已无力起身。

    风狸神情肃穆,他仍仰望着,他面前的壁画简直比青王殿的壁画更高更广。

    画面人物驳杂却左右有致,祥云在天、神魔抬指。

    栩栩如生,却又大气古朴。

    渺小的人站在它的面前只能是蝼蚁。

    可风狸站在它的脚下仰着头,挺直了腰,脸上无惶无恐,神色不卑不亢。仿佛他已可以与这些神秘的象征石刻平起平坐,乃至高其一头。

    风狸目光一动,他望向了壁画的最高处。

    祥云之上不是碧落,也不是日月。

    而是一只鸟。

    整片白石,白光中透着浓浓的苍凉雄浑,可只有它是黑的,漆黑漆黑。

    两翅,三足。

    没有眼白,它的眼瞳也是漆黑漆黑的,可你却偏偏能感觉得到,它在注视着你,紧紧地注视着你!

第122章 沉眠() 
“纯阳之殿,金乌之炎,九山之上,恒古沉眠。”

    “求如有八个傍山,无论怎么讲,这金乌之炎都该在这纯阳殿上。”风狸喃喃自语,轻轻微笑。

    “千万年,千万人,无数英豪都曾来到过这纯阳殿,可只有我,才配的起这‘金乌之炎’。”

    风狸笑的更开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纯阳殿才是那从上古屹立至今的殿堂,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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