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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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应嘿嘿笑着,口中更是故意挖苦。他看着跌到在地的王墨皱了下眉头,似乎并不满意,他本来是要一下将王墨撞出三米去的。
“你说什么?!”
王墨爬了起来厉声喝道。他心中气愤难平,王玄应这次可是触及到他的底线!母亲的死是他自己都不忍想及的事情。
“嘿,竟然会生气!”
王玄应反而发现新大陆一般笑了起来,指着王墨的鼻子有恃无恐道:“我说你是废物,和你娘一样活不长!”
“王玄应!看看你的样子!平常在外面惹祸也就罢了,在府里都飞扬跋扈成这个样子。目无兄长不说,甚至还辱及长辈,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非要告到大娘那里去!”
王墨平时读书养成了自己的气派,厉声厉色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却一点不像是受了欺负,反而像是在教训王玄应。
“就凭你?!”
王玄应讥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罢了。”
王墨突然间身上一紧,感到一股杀气逼来,压迫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这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感觉,而是有一股实实在在的压迫!是因为修行以后身体气场强大造成的压力。
如果不是王墨这些天感受寒冷,坚定自己的意志心性,恐怕就会一下子被这股气势压倒!
“怎么?难道你还真敢对我这个哥哥动武不成!说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难道连这些年檀帝圣祖推行的礼制一点都不懂吗?无理殴打兄长”
哼哼!
王墨颇为强硬地冷笑了一下,却并没有接下话去。
“嗯?”王玄应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自己如果动手,肯定要受到大夫人那里一些责罚,但是具体如何责罚,他还真的不清楚!莫说是平时都把精力放在修炼上,没有功夫去看什么礼制,就算是有时间,以他现在身为恒侯公子的富贵身份,还真的就是横行霸道惯了。
在他想来,就算真的动了手,难道母亲还能护不住他?
“六公子稍安勿躁!”
看到王玄应真的想动手,吴先生忙跑了过来,他可是知道厉害,身为三夫人的亲信,哪里能够不为王玄应考虑。
恒侯府里大夫人一向治家极严,如果王玄应真的动手打了王墨,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恐怕还真得少不了责罚!
“五公子来帐房何事啊?”
吴先生拉开王玄应,堆上一脸的假笑,向王墨问道。
“无他!只是来取炭火而已!”王墨道。
“这样的小事,我让丫鬟一会儿给你送去就是了。”吴先生说到这里,呵呵干笑了两声,继续道:“如果不是五公子事先说这个冬天不需要炭火,我肯定早就安排人给你送去了。”
吴先生虽然满脸堆着笑,但是眼睛中透出的嘲弄可是一点也不少。
王墨看在眼里,心里哪里还不清楚。
虽然平时都在自己的小院里读书,但是他却不是书呆子,对于侯府内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对于吴先生是属于三夫人的亲信,他可是明明白白。
“吴先生,我要取的不是普通炭火,而是宫里发下来朝阳国的贡品!”
吴先生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哼!哼!五公子的要求可是有点难办,这个朝阳国的贡品乃是对修行大有好处的宝贝,你要了也没用!还是早点回去房里,免得真冻出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
吴先生冷嘲热讽,身为府中的二总管,平时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他可想不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庶子能怎样对他。
王墨可不是木头人,再说,泥人不还有三分土性呢?
“简直欺人太甚!”他的拳头也是攥的咯咯直响!
“怎么?我的好五哥,难道还想打人啊?这倒真是大新闻了!实话告诉你,你的炭火我拿走了!等到过了今年秋试,我就可以通过考核获取功名,真正拥有恒侯继承人的身份,到时候,嘿嘿我就见你一次打一次!”
王玄应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把手里提着的两个锦盒向着王墨晃了晃,显然里面就是王墨要取的炭火。
“好!真好!”
王墨淡然笑了笑,甚至拍了拍手,看了看面前有恃无恐的吴先生和王玄应。
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情就绝对不能放手!今天这些贡品炭火,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到。
“我就让你们知道,这是在元央城!是在恒侯府!这里不是拳头大,就能为所欲为的地方!目无兄长,勾结帐房先生贪墨侯府物品!王玄应,大概你以为这件事就算是闹到大夫人那里,你娘也能护你周全吧!那我就告诉你,檀帝圣祖在元央城里设置有礼制监察司!只要我把你今天的事情报告过去,自然有对你的惩罚,而且恐怕你今年的秋试就会被取消资格!!”
王墨说话掷地有声,他可不是吓唬人,他是真的有闹到礼制监察司的决心!因为如果是去大夫人那里,估计也不会舍得取消王玄应的秋试资格。
就算是闹到礼制监察司,会让大夫人那里不好看,他也不在乎!
如果去考虑这些事情,他今天就只有忍气吞声。
宁为瓦碎!不为玉全!
王墨在看古简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小故事:燧人氏在早年曾经机缘巧合吞噬了一只火精,本身已经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后来就曾经有妖族大帝找到他,和他说:你看现在你打生打死,每天都可能陨落,还只能用瓦罐吃饭。如果你肯归顺我妖族,我可以给你打造一座玉质的宫殿,而且可以提供给你以后修行的资源。燧人氏怒而摔碎了瓦罐,坚守自己的道心,这才有了五千年的人类繁衍,才有了后来的人道七帝。
如果没有宁为瓦碎,不为玉全的精神,燧人氏也不可能成就自己的道。
王墨就是深深明白这样的道理,今天就要决心坚守自己的精神。
“什么!?你,你敢闹到礼制监察司,你把大夫人还放在眼里吗?”
果然,吴先生马上知道厉害,伸手指着王墨,似乎不相信这样一个羸弱的书生会有这样的勇气。而王玄应也是被吓傻了,取消秋试资格,那可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哼!昔年圣帝燧人氏在那样黑暗的岁月里,都有宁为瓦碎,不为玉全的精神。今天我还有恒侯府的规矩,还有檀帝圣祖的礼制,要是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岂不是白读了这么多年书,枉自为人?!”
看到王玄应和吴先生的反应,王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如果真的无法在府内解决,那就真的闹到礼制监察司去。
人就是要有一种一往无前的精神,才会变得更强大。这种道理,不管是读书处事,还是修行,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吴先生,你管理府里的帐房,也是府里的二总管。今天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要取的不是普通炭火,而是宫里发下来朝阳国的贡品!第二,你去给我请戒尺来,我要教训一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王墨掷地有声,简简单单摆明了两点要求,虽然彬彬有礼,但简直就是发号施令。
第3章 执行家法()
“你敢!你要是真的闹到礼制监察司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玄应有些色厉内荏地说,显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毕竟秋试的资格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只有通过了秋试,他才能够取得大希皇朝认可的名分,才能够有继承恒侯爵位的资格。
大希朝可以说是诞生在血与火之中,所以特别重视武力,在伽蓝大帝的时候就已经订立规矩,若是想要在大希皇朝中封官晋爵,就一定要通过三年一次的秋试,取得名分!
王墨和王玄应虽然都是恒侯的儿子,但是现在都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
所以王玄应才一直看不起王墨,因为他可以通过秋试,取得名分。
但是,王墨,却是连参加秋试的可能性都没有。
“哼!你说得这话好像自己都底气不足吧!秋试的资格被取消掉,你靠什么不放过我?要靠三娘吗?”
王墨冷冷一哼,显然并不惧怕这样的威胁。在他刚才下定决心的时候,早就考虑到这些事情。
“你你想清楚,我娘也不会放过你的!大娘那里恐怕也不会让你好过!”王玄应情急之下,一股脑地把能搬的人全都搬了出来。
王墨愤然一笑,反问道:“这些年我自问做的到一个晚辈该做的所有事,三娘又什么时候对我好过!至于大娘,别说是对我好,就算是仅以公心对我,也不会不让我习武!”
“这些话,要是传到大娘那里的话。”
“够了!”
王玄应还想要继续说话,却被王墨一声喝断!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啰嗦,礼制自有礼制的威严!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这些年修行的力量,到底能不能对抗檀帝圣祖制定的礼制!一句话,你和吴先生愿意执行家法,还是想去礼制监察司去!”
王墨一下子摆出了两条路,显然不会有任何妥协!
“我们甘愿领家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吴先生却首先反应过来,紧绷着牙关说出这句话!
“嗯,六弟,你呢?”王墨看了一眼正怒目而视的王玄应。
“我?我我!也!愿!意!”
王玄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句话,一双眼睛都充满了血丝,随时都要暴走。
“那就好!我也不想闹到礼制监察司去,到时候显得我们恒侯府没有规矩,丢的是父亲大人的脸面。这样吧,吴先生你是府里的二总管,严格来说,我直接是管不到你的,一会儿你去方老先生那里自领家法吧。至于六弟这里,我却要尽一下当哥哥的职责!”
看到吴先生和王玄应都愿意领家法,王墨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一派严肃的做派。
礼制有礼制的威严!
王墨深读礼经,却是明白这样的道理,而不是把礼制拿来作为自己斗气的工具。
这就显出了他非同寻常的气度和格局。
帐房的周围已经围了一些护卫和家丁,他们一个个都是惊讶无比,没有人会想到一向文弱形象的五公子,竟然有这样一副强硬威严的做派!
“拿戒尺!”
随着王墨一声暴喝,已经有人把一把黝黑的戒尺递到了他的手上。
这柄戒尺,长七寸六分,阔六分,背面有镂空的金字,乃是一个恒字,乃是恒侯的封号。通体为百年以上的老竹制成,又用桐油泡制,通体黝黑,通亮!
王墨手拿戒尺来到王玄应的面前,看到后者冷笑着伸出手来,便知道王玄应打的是什么心思,当即警戒道:“六弟,我手持戒尺,行的是家法。我知道你修行有成,有功夫在身,但是你若用功夫抵挡,那这家法就算没有执行,到时候,我就只有请大娘亲自来给你执行家法了!”
“你!”
王玄应刚想暴走,却被那边吴先生的目光止住,伸出手来,把头别过一边去。
“啪!”
戒尺落下,就马上在王玄应的手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这第一下是打你目无尊长!”
啪!
“第二下,是打你勾通吴先生贪墨府里财物。”
啪!
“这第三下嘛!你打你横行霸道,在元央城中做了不少恶事,丢了父亲大人的脸面!”
王墨行完家法,也不说什么,拿起了那一盒属于自己的炭火,便要转身离去,却被王玄应给喊住了。
此时的王玄应手掌已经被戒尺打的红肿,胸腔之中有股气似乎要炸出来一样,嗓子眼里咯咯直响,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也幸亏是一旁的吴先生拉着他,否则看他的模样,似乎就要暴走!
双眼血红的王玄应一把推开旁边的吴先生,急喘了两口气,才咬着牙喊出两个好字!
“好!好!我的好五哥,这件事情我这个当弟弟的一定会好好记住的!”
王墨却是摇了摇头,不予理会,只是叹了口气道:“推礼不易!”
推礼不易!
那是礼经中记述的一件小事,那时候礼制刚刚推行三十载,檀帝召集天下郡侯在元央城举行朝会,要各个郡邑报告推行礼制的情况,结果朝会完了以后,檀帝就叹了口气说出了推礼不易这四个字。
刚刚读到这句话的时候,王墨还很是不理解,真的没有办法想象,檀帝圣祖还有什么不易的事情。
不过今天,王墨算是真的明白了。像是王玄应这样的富贵子弟,有机会学习礼经的经意,时常有师长教诲,还会是这个飞扬跋扈的样子。那些身处在三百八十万部落中的子民,根本没有机会学习礼经的,又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王墨这边刚刚过执行家法的时候,恒侯府的主厅里正站着两个人。
其中之一,正是恒侯府的总管,方老先生!
他还依旧是那身短袍,只是面对王墨时候的笑容全都不见了,一副恭敬的样子,腰背微躬。
“夫人,您看今天这事情?”
在方老先生面前的正是恒侯府的大夫人,在恒侯府内,也只有恒侯和大夫人可以让方老先生恭敬对待,连三夫人都不行。
大夫人一身凤袍,略微有了些银丝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两枚精致的银簪却是刚刚好现出她独有的威仪,手里拿着一把凤头盘龙仗,正在缓缓地踱着步子。
大夫人姓元,出身在大希皇朝的将军世家,乃是恒侯王乾坤的正妻,二八年纪就嫁给了那时候还并不显赫的王乾坤。整个恒侯府,也只有大夫人一个人敢和恒侯争论事情。
三夫人虽然出身于南方的贵族,平时填补了很多侯府的家用钱财,但是在地位上却没有办法和大夫人相比。
而王墨已经去世的母亲,却只是布衣白身。
咚!
大夫人把凤头盘龙仗定住,目光看着大门外悠远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缓缓地说:“三妹那里这些年是有些轻飘,老六的行为平时也多有不合适,在这京城中仗着侯爷的威名颇为霸道,我也是怕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