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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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不可换将！”季大人开门见山道。
他说出来这句话后，整个人似乎都送了一口气，似乎在这朝堂之上，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乃是一件颇有压力的事情。
事实也是如此，现在不光是语大人，朝廷五司之中，已经有四个司事表示支持换将，他此时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自然要肩负很多压力。况且檀帝一直没有表露圣意，怎么不让他心中惴惴。
“微臣认为恒候的了无音讯，很可能是去对付狐族大帝九祸天。两个炼虚合道的高手争斗，哪里还有余暇传下军令。而远征军虽然攻破天狐妖林，但是如果不能击杀九祸天，那此次大功就要减少一半。”季大人道。
语大人接口道：“就算是恒候去对付九祸天，他现在也是无暇领军。让方监军领军也无妥。而且这样做，对大希朝全无坏处！”
哼哼！
季大人冷笑两声，嘲讽道：“恒候立下不世大功，还要被撤换。如此寡恩于忠臣，还说对社稷没有坏处！”
“两害相权取其轻。就是慢待忠臣，也比尾大不掉，发生内乱的好！况且当初齐候提出让恒候进献质子，本以为他五子乃是文弱之人，哪里知道却是深藏不露。哼！如果不是秋试，恐怕无人知道他的实力。恒候埋下如此棋子，岂不是居心叵测！”
语大人和季大人都是越争越凶，各执一词，言语之间也越来越激烈。
“万事都应该以社稷为重！此时换将，实在是利多弊少，请皇上圣裁！”语大人跪下叩头道。
“请皇上圣裁”
语大人一跪下，紧跟着就是四个司事。
然后就是大大小小一帮子文臣武将，就连刚才没有说话的几个官员，也是一同跪下请命，大有逼宫之势。
檀帝皱了皱眉头，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外面的禁卫叫嚷声。
“此处乃太和殿，你不能进去！”
“大胆”
然后就是两声砰然之声！两名禁卫竟然跌了进来。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闯殿。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望向太和殿的大门，只见一个身穿暗金色长袍的身影走了进来，花白的头发，高耸的发髻，手握一根凤首盘龙杖，竟然是元大夫人直接闯了进来。她一路走进太和殿之中，凤首盘龙杖随着她行走发出咚咚的响声，气势森然。
两名禁卫直接抽出了钢刀，冲了进来。在他们身后又有一人冲了进来，一身金甲，腰中挂着长刀，却是牛千川，他乃是禁卫的副统领，负责的就是太和殿这周围的警戒，哪里想到竟然有人真敢直闯了进来。
牛千川来到元大夫人背后，语气虽然冷硬，但是态度却是谦和，抱拳道：“元大夫人乃是忠良之后，请不要让末将为难。”
语大人不失时机道：“元大夫人好气魄，恐怕是不知道硬闯太和殿是什么罪名吧！”
元大夫人自来到朝堂之上，见了檀帝也不跪拜，此时听见牛千川和语大人质问，也是充耳不闻，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高举头顶之上，傲然道：“老身不过是想来问问，此物可还有用！”
牛千川站得最近，他微微一愣，脱口而出：“碧血丹心！”
朝堂之上的人也都认出此物，全都躬身下拜，就连檀帝也都站了起来。
元大夫人看了看手中的翠绿盈盈，圆坨坨似乎一颗心脏的玉石，口中犹如梦呓道：“是啊！碧血丹心，此物乃是当初珈蓝大帝赏赐给我们元家，并亲自许诺，只要人道不衰，持此物就可直谏圣祖！”
“大夫人无论有何话说，朕都一律许之！”檀帝郑重道。
元大夫人表情不变，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感慨道：“当年除去天妖一族以外，妖兽八族联军进犯我大希楼兰平原。就算是以珈蓝大帝之能，大希皇朝也是危在旦夕，我元氏一门浴血而战，三族之内共计一百九十六人，如今仅余下老身一人幸存。”
“我祖父元崇山，困于楼兰之地一百五十七天，力战万妖，最终力竭而死，万箭穿心！”
“我五位叔父，为了争取时间，用血肉之躯硬生生阻拦妖族大军三天三夜，最后被五马分尸，死无全尸！”
“当时，我的一位姐姐，还只有十三岁，却是披甲征战。杀敌过万，最后被困于万军之中，自爆而亡”
元大夫人说着说着，眼泪纵横，太和殿之上众人，也都回忆起来当年的一场大战。
元氏一门，当年可以说是大希皇朝的中流砥柱，比之今天的恒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却在那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之中，拼尽了三族之力。从那以后大希皇朝便多了一山一河。楼兰山本不是山，却是白骨堆成！忠魂河本不是河，却是鲜血冲淤！
其后十多年，有人从楼兰山挖出一块碧玉，其形似心。
珈蓝大帝命名为碧血丹心，赐予元大夫人。
元大夫人说完这些话，整个太和殿都是了无声息，就是语大人也是静默不语。
没有什么人，能够抹去元氏一门的功绩。
当年一战，元氏居功至伟。
“当年我元氏一门可以誓死报效大希，如今我恒候府上下，也都忠肝义胆，可以为大希肝脑涂地。想我两个儿子，不过而立之年，就战死沙场之上今天我来，不过是想让朝堂之上诸君，莫要冷了我等碧血丹心！”
元大夫人说完，闭上了双眼，两颗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滴嗒在地面上的声音虽小，却在众人心中震撼不已。
没有等情绪平复下去，元大夫人就转身离去，将那块碧血丹心也留在了太和殿之上。
第76章 面壁五日（）
天光大亮，阳光都照到了桌子上，王墨在床上转了一个身，最后才不情愿地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哪怕在含光殿之中的床铺更好，但是睡起来却没有家的味道。
“五公子，可是已经醒了？”
王墨刚刚爬起来，门外就想起来方大先生的声音。
“先生，快请进来。”
王墨匆忙间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于这个从小教导自己读经，并且多有照顾的方大先生，王墨心中还是十分感激。不过，此时他心中并不平静。因为方老先生回来，意味着大夫人已经来到了府中。
房门推开，方老先生走了进来。
王墨心中一紧，先前自己修为太弱，现在自己到了先天秘境，才发现方老先生身上若有若无的庞大气势。那种气息虽然已经极度收敛，但是仅仅是透露的一点点，就已经不在姐姐王雪仙之下。
“五公子，别来无恙。想不到你离开侯府大半年，就有了如此实力！实在是可喜可贺。”方老先生笑吟吟地说道。
王墨先是施礼，恭声道：“都是老先生教导有方。”
方老先生连忙摆手道；“老朽不过是教导公子读了几天经文，对于修行方面哪里敢有什么指教。”他说完以后，有些唏嘘地看了看王墨，赞叹道：“老朽也不知道公子天赋如此惊人，当初四小姐偷偷传下了口诀，老朽也以为公子最多也就是止步于后天之境。”
“什么？”
王墨心中一惊。
当初自己偷偷修行，竟然早就落入了方老先生眼中。
“老朽自负还是有几分眼力，想不到还是给公子瞒了过去，不单修成先天秘境，而且还一举夺得秋试魁首，就是当年的四小姐，也是不曾有这样的荣光。”
方老先生捻了捻自己的眉毛，很是感叹地看着王墨。
“老先生既然发现了我偷偷修行，难道没有告诉大夫人？还是大夫人也默认了我可以修行。”
说道最后王墨有些激动，如果大夫人真的默认自己修行，那么他在府中就没有太大的顾忌了，大夫人参与到当年毒杀母亲一事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甚至可以考虑把三夫人的事情告诉大夫人一些。
方老先生却是摇了摇头道：“老朽是替你瞒着大夫人而已。”
王墨有些失望，却是连忙谢道：“如此，多谢老先生成全。”
“不用谢我。若非是看出你不可能有什么成就，老朽也不敢自作主张瞒了大夫人，这也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王墨连道不敢，他哪里是什么本事。
如果不是有金星墨玉，恐怕自己真的就是一事无成，终身都困在后天境界之中。方老先生也不是眼力不济事，而是那金星墨玉乃是天仙传承，蕴含无上奥妙，才让王墨不到一年的功夫，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老朽自小教导你读经，虽然不曾教你功夫。但是却也把你当做弟子，今天你能有这样的成就，其实老朽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大夫人那里却是轻易过不得，如今你明目张胆的违背大夫人的禁令，修行到如此地步，大夫人罚你通天祠面壁五日！”
方老先生稍微顿了顿，问道：“你可服气？”
“面壁五日？”
王墨一愣。
这处罚不是重，而是太轻了。
不过旋即王墨也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身上有功名，被檀帝封为黑水伯，赐号玄武。这府里上下，若是真的论究起来，除了父亲以外，恐怕还真是就自己的爵位最高。
大夫人就是想要责罚也不好下手。
“王墨服气，愿意接受惩罚！”
能够如此轻易揭过这件事情，王墨还是非常乐意。
况且通天祠乃是父亲修心之处，平时恒候王乾坤有了烦心之事就会到其中面壁，王墨早就想进去一观。
跟着方老先生，在府中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王墨来到了位于恒候府西北角，这里十分突兀的矗立着一座石屋。
看到这石头屋子，王墨就是一惊。这个屋子竟然是一大块山石整个开凿，乃是把巨大的山石中间掏空，造就了这么一间石屋，只在顶上开了一个十分狭小的孔洞，可以透下微弱之光。
大门，竟然是另外一块巨石。
方老先生送王墨来到这通天祠，道：“前面就是通天祠，你进去以后只需要在里面五天，这五日与外界完全断绝，莫说是食物，就是水也没有。进去吧！”
王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滴水不进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可能五天时间足以致命，但是对于王墨这种修行有成，已经臻至先天秘境的高手来说，五天时间只是小意思。
王墨刚刚步入通天祠之中，外面的巨石就给方老先生封堵起来。
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成了黑夜，上面的狭小孔洞中，只有昏弱的光线投下，让王墨的眼睛一下都适应不了。
不过王墨也不以为意，此时面壁五天，正是合他心意。
直接来到这通天祠的中心，王墨盘腿而坐。这五天正是修行的大好时机。
秋试夺魁以后，赏赐下来的五颗大归元丹，都给他放在含光殿九皇子处，不过现在他身上却是有着王睿姬赠送的一小瓶九珍明神露。
从怀里拿出那个小瓶子，王墨毫无犹豫地喝了一口。
顿时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从脑部爆炸开来，这一次他的脑海中不是回忆着过去种种的画面，而是出现了一幅幅自己梦想的美好未来。有自己一身金甲，在战场上奋力杀妖的画面，也有自己手刃仇人，替母亲报仇的画面，还有自己和靖远公主情投意合，双宿双栖的画面。
上一次饮用九珍明神露，那是彻悟过去。
这一次饮用九珍明神露，却是洞彻未来。
不管是怎么样，这九珍明神露的效果就是要一个人洞彻自身，只有明白了自己的过去，又知晓自己的未来，才能够很好的把握自己，真正拥有的大智慧。
两点一线，如果明白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那么只需要将这两点连接起来，那么中间就是自己要走的路。
所谓要走的路，就是自己的大道。
修道，修道，不就是要修的这条道吗？
王墨心中一阵明悟，慢慢洞彻自身，身上的气息虽然没有变强，但是思维却是越来越明锐，大脑也越来越灵活。
相应的，他身体内仍旧没有炼化的年兽生命精华，也在迅速的融合到身体之中。就是往日对于霸下真气和冥蛇真气不甚明了的地方，也都慢慢清晰。
只是短短两个时辰，王墨就自己涌出一股大彻大悟的感觉。
秘脉图自行运转的速度也在加快。
这就是神念增强的巨大好处！就是普通人，也是那些脑子好用，思维清晰的人学东西更快，悟性更高。
何况是王墨这种修炼到先天秘境之人，只有神念稍稍增加，那就是往后的修行有十分巨大的好处。
不过，这道理虽然人人都懂，但是想要凭空增强神念，实在是太难。因为神念最是玄妙，先天秘境根本无法去把握，只有炼气化神以后才能触摸到一点玄妙，这个时候要想增加神念，就要靠丹药。
不过这种丹药十分难得！
不说炼制的药材难以寻找，就是炼制也需要那种炼神返虚的高手消耗本源，而且一不留神，就要练成废丹。
神念的玄妙和不可触摸，注定了很难提升。而且一不小心，服用了不恰当的丹药，还会有很大损伤。据说那些炼制中出现了偏差的丹药，一旦服用下去，虽然是让人同样舒爽异常，但是却消耗元神，产生幻觉，让人欲罢不能，最终消亡。
其实这九珍明神露也是十分霸道，如果是后天高手服用，可能就是毒药。
用药一途，从来就十分凶险。所有很多修行人虽然知道丹药乃是捷径，却都避而远之。
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这九珍明神露也就还剩下一次的饮用量。
王墨已经心满意足。
他把小瓶子再次装好，开始试着运行自己的秘脉真气。
随着身体里那些年兽的生命精华慢慢被炼化，他的真气也是增长的十分迅速，特别是霸下真气，这种真气本来就需要炼化大量精元，此时靠着年兽精华，已经打通了第五条秘脉，只要再通一条，就可以进军先天驭气境界。
而冥蛇真气也是有所进展，刚刚打通第二条经脉，距离凝聚丈八蛇矛，也还是有一段的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