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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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话怎讲？”王墨眼中寒光一闪。
“其实，我领着禁卫在把军备交到西夷州以后，就已经往回赶。路上碰到了奄奄一息的紫霞，后来又领着人特意去看了一下那些死去的延河氏族人。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风凌道。
“有什么发现？”王墨问道。
“那些死去的人身上都是刀伤和箭伤，从伤口上来看，可以推测凶器必然是统一制式。而匪寇很难弄到统一的武器！更重要的是，那些尸体之中，除了老人和孩子，绝大多数都被人割去了首级！如果是匪寇所为，那么割下头颅来干什么？”风凌道。
“也的确有一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喜欢在杀人以后，割下头颅来，用于”
说到这个地方，王墨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问道：“那延河氏一共多少人，割去头颅的尸体又有多少，你可曾清点？”
风凌点了点头。
“据紫霞讲，延河氏不算是小部落，在大希边疆也算是大部落，只是赶上了这一次大战，才死伤惨重，不得不迁移。”
听到这里，王墨一阵唏嘘。大希皇朝征战天狐妖林，虽然取得了旷古烁今的大胜，但是仍然有很多边疆的部族受到灭族的灾难。只要是战争，就少不了这种灭族之祸，少不了像紫霞这样失去亲人的小姑娘。
很可能，如果没有这次征战，延河氏一族还在边疆继续生活的很好。
摇摇头，把这些念头都暂时止住。
从人道之初，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人族与妖兽的斗争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延河氏在大迁移之初共有近千人，除了老人和孩子，也有将近五百人的壮年。只是这里面已经没有几个真正的战士，否则，他们也不会离开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
风凌的声音继续传来。
“五百！五百！”
王墨心头一震，怒目而睁，一股犹如实质的冲天杀气以他为中心向四方散开。
就是风凌也是为之一惊，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小伯爷，怎么了？这个数字是我仔细核对过的，应该没有问题！”风凌小心翼翼地说道，他跟着王墨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墨这个样子。
“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数字！”王墨寒声道。
“这个数字怎么了？”风凌问道。
五百壮年，对于延河氏这样的部族来说，还是非常地正常的！
“这个数字和周继仁和周振宇报上来的剿匪数量相同！”王墨的声音，冷得像是冬季的寒冰。
“什么！？”风凌也是一惊，他刚刚回来，没有参加前几天的大典，所以并不知道周继仁和周振宇清剿匪寇的事情，否则，他自己怕是就能够推测出来。
“这些豪门世家，如果只是利用了手里的权柄，谋取一点利益的话，还可以原谅。但是值此大战之际，竟然干出来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人神共愤，不能原谅！”
咔嚓一声，王墨竟然生生掰断了桌案的一角。
“走！跟我去军机处！”王墨吩咐了一句，当先向外走去。
几个甲午营的战士正在营地里练功，看见王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要敬礼，就突然感到浑身上下一阵冰寒，被王墨无意间释放出来的杀机，惊得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
虽然还没有进阶炼气化神，但是王墨现在的先天驭气境界，越来越精神，经过了几次万念加身的经历，虽然没能够突破境界，但是功力越发的深厚，精纯。
所以，只是无意间释放的杀意，就已经不是这些还是后天境界的战士能够承受。
王墨和风凌很快就来到了军机处，也不等站在门外的战士汇报，就直接闯了进去。
“王将军，你不能进去！容我通报一声啊”
守门的战士倒是已经认识王墨，却是拦也拦不住，他知道王墨乃是新晋的参将，又不敢太过于得罪，只得跟在后面喊。
这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军机处坐镇的周森。
“什么人，胆敢在军机处喧哗！”他刚刚走出来，就看到了一脸怒气的王墨，当即换上了另一幅笑脸，赶忙相迎道：“原来是小伯爷大驾光临，小伯爷晋升参将，周森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备齐礼物，原本打算过两天去看望小伯爷，没有想到”
“我有事情问你！”
王墨直接打断了周森，声音冰冷。
“小伯爷有事情直说无妨！”周森心里打鼓，他自己的修行境界也不算是很高。由于资质一般，混到三十多岁，现在也不过是先天罡气的境界，所以才在这军机处里挂一个参将，不用出去打生打死！
否则，以他这样的修为，还不是直接就被妖兽打死了。
本来，由于他为人机灵，又有着自己一套为官为将的道理，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在越岭关，又有周氏家族的庇护，自然是舒舒服服，如鱼得水。
可是，他现在被王墨表现出来的气势，压迫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打鼓道，上次录功造册，自己伺候的也算是谨慎，怎么今天就见到王墨气势汹汹呢？
周森察言观色，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墨。
这个时候，那个站岗的战士也看出了不对，既然周森都没有说什么，他也知机地悄悄退到了一边。
“周森，我来问你！前几天，那周继仁和周振宇报上来的匪寇首级，可是你清点的么？”
第127章 蛛丝马迹（）
周森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亲自点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小伯爷？”
王墨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周森强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末将我也是周氏家族的人，所以周继仁他们报上来的军功，我都没有太过仔细核查，不过下边的人也不敢太过作假，如果小伯爷是担心数量上有误，那可就是真是错怪小人了！”
在王墨强大冷酷的气势下，周森的笑容变得都非常地不自然。
他误以为王墨来兴师问罪，乃是他在周继仁和周振宇核查军功的时候做了手脚。
王墨只道：“那些首级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周森脸色一僵，解释道：“小伯爷，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首级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办法保存，时间长了，还会传染瘟疫。所以一般在录功造册之后，都会统一焚毁！这个可是越岭关军机处的规矩，可不是小人擅自做主，就是小伯爷当初剿杀的那些匪寇，后来也都一并焚烧了！”
周森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王墨一皱眉头，他知道这周森所说的倒是有理有据，尸体和首级根本没有办法保存，长时间存下来只能传染瘟疫。
“那其他的物品呢？金银和其他杂物总是保留下来的吧！”王墨问道。
“有！有！这个是有的！”周森连忙点头，右手一伸，弯腰引路道：“请小伯爷移驾，我这就可以带你去看看！”
周森在前面引路，王墨和风凌跟在后面。几个人穿过青石铺就的道路，转过几道院门，来到了一个有一整队战士看守的库房！
这库房也全部都是青黑色的山岩铸就，方方正正，大门乃是两扇厚重的铜铸方门，更显得这地方的威严。其中的一面墙上还写着几个大字，正是：军备重地！
那队战士看到周森都纷纷地敬礼。
“快把大门打开！我要检查一下前几天刚刚收进去的一批物资！”周森道。
为首的一个战士看了一眼后面的王墨和风凌，也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一队战士乃是直接归周森管理，对于周森的命令，自然不会违背。他们也都认得王墨，知道只是前几日才刚刚晋升的参将，还以为王墨和风凌是挑选军备。
毕竟，成为王营的甲午营，被赏赐下一些军备也都非常正常。
咔吱吱
铜铸的大门拉开，军备仓库里有着一种厚重的桐油味道。
很多的钢刀和铁矛都被浸泡桐油的布匹紧紧包裹，可以避免生锈。这也是一种军械的保存方法。在整个军备仓库中，是根本见不到火光的，因为一点点的火星，可能就会引起火灾。墙壁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用来照明。
但是整个军备库，还是显得非常阴暗。
周森首先走了进去，一点点地看着那些军备上面的牌号。
“甲，乙，丙，丁”
数着数着，周森突然停了下来，用手一指道：“就是这几箱子了，这些都是周继仁和周振宇缴获来的物资。我这就搬下来，请小伯爷查验！”
说完，周森就撸起来袖子，自己把那几个箱子给搬了下来。
王墨向风凌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也飞身而上，和周森一起搬起了箱子。
整整十三个箱子！
里面堆放得都是金银珠宝，还有一些药物。相对来说，金银反而要少一些，倒是那些药物，还有铠甲刀剑多一些。不过这些铠甲刀剑不像是王墨在水泊断魂山缴获的那些军备，这些刀剑的制式非常的粗糙，而且制式也是五花八门。
看到这里，王墨的眉头更是一紧，脸色寒了几分！
这样的刀剑武器，更像是部落里面自制的武器。里面除了刀剑，还有一些锤子和斧子，甚至一些打猎的工具。
风凌也是看出了端倪，低声喊了一句：“小伯爷，这？”
站在一旁的周森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小伯爷，这些东西绝对和军功册可以对应起来。绝对没有作假！”
“嗯！”
王墨淡淡回应了一声，用手在一箱子金银之中划拉了两下，突然抓出了一串铜铃。
这一串铜铃制作非常精细，十六个小小的铜铃穿在两条金线上面，被王墨抓起来以后，发出了叮铃铃的悦耳声音。
铜铃本是一串手链，在接口处的一个铜片上面，却是写着两个鸟篆。不是别的字迹，正是“延河”两个字！
“延河氏！”
王墨心里默默念道！
到现在为止，他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周继仁和周振宇合伙，利用军兵把忙着迁移的延边氏一族都给屠杀殆尽！还斩下了首级，并抢夺了物资当做自己的军功！这样的行为，简直无法忍受。已经触及了王墨的底线。
看着王墨越来越冷的脸，周森小心道：“这条手链估计是那些匪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抢夺而来，匆忙间就收在了这箱子金银之中。倒是我们失察，一时间给放在了这里。可没有以次充好的意思啊！还请小伯爷明察啊！”
听到周森所说，王墨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单单只是凭借这一条手链，就算是加上那个叫做紫霞的小女孩，也根本算不上铁证如山。在越岭关中，如果真的想要治罪周继仁和周振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周氏嫡系，其中周振宇更是周城守的亲生儿子！
轻轻吐了一口气，王墨缓缓道：“周将军，我想把这一条手链拿走，可以吗？”
周森连忙点头道：“没有问题。小伯爷喜欢，拿走就是。反正就是一串铜铃而已！嘿嘿呵呵”
周森一边陪笑，一边仔细观察着王墨的脸。
“那就好！风凌，我们走！”王墨吩咐一句，就把铜铃手链给收了起来，首先向外走去。
“啊哦！”
本来以为王墨会大发脾气的风凌首先惊愕了一下，还是马上听从王墨的吩咐，跟着王墨走出了军备库。
周森也跟在后面，一直把王墨和风凌送到了甲午营，才苦思冥想地回到了军机处，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那敏感的心，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眼珠子转了又转，他突然大喊一声：“千户！进来。”
军机处的那个周千户连忙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啊？将军？”
周森道：“我身体这段时间不好，要休息一段。如果有什么事情，都有你暂时处理。如果处理不了，你就直接上报给周城守！明白了么？”
第128章 非常手段（上）（）
王墨与风凌气冲冲从军机处赶回，才刚刚到甲午营的门口，就见到凌一啸匆匆忙忙迎了出来。
“小伯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元将军已经等候多时，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只有让他先在帐中等候！”凌一啸道。
王墨点了点头。
算起来，元稹那里也应该有些消息。前些日子，王墨让元稹联系一些将官，好一起联名上书，直接参奏上京城，罗列了许多周城守的罪名。想来，这是元稹联系好了人员。
“我倒是正要找他，凌叔，你也一起来！风凌，你去把紫霞也带到帐中来！”
王墨吩咐了一句，凌一啸跟着王墨一起来到帐中。
元稹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王墨进来，哈哈一笑，见礼道：“贤弟可算是回来了，先前所托之事，为兄却是已经办妥，一共联系了一十三人，愿意在奏折上署名！”
王墨同样回礼，先前因为延河氏的事情，他脸上怒气未消，坐了下来只是淡淡道：“此事不忙，恐怕多出了一些变数！”
元稹一愣，旋即道：“难道是有人阻挠？”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也罢！这周氏在越岭关势力太大，贤弟虽然同样身份显赫，但是想要一个奏折就扳倒这周城守，恐怕不易！”
元稹重新坐在椅子上，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或者说，他的心，根本就早已经死了！先前对于此事，也不过只是承王墨所托，自己却并未抱有什么希望，也并非真想做成什么事情。
从最初的秋试状元，到现在的潦倒将军，他元稹已经经历了太多，自认已经看透了整个官场，看透了整个大希颓败的体制。
“元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王墨才刚刚说了一句，帐门一开，却是风凌领着紫霞走了进来。
“紫霞见过小伯爷，见过凌叔叔！”
紫霞的气色显然好了许多，一走进来就对王墨和凌一啸见礼。
“不必多礼了！”王墨道。
凌一啸虽然不知道紫霞的事情，但是对这个风凌救回来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