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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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一声,衣帛破裂的声音传来,邱锐之立刻就回头跟易邪懊恼道:
“唉夫君手下也没个轻重,看来这衣服以后是穿不了了,眼下洗了也是白洗。”
“怎么会?”易邪不为所动道:“你尽管洗吧,等洗好了,撕坏的那处我动手亲自给你补上,到时候你穿出去显摆两下,也能叫别人知道我是个对你知冷知热的,凡是你的事我都务必要亲力亲为,从不假于他手这份无微不至的心思,想来其他养尊处优的掌门夫人可做不到吧?”
是做不到,但其他掌门也断没有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出门显摆的。
“”
邱锐之望着那一盆衣服,思虑了一下,他若现在把这衣服撕扯成碎布,他的邪儿会不会不辞辛劳地,给他再拼出件更惨不忍睹的东西来,甚至还硬要他穿着出门,那岂不是
“寻思啥呢?”易邪已经将外衣脱了,拄在床上瞅着他发呆,催促道:“还不快点洗完了上床来,要不等水凉了伤手的。”
算了,邱锐之暗叹着,就算这招得逞,他也断舍不得他的邪儿劳费心神,眼下便忍了吧,就当是哄邪儿开心,也没什么的。
这边邱锐之自我麻痹着,手底下也慢慢动作起来,姿势僵硬的很,毕竟他就是从前过得最困苦的时候,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布料一浸水,他连正反面都分不清,更别提怎么分辨出哪里是该洗的地方了,总而言之,洗衣服这种活计,与他而言,比让他从此不再记别人的仇还要难百倍。
“行了吧。”易邪看着都替他费劲,忍不住开口道:“你把盆端过来。”
邱锐之立刻从石化的状态下解冻,听话的把盆端了过去,放在了床边。
易邪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出来,撸起裤管,便将洁白的双脚伸了进去,缓缓地踩弄着盆里的衣物。
邱锐之:“”
易邪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土鳖”了,于是没个好声气道:“眼珠子瞪那么大干什么?有没有点生活常识啊你,没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就有个老婆子这么给你洗衣服呢,我这还——”
他还没说完,邱锐之手就突然伸到了水里,捉住了他的脚腕,将他的脚抬了起来。
邱锐之的手指缓缓描绘过他脚踝的轮廓,滴滴莹润的水珠颤颤巍巍地附在他的脚背上,易邪蹙起眉,微往回一拉扯,水珠立刻就顺着那隆起的优美线条滴落下来,隐没在了邱锐之的手心当中。
邱锐之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易邪,调笑道:“邪儿怎么能这般地引诱夫君呢?这幅样子实在是不守妇道。”
“终于变态了么你?”易邪嫌弃道。
刚想抬脚踹他,易邪转念却是突然想到:在这个年代,女子和双儿的脚确实是有其不同的意味在里面,严重几分,甚至与贞洁都有牵连,俨然是除却自家夫君,断不能叫旁人看了去的。
易邪嘴角抽了抽,他记着有一次邱锐之甚是殷勤的给他打了洗脚水来,也是像今日这般跟他毛手毛脚的,原来症结是在这里大约在邱锐之淫者见淫的思维里,这般行径就跟潘金莲把晾衣杆砸到西门庆脑袋上是一个道理,是勤等着他这个寡廉鲜耻的上门来调戏自己呢。
刚这么想着,邱锐之就低头在他脚背上印下一吻,易邪顿时浑身发毛,反射性地踹开了他,刚想张嘴骂人,却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瞧,却是邱江冷正好奇地抻着个小脑袋往外瞅呢。
易邪连忙把脚收回来,凶巴巴道:“赶紧把衣服拧干了,上床来睡觉吧,别瞎折腾了!”
“睡觉?”邱锐之咀嚼了一遍这个词,略带疑惑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别琢磨了。”易邪阴森道。
邱锐之不太乐意,端着盆就走出门了,玄衣卫个个都是有眼力见儿的,哪能让阁主受累,立刻就从房檐上蹿下来三四个,站得最近的立即就将邱锐之手里的木盆接过来,任劳任怨地晾衣服去了。
护送易邪回主院的那个玄衣卫此时凑了上去,在邱锐之耳边将方才发生的事又学了一遍。
“难怪邪儿回来不太高兴。”邱锐之道:“但他既然没跟我说,便是怕我为难他这个‘朋友’吧?也罢,我给邪儿这个面子就是。”
易邪临产在即,邱锐之也不想因为一些琐事横生枝节,闹出不好看来,总归还是让他的邪儿心里添堵。
白露却是个不肯罢休的,他低着头,嘴角挂着丝阴戾,问道:“阁主,需不需要在他离府之后,让属下去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你既然心中有想法了,又何必来问我。”邱锐之淡淡道,说罢也不等回音,转身进了屋。
待邱锐之走后,清明才从地上起身,转头对白露道:“别乱来,那人怎么也是云逍派的弟子,在这头出了事会叫夫人难做。”
“放心,我断不会让他察觉出是咱们阁中人动得手脚,只要套上麻袋一通乱打,醒来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他能知道是谁干的吗?”白露笑容轻蔑,道:“再说,阁主方才不是默许了吗?”
“那你能保证天衣无缝便好,否则出了事阁主第一个拿你是问。”清明冷静道。
白露皱眉看向他,还要再说,清明就立刻打断他道:“那不如等寒露回来,看他如何说好了。”
正说着,寒露就捧着木盆走了回来,清明便单刀直入地开口道:“寒露,正巧,我与他之间,你听哪个的?”
白露登时不干道:“诶!你好歹让他听下来龙去脉啊!”
“不必,自寒露编入玄衣卫以来,你与他就一直关系平平,两年来说的话还不到十句,他会听谁的不是一目了然了吗?”清明严肃道:“所以说你输了,便别去惹是生非,否则出了事没人罩着你。”
说罢,就点脚上了房檐,白露登时气结,冷着脸也转身一跃,消失在了院墙另一头,只留寒露原地一脸懵比。
第190章 嫉妒()
漫漫长夜;有人鸾凤和鸣;就有人孤枕难眠。
李冀宁缓缓睁开眼;里面仿佛烧着两簇黯然的青火;他幽幽走下了床,将桌上的鎏金镂花铜镜扶正了;静静望着镜子的自己。
他相貌生得很好看;与易邪只是个银样镴枪头不同;他容貌上透出的冷峻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从不屑于做那些小儿女的情态来讨谁的欢心;更别提要他像个无凭无依的菟丝花般;靠缠着别人过活;更是不可能。
这也是他曾经爱与易邪比较着来的原因;在一群只盼着将来找个好夫君来疼爱自己的双儿中;易邪无疑是鹤立鸡群的,他的悟性;他的坚毅,李冀宁全部看在眼里;也时刻想要超越他。
那时他自持天赋卓绝;用得功夫也从不比易邪差;可在云霄山上苦练的每个日升日落;他却总是难以望其项背。
他想着,不过是因为易邪的起点太高了而已。
出身武学世家;父母长辈皆是个中高手;自身根骨也是上佳;更有尹忌池这种武林泰斗手把手地教着他练,易邪还缺什么呢?换做是他拥有这一切,只会做的更好。
而易邪,明明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都占了,却是自己性子软弱退缩,终是不堪大用,落了个“伤仲永”的结局。
——在那之后的易邪,本来也再没有什么可让他羡慕的地方。
甘于平庸,武功平平,门主的位置也被取而代之,更是被当众戳漏了与男子无媒媾合,仓促之下才嫁为人妇,大婚后更是风言风语从未断过
可就算如此
他依然有一个将他捧在手心疼宠的夫君。
外面的流言蜚语再多,也不过是空穴来风,李冀宁是明白的,只有自己实打实过出的日子才是真的。
所以他才要走这一遭,而他眼里见到的,就是邱锐之对易邪那份奉若珍宝的爱惜,旁人只消看一眼,就能够知道,那双眸子里涌动的情绪是做不得假的。
李冀宁抿起薄唇。
邱锐之,三年前华山的少年英雄会上,他见过一眼,就再难忘记。
彼时他刚打完擂台,百无聊赖下便闲逛到后山幽径之中,却正巧撞见几个华山弟子欺辱一个无名少年,他本来想上前制止,但迈出脚步的一瞬却又踌躇了——那几个华山弟子在门派中地位不低,他贸然上前讨不到便宜不说,可能还会因此得罪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一想,他便不禁有些退缩了反正这世间的道理本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就算独善其身也没什么,本来帮不帮忙就只是情分而不是本分,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
虽是这么想着,他却像僵在原地般无法动弹,直到他一咬牙想转身离去时,林中却突然传出几道痛呼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求饶,那几个华山弟子争先恐后的逃出来,神色恐慌。
李冀宁正有些怔忡之时,从那茂林修竹中便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来,鬓发随意的披散着,几片树叶落在他玄色的衣肩上,也被他随意拂去。他抬起头,龙眉凤目,轮廓深邃,眼睛明明是注视着前方,却仿佛没有装下任何东西,他朝李冀宁的方向瞥了一眼,面容却是带有几分倦意,没来由的就让李冀宁的心跳陡然快了一下。
只是才不过须臾,那男子就收回了目光,迈开步子,与李冀宁擦肩而过,脚步未停,径直走远了。
从此以后,那男子的身影就好像窗前的明月,总会不经意浮现在李冀宁眼前,而他在真正得知那男子名讳的时候,却是在早被自己抛在脑后的师弟大婚之时。
他那时得知易邪出嫁,便从外面匆匆赶回云逍派,却只赶上了个尾巴,远远看见那十里红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侧头一笑,霎时间三年前的所有记忆都顷刻回笼,李冀宁心中瞬间悸动不已,可却又在看清他怀中人的下一刻——跌落谷底。
忆起往昔,李冀宁不禁捏着铜镜的一角,指节泛着青白,他明白此刻胸腔里升起的火焰是嫉妒之火,遇风起只会烧得更旺,轻易是熄不灭的。
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行此一遭,就算知道他已经娶妻,就算知道嫁给他的人是自己的幼时玩伴——这都无妨,他只是不想给人生留下缺憾,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当年究竟是有缘还是无份?或者只是阴差阳错、失之交臂?
至于易邪,他也告知了他,他们不再是朋友,如此一来,就不必再有任何负担了吧况且易邪拥有的那么多,又怎么会差这一样东西?与其让明珠暗投,还不如将其交给最需要的人来好好保管,才是正理不是吗?
第二日清晨。
邱锐之似乎没有出门的打算,用过早膳后,就将邱江冷拎到了院子里,随手从梅树上扯下一截树枝,用随身的匕首削了个剑的样子出来,便丢给了小孩,叫他跟着自己一同练剑。
易邪把支摘窗用木杆撑了起来,趴在上面瞧着这一大一小在院里折腾。
似乎是因为有易邪盯着的缘故,邱锐之对小孩勉强还算和颜悦色的,只是从他那偶尔抽搐的眼角和攥紧的指节中,便知道他此刻没少压着性子,已然是不耐的很了。
本来自从邱锐之上回心血来潮教过小孩一次后,他就再没有提起过这茬,估计是没那个耐心烦儿了,今日这遭还是易邪提出来的,从昨夜他在李冀宁那受了刺激后,易邪就觉得武功这种东西还是有必要从娃娃抓起的,只是之前邱锐之的教学方式太激进了,得需要他时时刻刻监督着才行。
从这里望过去视野极好,于是李冀宁一迈进院子的时候,易邪立即就瞧见了。
远远看着,便已经是四目相对了,易邪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招了招手,干笑道:“早啊,冀宁!”
“早。”李冀宁冲他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邱锐之,展颜笑道:“邱阁主,早。”
邱锐之未答,却倏然改变了手下招式,剑光一闪,被积雪压得垂下来的枝丫就碎成几段,散落在地上。
一时间落雪纷崩,后面小孩没注意邱锐之早已经停下,登时就一头就撞在了邱锐之的小腿上,踉跄了两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委屈屈地抱住头揉着冻红的耳朵。
而邱锐之视线还是停留在剑锋上,似乎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早。”
李冀宁捡起一截树枝,轻笑道:“我在云逍派中早就听闻了邱阁主的能耐,听说竟能与易师叔夫夫二人战成平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能将这树枝斩成数截相同长短的来,看上去也毫厘不差,这一手堪称是神乎其技也不为过了。”
“过奖,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比不上两位泰山。”邱锐之淡淡道,眼睛却是不悦地瞪着坐在地上偷懒的小孩。
易邪在窗边瞧着实在是受不了了,本身经了昨晚的事,叫他再和李冀宁打照面就已经够尴尬了,现在却还要看邱锐之在那装大尾巴狼!他哪里不知道邱锐之的德行,这会儿心里肯定觉得‘老子当然天下第一,嘴上跟你客气客气罢了’。
究其缘由,只不过是因为此刻有李冀宁这个外人在,而自己又在一旁看着,他势必要收敛一点,肯定不能张嘴就打他娘家的脸啊!
易邪这边心里纠结得脸都酸了,刚巧小八又撒着欢的从窗底下跑过去,易邪立刻像抓住了救星,探出脑袋叫道:“小八,你这条破狗,又要跑哪去儿?赶紧给我滚回来洗澡!”
小八经过昨天那一劫,已经能听懂“洗澡”这个词了,登时就跑快了,可惜有人比他更快,寒露从房檐上跳下来,一个猛虎扑食,揪着小八的脖领子就把它拎了起来。
“夫人,要属下烧盆热水来吗?”寒露问道。
“好好,你把它带进屋里来,咱们在屋里给他洗。”易邪说着就顺理成章的将撑窗户的杆子拿了下来,猫到屋里躲清静去了。
见易邪不再看着,邱锐之立刻变了脸,挑起剑鞘怼了一下小孩,道:“给我起来。”
邱江冷被他怼得一个趔趄,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了膝盖上的尘土,捡起小木剑,一脸的苦大仇深。
“邱阁主,这孩子?”李冀宁有些疑惑,这孩子明明住在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