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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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邪接着道:“我们就要快些达到各自的目的,然后离开这里了。”
“怎么会?”江云赋皱起眉头,分外不赞同他前半句话,他远没有觉得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而且就算真到了那种境地,那种泯灭人性的事他自认也绝对做不出来。
江云赋以为易邪是有这种担心才会这么说,于是郑重对他道:“我发誓,我绝不会伤害你分毫。”
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人,见到自己没有立刻生撕活吞的人,说出这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易邪没有反驳他,但是却故弄玄虚道:“可惜啊,我就不能那么肯定的发誓了。”
易邪本来只是玩笑般的想唬唬江云赋,却没想到江云赋异常认真地道:“没事,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易邪:“”
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易邪咽下了一口闷气,不禁琢磨起来,我那未曾谋面的婆婆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她生的儿子,一个个都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吗?
“而且。”江云赋朝昏暗狭窄的窗口望了望,道:“我们未必会饿太久,这不就有上门来毛遂自荐的食物吗?”
易邪想起在水里跟着他们那东西,道:“那也得能吃才行,你怎么能肯定那是鱼而不是水鬼呢?”
江云赋看来是真在这地底呆疯了,对入口吃食的要求一再下降,不以为意道:“真饿到那份上,水鬼你不也得吃?”
“那是你!”易邪恶寒道:“我还得寻思寻思。”
“你真是太难伺候了。”江云赋摇头道。“这种时候还挑三拣四,你夫君养你一定很头疼。”
你懂个屁,邱锐之要是在这比我还要挑三拣四呢,他绝对不会让我碰来路不明的东西一口的!
其实江云赋说完那句话就有些后悔,那双儿的丈夫还不知是死是活呢,自己就这么贸然提起来,不是又惹他伤心?而且他肚子里还有
“小江啊,你还是太年轻,看的太少。”
江云赋闻言一抬头,就见易邪一点也不伤心,他作出惋惜的样子,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你懂不懂什么叫痛并快乐着?伺候我,折腾他多少次他都甘之若饴,你懂吗!啊!?”
“恩”江云赋点点头:“这些都是我的前车之鉴,我一定引以为戒,将来成婚的时候,才能避免娶到你这样的。”
“呵呵。”易邪嘲讽道:“所以这就是你还没娶亲的理由?”
“宁缺毋滥你懂吗?”江云赋学着易邪的语气,哼了一声不屑道:“在江南,想嫁给我的姑娘简直数不胜数,只是都不合我心意罢了。”
“那什么样的合你心意?”易邪鄙视道。“温良淑德?百依百顺?”
“首先。”江云赋清了清嗓子道:“她就不能合我爹的眼缘。”
这得是跟你爹有多大仇啊?找媳妇还非得找个你爹不喜欢的,那你要真成亲了家里还能有安宁的日子吗?
“最好她不是正道中人,但也不能太出格的那种。”江云赋继续道:“让我爹不至于雷霆震怒但也如鲠在喉,反正就是要让他不能痛快。”
我靠,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我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易邪严肃的上前拍了拍江云赋的肩膀。
江云赋对他的亲近很不适应,肩膀一卸,就躲开了易邪的手,为了掩饰尴尬,又问道:“为什么?”
“因为经过我亲身实践,你爹为了你的意愿、家宅安宁、江湖和谐或者其他种种理由,最后还是会妥协的。”易邪深沉道:“他甚至还会在你大婚那天跟你说:‘这是你自己的选的人,所以无论以后过得如何都不要怨言’这种话,到时候你不但没有成就感,反而会后悔就这么跳进了火坑。”
“你怎么知道!”江云赋惊讶道,他指着易邪道:“我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易邪听着不对,纳闷道:“你不是没成亲吗?哪来的‘当时’?”
“呃”江云赋有点难以启齿道:“当初不懂事的时候,曾经玩过这手来气我爹来着当然,后来及时悬崖勒马了,那姑娘是胡人,比较不拘小节,跟我关系好才陪我来演这出的,我总也不可能真跟人家成亲啊!”
这样也可以?易邪不服,江云赋简直就是多年都游走在作死的边缘啊,就差来个大坑来让他摔进去了,而自己呢,这么多年都是乖孩子,就离家出走了这么一回,就要碰到邱锐之这种深坑,从此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年就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教育事业中了,这太不公平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易邪咬牙切齿地喃喃道,一边用恨恨地眼神打量江云赋。
江云赋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会猜这么准?难不成你夫君就是个火坑?”
奇怪啊,江云赋寻思,这个双儿刚才明明表现的挺喜欢他夫君的样子,怎么
难不成他之前说的他夫君为富不仁也是说了几分真话?毕竟江湖追杀能追杀到这种地方,那他夫君也是挺招人恨的,说不准真是个
“你不会为了气你爹就真找了个邪道中人吧。”江云赋早就看出易邪也是习过武的,一个双儿也被教导武功,那只能说明他也是出身武林世家,更何况易邪的谈吐举止怎么都不像一个商人的妻子,有时候名门弟子之间有一些共通之处,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江云赋眼中有几分讶异道:“你也太舍得自己了吧?这样的人你也敢嫁?”
他这声有点大,回荡在空荡的屋子中,易邪立马警觉起来,他赶紧四处瞅了瞅,然后猛摇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啊!”
江云赋:“”
第107章()
见江云赋以一脸‘你怕是个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易邪就知道在他眼里自己怕是已经成了个为赌气而跳进火坑的煞笔了。
因为江云赋之前的讲述;易邪已经把他定性为一个爱作大死的熊孩子了;而被一个熊孩子鄙视的易邪自然感觉十分不好,他立刻反击道:“你以为我是你!之我夫君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他娶我也是过了六礼的,才不是胡来好不好?”
这话虽然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是易邪在提到名门正派四个字的时候;仍旧有些底气不足。
“哦?”江云赋闻言却是眼前一亮道:“哪门哪派的?”
“就是——”易邪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垂下了眼睛;眼珠微微的转动让睫毛也跟着颤抖起来;被江云赋一时气得脑子发热的温度降下来之后;易邪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套出了话,于是话锋一转,再抬起眼时透着一股不悦道:“就是个小门派;说了你也不知道。”
双儿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在黑暗之中依然清晰无比;他身上半干的衣物贴着身子;胸膛微微地起伏着;锁骨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反着微弱的白光,湿发贴在修长的脖颈上,使得那俊秀而偏冷的五官也仿佛变得脆弱起来,清澈的眼眸中明摆着的不高兴也像是撩动人心弦般的骄横。
江云赋收回目光,他的心头一瞬间有些发热;便立即掩饰般地缓缓绕易邪走了几步,口中还是波澜未变道:“不论门户大小,武林正道之中娶双儿为正妻的掌门都不多啊。”
江云赋若有所思道:“其中连戈堡的堡主娶的便是我表哥,而剩下几个据我所知也都不是什么小门户,毕竟若非真情,这世间凡是有点小权小钱的男子都不会娶普通的双儿为妻,而高门大户家的双儿,他们也娶不到。”
“剩下便是那些名门出身的掌门了,他们或许是因为自身需要助力,或者是因为门派间的利益交换,娶的双儿背后无不是有极好的家世,要不然如何对得起他们在自己终身大事上所做的牺牲呢。”
易邪纵使很不喜欢这种论调,可也不得不承认江云赋说的确是事实,可他这一棒子打下去范围也太广了些,连自己的表哥也不放过。
“你的意思岂不是说你表哥燕白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人?”易邪问道。
“那谁又知道呢。”江云赋自嘲般地嗤笑一声道:“肖寻这人我也见过,他待我表哥确实极好,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追逐名利之人,可在这世间大多数人眼中,他就是为了名利才娶的我表哥。”
对于肖寻这个人,易邪的印象也是大抵如此,就像邱锐之说的,这个人很平庸,为人做事方面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也同样没什么值得指责的,但就算如此,也仍能被世人寻出些蛛丝马迹来,口诛笔伐,不为别的,仅因他如今是连戈堡的堡主。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站在高处上,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供众人揣测其背后之意,尽管你其实只是在拂去袖子上的柳树毛罢了。
说来,易邪也是深受这种流言蜚语之害,他要不是嫁给了邱锐之,挡了某些人的路,也不至被抹黑至此,他无奈道:“人云亦云,多是无稽之谈,你自己分辨的明白不就好了。”
“我分辨的明白又有什么用”江云赋苦笑一声,突然显得有些悲伤道:“有些人为了自身干净,连自己的亲人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顾,而这世间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都是这些人说的,我自认看得清也不过是孤掌难鸣,这世上喜欢跟随大流高呼正义的人数不胜数,而冷静自持的却沧海一粟。”
江云赋若是真的是被冤枉了杀人,那他心中怕是比自己要悲愤十倍,毕竟自己的罪名只是“横刀夺爱”就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想要冲他丢鸡蛋了,那“杀人潜逃”的江云赋要是现在出现在大街上,岂不是要冲他丢刀子?易邪思及此处,深有感触地叹息道:“大多数人都只是想听那些他们喜欢听到的,他们其实并不在乎真相如何,也并不会为这件事的进展而奔波行走、劳心劳力,在外面就着这件事对着众人一派正直的嘴脸,斥责地再慷慨激昂回到家也不过是茶余饭后和家人的一点谈笑罢了。”
“于他而言,不过是图一时逞英雄的痛快,对自己的生活是半点浪花都没有激起,可于被诬陷的那人来说,却是要承受着在风口浪尖上的折磨。”
“你”江云赋复杂地看向易邪,目光中不知是动容还是惊讶。
“方才因为觉得你骄纵而出言不逊是我唐突了。”江云赋低头笑了笑,他卸下那丝最后的防备后,高傲的眉眼竟有几分柔软:“有你这般的双儿,你的夫君不该头疼,而是该偷着乐才对。”
“见笑了,见笑了。”易邪一脸不敢当的样子,唏嘘道:“这年头,像你这样的明白人不多了。”
江云赋:“”
“所以你夫君到底是谁,说出来听听可好?”江云赋忍不住问道。
“不好。”易邪立马板起脸。“你干嘛非得刨根问底?”
“因为我很好奇。”江云赋托着下巴道:“既然你身份没有问题,夫君也是正派人士,为何非要跟我这般遮遮掩掩的?”
因为我怕你知道真相以后翻脸不认人,易邪心里嘀咕道,虽然你未必知道上一辈的恩怨,就算知道也未必会因此而伤害我,但是咱怕的不就是万一么。
见易邪不语,似乎打定主意不会开口,江云赋便擅自猜测起来,他看起来饶有兴致道:“和尘派的掌门齐俊?他应该不会是你夫君,他今年已经三十四了,而他的双儿妻子比他小五岁,和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孩子也早就生了三个,最大的都能满街跑了,听说性子也是极温柔安静的,跟你半分吻合之处也没有。”
齐俊?易邪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那不是他叔叔辈的人物吗?跟大侠爹称兄道弟的,他家老大的满月宴,自己还跟着大侠爹去参加了呢。只不过被这些愚蠢的大人骗着喝了口烈酒后就五迷三道啥也不记得了,一直睡到宴席结束,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大侠爹在背着他回家之后,就因为给那时只有四五岁的自己喝酒的事,而被爹爹一顿胖揍。
回忆起这些的易邪平淡的表情有一瞬崩裂,而江云赋则继续道:“还有就是洛水门的苍平,他倒是年轻,不过二十七,并且他今年恰好接替了他年迈的师父坐上了掌门之位,你说你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而眼下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的话,正好跟他妻子对的上,但是他妻子是我家隔壁玄清门门主的儿子,我见过,当然,肯定不是你。”
易邪哑口无言,他是不清楚江湖上究竟有多少掌门娶了双儿做正妻,但是若照江云赋这么一个个说下去的架势,那离被拆穿也快了。
“那就还剩下最后一个。”果然,就听江云赋如此道。
易邪一下子慌张起来,他以为怎么还得再有几个,正酝酿着呢,怎么这么快就到最后一个了?
“但是我觉得这个最有可能。”江云赋煞有介事道:“你要不要听听?”
“我还可以拒绝?”易邪惊慌之中,呆头呆脑地问道。
眼前的双儿一改之前的聪慧变得呆愣,却令江云赋不禁心头一突。他十二三岁时曾养过一只自以为是的鹦鹉,它会自己用鸟喙打开笼门飞出去,在书房里到处搞破坏,他写的字帖全被它啄成了碎渣,然后在自己练武回来之前,这只做完坏事神清气爽的白鹦鹉就会自己啄开笼门再钻进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之后忘了给鹦鹉喂食,急匆匆地又返回去,正好撞见鹦鹉在自己的书案上撒欢,他才终于解开了这个‘字帖被毁之谜’,而这只恼人的鹦鹉还不等他发火,就在尴尬的四目相对之中自己慌张地扑棱起来,撞到笔挂上晕过去了。
时至今日,江云赋想到这一幕仍然忍俊不禁,他有些莫名地觉得易邪就和那只鹦鹉一样,聪明但又胆小,都让他觉得如此的
——虽然那只鹦鹉只是他表哥寄放在他那里的,没过多久就被燕家那边派来的下人取走了,而且他爹也一向是不赞同他养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的。
“你的夫君,就是寒江阁的阁主吧。”江云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兴致,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