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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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锐之:“”
“而且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对我腹中的孩子左一个不喜欢右一个嫌弃,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就奇怪了,都不用你来生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意见?就显摆你会作妖啊!”
易邪怒急攻心,光用语言攻击邱锐之已经不能满足他,低头四处找了找,易邪忽然就拎起荞麦芯的枕头冲邱锐之砸了过去。
锁链顿时发出与床头硬木撞击的脆响,整个床似乎都震动了一下,灰尘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可即便如此之剧烈的挣动,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也仍未能撼动那铁链分毫。
邱锐之绝望地被拴在床头避无可避,可以活动的铁链只有两个拳头那么长,他只能正面被砸了个满头满脸,他高挺的鼻梁首先就遭了殃,被砸了个实诚。沉重的枕头慢慢从他脸上滑下来,他面部肌肉隐忍地抽动着,可眼角却不自主地渗出了几滴泪水。
而易邪撒完泼,那股起床气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他继续在被子上翻滚了几圈后,就跟换了人一般软濡地躺在被褥上一动不动了,宛若一条咸鱼。
过了一会后他才突然抬起头眨眨眼,看着挡住鼻子的邱锐之,问道:“之之,你醒了?”
邱锐之似乎有些担心他再扔东西过来,抬手挡了一下自己下半张脸,眯起眼睛道:“之之?你叫我?”
“是啊,难道这屋里还有别人吗?”易邪若无其事地起身,一边将身下的被褥卷成卷,一边应付着邱锐之道。
“以后不许再这么叫我。”邱锐之说着就放下手,他英俊而略带邪气的脸上微妙地露出些许嫌恶道:“这称呼黏腻的很,惹人生厌。”
易邪手下动作一顿,话说邱锐之先前就有好几次跟他提过,不喜欢自己叫他之之,只是还从没有这般直接表达过自己对这称呼的厌恶,而如今易邪心里琢磨着,邱锐之这怕不是是疯后吐真言了吧?
“真的吗?可是你以前最喜欢我这么叫你。”易邪信口胡扯道,他抬起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邱锐之:“之之,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邱锐之干脆地回答道,声音却打着一丝颤,他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受,莫名地心里就觉得烦躁,右手狠狠一锤床头,铁链顿时哗啦作响,他顶着一头的落灰,神情阴晴不定地问道:“你到底将不将我放开?”
易邪见没能唬住邱锐之,一撇嘴道:“看你呲牙咧嘴那出,我把你放开你不得立马扑上来咬我啊!”
然后他举起自己被邱锐之咬过的那根手指,对他摇晃道:“啧啧,看看,我没弄个铁笼子给你装起来你就感激我吧!邱之之。”
“你敢?”邱锐之怒极反笑,像规划领地一般盯着他道:“我是你夫君。”
“我怎么不敢?”易邪睁大眼睛,故作惊讶道:“你不都把我休了吗?难不成你还想再休我一回?而且我叫你亲昵了你也不喜欢,你之前还冲我狂吼,唉看来咱俩的缘分是就到此为止了,我也不强求什么了”
邱锐之一下卡壳了,闷着头不吱声了,他眼睛垂下来,睫毛微颤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边易邪还在气他,他抱起被自己裹成豆腐卷的被褥,站起来唉声叹气道:“你昨天脑子不清楚四处伤人,还对我父亲动手,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还说要休了我,真是养条狗都比你强。”
易邪瞥了他一眼,见邱锐之还沉默着,手却是抓在床沿上收紧了,于是继续装模作样道:“唉!可我如今却还是顾念着往日情分在这里陪你,免得你自己在这挨饿受冻,我这个下堂妻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你说是不是?”
邱锐之顿了顿,抬起头黑眸沉静如水,竟然是出奇地放软了语气道:“我之前不过是气你帮着外人对付我才会如此决绝,既然你还对我存有旧情,那我便收回那话也未尝不可”
说着他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道:“你既然是我妻子,还不听我的话,乖,过来帮我把锁链解了。”
易邪上次见邱锐之这么对他笑,大概是在两人初见的那时候,那种故意装出来的温柔笑意,想哄骗自己替他保守秘密,易邪至今都还印象尤深。只不过,他没想到,邱锐之神志不清到了这份上还依然能想到要哄骗他,果真是本性难移。
“现在不是了。”易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天真道:“你之前已经把我休了啊。”
“你在闹什么脾气,你腹中怀有我的骨肉,还能离了我生活不成?”邱锐之继续诱导他道:“乖,把我放开,夫君定然会好好疼疼你,带你”
“带我什么?”易邪挑眉问道。
“带你去好好快活一番”邱锐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抑制不住体内沸腾的血液,黑眸的颜色更深,浓烈地像是化不开了一般,隐隐透出几丝猩红。
“呵呵,不用了,你就在这待着吧,挺好的。”易邪猜邱锐之多半是想去杀人,他体内暗劲一日未消干净,他就一日控制不了自身的杀欲。
说完易邪就不理他了,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对着铜镜梳起头来。
邱锐之安静了一会儿,他看着易邪拿着白色的发带缓慢地给自己系了个马尾,就突然觉得心痒难耐,他自己也不知他心痒个什么劲,总之他知道他想要碰碰这个双儿。
这个想法一出,邱锐之就骤然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柔声唤道:“邪儿。”
啪嗒一声,易邪手中梳子落地,他在凳子上转了个身,诧异地看着邱锐之,上下打量着他道:“之之,你你难道?”
第142章()
啪嗒一声;易邪手中梳子落地;他在凳子上转了个身;诧异地看着邱锐之;上下打量着他道:“之之,你你难道?”
“我记起来了;邪儿;过来”邱锐之对他伸出双手;道:“不要冷落了夫君;邪儿过来让夫君抱抱。”
易邪坐在对他来说有些高的凳子上;双脚无意识地晃了晃;却没有立即起身过去。
不得不说;邱锐之这出苦肉计唱的不太精彩;转折生硬得很;和他以往耍的那些偷梁换柱的把戏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了。
不过易邪看破不说破;他心中忍着笑意,面上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眼中蒙上一层雾气;抿着嘴唇隐忍地看着邱锐之。
“之之”易邪揉了揉眼角;将一个不通世事、娇弱可怜的双儿样子学了个十成十;瑟缩着身子颤声道:“你不休我了吗?”
邱锐之喉结动了动,他不自觉将脊背微微弯曲;那绷紧的线条使他像是一只匍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故意放低姿态引诱弱小的猎物对他放松警惕;待那小兽靠近后再猛然叼住它的脖颈,将他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他连嗓音都不由自主地低沉下来,如同喃喃细语般诱哄道:“夫君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休你,乖,过来。”
邱锐之感觉他喉中干渴,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仔细想想的话,除了杀人,似乎也有别的快活方法能让他纾解体内澎湃地血液,不是吗
易邪看他这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暗地里气得直磨牙:邱锐之现在这样子简直像极了两人刚成亲那会儿,整天脑子里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算计自己,真想现在走过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再狂笑三声转头就跑。
不过这样有可能会让邱锐之的“病情”加重的,所以他还是忍住这点小情绪比较好。
“真的吗?”易邪睁大眼睛,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夫君你不喜欢小牡丹了吗?”
邱锐之:“???”
易邪快要忍不住嘴角的上挑了,他及时遮住嘴巴,声音中隐含着啜泣道:“我趁你这两天神志不清楚的时候让人将小牡丹从府中赶出去了,你也不生气吗?”
邱锐之脸上有些恍然,这个小牡丹难不成是家中的妾室?可这名字也未免太俗气了些,带着股浓重的烟花之地的风尘味道,邱锐之心中突然升起嫌弃自己品味的情绪。
“夫君怎么会生气,从头到尾夫君最爱的人只有邪儿。”邱锐之面不改色道:“妾室不过是锦上添花,没了也无妨,从今往后,夫君府中有邪儿一人就足够了。”
去你大爷的锦上添花!易邪低着头装可怜,背地里却咬牙切齿,但等他再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惊讶表情:“啊?夫君,小牡丹不是妾室啊,她是你的正妻啊,你不记得了吗?”
邱锐之:“”
邱锐之心中刹那间产生了极为不对劲的荒谬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出错乱颠倒的戏剧,引得他烦躁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破壳而出。
“即便如此!”体内暗劲的催动之下,邱锐之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口气不善道:“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过来!夫君的话你不听了吗?”
易邪却仍旧在凳子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丝毫不为邱锐之的恐吓所动,他眼神透露着婉转的哀伤,仿佛穿透一切落在了很远的地方,将这一幕落在眼里的邱锐之,蓦然心头一跳。
“夫君,你可能忘了”易邪垂下修长白皙的脖颈,嘴角有一丝笑意,但那丝笑意看着却莫名让人嘴里发苦,他就这么低低地如泣声般诉说道:“我知道夫君是为了骗我给你解开锁链才会如此说的,小牡丹她对夫君的感情矢志不渝,夫君对她亦如此你平常为了照顾小牡丹的心情,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会,如今又怎么会说出这种只爱我一个的话来呢?”
易邪说着就抬起头,笑中含泪道:“不过即便知道是夫君神智不清下的哄骗之言,邪儿亦觉得十分开心。”
邱锐之:“”
邱锐之心中的违和感更重,他怎么看易邪也不像一个会给人委身做妾的双儿,而且观他那两个爹的武功,易邪也绝不会是一个普通出身的双儿
难不成他是爱惨了我,而我已有妻室,所以他才会自降身份,甘愿下嫁于我做妾?
易邪如果得知邱锐之此时想法,肯定会想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你想得美!
“我——”
邱锐之皱眉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易邪抬手忽然打断。
“夫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易邪将手指放在唇间比了比,然后缓慢放下,神情哀伤道:“不过是想再哄骗我为你打开锁链罢了,但是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听邪儿给你讲讲你与小牡丹的事,你再来说出那些话也不急”
易邪说着就不管邱锐之那边阴沉个脸,开始自顾自地入戏道:“夫君与小牡丹相识自一场意外,虽然夫君开始”
易邪讲的这故事其实无非是把他和邱锐之所经历的一切换了个皮套进去,再添油加醋弄了个加强版,总之他讲述下的小牡丹对邱锐之百依百顺,无论邱锐之怎么作怎么闹,她都能一如既往的包容这个恨不得让人一掌拍死的男人,简直堪称感动江湖最佳妻子的典范。
邱锐之本来是不耐烦听得,但是他听到一半,心中却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些过往的影子,仿佛易邪说的那些,他一桩桩一件件全部亲身经历过,甚至就连易邪口中的那个本来毫无印象的小牡丹虽然邱锐之一点都记不起她的相貌,但是她每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在他心里激起的波澜都如同永不会退却的潮汐,即便有一日山枯海竭,那浅滩上斑驳而腐旧的痕迹也是他无比渴求的心头挚爱。
如若真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是痴傻还是精明,是刚强是软弱,都依然对他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易邪在这时打断他的思绪,我见犹怜地开口问道:“夫君,就算这般,你现在也能说出你此生只爱邪儿一个人这种话吗?”
邱锐之呼吸一窒,他眼神躲闪,有些狼狈,但依然死咬着自己之前的话不肯松口,对易邪道:“当然,夫君不是早说了已经记起曾经往事,不必邪儿再来告知夫君一遍,夫君很确定邪儿就是夫君唯一想要的人。”
“是吗?”易邪不悦地眯起眼:“就算小牡丹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你还是要为我这个妾而抛弃她?”
邱锐之心念电转之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易邪口中的小牡丹是他自己的话那该有多美妙?
不过眼下受暗劲驱使,他想不了那么多弯绕,干脆快刀斩乱麻道:“没错,邪儿,夫君只爱你一人,乖,现在过来,让夫君好疼爱你一番”
“呵呵。”易邪突然一改之前的小白花模样,冷冰冰地笑道:“不必了,我看你就一辈子拷在那吧,邱之之。”
邱锐之:“???”
“夫君有哪里惹邪儿不快了?”邱锐之强忍着胸口怒气,勉强温柔道:“邪儿说出来,也好让夫君知错能改。”
“你说呢?”易邪哼哼道。
“莫不是因为夫君说要抛弃小牡丹?”邱锐之一猜即中,但他不能理解易邪为何希望自己留下小牡丹,难道他不是一直嫉妒这个正妻吗?
易邪似笑非笑地看着邱锐之。
“如果是因为这样”邱锐之眼睛微光闪动,他不知为何根本无法从易邪身上移开目光,此刻见他嘴角微挑,更是心痒的紧。
虽然易邪方才描述的那个,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小牡丹让他十分心动,但他私心竟然希望易邪能代替那个什么小牡丹,成为这段动听故事中的另一主角。
邱锐之盯着易邪的嘴角,他此刻时刻太希望品尝一下这个双儿的味道了,几乎便不过脑子的随口道:“夫君大可以留下你们二人一同服侍在侧——”
话还没说完,易邪那边就突然响起一声木头折断的清脆动静。
“就你这幺蛾子的德行,还想坐拥齐人之福?”易邪将手里断成两截的木梳冲邱锐之砸过去:“做你的弥天大梦吧!”
邱锐之拴在床头根本无法躲避,被木梳砸了个正着,二次受伤的他顿时再也无法冷静,怒道:“邪儿!夫君耐着性子把好话都对你说尽了,你竟还如此不识趣,是不是我平时太过娇惯你,才让你如今敢对我如此放肆?”
“那你就休了我吧。”易邪笑眯眯道:“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你把我休了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还请邱阁主务必要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