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仙皇-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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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庇护中,所以也只好忍着。
谁曾想,今个儿居然被他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激动,终于有了报复林隐的机会;害怕,这秘密实在太大,牵扯太广,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
本是躲在巨石之后,收敛气机,想着大人物们的对峙正酣,应该注意不到他这小喽啰。万不想,霄汉竟是连老鹿和林听雨的一式气劲相撞的余威都挡不下,被轰至了他的藏身之地,将他炸了出来。
心念急转,朴珟当即决定要逃,哪怕就此逃离凌霄宗也要逃!
林听雨略看了一眼,挥手。
疾驰远去的朴珟动作一滞,愣在了当场。
他的胸口插着一柄透明的光剑。
光剑散成一缕缕的轻烟,也带走了朴珟的生机。
被打瘫在坑洞里的霄汉远远看着这一幕,咧嘴而笑,一张嘴便涌出一口鲜血,他笑道:“哈!姓林的,你为欺瞒世人,连这么个小辈也杀?好威风啊!”
林听雨往前走了一步,老鹿还是挡在他身前,“讲经峰已经被你欺负到家了,你还想怎样!”
“你再敢碍事,我就先宰了你!”
林听雨的目中,杀意再也不去掩饰。
多嘴多舌招他烦,碍手碍脚就更招他烦。修行之路,趟过千山万水,求得就是一往无前。遇到拦路的不平事,铲平他就是!
察觉到对方的气机短瞬里又有拔高,竟是没有止境一般,老鹿开始心慌,它明白,眼前的男人真的要杀它!
老鹿仰首叫道:“你不能杀我!”
“凭什么?就凭你是太清真人的坐骑?”
“你知道还敢杀我?”
林听雨眼眸轻垂,看着老鹿道:“坐骑,不过是头牲畜,何况还是头被抛弃的牲畜。”
老鹿猛地大睁双眼,死盯着林听雨。
“别这么看我。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是为何太清真人没有带上你呢?”
“他是要我守着讲经峰,守着讲经堂。”
老鹿回答得很快,这些年来它也一直尽心尽力,不论发生什么动荡,它总会记得太清真人的那句话——读经习经是修行之始,是百里长堤的第一方基石,断不可毁。
所以现在它出面了,因为霄汉不能死,霄汉再不济也是讲经峰的门面。
毁了门面,讲经峰还如何让人信服?
林听雨冷笑一声,“他是要你再多听两天经!谁曾想你闭目塞听,自以为得到无尽寿元便能不再理会大道修行。可惜啊可惜,身在宝地不知福!你看看,这些年讲经峰被霄汉整治的如何?”
老鹿嘴硬,它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讲经峰看着人多势众,其实真正能挑大梁的已经远远不及几百年前,更远不能跟千年前相提并论,但老鹿不愿承认这一点,它看了看不远处的缥缈峰,“再差也不会比你的缥缈峰差。”
“哼,不听劝的家伙!从前是,现在也是,当年留你一只鹿角,有何用?断掉一半,便是要你明白,就是要你明白,有些东西当断则断、当抛弃就抛弃,不要把敝帚自珍当成什么好事!”
老鹿猝然问道:“你是谁?”
“林听雨啊!”
话音落,林听雨的右掌便要拍下。
此时山间转来一阵清风。
“林师弟,且住手。”
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若虚真人,林听雨皱皱眉道:“等我宰了它,给你酿碗鹿血酒。”
“别,我喝不了。”若虚真人摆摆手,视线绕过老鹿,伸手一指讲经峰,“看那里。”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改天换地(八)()
林听雨望向讲经峰,看见山上跪满了讲经峰的大小弟子。
他们全都以额杵地,齐声高呼:“请林长老手下留情!”
这声音穿透重重迷雾的禁制,清晰地传进林听雨的耳中。
瞳孔一缩,林听雨看向了山上的一个皓首老人,那老人就是先前给程龙支招的那位讲经长老。
程龙竟是联络了整座讲经峰的弟子和长老,跪在地上请求林听雨手下留情。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于修士而言,那就不是黄金,而是一座金山。他们跪天地,跪师门,可对旁人却不会跪。
这一跪,便是舍却整座讲经峰的脸面。说出去,谁会信?
若虚真人徐声道:“天可怜见,讲经峰上还有可造之材。你若不管不顾地毁了,当真可惜。”
林听雨凝眸远眺,“很好。当初我看不上眼的那家伙,本以为就这么老死讲经峰了,没想到脑子还算灵活,能想到用这么多膝盖来换讲经峰的存活。”
若虚真人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程龙,不怕道心蒙尘,为了霄汉一跪,已是世间难得。”
“哼,你很看重他?”
若虚真人点点头道:“算是难得的年轻人。”
林听雨想了想,轻拂衣袖,“我可以留霄汉一命,但需废掉他的修为,永生囚禁于面壁崖!反正他这一身化神期的修为也没什么用,留着作孽不如还给世间!再有,严禁任何传道峰弟子前往面壁崖探望,违者尽诛!”
“可以。”若虚真人缓缓点头,“事情能得到如此收场,最好不过。”
老鹿惊道:“若虚!”
“鹿公!”若虚真人看了眼老鹿,手中拂尘轻甩。
老鹿只觉得四野八方的风全数卷来,压在了它的身上,比整座讲经峰的分量都重!
老鹿无奈,本以为能够保下霄汉,没想到活着是活着,可是百多年的修为一朝丧,岂不如同要了他的命?
老鹿回头看看霄汉,想到了当初那个给自己喂草的扎着两条小辫的姑娘,那是霄汉的祖母。念着这桩情分,老鹿才暗中指点霄汉,让他年纪轻轻便有了化神期的修为,更将霄汉推上了一峰之主的位置。只是不曾想,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竟让霄汉养成了小觑世上人的性子,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老鹿在想,难道这是它的错?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霄汉的眼睛里迸现血丝,盯着林听雨叫嚷着:“你杀了我,杀了我啊!”这一阵叫嚷,声嘶力竭,让他的身躯从石壁上瘫落下来,砸起一蓬尘埃。
看着失态的霄汉,林听雨摇摇头,“我现在不想杀你了。”
他看看老鹿道:“我知道你那里还有断掉的半截鹿角,给我送到缥缈峰。你可以不听,那我也就可以反悔。”
话说完,林听雨转身便走。
老鹿再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还藏着那半截鹿角?方才还想着借助那半截鹿角,帮助霄汉重塑经脉,让他不至于从此断了长生路,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呵呵,呵呵,我的生死居然——居然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居然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我算什么,算什么?”霄汉看着远去的那道身影,不曾染上一点脏污,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过眼云烟。
他不服,不信!
若虚真人步至霄汉面前,满目悲悯地看着这失心人,徐声道:“能得一命苟活,望师弟你能上体天心多有感悟。”
霄汉猛然看向若虚真人,喝道:“你这伪善之人,安敢做一宗掌门!”
若虚真人轻轻摇头,“争名逐利不是错,你想做凌霄掌门也不是错。你错在不自知,不自明,不明白整个凌霄六峰里比你强的人大有人在!让你做一峰之主,全是看在鹿公的面子上。你也错在不够安分,本来再修行个两三百年,未必不能坐稳讲经峰峰主的位子,到时候再想着争一争宗主之位也可。可你偏偏冒进,不想着好好打理讲经峰,非要再进一步!”
“有多大碗,盛多少饭,道理简单,你却不懂。《逍遥诀》这碗饭,以你的饭量吃不下,看一看就够了,一再贪心就会撑着你;天沙岛那碗浑水汤,你也不应该去喝,会呛着。你能吃得下且吃好的那碗饭,就是讲经峰,可偏偏这碗饭也被你搞坏了。饭搞坏了就要倒掉刷碗才行,可你不去做,却拿筷子去敲打缥缈峰和我传道峰的碗,这不是找死吗?你说说你,我该说你什么好?”
若虚真人看着霄汉的神情很悲悯,想当初他跟霄汉的祖父算是关系不错的师兄弟,没成想霄汉竟这么不成器。
若虚真人一挥拂尘,白色的线缠住了霄汉的腰身,身化清风飘向了面壁崖。
……
是日夜,若虚真人来到了缥缈峰上的道殿里。
他是走着来的,没用真气,不借修为,所以显得很累,以至于气喘吁吁。
这一幕让正在煮茶的程八斤心惊肉跳,原来师父要他煮茶,是在等若虚真人。只是他不懂,堂堂一宗掌门,为何累成这般模样?
林听雨挥挥手屏退程八斤。
看着程八斤远去,若虚真人笑道:“当初无人愿要的小家伙,居然有如今的气象,果真不赖!还是你慧眼识珠啊!”
“哼,都累成这般模样了,还没能让你的眼睛休息一会儿吗?”
若虚真人笑笑,“观气望面耗费不了我多大精力,费力的是借着霄汉这桩烂事将讲经峰的气运分渡至‘一线天’。幸好没有白费功夫,想来再镇压那人几十年不是问题。”
林听雨微微一笑,他轻轻踏地,缥缈峰上并未荡起多少灵气的回应。
“要不是他不知死活,非要跟林隐纠缠,我还不会这么急着对讲经峰动手。只可惜到最后偏要那些年轻弟子们挡下了,由他们分走一份气运,你自然就要多费些力气了。”
若虚真人瞟了眼林听雨,叹道:“没试过不知道有多苦,现在才知道这件苦工有多累。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林听雨噗嗤一乐,“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缥缈峰的生灵。这么多年,已经快要耗光缥缈峰的灵气了。偏偏我又不能动用峰顶上的那样东西,免得给整个凌霄宗带来灭顶之灾。”
若虚真人轻叹,“既知如今,当初干嘛不解决得干净一点,留着那人一口气,现在惹来多少麻烦?”
“欲斩天,需要最利的剑,‘一线天’里的家伙便是最好的磨刀石。眼下那把剑虽然握在我手里,可是宝剑还没养成,更没到打磨的时候,霄汉就想着害他,那霄汉就要付出代价!”
若虚真人问了个问题,“你再转世,还能保住多少记忆?”
“那是新的我,跟现在无关。反正我已经将打算全盘告诉了你,后面要怎么做是你的问题。”
“如果我想放弃你的执着呢?或者说,那把剑……要放弃呢?”
林听雨瞟了眼若虚真人,“那是你们没志气,我可管不了。到时候我都死了,还在乎那个干嘛?”
“既然这么坚持生死趟过,前缘可抛,怎么还要跟鹿公生气?”
“因为那老鹿实在是不争气!”
“不是因为它没能认出你来?”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是。”若虚真人点点头,“上面的人欺负了你,你就想着打杀他们,何况是自家的?”
林听雨不理他,默然无声,任凭大秘密藏在夜风里。
第二百三十六章 拉开红色的幕布(一)()
一段故事听完,桌上的蜡烛已经换了两根。
虽然有些具体的细节程八斤并不清楚,可是单说这些时日的变化,便已经够他讲半天了。
“眼下讲经峰的峰主变成了余我在长老,至于原先的一帮讲经峰长老没有多大改变,但是跟霄汉亲近的几个却已经被撤了下来。而霄汉门下的程龙师兄和姜逸磊师兄,则是被余我在长老安排去修整观星台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修好,有人说这是为免霄汉门人犯上作乱才安排给他们的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知是不是真的……”
程八斤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林隐只觉得做了一场大梦,凌霄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但他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
若说林听雨跟霄汉有龃龉,想打杀霄汉,也不至于非要拖到现在才对。而且更没必要将事情闹的这么大,当真是不怕引起翻天覆地的动荡。若说姓林的有什么打算吧,林隐又猜不透。
“原来那头老鹿是太清真人的坐骑?”林隐倏然想到自己前不久给它喂了把草,老鹿能吃下去还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啊!
程八斤奇道:“你见过鹿公了?”现在整个凌霄宗都知道讲经峰藏着头老鹿的事情,一时间已成为年轻弟子嘴中津津乐道的一桩奇闻,没想到林隐一回来就碰上了。
林隐点点头,“碰到了,还给它喂了把草来着。”
程八斤大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现自己震惊的心绪。只是一个劲的嘀咕着:“这可真是……”
林隐打断程八斤的话后问:“你知道若虚真人跟姓林的谈了些什么吗?”
程八斤摇摇头,“长辈们说话,我怎么能偷听?”
“憨货。”林隐怒其不争地说,若是他的话,必然要想法听一听的。
“非礼勿听。”
“那是儒家说的话,不是我们。”
程八斤挠了挠头,“好的道理天下皆然。”
“别跟我讲道理,讲了也不听。”林隐抬手挡住程八斤想说的话,问道:“朴珟居然被姓林的杀死了?”
“死了。好多人都看到了。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师父他,本来好像要杀光讲经峰来着。”程八斤憨憨道,“你不是也想对付他吗?现在由师父亲自出手也算替你出了口气。”
林隐点点头,搁着风雨小筑的窗子看了眼远处的道殿,突然抬头问道:“朴珟死了,朴玉有没有什么表示?”
程八斤一怔,慌忙看了眼道殿的方向,心道这些聪明人就是这样,根据一件事的发生马上就能推断接下来的事情,难怪师父要他来给林隐说明这件事了。
见程八斤的面色不对,林隐皱眉问道:“八斤,你知道什么消息没告诉我吗?”
程八斤的脸色立刻有些不对,嗫嚅半天说道:“我多少天没离开缥缈峰了,也没听到什么太多的消息。”
可他的表情变化焉能瞒的过林隐,林隐顿时隐约觉得有事,追问道:“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