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种田纪事-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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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老许惊叹道,“那么多的油诶,老爷太太可是发财了,也难怪,人手多不说,光那巨木槽子就有三个,可不是出的油就多?”
古代的楔式榨油机,主体是一根中间掏空的上百年的巨木,必须直且粗,当地人叫做油槽,价格高昂,对摆放的房屋要求也高,成本还是很大的,一般人家置办不起,所以老许才有这样的感叹。
“吓,”栓子爹摆了摆手说,“在旁的地方儿,这东西还算稀罕,在咱们这里也不算什么,家里的油槽都是在自家山上伐的。”
他在秦怀恩影响和清露的教导下,做人一向低调,主要还是眼界开阔得很,真心觉得这点子东西不算什么,要知道,巨木的主要成本在人工和运费上,而他们家这笔银子根本就没另外花。
见栓子爹抄起了一旁的大扫帚,扫起石板路来,老许连忙拦到,“哎哎,这是我的活计,不劳老哥动手!”他除了点灯外,唯一的活儿就是每天扫两边这条路了,还是相当轻松的。
栓子爹说,“你点你的灯,这点子活儿,我说着话儿就干完了,闲着也是闲着。”油坊有了他的儿子女婿,尤其是有了秦怀恩,根本就不用他动手了,“秦爷一个人打楔三个油槽就能忙得过来,就是小厮们,一个人也顶得上三个壮汉,两个小厮悠撞槌就行,我真是啥活儿都没有了。”
人工榨油本来是个十分辛苦的活计,全靠体力将菜籽中的油挤压出来,打楔更是其中最累的一个环节,可秦怀恩自己力气大也就罢了,也不知道把那些小厮们是怎么教的,一个个的都力大无穷。
其实栓子爹是知道的,那是因为有一些聪明的小厮们在习武之后,已有了“内力”,但这是家里的秘密,对老许这样的“外围下人”是不能说的。
“哎哎,这孩子们就是不吃闲饭啊,不过,也就爷和太太能养得起这么多的下人,还会教导,孩子们又能干又机灵。”老许感叹道。
老许到现在还没成亲,特别喜欢孩子,尤其是秦家的这些小厮,他是真心喜爱,要知道,榨油可是个技术活儿,不光得有力气,还有很多技巧在里面,他能想像得到,这些孩子们有了这门手艺,就算不当下人了,这辈子也饿不着了,不仅饿不着,还能过得不错。
见今天没下雪,那石板路也很容易清扫,老许就没再拦着栓子爹,话说,这在秦家做下人,还真是非常享福的一件事儿,只可惜,并不是什么人想当就能当上的,老许在心里越发地感激起刘婆子来。
想当初,秦大川走了之后,刘婆子就给老许送来了粮食,老许很不好意思,要给刘婆子银子,可刘婆子不要,说这都是清露的意思。
老许说想去山上当下人,刘婆子却劝他,“现在家家都在种油菜,你也快种吧,秦家这后院子最起码有一亩多的菜地,你再收拾收拾,一准儿能赚不少的银子,菜地可是不用缴税的啊!”
老许听了心里还犯嘀咕,以为刘婆子是在清露面前说不上话,这才搪塞自己的,不过,毕竟他曾在秦大川的指派下做过那么多对不起清露的事儿,就是当年的清霜,他也没少得罪,倒也怪不得旁人,只得按照刘婆子说的去做了。
只是,当农闲时节上那些做工的汉子们,老许的心里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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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好日子过到头了()
就在这时,刘婆子又给老许介绍了很多本村修房子的活儿,因为盖房子的人家很多,老许倒也没闲着。
此外,老许因此和村里人的关系也好了起来,连赶山都带上了他他又多了一笔收入,这使得他对刘婆子原本不多的怀疑,统统变成了感激。
秋天时,因老许侍弄得精细,两亩地的油菜也产了一石多的油菜籽,挑到山上去,竟然卖了一两多的银子,老许乐坏了,他真没想到种种菜就能赚这么多的银子,幸亏他听了刘婆子的话,将秦家后院的空地都开出来种油菜了。
这还不算,等到秋收结束后,刘婆子真的把老许带到了清露面前,求清露给老许安排个活计。
老许十分紧张,跪到地上连连磕头,“是我以往糊涂,帮老秦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爷和太太就大人原谅我吧!”
“噗哧”一声儿清露笑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都忘了,偏生你记性还不错,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看山门儿吧!”又说,“就看石板路的那扇门,这样你还能离着秦家近些,都能照顾得过来,也不用签卖身契了。”十分贴心。
今年建好了之后,山上共有三个大门,南山的那个山门最大最结实,但平常是不开的,只有赶山时,才方便大岭村的人上山而打开。
但主峰上的两个大门,一个车马道一个人行道却是经年累月地开,必须得有人看守,为此,清露还特地为看门人在门旁建了房子,方便居住。
就这样,老许成了秦家唯一的一个长工,看守人行道。不管怎么说,他在小岭村里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对乡亲们还是很熟悉的,做这份工挺合适的。
可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一听说老许得了这么好的活计,很多人都十分羡慕,而到了此时,老许才知道,山上是从来不雇长工的,是刘婆子动用了和清露的关系,并为老许的人品做了担保,清露才为老许破了例。
老许对刘婆子的感激之情,也因此达到了顶点。
栓子爹和老许聊着天儿,扫完了路,又坐在老许屋子里抽了一袋烟,便拎着扫帚上山去了。
过了没多久,一个小厮拎着食盒,从山上走了下来,脆生生地叫着,“许伯,吃饭了,今天有好吃的呢!”
老许笑着摇头,“哪天不是好吃的?!”山上的伙食,他算是领教了,他这辈子的好东西,都是在山上当长工这阵子吃的。
让小厮进屋,老许却拿着大铜锁去锁门了,每天到了送饭的时辰,他就该锁大门了。
老许刚回屋,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往桌子上一看,只见除了一大碗小鸡炖蘑菇的汤菜外,还有一碟子小炸鱼儿,那小鱼儿炸得金黄,不用吃,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也难怪小厮会说有好吃的了,老许并不急着吃饭,而是拿出了小酒壶,给自己烫了一壶酒,一口酒一口小炸鱼地,吃得有滋有味儿,可他刚刚吃了一条半鱼,却猛然间顿住了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盏不大的灯笼,在夜色中特别地显眼,晃晃悠悠地停在秦家老宅的后门前,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在那灯笼下站着,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地喊着,“老许,老许,快开门,我回来了……”
“啪嗒”一声,老许手中的半条小炸鱼儿掉到了盘子里,他呆呆地坐在那里,透过琉璃窗,看着还在叫喊的秦大川,欲哭无泪。
老许气喘吁吁跑到清露面前报信儿时,清露刚吃完了晚饭,她慢言细语地安慰着,“这有什么的,回来了就回来了呗,你回去问问他是什么意思,若是能赎身的话,你就赎身,银子不够我借给你,往后从你的月例里面扣,若是不能赎身,你就还做你以往的差事。”
“呜呜呜……”老许竟然哭了,“我攒够银子了,”他当初的卖身银子才五两,“我就怕老秦不肯放过我。”
“这是什么话?”清露惊讶道,“不给留吃喝让你自己个赚,那不是他当初说的吗?你又做错了什么?”
“哎呀太太,你不知道老秦那个人……”说到一半儿,想到秦怀恩还在场,老许就没说下去。
清露也不追问,想了想,“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的人,看大门儿的活儿你不能干了,你就还干原本刘妈妈在他们家干的那份活儿吧!”也就是监视和传话儿。
“哎哎,我明白!”老许大喜过望,这就是他来求的目的。
清露又让刘秀芬拿了两串钱,“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老许的工钱是每月两百文,可今天才初一,他只做了一天的工,清露的意思是,不管老许做哪份工,工钱还是一样的。
老许谢过了清露,却没接那些钱,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这是我的私房,还是放在太太这里放心,往后太太给我的赏钱,也都放在这里吧!”
清露和刘秀芬齐齐地叹了一口气,秦大川这人品,也太吓人了,老许活得也够不易的。
刘秀芬接过了钱袋,给老许报了一下里面的数目,又将那两串钱也放到了里面,“你若是有花用,随时来找我,和我们家的人说说也行!”
栓子爹娘带着两个小厮,拿着他们的行李,和老许一道下山,现在家里他们都是闲人,没啥活计,可以替老许看大门儿。
老许却不急着走,吃他没吃完的晚饭,吃一口就向栓子爹感叹一声,“我的好日子可是过到头儿喽!”
栓子爹听得很是心酸,却说不劝慰的话来,只得默默地陪着。
老许不仅把身上的银子留下了,还把山上给他新做的衣裳行李都留下了,只有他身上穿的这一套,实在没法子脱了。
老许摸着身上的大袄说,“这衣裳我也不知道能穿几天,要不我也留下吧!”
栓子爹急了,“那还不得冻坏了?”看着老许说,“不至于的吧!”
。。。
473。第473章 深夜敲门声()
老许摇了摇头,“他那个人,我算是,自己又懒又坏不说,还没啥能耐,最的就是旁人过得比他好!”和秦大川相处了这么久,老许也算是了解秦大川的为人了。
栓子爹顿了顿,“虽说我们是下人,该听主子的,可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可不能干呐,无缘无故的委屈,能受得住就忍了,实在受不了了,也得想想法子。比如他要是打你,你不能还手,还不能跑吗?还有赎身的事儿,你也可以提提,不行的话,还有爷和太太给你做主……”
老许红着眼圈儿摇头,“我麻烦爷和太太就够多的了,怎么好意思?!再说,他总是爷的亲爹。”有这层关系在,秦怀恩和清露难免束手束脚的。
栓子爹眼睛却一亮,“那还有里正和村长呢!”
老许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来,是啊,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双岭村现在的民风很正,里长和村长一定不会不管他的,就算上的面子上,也会帮他啊!
老许现在才明白,刘婆子当初让他和村里人处好关系的缘故,不由心里暖暖的。
再眼他温馨舒适的小屋,带着英勇就义的架势,老许往秦家老宅去了。
秦大川劈头盖脸给老许一通骂,天知道,方才秦大川有多么的狼狈,家里没有人,他求人家车马行的人把秦怀礼和行李弄进屋子里来,又不想多给银子,那时候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进了屋子后,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许毕竟是个男人家,院子里收拾得倒是挺干净,可屋子里哪儿哪儿都是灰尘,还冷得能冻死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锅灶俱是冷的,水缸也是空的,不仅没法子梳洗,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整个院子黑黢黢的,除了刺骨寒风什么都没有,车马行的人走了之后,秦大川才意识到,如果老许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那么他和秦怀礼就可能冻死在屋子里。
秦大川是恐慌的,现在就把这股怨气发泄到了老许的头上。
老许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特别难受,以往秦大川这么骂他,他还没啥感觉,过了这十多个月自由的日子,尤其是给山上当过下人后,他现在已感到这种辱骂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老许张口打断了秦大川的谩骂,“你若是觉得我不好,你就把我卖了吧!”
秦大川一愣,老赖夫妇带给他的那些并不久远的记忆,一下子从他的心头涌现了出来,他喘了两口粗气后说,“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要再不老实,过两天我卖了你!”口气已然软了下来,“你现在还不快去烧水烧炕,给我做饭?!”
老许站着没动,“没柴没粮食。”
“你……”秦大川指着老许说,“你平日里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老许说,“我另外做工,吃住都在主家儿,十天半个月回来打扫下,你走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吗?不然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里,我早就冻死饿死了。”
秦大川发现老许变了,换做以前,老许是不敢这么和他顶嘴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大川想了想说,“你,去山上,找清露,就说我回来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他们给我弄点柴禾和酒菜来。”方才他就想好今天这一夜怎么过了,不管怎么说,他总是秦怀恩的“亲”爹,只要他不要脸,山上是赖不过他的。
老许像似的大川一眼,“我不去,山门都关了,我根本就叫不开门,没人搭理我。”为他自己还值得,为秦大川,他可不去!
秦大川扬起手来要打,老许迅速后退了几步,离秦大川远远的,定定地大川。
秦大川实在没办法,只得自己从后门出去往山上去了。
守门人的屋子,正对着秦家的后院,因为在山上地势高一些,可以将秦家院子的情形清楚,视线好,清露还特地给们装了琉璃窗。
所以秦大川还没走到山门处,一直注意着秦家动静的栓子爹就发现了,栓子娘喃喃地骂了一句,“真烦人,就不搭理他,怎么样!”
可秦大川将大门拍得震天响,栓子爹只得出来隔着大门问,“找谁?深更半夜地闹腾,回头死你!”
秦大川大叫,“我是秦怀恩的亲爹,我打我!”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了。
栓子爹没想到秦大川这么不要脸,被噎了一噎,“老秦,你有什么事儿?”
秦大川也被“老秦”这个称呼弄得有点发傻,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叫,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说,“你去山上告诉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哦。”栓子爹应了一声儿,转身回了屋子,他是得有多傻啊,才去说这句话,再说,清露和秦怀恩早就知道了。
秦大川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栓子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