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种田纪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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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川见殷氏出去了,心道不好,连忙在后面追,追到半路正听到殷氏说的头一句话,殷氏声音很大,秦大川听得非常清楚,当时就被殷氏气得一个倒仰,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打得主意是威胁清露,可不是闹得秦家的丑事尽人皆知,程一针可不是刘婆子,是个秦家根本就控制不了的人,到时候一旦传扬出去,不仅清露不怕了,秦家的人也丢大了!
秦大川加快脚步往清露屋子里走,在窗前又听到了清露和程一针的对话,越发臊得无地自容了,连进去的勇气都没了。
听到药童赶殷氏走,秦大川心里松了口气,哪承想接下来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清露手中的二十两银子还没弄到手,秦大川怎么可能放清露离开?再说,清露若是走了,回来他们怎么和秦怀恩交代?!连着三夜的算计也全都白费功夫了!
到了这时,秦大川哪儿还管丢脸不丢脸的,直接就往里面冲,先狠狠地敲了殷氏后背一下,“咚”地一声,疼得殷氏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她将嘴唇死死地咬住,只把恨不得杀人的目光投向了清露,觉得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转身出了清露的屋子,一到了院子里,泪水便纷纷扬扬地掉了下来。
清露也没想到,秦大川会对殷氏下这样的重手,不是说“当面教子背地教妻”吗?这秦大川怎么正好反过来了?不禁一面对秦大川和殷氏的夫妻关系有了新的认识,一面对秦大川此人的防备也暗暗加深了——秦大川这个人真是个下得去手的!
秦大川却对殷氏连管都不管,他先是对程一针赔笑,还不忘了哄清露,“清霜啊,你娘就是个急脾气,这不你四弟病着,她也是心急了,哪有人家的媳妇儿不过是生了点儿小毛病,就去医馆住着的道理,总要我们这当长辈的同意才行!”他的话说得不软不硬,却是在告诫清露,只要他不允许,清露是不能离开秦家的。
清露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秦老爷客气了,我和大郎一没婚书二没酒席的,秦家又是这么个讲规矩的人家,我怎么好意思说是大郎的媳妇儿?”虽然不是前身了,但清露对秦怀恩没有明媒正娶清霜,心中还是存着一口气的,现在知道秦怀恩对清霜的感情了,清露就把这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责任,全都强加到了秦大川的头上。
秦大川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清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的女子这样的话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不禁心中又想,原来清霜的离家出走是因为这个吗?!
清露却还没说完,“不过是大郎心善,救了我们,又说他有单独的屋舍,留我们住一阵子罢了,我们可不敢就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儿了,这借住就是借住,两家人啊,就是两家人!”言外之意,秦家没权力留下她。
秦大川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清霜,你要是这么说话,可就没良心了,且不说我们家大郎是怎么对你们母子的,就是这一年多来的吃喝穿戴和药钱,大郎贴在你们身上多少,你心里也有数!至于你和大郎的关系,你可以满村子打听打听去,有谁不知道?!”眼中迸射出狠厉,“你趁着大郎家时要走,也行啊,咱们这就把村长找来,把这些账目算清楚,别看大郎家,我可是他亲爹,秦家也没分家,我做得了这个主!”又看了一眼程一针,“程大夫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可觉得我这话说得有错处?”
以往放清霜离开那是因为秦大川不知道她手里有银子,而清霜手里也的确没有,现在情况可不同了,再说,清露要是当着大家的面儿执意要走,秦大川也就没了责任,还能得到银子,何乐而不为啊?!
清露心底一沉,秦大川这话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谁让秦大川是秦怀恩的爹呢,这要是算起帐来,秦怀恩照样得丢人,而她不仅走不了,手里的银子都得搭进去,秦怀恩花在她们姐妹身上的银子何止二十两?!
是她太心急了!清露很快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并着手弥补。
“程大夫见笑了,”清露首先保护起了程一针,毕竟他不仅是秦怀恩的朋友,还是纯粹躺枪的,“些许家务事,哪儿能劳烦您呢!”对秦大川点了点头,“秦老爷此话有理,那么就等大郎回来咱们好好地算算这笔帐吧!”虽是笑着却目光森冷,又转头再看程一针,“正好程大夫也帮我看看,我这身子可有大碍,可能等得到大郎回来。”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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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究竟是为什么()
不仅刚才殷氏说的话很有问题,被秦大川打了之后,殷氏看向清露的目光,也没有逃过程一针的眼睛,他现在对清露的处境非常担忧,于是立刻接口,“你不过是区区肺疾,纵然麻烦,但只要按时用药好好将养,别说等大郎回来,就是长命百岁也不再话下,倘若是旁人动了手脚,我这略有薄名的医术也可帮你做个见证,老实说,无论县里还是府城,我都有几分薄面的!”
程一针看向了秦大川,“秦老爷,出于医者的本份我要说一句,不管是谁,如果身体真是不适,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该拦着就医的,不然到时出了事,有些话说起来就很难听了。”他刚刚想到,带清露走其实是个好办法,和清露不一样,他是宁愿替清露出这笔银子的,只是,这种事,还是得清露提出来才好,他虽然不介意秦家,却对秦怀恩很敬畏。
“那是,那是……”秦大川喏喏地应了,他听出来了,程一针这是在警告他,如果他敢对清霜冒险动手,程一针绝对不会饶了他,而且程一针是有这个能力的!
秦大川不禁有些惶惑,什么时候秦怀恩交上了这么个有权有势的朋友呢?程一针又为什么这么帮清露出头呢?
秦大川抬头仔细地打量了清露一眼,清露毫不避让地和秦大川对视,她一向是输人不输阵的,而且现在她还有程一针做,清露巴不得秦大川再闹起来,说不定她又能找到新的机会了。
秦大川却忽然发现,面前的人变得不一样了,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同样满脸丑陋无比的疤痕,清露却不像清霜那样总是恭顺羞愧地垂着头,恨不得藏身在无人发觉的角落中,清露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脸毁了容一般,更没一点因方才的争吵产生的局促,而是用一双黑葡萄粒子似的大眼睛回望着他。
这让秦大川第一次注意到,清露的眉毛长得很秀气,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鼻子小巧精致,嘴唇红润,嘴角的笑纹十分妩媚,还有她靠在被窝卷上的身姿,是那般柔若无骨,风|骚|撩人……
“秦老爷,现下我可以诊脉了吗?”秦大川正看得起劲儿,却被一道人影挡住了视线,抬头便看到了程一针冷冷的面容,听到了这句冷硬的问话。
“啊,啊,”秦大川有种被人看穿了心事的尴尬,抬手道,“请便请便……”满脸涨红地出了门儿。
到了院子里,秦大川的脚步却变得越来越慢,他想起了清露来的第一天,秦怀礼的描述,想起了这两天来秦怀礼和林胜德的异样,现在嘛……秦大川回头看了看,好像出现异样的又多了一个程一针。
如果找不到秦怀恩和程一针交好的理由,那么这个原因会不会出在清露身上呢?这个怀疑一但了秦大川的脑海中,就变得再也挥之不去了,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敢肯定,只能静观其变。
秦大川一走,程一针就让药童到门口去守着了,刘婆子怕睿儿闹,带他在院子里面玩儿,当屋子里只剩下程一针和清露两个人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相视一笑。
程一针说,“秦家这家人……哎,你初来乍到的,难免不适应,我刚才听秦太太说的那话……”
事到如今清露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殷氏都说到那种地步了,她再吱吱唔唔,反倒落了下成。
而且清露发现了,程一针不仅和秦怀恩的关系不错,人品也算过关,刚才还那么不遗余力地帮她,所以就把近几天来发生的事大致地讲了讲,不带情绪,却没丝毫的隐瞒,她想,等到真出了事,程一针也该是个最好的见证,就算秦怀恩不信她,也该信作为旁观者的程一针的吧!
最后,清露总结道,“住的时间再长我也不会适应这家人,真不知道当初我姐姐是怎么忍过来的,想来都是秦怀恩吧!”
程一针听得惊心动魄,立刻做出了决定,“不行,你得跟我走,你不能再待在秦家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清露摇头,“不行,我这么一走了之,你让秦怀恩怎么办?!”她若不是顾忌着给秦怀恩带来麻烦,她能这么委曲求全吗?
程一针不这么看,“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啊?他是意这些的,再说,他就不该将你一个人这么丢下!”就算是秦怀恩为他去采药,程一针也觉得秦怀恩这次做的事实在欠考虑。
清露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程一针,眼眸清亮如水,似乎洞悉了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又好像,如果你在她面前说了慌,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此时,就连她那满脸恐怖的疤痕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你的眼中只有这种灵透的心之交流。
不知怎么的,程一针就脸红了,仿佛他心中尚未说出口,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心思,就这么在清露的注视中,被摆在了案头。
程一针突兀地换了说辞,讷讷道,“别看大郎这家伙平日里跟块木头似的,对你们姐妹那真是没话说,不是我当着你的面夸他,他是真心待你们好,就是这次可能……”
程一针一咬牙,将责任揽了过来,“可能是我缺了几味药,把他逼得太急了,还有你喝的这副药里,我用了灵芝,我是想让你好得快些,去了病根儿,可这种金贵的药,常年累月地喝下去,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就是大郎他有些家底,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吗?”
“噗哧”程一针满是紧张的样子清露笑了出来,程一针今年二十八,和清露穿越前同龄,在这个古代的时空,早该成家立业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呢?这说明程一针此人正直单纯,很值得深交,不过,清露可没有取笑或者调|戏程一针的意思,她要做的是其他的事。
。。。
第57章 秦怀恩去了哪里()
清露先是点头,表示她同意程一针的说法,“大郎对我们姐妹的好,我都记得的。”清霜的那一份现在也得她来还了,又对程一针今天的仗义执言表示感谢,“程大夫人也很不错啊,今天这事儿原是我欠考虑,多亏了程大夫鼎立相助,我心里很是感激,程大夫放心,帮助过我们姐妹的人,我都会记在心中的。”
清露这是掏心窝子的话,有了程一针对秦大川的那番警告,她相信就算她走不了,秦大川也只能用些小伎俩,却不敢硬着来了,程一针和秦怀恩给了她双重保障,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程一针听了清露的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又红了,双手连摇,“哪里,哪里,应……应该的……”想起秦怀恩对清露不同寻常的看重,心里越发地慌了,“我都是看在大郎的面子上,大郎对我有恩,我……”不知怎么的,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表达自己的正义,程一针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秦怀恩的事儿。
清露静静地听着,有些事她是知道的,有些事儿则是她不知道的,程一针又有些顾忌,所以说得并不多,但每件事听起来都很令清露感动,只是清露想知道的事,程一针一直没说到,而且清露也很敏锐地发现了程一针言谈中的避讳。
看来秦怀恩真的是个有秘密的人啊,那么我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清露内心有些犹豫。
见程一针说得差不多了,清露便伸出了手,程一针立刻屏息凝气地认真工作起来,放下手指时,他不由赞叹道,“你这身体养得真不错,这是我没想到的,怪不得大郎能放心离开了。”
清露满头黑线,她不过就是得了重感冒,另外还有肺部出了问题,这要是在现代,打一个星期的吊针,就算不能痊愈,症状也该消失了,最起码不耽误日常行动。
可她现在虽然是不发烧了,却依旧全身无力,下炕走几步路都费力,还整天整夜地咳嗽,连和人吵架都力不从心,更别提奔跑和动手了,心里急得不行,嘴上却笑道,“多亏了程大夫医术高明,我这肺疾很是难治吧?”这话倒是不乏真诚,她有前身的记忆,知道在古代,程一针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一直没弄明白所谓的肺疾到底是什么毛病。
程一针倒是不居功,“话不能这么说,医术再好也得病患配合才行,就秦家这个生活环境,你能如此宽心,实在难得。”通过方才的交流,程一针很难想像清露是如何保持良好心情的。
清露自嘲地笑道,“世上无愁事,只有宽心人嘛!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哈哈哈……”这回是程一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话说得极妙啊!”他和清霜也相处过,比和清露相处的时间长多了,现在他有点明白秦怀恩为何特别喜欢清露了,不管遇到什么事,谈论什么,清露都能让人感到特别地轻松和开心!
接下来,程一针又详细地解释了清露的病症,清露听得非常认真,就算程一针满口晦涩的专业术语,也没让清露感到为难,而是不懂就问,直到问清楚了为止,并且语言幽默俏皮,伴着很多自我解嘲,不仅没让程一针有一点的不耐烦,还主动举了很多例子清露理解得更为透彻。
程一针觉得他行医多年,遇到过这么多的病患,清露是最特别最让他感到开心的一个,而清露也没白费力气,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得的应该是“慢性肺炎”而并非她最担心的“肺结核”,虽然发病时很凶险,去病根儿也很麻烦,但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这让清露对未来的生活又多了一份信心。
见程一针放松了下来,对秦怀恩的担忧到底还是占了上风,清露问出了那个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大郎走之前,可有去过你那里?有没有对你说他要去哪里,大约什么时候